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只想當咸魚 第23節
先前那個雷擊木是谷劍裔他表叔張緋給的,雖說這也是自家外甥,但終究隔了一層,他們谷家給薄楠的就還是該給,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薄楠倒是懶得管這些細枝末節,他看了一眼時鐘:“差不多到吉時了,到外面去吧?!?/br> “好的,薄先生請?!?/br> 此時別墅外已經被清了場,除了薄楠和谷家三人外別無外人,薄楠很是滿意這一點——人多就氣場雜,雖說費不了他多少功夫,但終歸有點麻煩。 趁早搞定了這里他也好回去,李洲早上通知他房子已經收拾出來了,晚上他就可以搬進去住了。 薄楠于曲水前站定。 瞬時,有風起。 第27章 眾人聚精會神的看著這位年輕的風水大師, 只見薄楠一站定,山間就起了風,于青山綠水之間映得那位先生越發清軒疏渺, 飄然若仙。 世上當真有這等奇人矣! 薄楠瞅了瞅地貌,指著南方的位置:“叫點工人來,把南邊這條河加寬一下,有炸藥也可以,省事……挖出來的土堆到東邊去?!?/br> 眾人:“……哈?” “薄先生, 您是說, 讓工人把南邊的河道挖開?” “嗯?!北¢裆行┢娈悾骸半y道還要讓我親自挖?” “不不不,我現在就去叫工人?!惫任幕I立刻麻溜的去了, 連電話都不打, 親自跑去喊人了——還好他想著今天薄先生過來看風水, 有可能會需要人力, 就留了不少建筑工在。 就是……這是不是有點太接地氣了?!好像和前面那兩個先生的cao作也差不多???! 在他們的想象中薄楠雖不至于移山填海,但是搞點玄幻的畫面出來也行啊, 比如那風……算了, 山間起風很正常, 剛剛那是他們的錯覺。 薄楠微微頷首, 點了支煙,擺了擺手道:“谷老爺子你們先進去歇著吧, 等工人過來我交代一下,工程不是很大, 兩個小時應該夠了?!?/br> 谷老爺子連忙點頭應了, 怕是薄楠有什么不可外現的手段要做, 便很自覺地回避了。自從薄楠那兩句話指點谷文籌病好后, 薄楠的話他是百分之百相信的。 薄楠倒是沒想這么多, 之前做風水全靠自己……那不是沒辦法嘛!手上又沒有法器又沒有人,還得偷偷摸摸的來,那只能靠自己上了,而且他總得藏點底牌。 ……算了,直白點,能用人工挖河道他干嘛要自己炸?省點力他不香嗎? 薄楠本來是打算給他們家弄個富貴發財的大格局,能符合這種格局實在是太多,有什么條件用什么,薄楠私下很不講究的將這一類直接稱呼為‘養生發財局’。 這還是因為當初求雷擊木的時候放出來的條件,實則在屋內弄個小格局也盡夠他們的需求了。 但方才又仔細一看,突然覺得谷家是有點機緣在里面的。 自拆了那座亭子與小橋,這里的格局越發中正平和,還符合了一句口訣: 宅后溝河活水流,左盤右繞有剛柔。 前面若有波濤流,富貴榮華永不休。1 以口訣解意,便是宅后東北方和西北有流水盤繞,北方無水或者較小,而南方則有濤水綿綿,這樣的地形主世代榮華富貴。 可見當時設計修繕這座別墅的設計師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所謂小格局便是在螺絲殼里做道場,于房屋內有限的空間通過擺放法器、有意向的物件等形成風水局,當然這樣的風水局非常依賴屋主后期維護,一般也不會用到什么大物件,當然效果能保個一二十年已經是很不錯了,最多能保主家六十年。 因為六十年一甲子,一甲子后山水氣場變動,到時這一局風水還能不能成就要看運氣了。 往科學上說,如果一座房屋長久有人居住生活,住四十年往上這房子怎么也該重新裝修了,既然要裝修,除非再把當時那個先生請回來做售后……有這功夫,不如找風水先生重新擺個局。 而大格局則是依靠山水格局,借天地造化而成就人道,也不必如何養護,不要有事沒事去挖陣眼法器就成了。