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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兩個小家伙兒被謝青珣教訓得蔫頭耷腦的,葉瑾聲連忙解圍,“對了,玄玠,你不是去縣府了嗎?” 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手里還拿著弓箭? 謝青珣晃了晃手里的長弓,道,“縣府的事忙完了,聽說你們過來采藥,便想著尋過來,給你們獵些野味兒補一補身體?!?/br> 野味兒? 葉瑾聲的目光一瞬間落到了躺在一旁的那頭斑斕猛虎身上,咽了咽口水。 擱在他前一世,老虎可是國家一級保護野生動物,妥妥的牢底坐穿獸。 但是現在不比前世,對于這個世界的人而言,老虎卻是威脅百姓們生存的野獸,真要放生了,怕是會被附近村寨的百姓們口水給淹死。 不過…… 葉瑾聲好奇地歪了歪頭,“玄玠,你有沒有發現,這頭老虎身上的傷,好像有些問題?” 看上去不像是和其他的野獸撕打而產生的傷口,更像是被一些鋒利的冰刃攻擊而形成的。 難道…… 正想著,只聽窸窸窣窣的聲音響過,兩個身形健碩的男人從密林中鉆了出來。 兩人身上都穿著方便行動的裋褐,身上背著弓,手中還拿著匕首柴刀,看到葉瑾聲一行人后,有些驚訝,然而,他們正想開口,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只斑斕猛虎。 葉瑾聲臉頰抽動了一下,在心里暗暗道,“不會吧?” 這老虎不會就是這兩個人的獵物吧? . 一瞬間,現場針落可聞。 那兩名獵戶是附近村寨里的農人,平日里耕種,閑暇時間就上山打獵,將獵物拿去扶陽縣里售賣,換點兒家用。 這頭老虎他們已經盯了一段時間了,設下的陷阱好不容易起效,卻被老虎掙脫,或許是受了傷的緣故,老虎愈發憤怒,兩個;獵戶不敢正面應對,只能通過一些土辦法盡量消除自己身上的氣味兒,在林子里和老虎兜圈子,試圖消耗老虎的體力,最后,趁它病要它命! 只是,計劃非常美好,而現實……往往會予以迎頭痛擊。 這不,眼看著那頭老虎就要手到擒來了,結果一個不小心,被別人給殺了! 那兩個獵戶都是老手,幾乎是看到那頭老虎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深深扎入它眼睛里的那一支箭。 那一箭太準了,直接一箭斃命,完全不需要第二箭或者補刀什么的。 捫心自問,他們兩個人都沒有這個本事。 . 猶豫了一會兒后,那個稍微高一點兒的獵戶走了出來,行了一禮,“敢問郎君,這一頭老虎,是誰殺的?” 葉瑾聲,再加上阿融和阿滿,三雙眼睛齊齊地看向了謝青珣。 面對外人的時候,謝青珣頓時變得冷淡梳理了起來,“何事?” 那獵戶抬起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實在是這話太難說出口。 要是這箭扎在其他的地方,他們還能想辦法和對方爭辯一下,畢竟之前也是他們兩個人在林子里亂轉,消耗了老虎的體力,也利用一些陷阱在老虎的身上落下了傷痕不是? 可是有那一箭,很明顯,就算對面的這一行人和老虎正面相撞,怕是也不會落於下風。 獵戶本是想和謝青珣商量一番,能不能兩撥人將這老虎給分了。 但現在看來,難??! 另一個稍微矮一些的獵戶看他吞吞吐吐的,干脆將人撥開,自己走上前,大聲說道,“郎君,這只大蟲原本是我們兄弟兩人的獵物,之前它身上的那些傷口就是我們做下的,結果最后讓你們撿了便宜,不如這樣,我們將這老虎分一分如何?” “張石頭,你說啥呢!” 見謝青珣臉色一沉,另一個獵戶連忙打圓場。 只是被叫做張石頭的那人顯然還是不服氣,“錢大河,你敢說你不是這樣想的?” 錢大河聽得青筋直跳,想是這樣想,但是話不能這樣說??! 果然,對面傳來一聲冷哼,謝青珣沉著一張臉,語氣森寒,“若不是你們在山林里攪擾,這頭猛虎又怎會出現在這里,險些傷了我的家人?” “這……” 錢大河看了周圍一眼,陪著笑道,“張石頭這人不會說話,郎君莫要生氣,您就當他是放了一個屁?!?/br> “你才是屁呢!”張石頭不服氣,“錢大河,你傻不傻,你媳婦兒還等著這頭大蟲換來的錢去買藥呢!你讓給了他們,下一頭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碰上呢!” 錢大河家里不富裕,平時和張石頭結伴進山的時候,目標也基本上是以兔子、狐貍等一些小型野獸為主,像是老虎、黑瞎子這些大型野獸,他們一般發現了蹤跡就會刻意避開。 畢竟他們出來打獵就是為了貼補家用,若是丟了命,豈不是本末倒置? 只是這一次,錢大河的媳婦兒病重,以前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全拿去抓藥了,大夫也說,若是斷了藥,人怕是會熬不過去。 也是沒法子了,錢大河才想著,冒險去山林里尋一尋黑瞎子、野狼、老虎等猛獸,賣的錢還能多一點兒。 聽到錢大河是為了媳婦兒才如此,謝青珣臉色稍霽,葉瑾聲也有些不忍。 錢大河苦笑道,“說是如此,可這頭老虎到底是這位郎君射殺的,按照規矩,這老虎本就是這位郎君的戰利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