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只想當咸魚 第99節
他在洪澤湖的中央區域布置了一個壞到了極點的風水,叫做涸澤而漁,顧名思義,這局一布下,喜歡在洪澤湖做水上生意的自然會越是昌順,端看洪澤湖何時徹底到底能供給多久。 彭先生這樣的人,既然要風風光光的金盆洗手,那最后幾日必然要風風光光的過,朱雀都要被涸澤而漁了,而彭先生那塊泰山石上那條錦鯉可真的好…… 波光粼粼,錦鯉喜人。 朱雀怎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去死呢? 萬物有靈,人不想死,朱雀自然也不想死,與其就這樣被慢慢地耗完,不如奮力一搏,求他一個干干凈凈得浴火重生。 終于彭先生該不該死,該不該由薄楠殺……彭先生好用就可以了,其他不在他的計較范圍內。 至于會死多少人,死的都是什么人,這中間又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因果——天道自有定數,不必他多計較。 該死的會死,不該死的死不了。 薄楠勾了勾嘴唇,和服務員道了謝,拎著奶茶去給柏焰歸送下午茶。 昨天送了壽司,今天送奶茶和蛋糕,明天他就又要出發了。 總不能留著過年吧? 下一站,青龍。 *** 明珠畫舫頭七后,網上爆了一條大新聞。 幾個女人舉著身份證拍了條實名舉報的視頻,舉報明珠畫舫如何壓迫女性逼迫其賣yin,受害者據她們所知有幾人,又有多少人莫名其妙的‘回老家’,從此人間蒸發,是明珠畫舫死亡名單出來后她們才敢來舉報,否則還不知道這條命會落到哪里。 “他把我們從老家誘騙出來鎖在船上,要是不聽話就用鞭子抽我們,還用烙鐵烙我們的隱私的地方!” “還讓我們去騙家里的親戚來一起,只要到了船上就不得不聽他的話了?!?/br> “我meimei……他明明知道那個老變態喜歡玩那種東西,還把我meimei送過去,我meimei才十六歲!直接就被那個老變態給掐死了!威脅我說如果我敢說出去就把我一起沉進湖里……是,不是他說的,他手底下的方芳跟我說的,他一直都裝得特別好,讓我們覺得他是個講義氣的好人,壞事全是他手下干的,我呸!要不是我聽見他們的談話,我真以為他是個好人!” “不過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來控制我們罷了!” “什么遣散費什么看病,只有給他賺了大錢還聽話的才有!我們生了病就自己打抗生素,染了臟病的都說被遣散回家了,誰知道遣散到了哪里?!再也沒聯系到!” 洪澤湖旁的祭奠菊花被原本感念免費餐券的市民憤怒地踩踏成泥。 “虧我以為姓彭的是個好人!臟了我的花!” “我呸!” 第117章 南湖秋水夜無煙, 耐可乘流直上天。 且就洞庭賒月色,將船買酒白云邊。1 薄楠倒也來得巧,趁著月色租了一葉孤舟, 桌上擺著兩盆下酒菜,玉液入喉之際也頗有那么一番意境——就是冷了點, 黃豆蹄花湯都成了黃豆蹄花凍。 薄楠看著那盤油膩膩的皮凍,是沒什么下酒的心思了。 船家給他留了個小煤爐, 本來是用來燒熱水的,薄楠將黃酒換了上去,倒也得了一船清香。不過煤爐只有一個,想喝溫酒就吃不了蹄花湯, 左右取舍之下他想著黃酒涼了也好喝, 就又把蹄花湯換上去了。 想到柏焰歸在家里空調wifi烤大腰子啤酒吃著,自己只能在這個八面漏風的船上吃冷菜,不免就有些不平衡,轉而又忍不住低眉淺笑。 回去要討點回來才行。 旁邊支著一桿魚竿, 也不是薄楠放下去的,是船家擱著的, 或許是走的時候忘記收了, 就這么掛著了, 薄楠也懶得去替他收起來。 萬一釣到條魚……哦算了, 還得自己殺了吃, 不想殺, 還是別釣到魚了。 洞庭湖又是一番好光景,這回倒不是說什么反話, 風也好, 水也好, 薄楠都琢磨著是不是沒必要再用什么局了,干脆直接去鄱陽湖得了。 