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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大腦里的內容可太刺激了,如果能被岑殊隨意瀏覽,那后果不堪設想。 自己如果真的是普通獸修,甚至是讓岑殊知道了人形是雪豹的身外化身,那都沒什么問題,頂多苦了他捂了數月的小馬甲。 可穿書——穿書不行。 薛羽知道他們天衍宗修士一向是修心的,若有個人突然告訴岑殊,你的世界并不是真實的,而是一本書;你也不是真的,是書里寫出的一個人物。 這人恐怕會當場走火入魔的吧? 是選千萬無辜凡人,還是選岑殊? 薛羽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陷入電車難題的選擇困境里。 薛羽艱難道:“……沒有不愿意,我只是、不太習慣?!?/br> “無須習慣?!贬獾坏?。 所以他才說忍一忍。 “可是……” 還沒等薛羽說完,他的意識猛地一恍惚,周圍景象變得模糊不清,而岑殊的聲音又在他腦海中響起。 “靈府未成時,意識所居之處乃是一片混沌……” 大概是兩人此時雖然并沒有額頭相貼、靈府薄弱之處相觸的緣故,這聲音雖然是直接在薛羽腦子中出現的,卻與剛剛那種清晰的異物感不同。 此時岑殊的聲音模模糊糊、斷斷續續,聽得并不分明。 岑殊就像一個友好的鄰居,在薛羽的腦殼外面拿著大喇叭沖他喊話,沒有半分想進屋的意思。 “如天地初分,清氣上浮,濁氣下沉;清明意識向上漂浮,其余沉下凝實如海?!?/br> 腦海中的聲音仿佛蘊含某種神奇的力量。 在岑殊的話語暗示下,薛羽的腦海真的變成了一片“?!?。 他在自己的腦子中并沒有實體,意識被篩選分為界限分明的兩部分。 所有清晰的認知都飄在海面上,無處不在。 而所有潛意識——就像進入了深層夢境,自己從前汲取的知識自主為他填充了認知——潛意識衍生出的分支:本我、自我、超我,都統統潛入了海平面之下。 “而為師只會在此?!?/br> 那種鮮明的異物感又出現了,與此同時,海面上空出現了一個微微發光的半透明人型。 岑殊出現在他腦海里。 “這是師父的元嬰嗎?” 腦海上空響起薛羽自己的聲音。 小人頷首:“嗯?!?/br> 元嬰小人長得與本尊一般無二,連那一根根眼睫毛也十分分明。 只是如同一塊冰雕刻而成,整個元嬰都是同一種顏色。 薛羽驚訝地發現,由于整片海面上空都是自己的意識,因此他正以一種高緯度視角,同時從四面八方“感知”著岑殊的存在。 如果他想,甚至能一根一根數清楚岑殊的小人頭頂有多少根頭發。 在薛羽的意識海中,他自己就是神。 這種萬事盡在掌控的感覺非常奇妙,竟與他捧著青花大瓷碗做演算時的感覺非常相似。 也許是因為他的潛意識都鎖在海水里,飄在海面上的岑殊根本無從知曉,薛羽再沒有那種被窺探到秘密的危機感與不適感。 雖然思維被侵入依舊讓人有些難受,但此時的岑殊并不再是一位強大的入侵者,而是一位客人。 此時此刻,在薛羽的腦海中,他甚至覺得這位入侵者是完全可控的。 在這種想法產生的下一秒,薛羽發現自己的腦子已經動手了。 岑殊一向懶得束冠,元嬰自然也是長發披散。 此時元嬰小人的長發無風自動,向左向右齊齊分成兩半,轉瞬間在岑殊腦袋兩旁束出個十分少女感的,雙馬尾。 岑殊:“……” 薛羽:“哇!好好玩!” 岑殊并不像他這只禿毛小豹豹,頭上發量十分令人嫉妒。 薛羽不僅給人扎頭發,還在腦海中吹了吹風,讓一對長長的雙馬尾在岑殊腦袋旁邊俏麗地甩了甩。 人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他師父,就是連雙馬尾都hold住的男人! 薛羽全方位多角度地欣賞了祖宗的雙馬尾,還沒來得及說話,岑殊的一頭長發便又不受他控制地落回了原處。 思維意識之快,從薛羽動腦到岑殊解開頭發也不過眨眼間。 “專心?!?/br> 元嬰小人開口。 下一秒,薛羽本來無處不在的意識突然一個猛收縮,那種盡在掌握的感覺消失了。 天光驟然熄滅,薛羽腦海中是一片極致的黑暗。 四周只剩下一片漆黑深海、岑殊發著微光的元嬰小人,和懸飄在其面前的一個小光團。 因為薛羽的神識非常微弱,因此連人形都凝不出,就只是這一個十分模糊的光球。 他此時才發現自己跟岑殊的力量之懸殊,即使兩人是在他自己的腦子中,但只要岑殊愿意,他都能把薛羽治得服服帖帖。 光團像個沒了氣的氣球般委委屈屈收縮兩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著,他往元嬰小人身邊討好似的蹭了蹭,希望岑殊把自己變回來。 然而元嬰小人同岑殊本人一樣十分冷酷。 他并沒有把人恢復原狀的意思,甚至還把光團往外推了推。 動作間,卻見四周微微亮了起來,代表薛羽意識的光團像團軟趴趴的橡皮泥一樣,漸漸被捏出了人形。 那形狀并不是薛羽自己的樣子,而像是什么奇怪的人體模型一般,半透明的表皮之下是密密麻麻的xue道光點,和數不清的神經脈絡,與人體中的竅xue經絡一一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