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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個手而已,說不上占便宜,但就因為這種在尋常人眼里在普通不過的交際,在他那卻是最缺少的,就像當初他去巷子里看尸體一樣,那么多人看見他出現,卻只會噤聲不言,即便不得不過來走過場說句話,也會戰戰兢兢盡量遠離。 誰會想跟黃泉看門人有交集? 重九心里覺得有些好笑,也沒有將袁以川和閆溯后來的話放心上,手指蜷起輕輕攥了下便要收到身邊。 然而他手指剛彎,一只帶著更加灼人的溫度的手在這時覆了上來。 明明兩個人的手差不多大,在這時卻有種被人包裹住的感覺。 前一次握手明明毫無波動的內心,如今卻好像同樣被包裹了上了什么東西,有些悶悶的,又有些燥人。 “做什么!”重九猛的收手,動作極快的像旁邊讓了一步。 方未依舊保持著先前拉著重九的姿勢,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聽見重九的話后抬起頭,明明笑的一臉溫柔,卻讓人覺得這張皮囊下藏著的是一團火。 他說:“就想看看九爺的脾氣什么時候這么好了,竟然讓別人摸手?!?/br> 第 27 章 ◎有事兒嗎◎ 原本房間分配完,晏子晉還想爭取一下,畢竟將重九和方未放在一個屋子里,難保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值得慶幸的是,直到他們登記證件分配完房間都沒再出什么幺蛾子。 盡管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隔老遠都能感覺到微妙。 余辛作為唯三知情人,跟在晏子晉旁邊小聲道:“領導,那倆不會掐起來了吧,我怎么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br> 晏子晉心里其實也是這么想的,但鑒于他要做個萬事有譜波瀾不驚的領導,所以故意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表情,拍拍余辛小聲說:“放心不會,九爺有分寸,方未也是個靠譜的?!?/br> 然而他這句話絲毫沒有起到安撫的效果,分寸和靠譜好像背負了另外兩個余辛從來沒理解到的意思,魔咒般一直在他腦子里轉,轉到最后打了個死結讓他的腦子徹底罷工。 這個死結不止余辛有,晏子晉也有。 其他人回屋放東西的時候,唯有方未他們房間被晏子晉勒令開著門。 他們倆行李是最少的,方未就帶了兩件換洗的衣服,重九更簡單,就帶了把傘和一頂帽子。 沒什么可收拾的,開個門徒個安心,萬一出點事兒晏子晉還能第一時間沖過來。 就這先前摸手的尷尬,重九冷著臉自始至終都沒跟方未說一句話,方未也一改話多的習慣,一言不發地將自己的小包放在柜子里,在房間轉了一圈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他瞥了眼空蕩蕩的門口,又看了看靠坐在另一邊床頭,閉著眼睛不知道想什么的重九,思考片刻后,決定可以選擇性忽略領導的指示,起身將門關上。 門關上那刻,重九眼皮輕輕抖了抖,說來這是他第一次住酒店,除了屋子里隱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以外,倒是沒什么不適,當然,若是沒有旁邊一直動個不停的人就更好了。 重九閉著眼睛聽著那人來來回回收拾東西,聽見他坐下時沙發發出的吱扭聲,聽見他起身去關門,然后是一陣鞋子與地毯之間的摩擦聲,再之后……床塌了個邊?! 獨自守著偌大的書店活了這么多年,重九第一次覺得時間這么熬人。 他敏銳地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就待在旁邊。 這種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被無限延長,他僵著身子靠在床頭一動不動。 過了不知道多久,重九以為他們倆就要保持著這個狀態度過一夜的時候,他聽見旁邊人噗嗤笑出聲,帶動著床一起亂顫。 重九實在受不了,眼皮掀開,看著坐在一側笑彎了腰的人,滿臉寫著兩個字:笑屁。 方未捂著肚子,沖著方未擺擺手,緩了緩才順過氣:“九爺,你這么這么可愛?!?/br> 他氣順了,重九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可愛?他不覺得自己有多可愛,但他覺得方未可能想死。 “別生氣別生氣,我開個玩笑,咳咳?!狈轿丛谥鼐虐l飆前適時的順了順毛,只是他順毛的方向可能有點偏,被順的那個臉色rou眼可見地黑了下去。 方未咳了兩聲,直接換了話題,“說來九爺你到這來做什么?找貓?這幾起事件跟貓有什么關系?” 重九看著方未一言不發。 方未眼尾處還留著未散去的笑意,根本不像跟重九談正事的樣子。 還好他說正經事的時候,話音里面的輕浮少了許多:“對了,有件事可能領導也不知道,之前我跟臺絮閑聊的時候,他跟我說他當初去石臺子,還沒進小巷時曾經看見過一只黑貓,但他進巷子后貓就不見了?!?/br> 重九眉毛一挑,他不知道竟然還有這么一出。 方未:“不過后來我問了下當時在現場的其中幾個,都沒說見過貓,也有可能小孩兒看錯了?!?/br> 重九當初在別墅地下室里,在尸體胳膊上的傷口中確實看到了一點異樣。 那一點東西一閃而逝,確確實實存在過,別人可能不清楚那是什么,也不會留意,但重九跟魂靈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對那種東西太敏感了。 傷口里一閃而逝的東西是一小片碎了的魂,說不準是來自邱鴻本人還是其他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