他這么想著覺得自己頗有道理,不如先回去吧……想想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喝多了,就算好,也得設個局,免得到時候四足鼎立的時候有條腿突然斷了,那就歇菜了。 還是明天再來吧,今天腦子或許不太清醒。 他拉動了船的馬達,他看了一眼自己手機定了一下位置,轉而往最近的岸邊靠去。 開了才二十多分鐘吧,他就看見岸邊有幾處奇怪的光,瑩瑩發綠,還有幾個發藍發紫的,夾雜著一些白色黃色的光,怎么看怎么詭異,洞庭湖距離鬧市區還遠著,不至于有這么奇怪的霓虹燈——手機上顯示那邊就是普通岸邊,不是公墓。 那就不是磷火了。 薄楠有些疑惑,等到船再近一些,薄楠發現那是一個個人,他們各個腰圓膀粗,坐在岸邊像是一個個rou丸子,頭頂上還掛著各色的燈,也不知道再干嘛。 這么多壯漢擠在岸邊,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再近一點,他就有些啼笑皆非。 那些是……釣魚的。 他們一個個裹著又厚又大的羽絨服,頭上懸著一盞盞亂七八糟什么顏色都有的燈——看著像是驅蚊燈,在這個溫度接近零度的日子里擱湖邊上垂釣。 他就說嘛,國家還是太平的,哪能讓他一撞一個□□聚集,一碰就是一個命案。 薄楠殊不知他在觀察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觀察他。 見他的船快要靠在了岸邊上,旁邊一個老哥抬起臉,扯下了自己臉上遮掉了半張臉的圍巾,滿懷希冀的朝大喊道:“兄弟!湖上有口嗎?” 薄楠:“……?” 對方見他不回答,便以為湖上沒有釣口,有些喪氣地搖了搖頭:“今天真是邪了門了,我們岸邊上到現在全還是空軍!” 另一個老哥笑呵呵的說:“別急嘛,一會兒裝瓶水回去就不算空軍?!?/br> “對對?!崩细缧α?,也不知道是自嘲還是怎么:“空軍是不可能空軍的?!?/br> 薄楠差點沒笑出聲,湊了一句:“湖上太冷了,大家不如早點回去得了?!?/br> 他的船已經靠在了岸上,薄楠也不急,在船頭坐了下來,盤腿和人家聊了起來。 方才他回來的路上就通知船家來取船,還得十五分鐘船家才到——他倒也沒有不好意思大晚上的叫人來取船,那畢竟他錢是翻倍的給的,幾乎等于把船買下來了,別人來取船就是白得一艘船,不來也不虧。 那自然是來取更劃算。 “那不行,我一個禮拜就釣一天魚!我再釣一會兒!天亮我就走!”說著,老哥扔了個東西過來,薄楠一伸手剛好拿在了手里,低頭一看是一包十片暖寶寶:“你冷你就貼點!” 薄楠也沒客氣,當即就往自己衣服里貼了兩片——他是能用氣場隔絕溫度不錯,但能舒舒服服地靠物理,他為什么要費力干活? 又不是在昆侖山上,那是太冷了沒辦法,按照他這種常年待在蘇市這種氣候潮濕溫暖的地方的,到那邊不穿個五六層保暖衣他能動?穿了五六層保暖衣他還能動? 他揚聲道:“你們要不要加點熱水?我船上還有兩熱水瓶?!?/br> “要——!” “要!”周圍頓時響起了一連串此起彼伏的應和聲,中間還夾雜了兩句‘好人一生平安’。 暖寶寶老哥看了一眼自己毫無動靜的魚竿,當即登船來幫薄楠散熱水,其他老哥拎著保溫杯挨個走了過來,倒也有幾分釣友情,先來后到,自覺排隊,大多倒半杯水就說夠了,剩下的留給后面來的釣友。 薄楠見狀就把小煤爐的風口又打開了,往熱水壺里灌了兩瓶冰冷的礦泉水,又咕咚咕咚的燒了水來。 暖寶寶老哥是最后才給自己倒的,就只夠他一口,他見薄楠在燒水也不急,喝完了就耐心的等,笑著和薄楠搭話:“你這么年輕就出來釣魚???倒是蠻少見的,老婆不管你?” “我愛人在外地呢?!北¢矝]有否認,隨意的道:“我也剛入行,隨便釣著玩玩?!?/br> 老哥聞言道:“哎?那你這樣的照道理說不應該空軍啊……” “怎么說?” 老哥瞧著歲數也不過三十出頭,他調侃道:“有新手保護期?!?