這樣風水格局效用最低是以六十年一甲子起步,最長則是能達到六百年大甲子。 當然,要是中間遇到國家開山修路之類的相似事件那就沒轍子了,只好認栽。 小甲子還有可能周圍山水氣場維持原樣不動,但大甲子必然會有所改變。 不說什么六百年了,就說六十年,也夠三代人了,利索一點四代人都有了,可不就是世代富貴榮華么?要是真有這個運氣到了大甲子,放在封建社會那都夠從開國太祖一直富貴到末代皇帝還有剩了。 世家之相??! 薄楠以前曾去過傳聞中瑯琊王氏的發源地看過,確實那里的風水很不錯,只不過時間過得太久,地貌改變,不能一窺當時風水之全貌,頗為遺憾,但他還是能看出那里與現在谷家的風水有那么幾分相似。 其余幾分在于瑯琊王氏祖宅乾位和艮位比谷家還要開闊一點,并且又兩條康莊大道,這樣便是富貴榮華且定生貴子出王侯。2 薄楠也不打算指點他們開那兩條路,第一不是短時間能做出來的,得開山,開了山之后還要重新修路,第二谷家雖然有谷劍裔這個身帶紫氣的在,可這風水也旺不到他,谷文籌命格不夠,真要做了反而不適合。 這可比什么龍興之地要厲害一點,到底是大格局,就不止什么生病誤事了,谷文籌這條命被直接沖垮都是有可能的。 還是那句老話,好不好是一點,可適不適合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工人們就伴隨著挖掘機的聲音一并到了,薄楠指點了一下,這些破土動工的事情真要論起來對方比他熟得多,他只要負責說一下想要的效果就可以了。 工頭外加設計師聽了薄楠的需求后討論了五分鐘就給了薄楠一個完美的施行方案,薄楠點頭后便開始動工了。 畢竟谷家錢給的到位,也沒有什么人偷jian?;?,薄楠看了一會兒也進了屋子休息。 谷家非常識趣的給薄楠準備了一間房間,有床有沙發有辦公桌,吃喝玩樂一應俱全。薄楠謝過對方之后就摸了個本子開始寫寫畫畫,將一些細節落定了下來。 書桌一側,竹玉如意與三足金蟾并列擺著,并不見得如何引人注目,卻各自泛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味,讓人覺得仿佛有一層若有若無的氣附著于其上,那便是氤氳的寶光。 薄楠停下筆,靠在椅子上又點了根煙,薄薄的云霧在他周身漫延著,又散入了空氣中消失不見。 椅腿被他支著在厚重精致的毯上一下又一下的磕著,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這么一看,這兩件就有點不夠使了。 算了,虧點就虧點吧。 薄楠將煙架在了煙灰缸上,探手賦予竹玉如意之上,這家伙的氣場他熟,比較好辦。 氣隨風動,氣場一動,屋中就起了一絲微妙的風,繾綣的繞著薄楠的指尖久久不去,他手指一翻,如同愛撫般的自無形的風上拂過,屈指在朱玉如意上輕輕一敲。 霎時間,竹玉如意穩定的氣場就被敲了個粉碎,周圍不知何時氤氳出了一片水汽,如同方下了一陣小雨一般——竹玉如意以為薄楠要毀去它,便開始奮力自保。 玉心竹五行取水取木,當外層的木氣被薄楠擊碎,那么里面那一層水氣便要揮發而出。 薄楠覺得自己的手仿佛已經浸入了水中。 他神色清淡,并不顯得慌亂,一手在空氣中虛抓了一把,以自己的氣場硬生生將木氣混入了水氣中,兩者糅合之間,本就是一體同生,自然沒有互相排斥的理由,幾乎是轉瞬之間水木便已相生相存。 薄楠緩緩吐出一口氣,祛除了那些太雜氣后,再去看竹玉如意。 此時竹玉如意已然從純白轉化出了淡淡的冰色,瞧著仿佛能一眼看到底一般。如意的表面就像是被撒上了一層水,晶亮透徹。 薄楠伸手撥弄了一下如意的方向,自光下便顯出了一道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綠意來。 這便是開光,以薄楠的氣為引,令法器加快突破原有的界限,使氣場更為圓融如意,自然威力也是成倍上漲。 