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只想當咸魚 第77節
因為天氣緣故,也沒整什么太多的菜,弄了一鍋子紅燒rou燉蘿卜,緊接著不知道從哪搞了一大盆冒著熱氣的大米飯來,一人一盆飯上面蓋上兩大勺菜,連汁帶飯這么一拌,就讓人忍不住咽口水。 小趙還特意給薄楠盛了九分精一分肥的紅燒rou:“薄先生,給,你們城里人好像都不愛吃肥rou,特意給你留的!別客氣!” “謝謝??!”薄楠接了飯就被塞回了車里,外面太冷了,蹲外面吃飯可能吃個三四口剩下的就該凍成冰坨子了。 一碗飯下去薄楠吃得直打嗝,腹中有貨人也顯得精神得多,鋼盆倒點特制的洗潔精,用雪抹兩把就干凈了,一行人又急匆匆地上路了。 薄楠歪著頭靠在車上睡了一會兒,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已經有點發黑了,他看了一眼窗外,下意識的摸出了卷云煙抽了兩口,柏洗云見狀道:“你醒了?第一個村子都過去了,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br> 薄楠隨意的點了點頭,人也清醒了些,就看見小王小李他們都在眼巴巴的看著他。 “嗯?”他從喉間發出了一個音節,柏洗云沒好氣的說:“他們禁煙?!?/br> 薄楠懶懶散散的道:“都出來跑外勤了,還管得這么嚴?” 小王忍不住問:“薄先生,您這個電子煙什么牌子的,煙霧量好大啊,看著有點帶勁!您告訴我一下?我回頭休假的時候我也去買一個?!?/br> “三無產品,我自己做的?!北¢S手轉了一下煙斗,微弱的陽光映在煙桿上,映射出了漂亮的紫色光暈。 小王有些失望:“這樣啊……” 薄楠見他實在是眼饞,轉手就遞給了他:“抽一口試試?” 小王偷偷瞄了一眼柏洗云:“我們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 “這不是針和線,這是煙?!北¢獋饶樋聪虬叵丛疲骸靶∈迨?,你說呢?” “我睡了,別吵我?!卑叵丛瓢杨^挨在了車框上,閉上了眼睛。 小王見狀一喜,知道這是柏洗云默認了,有點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什么……” 薄楠用下巴指了指柏洗云:“快?!?/br> 小王接過了煙斗抽了一口,隨即就露出一點震驚:“……有點好抽!” 他也是抽煙的人,平時沒少為了抽煙和隊長斗智斗勇,基本什么煙都試過,但是這種口感強烈但是幾乎沒有后勁的煙就沒有嘗過了。他見薄楠點了點頭,自己又抽了一口,轉而遞給了前排的小張和小李:“噓……柏隊睡著呢,試試!” 三人就你一下我一下的試了起來,五分鐘后柏洗云輕咳了一聲,前排小張摸出酒精紙幫薄楠把煙嘴擦干凈了就立刻還給了薄楠:“薄先生,謝謝!” “不客氣?!北¢Φ溃骸敖形冶¢??!?/br> 幾人正想答應下來,柏洗云打斷道:“叫薄先生?!?/br> “是,柏隊?!?/br> 薄楠來說實話就是秘密行動,不管是哪個層面都是,薄和柏兩個字有時候會讀音會混淆,他們叫薄楠薄先生,別人聽到了就會認為可能是在叫‘柏先生’,從而對薄楠的身份進行一個保密。 經過昨天兩人的談話,得出的結論就是當世除了薄楠應該沒有人能修護國大陣,薄楠的原話是‘或許有,但是我不知道這種人藏在哪,叫什么’,柏洗云在風水行當這么久,按照那樣的體量除了薄楠外也確實沒有想出什么其他人選來,薄楠沒有必要騙他,所以務必要保護好薄楠。 就算是飽和式救援,他們也要保護好每一個可以提供救援的人員。 