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只想當咸魚 第65節
薄楠不禁輕笑了一聲:“不是這個意思,這份合同你不用管,我會自己處理的?!?/br> “好?!睆埦p應了后又道:“薄先生,我最近淘摸到兩個好東西,我自己能力有限用不了那樣的好東西,我給你送過來?” “我不白收東西?!北¢膊粏柺鞘裁淳偷?。 張緋道:“那也不是白收的,回頭你要是做出什么好東西來了分我一個就是了?!?/br> “行?!北¢幌胍部梢?,他報了一串地址:“我這幾天住這里,一周后應該就要回蘇市了?!?/br> 張緋自然理解薄楠的意思,如果東西貴重那就親自送過去,如果東西不是那么貴重就直接快遞發到蘇市的住址就可以了。 *** 另一側,牧晏好不容易等到了醫生到,醫生也是他家里用慣的老人了,技術和人品都非常過關,這頭進門看了一眼牧晏的手臂,抬手就用剪刀把他的絲綢睡衣給剪了。 醫生搖了搖頭說:“都說了,在家不要把暖氣打得這么足,晏少你今天要是穿的是加絨棉襖這點玻璃也奈何不了你?!?/br> 牧晏齜牙咧嘴地說:“方叔叔,您就給我趕緊弄好吧,我都快疼死了?!?/br> 方醫生也不急,順道還夸了一句王秘書:“你得給你小王加錢,這急救弄的不錯,不然等我到你血都能把你流成貧血……運氣不錯,沒傷著什么大動脈嘛!” 方醫生以與蒼老的外表截然不同的速度利落地將他傷口里的碎片都用鑷子挑了出來,旁邊他徒弟端著盤子接了,轉而方醫生就吩咐徒弟說:“消毒棉?!?/br> 他徒弟放下盤子就去拿醫藥箱里的棉花,正扭開了瓶口用鑷子取用的時候,肩頭突然叫人撞了一下:“哎——!” 那一下撞得很兇,塑料瓶直接摔在了地上,棉花灑了一地。 這一聲驚叫惹得眾人都看向他,那個保鏢臉上也顯得有點茫然,不是很懂自己為什么走路都能平地摔:“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牧晏很想揉揉自己的眉心,但是今天他是個無手人士:“算了,小王我記得家里有備用的你去拿……什么事?” 那個保鏢就是送薄楠離開的那位,他低下頭說:“薄先生已經送回去了?!?/br> “嗯,知道了?!蹦陵虘艘宦暎骸澳銈兌夹量嗔?,給你們加一個月獎金?!?/br> “謝謝先生?!北gS道謝后就站到了墻角,他應該在的位置。 王秘書走得很慢,消毒棉被她抱在了懷里,取來之前她還擰了擰瓶口,確認蓋子擰緊了這才帶了回來。她走路堪稱小心翼翼,腳底下高跟鞋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一雙平底鞋,甚至走在了走廊地正中央,每次路過上面懸掛的奢華水晶燈時都會加快步伐從下面跑過去。 她感覺很不對。 她從小第六感就挺強的,比如她其實學習不好,但是每回都能精準猜出考題;小時候有一次晚上死活不愿意睡覺,結果半夜隔壁鄰居家里煤氣泄漏了,要不是她鬧著不睡覺今晚整棟樓都得一起去投胎;因為看司機不順眼覺得他惡人早晚有惡報而直接下車改換其他班車結果前面那班汽車直接高速出了事故……之類的。 今天看見那位薄楠薄先生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人不太好招惹,但是拿著牧家的工資總不好替別人說話,她一個打工人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也就沒開口了。后來她看見那個黑色卡片就覺得不對頭,拿起它的一瞬間她的第六感就在瘋狂叫囂危險,牧晏再度遞給她的時候她都沒敢用手碰,是拿了手帕墊著的。 但還是倒霉了,差點被吊燈直接送去轉世投胎。 她覺得牧晏應該會更倒霉,他是直接拿著那卡片還把玩了一陣的。 這種話她不會告訴牧晏,也不會告訴其他人——因著這是無稽之談,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正想著呢,突然耳邊就聽見啪嗒一聲,視線頓時變得昏暗起來,王秘書危機感暴漲,立刻抱頭蹲下緊接著 就是個翻滾,在輕微的一聲火花聲后她扭頭一看……人有點麻。 兩根不知道怎么斷掉的電線正躺在地毯上,所幸在電線斷掉的一瞬間電閘就跳掉了,否則她這后果不堪設想。 王秘書松了口氣,這位薄先生難道真的就是兼職死神?這和《死神來了》也沒多大區別了。 她現在腦門子突突地跳,總覺得哪里都不安全。 保鏢們沖了過來:“王秘,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蓖趺貢鲋粋€保鏢的手臂站了起來,將消毒棉遞給他:“你趕緊送給牧總吧?!?/br> 她留了個心眼,她是來打工的不是來送命的,兩個倒霉的人最好還是不要湊到一起比較好:“我剛剛腳崴了,跟牧總說我先回去休息了?!?