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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并不是一雙握劍的手,指腹沒有硬繭,握起來非常柔韌。 只是正戾氣歡快地順著他們緊緊相貼的指縫和掌心往薛羽身體里鉆,那微微刺痛的感覺十分煞風景。 但以這樣的姿勢,薛羽再想干什么便有些困難,主要是有點傻,人家接吻都不這樣的。 不過危急時刻也顧不得這些,薛羽正想蒙頭往人家嘴唇上湊,胳膊卻被大力一扭,被人往外拉了拉。 岑殊十指細瘦纖長,力氣卻非常大。 他反客為主扣著薛羽的手,利落把他的兩條手臂反向交叉扭在后背,將人從自己懷里撕了出來。 然而撕到一半撕不動了。 薛羽小腿用力交疊,腳背勾在一起,將兩條腿緊緊鎖在岑殊腰上,下半身紋絲不動。 “不要!” 岑殊單手扣著薛羽的小臂,另一只手在他后背撫了撫,語氣有些無奈。 “那就乖一點?!?/br> “……也不要!”薛羽咬著牙往前拱,額上有細細的青筋突出來。 岑殊怕扭痛他,手上缷去些力氣,誰知薛羽趁此機會猛然往前一探,狠狠咬在岑殊側頸上。 他這一下并沒有留力,腥甜熱血瞬間在他口腔爆炸開來。 頭頂人悶哼一聲,扭著薛羽胳膊的手掌猛然用力,將他向前狠狠一按。 薛羽整個人跌進岑殊懷里,下巴恰好嵌入頸窩。 兩人嚴絲合縫貼在一起,好似天地初開時他們本就該是一體的。 有了突破口的戾氣歡叫嘯唳著鉆入薛羽口腔,尖銳的刺痛感順著喉管涌進他的身體,只這一瞬間,岑殊身旁繚繞的黑氣便足足減少了三分之一。 他則被如有實質的戾氣嗆地咳了一下,仿佛很不受用的樣子。 岑殊猛然一震,如夢初醒般松開了對薛羽的鉗制,再次按著他的肩膀把人推開。 這次幾乎沒受到什么阻礙,懷里的少年人仿佛沒有骨頭般軟軟向后倒去,黑氣聚成一個尖兒戀戀不舍地跟了過去。 此時的岑殊壓制生于戾氣已然不費力氣,他打散那些黑氣伸手一撈,讓薛羽躺在自己的臂彎上。 黑發流水般劃了下來,柔順搭在薛羽臉頰和肩頭,涼絲絲的。 薛羽迷迷糊糊向上伸出雙臂,勾住岑殊脖頸:“再——再來一口?!?/br> 那樣子看起來好像不是吸了戾氣,而是喝醉了酒。 岑殊手指微動,他頸側的傷口便已經愈合,只留下一個牙口整齊的咬痕,余血凝在他蒼白的側頸,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妖異艷色。 他治完自己,又伸手拇指在薛羽沾著血的雙唇上抹了抹。 蠢蠢欲動的戾氣聚在岑殊指尖,星星點點的刺痛扎在薛羽脆弱敏|感的唇瓣上,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叼住岑殊的拇指,犬牙在指腹一磨。 這一下沒什么力氣,連點皮都沒蹭破。 岑殊捏了捏他的下巴:“不要咬?!?/br> 薛羽賭氣般故意又用力咬了一下,咬完又覺得不太好意思,松開牙關輕輕在凹陷的牙印上舔了舔。 岑殊的手指驀地收了回去。 突然,薛羽只覺得一只手掌覆在他的膝蓋上,緊接著,膝窩麻筋被人狠狠一掐。 他猝不及防“嗷”一嗓子叫出了聲,雙腿酸軟,腿上盤的人已脫身出去。 薛羽抱著自己的腿一通亂揉,膝蓋卻又被搭住了 岑殊單膝跪在他身邊,伸出一只手替他揉著膝窩,雪白長袍與他玄色衣擺交疊在一起。 岑殊邊揉邊問道:“下次曉得要聽話了?” 薛羽抬起頭,只見剛剛還囂張不已的黑氣此時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只剩下薄薄一層蔫里蔫氣繞在岑殊周身,一副興不起風浪的樣子。 他不禁一愣:“師父你好了?” 岑殊:“嗯?!?/br> 薛羽自豪感爆棚,哼哼唧唧忸怩道:“我是不是,很有用???” 岑殊看他一眼:“此后——” 薛羽一聽這人說此后以后的就一陣頭痛,雙手一伸又掛在人脖子上。 “此后也這樣!” “此后一直這樣!”他頓了頓,語氣里有帶上點色厲內荏的委屈,“你不能不要我!” 岑殊剛想說什么,突然天光如吹滅的蠟燭般猛然暗去,兩人同時抬起頭,卻見之前的“太陽”已無處可尋,天幕重新漆黑,星月悉數亮起。 異像消失了。 一旁的莊尤見兩個人終于不是非禮勿視的動作,趕忙上前:“仙長已大好了?” “小山兄呢?”薛羽反問。 莊尤:“他飛去高處看那日頭落點去了?!?/br> 薛羽雖然知道實情,卻還是裝傻問道:“師父,這是怎么回事?” 岑殊平靜說道:“‘金烏升,耀天地,如晝臨,星月隱’。是鴻武宮傳承出世的異像?!?/br> 看著薛羽臉上掩飾不住的驚訝,岑殊解釋道:“典籍上有記?!?/br> 莊尤亦沉吟:“竟是鴻武宮……” 薛羽滿頭問號:怎么連你也知道?! 正說著,崇山峻嶺撲閃著翅膀從城門方向飛來,還沒落地便開始大叫:“城外的雜碎全都追著太陽走啦!我瞧著那落點離這兒也不算遠?!?/br> 薛羽忍不住道:“在哪兒?” “幾十里吧!” 薛羽:“師父!” 岑殊也不知道怎么剛剛還在自己懷里天塌了地陷了也要把這個嬌撒完的少年獸修,怎么此時突然又干勁滿滿了,只好問:“你之前不還說想回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