薄楠論身份,除了有個不知道什么來歷的師傅外其他都干凈清白得可以,全家都在國內,對象也在國內,家族血統都是兔朝人,唯一要警惕的地方就是他有可能是個隱藏得極深的反社會人格——概率非常小,從他幾次行為來看,他至少是貫徹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一條原則的。 從大層面上來說,他是值得信任的。 天光在顯現出變弱的端倪后就急速的黯淡了下來,幾乎在下午四點出頭的時候就已經進入黑夜了,只不過沒有到那么暗而已,等到五點多的時候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整片山都黑黢黢的,唯有他們車燈的那一片是亮著的。 小趙停了車,換了小張來開,他開了一天的車了,需要休息了,這樣需要注意力的活還是換個人來吧。 好消息就是雪好像停了。 薄楠玩了一會兒手機,就聽見前面小張道:“馬上到了!” 車上幾人精神一振,隨著他的話向前望去,其實距離哨崗還有些遠,但是已經能看見那頭明亮的燈光了,旁邊不遠處還有一大片燈火,原本看著漆黑的山也被它們映成了漂亮的雪色,顯得無比扎眼,也無比讓人心安。 又過了半小時,他們才算是到了哨崗,那是一棟不算太大的建筑,有高高的瞭望塔,塔頂搭著無線電和雷達,不停地旋轉著。哨崗門口有個穿得跟頭熊一樣的男人在等著他們,見柏洗云下車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柏,你可算到了!我他媽還以為你們掉山溝溝里去了呢!” 柏洗云也披上了厚重的軍大衣,他眉眼中罕見有了一些明顯的情緒:“老紀,好久不見……先進去再說,太冷了?!?/br> “沒給凍掉蛋吧?”老紀哈哈大笑:“走!你們幾個也辛苦了,都進去!羊從下午就開始烤了,現在吃剛好!” “滾你的!” 幾人也歡呼了一聲,跟著一道進了去。 對于薄楠的存在,大家都以兄弟稱呼,沒有人特意去問薄楠是誰,怎么跟著他們一起來了,這是規則。任務在身,誰也不會去多問兩句。 烤全羊深深地安慰了他們幾個一路的辛苦,吃完之后大家都有了些睡意,柏洗云被拉到老紀那邊秉燭夜談去了,或許也已經睡了。 薄楠倚在厚實的雙層玻璃窗里,看著外面的雪景,手中筆不停,是在演算一下山脈的走向。 現在先把地脈情況收集起來,哪里有山哪里有水,哪里又是絕好的xue,這些都摸清楚了才好再行改動。 薄楠上一世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年后的事情了,中間剛巧有一個小甲子相隔,再加上后期地震頻繁,他也說不好上一世的地脈信息這一世還能不能用,雖說衛星地圖也能看,但終究沒有人在其中,切身感受其中氣場來得穩當。 正是深夜,遠處早已熄滅的燈又突地亮了起來,緊接著就如同火勢漫延一樣,不多時就點亮了一座山頭。 那邊是村子。 怎么了? 為什么半夜突然全村人都醒了? 遠遠有轟鳴聲傳來,不多時樓下就飛快地開來了一輛越野車,從上跳下來個男人瘋狂的砸哨崗的大門:“出事了——!救命——!快開門!” 第89章 警鈴幾乎是在他敲門的一瞬間就響了起來, 整個哨崗在瞬間活了起來。不少人連衣服都來不及披,手里還抓著衣服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了出來,用一口熟悉的方言道:“別慌!老鄉!怎么了!” 對方臉上滿是驚恐:“有人死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聽到‘死’這個字, 已經有負責值班的哨兵沖了出去, 他們因為本來就是值夜班, 裝備很齊全, 衣服也全在身上, 提著武器就能走, 帶隊的喝到:“小周你帶隊負責守衛,小劉你問清楚什么情況, 我們先去村子里看看?!?/br> 紀隊今天是因為柏洗云要來, 特意請了假,晚上他還喝了點酒,故而就沒有叫他——當然,柏洗云沒有喝。 