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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狈轿春闷獾貨]跟他計較,甚至都沒看一眼自己更加慘不忍睹的襯衫,從冰箱里掏出罐啤酒,砰的一聲打開。 “你們倆真是?!标套訒x擦了擦嘴角的水珠,“一個抽煙一個喝酒?!?/br> 喝酒的指的是方未,抽煙是誰不言而喻。 “你還管我們?先去看看你的新員工吧,嫩草快枯萎了?!狈轿椿蝿又桌?,罐里的酒發出氣泡破碎的聲音,像是在暗示著什么。 暗示的工作交給啤酒了,他便擔任起了另一項工作,補刀了一句:“老牛?!?/br> 晏子晉沖著方未齜牙咧嘴,剛要走過去看看新人什么情況,就聽見客廳那邊傳來驚呼。 余辛沒跟眾人一起進來,他去停好車才進門,走到客廳想要問臺絮站在那干嘛,手剛抬起來打招呼,就見新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翻著白眼臉色慘白,呼吸弱的幾不可聞。 “我去!”余辛嚇了一跳,三步并兩步跑過去,堪堪扶住臺絮的頭,沒讓他腦袋開花。 “怎么了怎么了!”晏子晉邊跑邊問。 方未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喝了口啤酒,垂眼看著兩個人一人摁壓胸口,一人掐著人中,輕飄飄地說了句:“嚇的,叫魂吧?!?/br> 這種事兒他們不是第一次見了,很多剛進調查組的人都會經過這么個階段,只是有的人反應小一點,做做噩夢也就過了,有些躺在床上大病幾場,叫叫魂就好了,像臺絮這種的比較少,當時看著沒什么,像是接受能力很強的樣子,結果只是反應慢了幾拍,這一慢后勁兒更大。 最后還是余辛叫醒已經上床的路江,兩個人抬著臺絮送到一間沒人住的客房里。 方未看著他們忙忙碌碌好幾趟,晃著啤酒邁著四方步,一點新人的自覺都沒有,慢慢悠悠晃上樓回到自己的臥室。 他自己這樣就算了,連另外幾個老人都沒覺得這有什么問題,甚至將臺絮安頓好后,各自洗澡回房間都沒反應過來。 晏子晉等所有人都回去后,惦著腳尖慢慢摸到方未的房間。 方未正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看見晏子晉后吹了個口哨:“你這樣像極了來偷情的?!?/br> “閉嘴!”晏子晉站在門口聽了聽,確定外面沒有聲音,這才放下心,“偷情也不偷你這樣的,折壽?!?/br> “你哪來的壽可以折?”方未渾不在意,將毛巾搭在一側的椅背上,坐到床邊,“過來干什么?我不跟人同住?!?/br> 晏子晉捂著胸口:“我跟你說正經的,你能不能好好說話?!?/br> “說?!狈轿粗钢慌缘囊巫?,示意他坐下。 晏子晉沒客氣,坐穩后看著面前這個扔在人群里都找不到的人,心中不禁唏噓。 有時候他也會感慨,明明應該受人敬仰的神祗,竟然也會有一天到他手下打工。 方未看著晏子晉出神的樣子著實覺得好笑,即便他離開了很久,卻也在世間存在了很多年,這么多年足夠他揣摩一部分人心,雖說不上了如指掌,但晏子晉此刻想什么,他還是可以猜到一二。 “你是不是想多了?!狈轿吹?,“我只是暫時回來一段時間,不會在你這長留,有些事情的結局是注定,不是你我可以更改,就像我現在可以站在這里,說不準就是就是命運劇本里的一環?!?/br> 晏子晉眼神閃了閃,似是有很多話想講,可過了好一會兒都沒開口,末了嘆了口氣,無奈地說了三個字:“我知道?!?/br> 第 24 章 ◎“領導渴了吧?”◎ 天氣越來越暖,天亮的也越來越早。 太陽還沒爬出來,麻雀先在窗邊嘰嘰喳喳叫個沒完,就連街角這個向來被人忽視的書店都沒逃過麻雀侵襲,兩只還沒牙簽粗的爪子站在窗臺上,吵鬧聲像是在罵街。 若是麻雀的語言跟人相通,估計任何一個人都罵不過它,它們連中場休息都沒有,從早到晚罵個不停。 重九瞪著眼睛平躺在床上,耳朵里全是雜七雜八的聲音。 多管閑事的后果就是疼了三天,在床上躺了三天。 最后這天半夜的時候,他渾身燒的厲害,似是發燒卻又有些不同。 起初只是內臟在灼燒,到了后半夜就像是將整個人都扔到巖漿里,即便臉色蒼白,渾身燙的厲害,他實在受不了只能去沖冷水澡。 然而原本柔和的水珠打在身上像是刑具,水滴化成利器,戳得他差點自盡了事兒。 自盡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真的死了能去哪里報道,不還是要回到這間書店,轉來轉去都離不開這個地方,這是上一任留給他的,類似詛咒一樣的東西。 天雖亮了,他其實睡了沒多久,麻雀就站在窗前叫個沒完,似乎是老天爺給的另外一個刑罰,或許也是天譴的一部分。 重九從床上爬起來,敲了敲疼的快要裂開的頭,半夜起來換的衣服如今皺巴巴的,倒沒再被冷汗浸濕。 他瞥了眼窗戶上應出來的幾個小小的身影,手指曲起,一個圓圓的東西打到玻璃上發出咚的一聲,那幾個罵街的終于飛了。 這一會兒他身上的疼痛和灼熱減緩了許多,但隨之而來的無力卻讓他連站起來都有費勁。 他雙腿輕微地打著擺,像是個睡了好幾年剛剛醒過來的病鬼,渾身肌rou萎縮,支撐不了他做太多的動作。 這便是天譴的第二重,他成了一個比普通人還要若上幾分的“殘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