/br> “好的?!?/br> 保鏢也知道王秘書剛剛受了點傷,還傷在臉上,女孩子嘛肯定急著要回去處理臉上的傷口,絲毫沒有感覺意外——甚至王秘書能留到現在已經是很敬業的了。 王秘書目送著保鏢向客廳走去,剛松了口氣突地就聽見里面傳來了一聲慘叫:“啊啊啊——!” 牧晏叫的時候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來,被方醫生一把按了下去:“沒事,不就是被酒精潑了一下嘛!反正都是要消毒的,死不了!閉眼,不要讓酒精進眼睛里?!?/br> 方才保鏢送進來了消毒棉,方醫生這里cao作得很流暢,可架不住有人……有貓搗亂,他心肝寶貝咪咪不知道從跳進了客廳,看著鏤空酒柜上的酒……養貓的人都懂,貓不允許架子上有任何東西在它應該在的位置。 酒瓶掉了下來,直接磕在了牧晏頭上不說,碎成了渣渣后再度給牧晏的手臂造成了二次傷害——一瓶白酒就這么澆了他一身。 牧晏氣若游絲的說:“……方叔叔,我能成功活到明天嗎?” 方醫生很冷靜地表示:“一般來說是可以的?!?/br> “當然要是意外太多我也沒著?!?/br> 第76章 話雖如此, 牧晏頭上也多了一個血窟窿,伴隨著強烈的頭暈——就是這么湊巧, 就是這么奇怪,一個圓不溜丟的玻璃酒瓶碎也碎了,偏偏上面還有什么花里胡哨的金箔紙,砸破了他的頭不算,金箔紙也不知道怎么的直接傷口來了一刀,愣是造成了血流如注的效果。 方醫生倒是平心靜氣,一邊給他止血一邊叫人打準備車送到醫院去。 這出血量有點大了, 不去醫院有點不安全了。而且畢竟是頭部受的傷, 去醫院更好一點。 牧晏抬著臉,任人擦拭著臉上的血和酒,還有人問咪咪怎么辦:“能怎么辦?!把它逮住送回房間去!扣小周的工資!” 小周是專門請來養咪咪的寵物培育師, 他家咪咪就喜歡來找他玩,他最近太忙, 怕他家的小貓咪找不到他覺得寂寞,就特意請了一個照顧它的人——有人照顧還讓它溜到客廳里來了, 不扣小周的工資難道還要扣他家咪咪的罐頭? 那不可能。 牧晏不住地嘆氣,他帥氣的臉終究還是沒有保住。 幾個保鏢想要抬他上車, 牧晏不知道從哪來的想法非要自己上車, 左右各一個保鏢扶著他, 他面色慘白, 移動得非常艱難, 卻還堅持要自己走到車庫去。 “你們太不靠譜了, 還是我自己來吧!” …… *** 翌日, 牧家主宅。 牧太太對面坐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 身著一身又點像是道士的袍子, 又像是普通古風的長衫,面色紅潤,雙目有神,端看這張臉,四十出頭頂天了,可再看他滿頭華發與略微起了點老人斑的手,又像是個八十左右的老人。 牧太太是牧晏他媽,這會兒六十都不到,保養得宜,看著也就四十多一點而已,美得很,實在是稱不上一個‘老太太’。 兩人喝著茶,牧太太給老者道歉:“對不住,米先生,還特意讓您跑一趟,結果我那個不成器地兒子昨天觸了霉頭,今天還在醫院里躺著呢?!?/br> 米先生饒有興趣的問:“怎么說?” 牧太太搖了搖頭,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里面:“他家里水晶燈掉下來了差點砸到他的秘書,他傻不愣登的過去扶人起來,結果自己摔到了玻璃堆里把手給扎了,上藥的時候家里貓淘氣弄了個酒瓶把他的頭又砸破了,去醫院路上出了個小車禍,車倒是沒事,他卻從后座滾到地上去又覺得腰疼,昨天查了一下居然是脊椎壓縮性骨折,得動個小手術才行?!?/br> “哦,那是有點運氣不好?!?/br> “還沒完呢?!蹦撂咽掷锏慕z帕捏成了一團,眉目都皺成了一團,也不知道是心疼的還是氣的:“昨天夜里去動手術,半路上還撞見了來醫鬧的,別人都沒事,他屁股上挨了一刀,然后又兵荒馬亂的給他去做手術,差點把骨水泥做成了除痔瘡,你說這……哎!” 米先生摸了摸下巴,似乎感覺也挺稀奇的——見過人倒霉的,倒霉到這個份上也是少見:“我半個月前見過牧晏,他的運道還不錯,不至如此???” “誰知道呢?!蹦晾咸伺欤骸安徊m您說,我也覺得他這霉頭觸得有些大了,不是我迷信,總覺得他是撞了什么……這會兒我給他弄了個安全房,出入都不許帶利器,才算是安分了兩個小時?!?/br> “米先生,跟您也是熟人,我也不說什么虛話,您要是愿意跑一趟,就去看看我那個不爭氣地兒子是什么個情況最好,要事您不樂意跑一趟,我就去金山寺請兩個高僧把他帶到廟里去避一避?!?/br> 米先生擺了擺手說:“客氣什么,今天來本來就是沖著他來的,總都是今天的事情,去哪都是一樣的,總不至于叫我開車?!?/br> “那是肯定的?!蹦撂χ鹕恚骸拔医o您開車怎么樣?” 