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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通過牙齒分辨一個人的身份的辦法,其實是葉瑾聲從一些國外的劇集中看來的。 他其實自己也覺得有些不怎么靠譜,但是在這一具尸體渾身上下都被燒焦的情況下,他的牙齒,或許真的就是那個唯一的突破點了。 于仵作雖然也不抱期待,但還是認真地按照謝青珣所說的去做了。 萬一呢? 萬一有人能認出來呢? 于仵作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里其實還抱著一點點的期待的。 . 終于輪到了黎瓊。 黎瓊邁進來的腳步有些遲疑,他實在是不怎么想面對那一具被燒焦的尸體了。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黎瓊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面的,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于仵作當然也看出來了黎瓊滿心的不情愿,他也是很能理解黎瓊的這種不情愿。 而且,在黎瓊前面進來的人,也大都是和黎瓊類似的態度。 黎瓊強忍著內心的惡心,看向了那一具焦黑的尸體被掰開的牙齒,只看了一眼他就扭過了頭去。 于仵作看著黎瓊那飛快的動作,忍不住想開口,讓他多看幾眼,只看了一眼,又能看出點兒什么來? 只是再一想,估計他多看幾眼,應該也看不出什么東西來,就忍了下去,沒有再多說話。 好在,黎瓊還是知道自己的職責的,強忍著惡心嘔吐的欲望,再次看向了那個被燒焦的人的牙齒。 這一次,黎瓊有些遲疑了起來。 于仵作見他神色有異,連忙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來了?” 黎瓊不是很確定地道,“他……他那一顆門牙有缺口?!?/br> “是!”于仵作壓抑著內心的狂喜,冷靜地道,“我推測,他或許是吃一些比較硬的食物的時候,不小心被小石子之類的砂石硌到了牙齒,所以才缺了一塊兒?!?/br> “你可是認識一個這樣的人?”于仵作追問道。 “嗯?!崩璀傸c了點頭,有些遲疑地開口,“楮宅內,曾經有一個我認識的人,門牙就被石頭磕掉了?!?/br> “是誰?!” “那個人早就已經被調走了?!崩璀偟?,“叫做茍田?!?/br> . “茍田?”聽到這個名字后,宋昀立刻看向了葉瑾聲,“瑾聲,你可還記得此人?” 葉瑾聲有些茫然地搖頭,“楮宅經過擴張后,在里面工作的人太多了,我對茍田這個名字沒有什么印象?!?/br> 宋昀又看向了謝青珣,看著謝青珣凝眉思索的模樣,宋昀覺得,謝青珣一定知道這個人! 果然,思索過后,謝青珣便開口了。 “茍田此人,我確實認識?!?/br> “???”葉瑾聲扭頭,奇怪地看著謝青珣,“那個茍田很重要嗎?” 不然的話,謝青珣為什么會記住他呢? 謝青珣抓起了葉瑾聲的一只手,低聲道,“那還是楮宅剛剛建起沒多久,我無意中聽到茍田私底下嘴碎,便尋了個理由,將他給調走了?!?/br> “他說什么了?”葉瑾聲好奇地問道,嘴碎……其實也算是人之常情吧,謝青珣應該也不會只是因為這樣一個理由,就把人給趕走啊。 謝青珣沉默了一會兒后,道,“茍田言語中,對瑾聲多有冒犯?!?/br> 葉瑾聲愣愣地看著謝青珣,不一會兒,他的耳朵就漸漸地染上了紅暈,連帶著脖子,都變得紅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宋昀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后,總算是把謝青珣和葉瑾聲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玄玠?!彼侮绬柕?,“茍田被你送去了何處?” 謝青珣蹙眉,道,“此時是興懷處理的,若是想要知道茍田的具體情況,還需要去信詢問興懷?!?/br> “那此事便交由玄玠?!?/br> “嗯?!敝x青珣點了點頭,同時,心里也對興懷有了些不滿。 無論如何,興懷辦事不利的這一頂帽子,是絕對摘不掉的了。 . 另一處,被派遣出去尋找畫像上的林肅的差役,一把抓住了那個小販的手臂,“你見過這個人?是在哪兒見到的?” 那個小販被差役的動作嚇了一跳,磕磕巴巴地道,“就……就在東市不遠處?!?/br> “具體的位置呢?” “這……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啊?!蹦莻€小販都要哭了,“官爺,我……我就是個賣菜的,真的不關我的事??!” 差役沒好氣地道,“行了,別哭哭啼啼的,我們要找的是畫像上的這個人,又不是你,你只需要告訴我們,你是什么時候見過的這個人,他又買了些什么,就行了?!?/br> 那小販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道,“那都是一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那人是來我這兒買菜的,就是吧,他這個人太挑,在我的攤子上挑挑揀揀了好一會兒,各種嫌棄我賣的菜不新鮮,嫌棄完了菜不新鮮之后,又開始挑剔我的菜品種不夠多,事兒太多了!” 說著說著,那小販就忍不住沖著差役大吐苦水。 “不過,入了冬之后,我就挑一些腌菜來賣,那個人就再也沒有來我這兒買過?!?/br> “不過!”那小販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補充道,“那個人大冬天的還想買新鮮菜,在咱們這兒問了好一圈兒呢,也不想想,這大冬天的,能有什么菜可以吃!” 又問了那幾個小販一些問題之后,確定再也沒法從那個小販的嘴里問出更多有價值的東西之后,差役才道,“記住,今天你和我們說的話,一個字也不準透露給別人知道,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我們找你打聽一個人,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