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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心安了,另一側挺尸的閆溯差點沒繃住直接在車里吐出來。 他捂著嘴巴,臉漲成了豬肝色,悶聲道:“怎么TM還有燒紙的,是要送我們上路么?” 聽見這聲謾罵,余辛更放心了,他終于確定周圍的都是自己人,只是…… “是他?!备翟恢钢嘈琳f,“他燒的紙,你往他身上吐?!?/br> 說完直接起身讓位置。 余辛再沒明白怎么回事兒他就真是個傻子,傅元一這狗東西故意裝神弄鬼。 等他明白過來時已經晚了,閆溯竄到旁邊趴在他腿上干嘔個不停。 閆溯根本吐不出來什么了,單純想惡心一下眾人。 “傅元一你坑我!”一邊是可能排廢物的同事,一邊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飛出去的門,余辛陷在水深火熱中煎熬著,車里的氣氛倒是緩和了許多。 “前面的路還行么?“晏子晉頭偏向一側,看著前方。 外面漆黑一片,只能看見車燈的光線所能照顧到的地方,其他一無所有。 也就是說,哪怕前方是個懸崖,他們都能無知無覺地開下去,連剎車都來不及。 從來襯衫拖鞋大金鏈子吊兒郎當的袁以川此時正抿著嘴,雙眼緊緊盯著前方,神情少有地凝重。 他說話語速快了很多,眼睛沒有一刻移動:“暫時還行,就是不知道什么東西做的局,按理說我們應該還沒到南溪村,但也快了?!?/br> 車門處被人緊拉著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門哐哐作響,好像下一刻就要門戶大開,迎接外面虎視眈眈的魑魅魍魎。 晏子晉:“咒符很多都在箱子里,現在身上帶的不多,cao!” 車子猛的左右晃動,每次都在要翻的前一刻翻了回來,待車再回正軌的時候,里面的人已經東倒西歪。 晏子晉扶著椅背坐正,剛要看看前方出現了什么問題,就見眼前突然晃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掌心的紋路不深,顏色淺淡,手指格外長,食指和中指骨節處夾著兩張折疊起來的黃紙。 晏子晉接下黃紙,抬頭看見趴在椅背上的人:“這……” “噓?!狈轿戳硪恢皇值氖持笁涸谧齑缴?,示意他噤聲,一個動作讓晏子晉和周圍其他人一同閉了嘴。 車內安靜下來,車外的異響就更加明顯,車門還在晃動個不停。 方未越過晏子晉到駕駛席旁邊:“大概還有多久到南溪村?” “應該差不多了,現在就算沒到里面也應該到村子口了。但你看周圍,我們好像一直在這片山林里沒出去?!痹源ㄕf。 周圍樹干和灌木不時被車燈掃過,似乎周圍景色一直沒有大變。 他們好像從始至終都在半山腰打轉,前方的路看不出來是上坡還是下坡。 “不能這么轉下去?!狈轿纯戳藥籽酆蟮?。 外面空無一物,卻又好像充滿了妖魔鬼怪。 “怎么停!”袁以川有點暴躁,“現在外面什么情況都不知道,而且你沒感覺到么,正有什么東西拉著車門?,F在因為車速還可以讓他們沒辦法更進一步,只要車子一停,說不準那東西連人帶車將我們一起翻下去?!?/br> 顯然新人方未的話并沒有什么說服力。 晏子晉看了眼手里捏著方未遞過來的黃紙,還沒展開就聞到一股腥味,是血。 閆溯跑到余辛旁邊后,晏子晉身邊便空了下來,方未退后坐在晏子晉旁邊沒說話。 晏子晉小聲問:“這是什么?” “他給的?!狈轿此坪醪皇呛芟肓倪@個話題,只是盯著前方,不知道在那片漆黑中看見了什么。 “他”是誰晏子晉心領神會,轉身通過兩個椅背間的縫隙處看向最后一排。 重九此時已經坐了起來,正側頭看著窗外。 “我可能搞錯了?!狈轿赐蝗婚_口道。 “什么?”晏子晉問。 “我之前說他昨天晚上可能認床沒睡好,現在看來他應該是真的沒睡好,不是因為認床?!?/br> “所以呢?” 晏子晉沒明白現在討論睡沒睡好這個話題做什么,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兒讓大家都閉嘴,開著車在山間一直繞圈,好讓九爺好好休息吧。 不過就算他們現在想停下來也沒辦法,這一段山路好像沒有盡頭,無論車子怎么開都沒能進入南溪村,甚至連頭都不能回。 留在原地打轉,不能回頭,也不能往前走。 “所以……”方未搓著手指,說了句,“有東西要來了?!?/br> 方未的話像是另一種預言,最后一個音剛入了耳朵,就聽車頂哐當一聲巨響,好像什么重物砸了下來,與此同時前方出現無數碎石從山上掉落。 “臥槽!山體滑坡?”袁以川算是個老司機了,憑借著多年開車的經驗,在亂石中左右亂竄,一邊剎車油門交換著踩,一邊叫喚道,“領導不行啊,這樣下去早晚得被石頭砸死?!?/br> “方大爺,您老嘴真是開了光了,能不能說點好的,比如我明天買彩票能中頭獎之類的?!标套訒x被晃得七葷八素還不忘吐槽,在兜里摸了半天,最后摸出個羅盤似的東西攤放在手里,咬破另一只手后將血抹在指針上,嘴里嘟嘟囔囔一堆聽不懂的東西。 袁以川不知道后面的狀況,只能看見眼前亂石越來越多,急轉彎后,一塊兩米高的巨石橫在路中央,沒有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