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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長發被高高束起在腦后,又因他頭顱低垂而滑落下來,像條淺色緞帶正好擋住兩人相貼的嘴唇。 但神識能將四周情形如3D建模般在天欲雪腦海中呈現出來,根本不受這段雪發的遮擋。 兩人沒有貼合的唇瓣間隙中,能偶爾看見有殷紅色隱隱露出來,靈活地向另一人勾探著,像在玩某種家長允許——甚至是縱容的尋寶游戲。 雖然神識的探查和視覺、聽覺毫無關系,可天欲雪還是下意識地緊閉眼睛,把捂著耳朵的手掌緊了緊。 他心中不自覺升起剛剛與顏方毓同樣的問題,只是吸戾氣,需要這樣嗎? 這樣的聲音、與兩人這樣緊貼的動作,明明跟他阿姊和那些男性修士單獨呆在房間里時的情形差不離。 只是天欲雪懵懵懂懂間似隱有察覺,他們好像,也沒有親近到天星子那樣的地步…… - 薛羽一連吸了兩日,除了解決必要的身體需求以外,從來沒有離開過岑殊身邊。 他能感覺到這次岑殊身體中的戾氣體量十分龐大,雖還趕不上他第一次幫岑殊吸食戾氣時那么多,可他馬不停蹄這樣吸,也依舊沒吸食干凈。 再加上岑殊周身的護體靈力自主運轉,沒有主人的管制,又與薛羽十分熟識,幾乎他隨口一吸,就有大量靈力跟著戾氣一起被薛羽吸進身體里。 因此薛羽不得不隔一段時間就打坐運功,以煉化從岑殊那里吸來的靈力,吸食戾氣的速度一慢再慢。 吸到后來時薛羽甚至有點恍惚,到底是他幫著岑殊吸戾氣,還是他趁人之危從岑殊身上討靈力吃? 薛羽這樣想著,更覺得自己像志怪里寫的那種騙人書生陽氣的狐貍精了。 一直到第三日傍晚,岑殊還沒有醒來的跡象,被圈在屋里三天的薛羽已經快撐不住了。 身體上的疲憊倒還是其次,或者說有岑殊靈力的滋補,薛羽的身體一直處于巔峰狀態。 只是金丹期修士才能修成仙體,薛羽還在筑基期,就算能用打坐代替一部分休息時間,但睡覺還是不可缺少的,只不過比普通凡人需求的稍微少一點。 薛羽以前一向睡眠充實,冷不丁連熬三天,他的精神不可避免有些萎靡。 這導致薛羽以前一向很喜歡的與岑殊親親都讓他提不起勁來,就連躺床上親也會覺得累。 他仗著岑殊不醒,換各種姿勢去幫人吸戾氣:讓岑殊靠坐墻邊自己坐他懷里;把岑殊腦袋扭到床邊自己蹲在地上;他自己躺著讓對方壓他身上——這個不行,昏著的岑殊沉得跟死豬一樣,差點沒把他壓吐血。 薛羽折騰過來一個遍兒,依舊覺得哪哪兒都不舒服。 他現在每天都要貼著岑殊的嘴唇超過十二個小時,要不是修士體質強橫,兩人的嘴唇肯定都要被自己的口水泡發了。 實在閑的無聊,薛羽只好邊吸戾氣邊給岑殊編小辮。 最開始時他必須兩個手一起編,可隨著自己越來越熟練,漸漸地他可以一只手編,到此時薛羽已經把編小辮技術練得爐火純青,可以做到兩只手一手編一只小辮。 等把岑殊的一腦袋油光水滑的長發都編成小辮,薛羽又沒事做了。 他翹著腳趴在岑殊身上,枕著自己交疊的手臂敷衍地貼著人家嘴唇,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 薛羽的精神已經快到極限,腦子中亂哄哄地閃過無數紛雜的念頭。 這是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即將入睡得前兆,一般情況下,不出五分鐘他就要睡著了。 一個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在這時,突然從薛羽亂七八糟的腦袋中冒了出來。 他知道人昏迷的時候肌rou松弛,有可能會發生吞舌的情況。 既舌頭下垂堵住呼吸道,從而導致人機械性窒息死亡,但四舍五入一下,跟打呼嚕的原理也差不多。 可岑殊仰面躺了這幾天,薛羽卻也沒聽見對方發出呼吸聲以外的聲音。 所以岑殊也會打呼嚕嗎?這清高如神祇的男人也會打呼嚕的嗎? 他就有那么點,想聽聽岑殊怎么打呼嚕誒。 這想法一從薛羽腦袋中蹦出來,他疲憊的大腦便又重新支棱起來。 薛羽本來快要闔緊的眼皮猛然睜開,圓溜溜的眼睛滾了滾,唇角勾出一抹壞笑。 如果他的人形也有尾巴的話,此時那條毛茸茸的長尾巴必定已經悠哉悠哉地在他屁|股后面搖起來了。 他嘿咻嘿咻地蹭著身|下人的胸腹往上拱了拱,腦袋拱到岑殊腦袋上方,抱著他的脖子擺出一個最容易使力的姿勢,舌尖向下探入。 接連數天幾乎不間斷的唇舌相貼,薛羽早就沒了最開始的新鮮勁。 大多數時間兩人就真的是單單純純貼著嘴唇,舌頭都在各自好好臥著。 此時他卻學著以前岑殊讓他幾近窒息的親法深|吻而下,妄圖模擬出某種類似吞舌的效果。 岑殊本來幾不可聞的呼吸聲果然如薛羽所料重了幾分。 只是那聲音聽起來不太像呼嚕,而是有點像野獸喉嚨里模糊的警示音。 雖不太像,薛羽還是立馬眉飛色舞起來。 他只想著修仙界沒有手機之類的電子產品,不然他就能錄一段岑殊打呼嚕的聲音回頭放給他聽。 薛羽扒著人家肩膀剛想再接再厲,突然一陣天旋地轉,他只覺得身上一沉,本來朝上的后背不知怎么已貼上了床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