/br> 他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突地就指著船旁:“哎臥槽!動了動了!有口!快抓??!抄網在哪呢我給你抄!” 薄楠有個屁的抄網,老哥眼疾手快就看見了船家擺在地上的抄網,這頭薄楠剛提起魚竿,他就已經站在一旁等著抄了,再等薄楠一收線,他又是一聲:“臥槽!” “邪門啊——!” 薄楠定睛一看,他剛剛看水下是個長條的還以為是個黃鱔什么的,結果拉到水面一看——好家伙,是一條蛇。 這蛇又肥又粗,脖子卻細細的,緊接著便是一個特別奪人眼球的三角大腦袋,吻部微微上翹,通體介于淡黃與淡紅之間,再加上它身上菱形的花紋,基本可以斷定是五步蛇了。 “別看了!趕緊剪線!”老哥提醒著又開始找剪刀,見實在是找不到干脆跳下岸去自己的釣位上拿,便揚聲道:“大家注意啊有人上五步蛇了!” 一時之間好幾個老哥從位子上蹦跶了起來,還有人到:“我有驅蛇粉——!” 等他再上來,見薄楠還拎著魚竿呢便三下五除二的把漁線剪了,又拿著抄網唰得一下把五步蛇挑飛到老遠去,邊道:“惹不起惹不起,國二?!?/br> 薄楠看著已經光禿禿的漁線,肩上一重,側臉便看見老哥一臉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在意,釣魚嘛,釣上條蛇很正常,上回還有人釣到浮尸呢……那才嚇人,一條蛇不算什么?!?/br> “就是今天有點邪門,還是別釣了,你趕緊回去吧?!?/br> “有句話說得好,釣魚佬除了魚什么都能釣上來?!崩细邕€打趣了自己:“之前我也釣過一條中華鱘,那還是國一呢,還好我放的快,不然我現在就在牢里過冬了……” 薄楠忍不住笑道:“那有沒有買彩票?” “買了?!崩细缫慌拇笸龋骸澳悴略趺粗??” “怎么著?” “中了整整兩塊錢!” 薄楠頓時笑出了聲,還未多說兩句就聽見岸邊來了個黝黑的大漢,沖著他喊了一聲:“薄先生?” “是我?!?/br> 大漢連忙下到了岸邊,薄楠比了一下:“我走了,老哥你們今天也趕緊回去吧,今天吹東北風,魚都往西南游了?!?/br> “???還有這說法?”老哥迷迷糊糊的想著,見薄楠說得一本正經,也就相信了,左右今天釣口不好,干脆呼朋引伴一道走了:“哎,你回哪里?” 薄楠報了個湖邊的酒店,老哥道:“行,那我順道把你捎回去!別客氣!” “那就謝謝了!” “那你等我下,我去收拾一下東西?!崩细缫蔡麓ナ帐皷|西,船家拿了馬達鑰匙就跳上了船,把船往渡口開去了,薄楠住的地方也確實是近,沒一會兒就到了。 臨走之前還和那老哥加了個微信。 薄楠提點了一句:“最近老哥你要注意一點,可能會出點事故?!?/br> “???”老哥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薄楠接著道:“我爸在武當山當道士……” “哦哦哦!我懂了!”老哥瞬間意識到了什么,這種事情不太好明說,但又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像模像樣的拱手道了個謝便走了。 或許是被薄楠提點了一句,老哥的開車的心一直吊在心口上,車速尤其緩慢——這國道限速一百碼,平時都是壓著線開到110,現在他只敢開80,也就是高架的水平。 眼見著快要下國道了再過兩個路口就到家,老哥忍不住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心想著果然迷信不可信……突然之間,前側方一輛卡車突地向他這條道轉來,老哥猛地一踩剎車,將車速放緩,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 老哥下意識的怒吼了一句:“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