米先生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那還不如我來開?!?/br> 不是歧視女性開不好車,主要是牧太太她開車技術就是菜,單指這個人。 比如他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是五年前,牧太太一腳油門撞上了他身邊的樹,倒是沒撞到他,可惜牧太太太慌張了,非要送他去醫院檢查完了才肯放他走。此后還從朋友圈里陸陸續續知道牧太太今天撞了護欄明天撞了別人家的狗,直到車子都給撞廢了她才死心讓司機開車。 牧太太也就是說說而已,也沒打算真的開,聞言便笑吟吟的與米先生一道出去了。 等到了醫院,米先生才看見她口中‘觸霉頭’的牧晏到底有多倒霉。 牧太太眼巴巴地看著他:“米先生,怎么樣?” 米先生罕見地沉默了一會兒,才問已經清醒的牧晏:“牧晏,最近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該碰的東西?又或者……你得罪了什么人?” 他雖然看不太清楚氣場,卻能明顯地感受到一股清淡卻異常強烈的煞氣,它不到能置人于死地的地步,或者說還沒有成長為那樣的煞氣。 這樣的情況通常出現于不知情的情況下觸碰了什么煞氣非常濃烈的東西,比如陪葬品又或者極其兇悍的法器,這種只是過手,如果是收藏,又不知保存的方法的話就會越來越濃重,直至擁有者死亡。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得罪了厲害的人物,對方有意整他。 牧晏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目光雖然清正,人卻虛弱得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話,“沒……怎么……” “家……里……有……”家里有古怪。 這是他想說的。 今天他和王秘書在醫院相逢了,王秘書剛剛支著拐杖來看他,雖說王秘書已經很小心了,卻還是在回家路上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保齡球砸斷了腿。她小心翼翼的和他溝通了一番,她腿雖斷了,可人雙手健康還能干工,今天剛打完石膏就陸陸續續地接到了牧晏家里傭人也不太太平的事情。 都挺倒霉的,但是沒有倒霉到他們兩那個程度。 聽到這里,米先生就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了,他心里已經有了猜測自然不必聽完。他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清潤的玉環套在了牧晏的手腕上,那玉環看著小,卻十分順利的套了進去,進入后便紋絲不差的貼在了他的手腕上:“這個玉環你先戴著,等閑不要動它,也不要碰了水?!?/br> “我去一趟牧晏家里看看,萬事總有因果?!?/br> 牧太太連連點頭:“成,我親自在這里盯著他?!?/br> 米先生想了想說:“你跟我一起去吧,這事兒應該很快會有結果,需要一個有個主事的——有了這個玉環牧晏暫時不會有事?!?/br> “好,那就麻煩您了?!?/br> 一行人又奔赴到了牧晏家里,剛到門口,幾人就被幾道凄厲地貓叫聲嚇了一跳。幾人聞聲望去就見到牧晏那只寶貝貓正不停地在窗戶上抓撓著,看著是很想出來,窗戶開了一半,它的腰上被一個人抱著,不停地叫它:“咪咪!不能出去!乖!我給你開罐頭??!” “罐頭!罐頭!開兩個好不好?!” 平時最喜歡罐頭的貓咪此刻無動于衷,仍舊是劇烈地掙扎著,試圖從里面跑出來,終于那雙纖細的手臂控制不住二十斤的小貓咪,叫小貓咪一躍而出,狂奔幾步跳到了庭院里,它沖了十幾米出去,才心有余悸地看向了住宅,然后又在看到牧太太的時候,嗷嗚嗷嗚上來狂蹭對方的小腿。 “哎?!”牧太太俯身抱起了它,還顛了顛:“咪咪你又沉了……這是怎么了?” 米先生卻淡淡地說:“動物比人更能察覺出危險來?!?/br> 牧太太一愣,米先生擺了擺手:“牧太太你跟我進來,其他保鏢就別跟著我們了,在外面守著?!?/br> 保鏢們面面相覷,見牧太太點了點頭,這才停住了腳步。 米先生從口袋中摸出了個巴掌大的黃銅羅盤,在他走入住宅的一剎那,羅盤上的指針開始飛速地旋轉了起來,根本停不下來,他神色一下子肅穆了起來,不斷地更換方向,目光緊緊地盯著羅盤。 指針無序地瘋狂搖擺,他警惕的慢吞吞地走著,隨著他的步伐指針搖擺的速度越來越迅速,等到米先生的腳步停止的時候,指針已經成了勻速地倒序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