接下來便是三足金蟾,薄楠原本也想如同玉如意一般與它開光,氣到指尖,卻心中一動,輕點了一下金蟾口中的銅錢,那一枚銅錢雖小,卻也不比竹玉如意要簡單多少,不過總算還是成功過了。 他這是在刻意不做得完美,留有一分余地。 這一分余地是留給谷老爺子的。 之前也說過谷老爺子年歲雖大,卻依舊管事,不開光竹玉如意也是為了考慮這一層,如今情況有變,自然要為他重新考慮。 做完這一切薄楠眉間泛上了一絲疲倦,他伸手拿起煙想要再抽一口,煙頭一入唇他就知道不太對勁,軟趴趴的——潮了,連火星都滅了個干凈。 早知道就放遠點了,嘖。 *** 兩個小時后薄楠出去驗收工程,一處拓寬,一處修窄,都做得不錯。 谷老爺子和谷文籌立在一旁,等著薄楠下一步吩咐。 薄楠伸手試了試水流,環顧一側,指著一處道:“往這一塊……” 他比劃了一下長度:“堆點材料下去,把河床墊個坡度出來,那種速干水泥就行?!?/br> 這兩年國家研發出來了一種速干的水泥,專門用于修補河堤這種地方,下水后立刻凝固成型,不過需要用專門的工具來噴涂——當然價格也不便宜,不過一般老百姓家里用不到就是了。 總工點了點頭,往下開始鋪墊,因為薄楠要求得長度不是很長,不到二十分鐘就弄完了,又在薄楠的指點下用水泥堆鑄了十幾塊高低不平的石頭扔了下去,有的深埋河底,有的突出水面。 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因著水面水下都不再平坦,河水經過坡度的加速撞擊在了石塊上反射回去,又被旁得流水推著再度返回,便有一種波屬云委之態。 另一側的河道則不必薄楠再管,修繕之后更為水流溫婉纏綿,已是符合要求。 接下來一步便是點xue。 薄楠屏退諸人,在這一番調整后風水氣場又有了新的改變,山水之氣混入了薄薄的金色,如漣漪般在空中游蕩著,有些漣漪被山體阻擋,又返了回來,有些漣漪則是高過了山巒,便再也不見蹤影。 他如果現在就此收手不干,谷家也能求得想要的穩扎穩打,只不過想要達到富貴榮華那個局面,還得再養個幾十年才行。 薄楠要做的就是要以法器為引,保這一局風水不??! 第28章 他立于曲水旁, 再度調動了自己的氣場,瞬間那些漣漪就被擊碎了去。 xue眼所在的位置一定會有異常的表現,或攏或散, 或濃或淡,總是與尋常的地方所不同。 他斯里慢條地探索著,將周圍的一切都收入掌中。 風吹得他的衣服貼在身上亂竄,露出了一截線條流暢的皮rou。薄楠陡然于風中陡然起了一些遺憾與笑意——等到有時間他得把他的法衣弄出來,穿汗衫有點不方便, 容易露rou, 總不能把汗衫往褲腰里塞吧? 有點可惜了上一世那幾件精工百煉的法衣。 但他回來了,幾件法衣又算得了什么呢? 借著這一點笑意, 薄楠鬼使神差的便有了些奇異的預感, 他的目光落在了五步外一個點上……xue應該就在那里。 這樣借山川之勢的格局, 無外乎都要與這二者斗上一斗, 明明只有五步路的距離,薄楠也仿佛足踏刀山, 步步為艱。 他的足懸在半空, 踏在了山川之氣上, 無法落在實地, 無形的氣流自他的足下如漣漪般擴散而出,與之抗衡。 這本是一個耐心游戲, 卻硬生生叫薄楠玩成了一刀9999的滿級大佬重回新手村。 雖然從事實上來說是這樣沒錯。 他足下微微向下一摁,似有碎裂聲自他耳邊響起, 山川之氣叫他一踏, 便如同水面一般溢散而開, 待他落到實地后便又包裹住了他的腳踝。 若是從谷家人隔著窗子的角度來看, 在庭院中的薄楠只是這樣緩慢而怪異的行走罷了, 可是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山川之氣如同泥沼一樣死死地困著薄楠的雙足,無處發力。 他艱難地提起自己的腳,再度前行一步,風在他耳旁獵獵作響,不長也不短的頭發狂舞著,一點晶瑩的水漬自他的額間沁出,又匯聚成滴,沿著他高挺的鼻梁至下顎,最終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