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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周圍一片赤紅,鼻尖繚繞著隱隱血腥氣。 恍然間,岑殊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前世,他身死的時候。 那時亦是血氣潑天,心中亦像此時一樣,壓抑不住怒火和恨意—— “師父!” 緊接著,岑殊看見自己小徒弟朝他撲了過來。 少年人的發髻不知何時散了開來,雪白長發映著邪肆紅光,呈現一種異常嬌嫩的粉紅色,而那雙眼睛依舊是湛藍清澈的,半點沒有被這無邊血色所侵染。 他的雪豹——雪雉羽當年也是這樣朝他撲過來,雪白皮毛被大片血污粘連成一撮一撮,看向岑殊的那雙藍眼睛決絕而溫和。 然后在他身前爆成了漫天血霧。 霎時間,本來纏在岑殊元嬰之上的妖異黑紋攀上本尊的雙頰。 一團輕輕軟軟的小東西也同時撞進岑殊懷里,帶著夜風的微涼和草木的沉香,白發搭在他肩頭,如銀河、似長練。 靈府內壓抑不住的戾氣像是猛然找到了突破口,黑紅光芒頻閃,帶起呼呼風聲,尖啼著向他攻去! 第21章 021 把時間往前撥一刻鐘。 薛羽跟封恕到達他們之前所住的茅屋小院時,這里已經大變樣。 以岑殊為中心,干燥皸裂的土地上呈現出一種爆炸后特有的,放射性痕跡。 屋子院子都不見了自不必說,連院外本來茂盛的大樹和草皮都一起,像是被人拿著把巨鏟帶地皮鏟飛了似的,只剩一片焦黑凹地。 而造成爆炸的岑殊本人狀態亦不太好。 他盤腿坐在竹片殘骸上,一副還在入定的樣子,本來雪白的長袍浸著斑斑點點的血跡,手腕領口處格外大片,就像有血從全身的肌膚毛孔中咕嘟咕嘟冒出來,先從衣物邊緣開始浸染一樣。 亦有血流像小蛇一般,從岑殊七竅中蜿蜒而下,匯在他蒼白的下顎處又滴落下來。 他的便宜師父以往雖說看起來蒼白病弱,但好歹是個實打實的病美人,關鍵在個“美”字。 可此時他面容慘白,再配著滿臉的血,那形容竟讓人覺得有些可怖。 雄渾靈力像是沖破了堤壩的洪水,從岑殊身上滾滾而出,又猶如颶風過境,吹得周圍的人幾乎站不住腳。 顏方毓撐著折扇站在最近前的位置。 他身上衣袍獵獵作響,膚下毛細血管已大面積碎裂,從最嬌嫩的脖頸側頰處滲出片片血絲。 薛羽這二師兄驕傲自負,一向認為出警就是最好的防守,技能點全點攻擊上了,護身靈氣脆得也就比紙糊稍好點。 此時他面對岑殊的靈力威壓,又不可能像對敵一般打出一道審判,一身功夫全無用武之地。 “師弟!” 封恕帶著薛羽落在顏方毓身邊,把自己靈力往二師弟身上攏了攏。 薛羽從封恕的臂彎中落地,率先開口:“師父這是怎么了!” “舊疾復發!” 顏方毓身上壓力一輕,面色稍微好看了點,但表情依舊嚴肅。他手中折扇扇面上已經毫無墨色,顯然之前之前已演算過了:“逍遙谷內沒有能壓得住戾氣的冷泉!若師尊自己彈壓不住,事情就麻煩了!” 戾氣! 一直舊疾舊疾地叫,連薛羽都差點忘了,岑殊從清世行動中落下的頑疾,并不是什么難以治愈的傷口,而是一靈府的戾氣! 要說岑殊靈府中那根深蒂固的戾氣到底是怎么來的,不說其他人,就算是與岑殊朝夕相處的兩個徒弟,知道得都不會比薛羽更清楚了! 他當即回想起原著中關于此的描述。 八百年前,清世行動,能人志士齊聚一堂。 為保萬無一失,有人提議請天衍宗演算能力最出眾的岑殊來卜算一卦。 因事關蒼生萬物,岑殊也不敢托大,便用了最安全、最準確的是否應。 他的第一個謁問也相當保守: “此次行動是否順利?” ——“是” 在場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岑殊亦放下心來,順勢問出第二個問題: “此次行動是否惠及世間生靈?” 事情便是在這第二個問題問出后出了岔子。 原著中描寫,說岑殊于卦象中勘破天機一角,宛如從孔縫中向他們未知的、更加高維、更加神秘的世界窺探。 只見那里荒涼凄苦怨魂叢生,血漿如泥漿鋪地,血霧如細塵漫天,那場景當真恐怖無比。 只一瞬,對于“它們”來說稚弱宛如幼童的岑殊就被發現了。 在那個世界中如空氣般存在的戾氣,從岑殊自己撕開的縫隙中嘶叫著沖了出來,鉆入他的靈府。 岑殊當即靈府震裂口吐鮮血,暈死過去。 眾位能士大驚,然而這等天機異像作為卦象呈現,也只有岑殊本人能看得到。 他們只知道岑殊剛起了個卦就這樣了,并不知卜卦結果是如何。 但他們擬定的清世行動不論怎么想都是造福世間的好事,在場便有人猜測,也有可能是福報太過,通天氣運加身也未可知,不如等岑殊醒了再議。 眾人壓抑著忐忑的心情,等了三日岑殊才悠悠轉醒,期間那股濃烈戾氣已被他堪堪壓在靈府,攪得他靈府殘破不堪,靈力也只剩下十之一二,眼看著只剩半條命。 他看著周圍一眾大能,提起精神勉力說了句“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