見有人去了,那中年男人臉色才算是好了一點, 卻仍舊是驚魂未定, 一旁小劉抓著他的手臂安撫道:“老鄉,沒事兒,人已經過去了, 村子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怎么有人死了?是不是有土匪闖進來了?還是偷獵的?難不成是熊瞎子?” 以上都是一年能見個三四回甚至十來回的情況, 可想而知哨崗的火力準備得多全面,留在哨崗的人其實一點都不擔心先去的這一批人, 火力充足的情況下壓制對方二三十號人輕輕松松, 更何況講這兩句話之間又有兩個小隊出去了。 這里是他們這一帶最大的哨崗了, 根本不缺人。 男人這才想起了什么, 連忙道:“村子里沒有什么壞人,就是上山……就是我們村兒的牛子和大毛說發現了幾個死人,就給用板車拖回來了,還有一個沒斷氣……對對,岳醫生!岳醫生去了嗎?!” “他兩也受了點傷,在家里躺著動不了呢!” 岳醫生是隊醫,本來就是要跟著第三批人一道去的,聞言加快了腳步跟著他們出去了。 這里的村民要是生了病大部分都是往哨崗這里來求醫問藥的,畢竟下山太麻煩了,哨崗已經是最近的了,而且哨崗的隊醫專業技術過硬,能看的毛病他都能看,不能看的毛病送到山下正規大醫院也來不及了。 小劉聽到這里也連忙拿著對講機開始通知已經出去的隊友:“沒事,村民發現幾個死人,還有個沒斷氣,隊醫馬上就到?!?/br> 很快對講機里傳來了回應:“收到!” 山里發現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總有幾個不信邪覺得自己命特別大運氣特別好的旅客非要去勇闖無人區,這種大風大雪之下出點事又聯絡不上外界,這個氣溫下失聯超過48小時(放寬來算)基本人就沒了。 當然要是家人及時發現失聯報警說不定還能出動搜救人員去找,但要是家人都沒發現失聯,等到發現時人都差不多凍硬了。 薄楠早就在警鈴響的時候就出來了,但是為了不妨礙其他人執勤,選擇了避讓,等二樓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才跟著下來了,剛好聽到這一段兒,道:“我也會點急救術,要不要我也跟著去?” “行,那跟著我們一起去?!?/br> 三個人呢,有人能幫著看看也是好的。 村里的人都穿著厚實的狗皮帽子大棉襖圍在一間屋子里七嘴八舌的聊著什么,大家都還算鎮定,主要是一口氣拉來了幾號尸體惹得大家都覺得有點晦氣,畢竟再過一兩個月就要過年了不是嗎? 等哨兵來了之后大家也就散了一些,只剩幾個病人家屬和村干部還留著。 岳醫生直接帶著薄楠和兩個哨兵進了里頭,卻只看見了兩個人:“不是說還有一個瀕危的嗎?” 來得早的哨兵搖了搖頭說:“那個沒了,我們剛到的時候一摸呼吸人都已經凍住了,估摸著被大毛他們救了的時候還有氣,回來路上就沒了?!?/br> 岳醫生點了點頭,轉而去查看兩個病人,他們兩個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其中一個臉色蒼白,直接對岳醫生道:“岳師傅我沒事兒,就是腿可能扭了,你看看大毛,他下山的時候摔了一跤就爬不起來了!” 岳醫生立刻轉身去看另一人,見對方面無血色,嘴唇烏青,立刻撥開了對方的衣服,手掌在對方胸腹部上按壓著,又查看了瞳孔甚至還把了個脈,吩咐道:“馬上送到醫院去動手術,肋骨斷了,沒有刺破內臟還算好,脊椎八成骨折了,趕緊去別耽擱,用厚被子給他多墊幾層!” 剛吩咐完就聽見旁邊一聲令人膽寒的‘咔噠’聲伴隨著痛呼傳來,岳醫生一看就見薄楠剛松開對方的腳踝,道:“試試看,還疼不疼?” 大牛轉了轉腳:“哎?還真不疼了!” 岳醫生上前檢查了一下,頷首道:“年輕人手法不錯!很老道嘛!” 不過現在還不是放松下來的時候,岳醫生應付了兩句兩人的親人,又帶著他們去了村里祠堂旁邊的一件破屋子——這屋子沒人住,因為村里偶爾會發現一些尸體,畢竟不是自家的人也總不好把尸體放在自己家里,光天化日的讓人躺著也不好,就找了間破房子專門干這事兒。 一個村子也就那么幾十口人住著,可想而知去那頭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 里面橫著四具尸體,用白布蓋著,腹部的位置都有些不正常的凸起,岳醫生分了個口罩給他們三個,自己上前就掀開了白布。 第一個人是個年輕男人,看模樣不超過三十歲,剛剛看到的不正常的凸起是一柄短刀的刀柄,那柄刀齊根沒入了對方的腹部,并且橫拉了一刀,半點活路都沒有給留下,手法極其兇殘。 因著天氣緣故傷口被凍了起來,岳醫生戴了手套摸了兩把傷口,道:“看下一個?!?/br> 一連看了四個人,都是這樣的死法,而最后死的那個是運氣好,刀只是捅了進去卻沒有橫拉,只是刺破了內臟,勉強留了點生機,只不過拉到村里也沒氣了。 岳醫生又檢查了一下對方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傷口,半晌后搖了搖頭。 “都帶回去吧?!痹泪t生道:“回去我再仔細檢查一下,基本確定是自殺?!?/br> 這對岳醫生來說是老本行了,他就是法醫轉臨床的,還順帶自學了點中醫。 哨兵們沒有二話就上前用白布重新把人裹住了,兩兩一個將他們都搬上了車,其實如果是兩個人,不論是一男一女還是二男、二女都好說,可能是約好了一起自殺,可是人數一多那就不對頭了。 再加上這種祖傳自殺的方法,讓人忍不住多想些什么,故而每個人臉上都很嚴肅。 搞不好就是國際糾紛。 一行人沉默地回到了哨所,岳醫生看薄楠沒有說話還以為他乍然見了死人不太舒服的緣故——看他的歲數八成還沒畢業呢,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任務才跟柏隊他們一起來的,任務他不能問,人卻能安慰兩句的:“手法很可以嘛!你哪個學校的?” 薄楠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視線,答道:“蘇大的?!?/br> “嗯?”岳醫生想了想:“哦哦,是那個蘇大吧?這么早畢業了嗎?還是家里也是做這行的?” 手法這么熟練還這么年輕不外乎是家里就是做醫生這一行的,從小歷練起來,要不就是已經天才,提起畢業早已邁入職場,說不定這人和他以后就是他的隊友了呢? 薄楠笑道:“畢業是畢業了,家里不是做這行的?!?/br> “哦,這樣??!”岳醫生笑道:“做我們這一行是很苦的,不過待遇很好,這種以后見得多了,你就當時在學??匆姷拇篌w老師,見多了就不害怕了!” 薄楠神色有些古怪的應下了,八成給對方誤會了什么,但是他好像也不要多解釋比較好? 他這些醫療手段說起來還是上輩子的事情,因為前期被人追殺總是受傷,有時候不能及時找到醫生,也不能去大醫院看,只能自己摸索著來,后來就找時間去醫校去混了一段時間,經驗都是在自己或者別人身上試出來的,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正說著他們就回到了哨所,岳醫生和小劉招呼了一聲就拉著薄楠進了法醫室,招呼著薄楠干活——夭壽啦,之前所里就他一個醫生,什么活都是他自己來,讓哨兵干活他們又不太專業,也只好自己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同行的晚輩過來,怎么說也要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