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只想當咸魚 第10節
老陳看著飛逝的路燈,不禁嘆了口氣,虧得他沒有老婆孩子,否則這還不知道要怎么走。 “行了,別嘆氣了,哥在金陵還有套房子空關著,時間長了我也怕里頭東西發霉,你去了金陵剛好幫我看看房子……”六子說著,打了轉向燈準備左轉進高速收費站。 正在此時,一聲震耳欲聾的鳴笛聲響徹了兩人的耳際,兩人下意識的向右側看去,只見寶藍色的卡車已經占領了他們全部的視野,兩盞遠光燈就像是惡龍的雙目,刺得他們眼睛都睜不開。 “嘭——!” 小面包車被大卡壓在了車輪下向前拖了十幾米,火花四濺,而在撞上的一瞬間兩道人影就從破碎的車窗中飛了出去,隨著一道拋物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 薄楠微微吐出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刀。 魚上鉤了。 第12章 “哥,我出去下?!北¢∫苏娲蛄藗€招呼就打算出門了。 “嗯,路上小心?!北∫苏鎽艘宦?,走了兩步又轉身輕描淡寫的將一把鑰匙扔在了薄楠懷里:“補你的畢業禮物?!?/br> 薄楠順手撈住了鑰匙,低頭一看車標就知道這車不便宜,鑰匙環在他的食指上繞了幾圈:“謝啦,哥?!?/br> 果然車庫里多了一輛花里胡哨的跑車,他還未走進車燈就閃了閃,顯示已經解鎖。薄楠也沒拒絕他哥的好意,上車駛向了目標地——醫院。 薄楠的名片是他特意制作的,外表看著也就是一張普通硬卡名片,實則他特意用氣場附著了一下,給那個老陳的還是特制版中的特制版,薄楠這幾天也就做出這么一張來,連睡覺的時候都把它掛在脖子上,好讓自己的氣場附著上去。 這一張小小的名片,卻能堪比護身符,替主人擋一次劫難——一次性的,且不能完全免傷,大概就是類似于必死變成重傷,重傷變輕傷那樣的。 當然,中間還有一點特殊的小技巧,這就是薄楠的商業機密了。 名片既然已經被觸發,薄楠估摸著也就知道了大概的地點,那地方還屬于鬧市區又兼高速出入口,監控探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附近常年都有交警駐守,一旦發生任何事件都不存在那種人躺在荒郊野外無法得救致死的情況,他都不用猜,直接往最近的醫院去就對了。 “你好,剛剛有沒有車禍送來的人?”薄楠掃了綠碼進了急診廳,柜臺里只有兩個護士在守著,大廳中還有一些打著呵欠扶著病人的家屬在來來去去。 高速路口出的事,那肯定就是車禍了。老陳應該是要連夜躲到外地去避一避風頭,那自然不可能是走著上高速的,應該是乘車或者開車,有鐵包rou還受了傷,那另一方也一定是汽車。 護士打量了他一眼:“是有,兩個人,現在推進手術室了,你報一下病人姓名我核對下?!?/br> “一個姓陳,另一個我不知道?!北¢忉尩溃骸靶贞惖氖俏覀兗夜镜乃緳C,具體的事情是我爸在管,具體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在搶救是不是很嚴重?要不要先繳費?支付寶還是微信?” 護士眼中本來還有些懷疑,聽到薄楠說要繳費頓時懷疑之色盡消,從柜臺里翻出了老陳的身份證交給了薄楠:“你看下身份證照片是不是他?” 薄楠看了一眼就點了點頭:“對,就是他?!?/br> 護士暗暗舒了一口氣,指著不遠處的窗口說:“繳費去那邊就可以了?!?/br> 那兩人一個帶了身份證知道叫做陳山,另一個則是沒帶身份證,兩人的手機也都壞了,警方去調查汽車車牌主人是否有什么親屬了,這會兒還沒有到,也不知道有沒有親屬、親屬是否有能力繳費。不過因為撞他們大卡司機全責,有保險可以承擔,所以就直接推進去動手術了。 “好的,謝謝?!北¢懒酥x,爽快的先墊了兩萬塊錢作為手術費,另外還把救護車的錢也補交了,耐心的在急救手術室等待著,沒一會兒就有兩三個醫生從里面慢慢地走出來,身形都有些佝僂,輕易得就能讓人感覺出他們的疲憊。 外面就只有薄楠一個人,其中一個醫生下意識的道:“手術很成功!放心!” “謝謝醫生!”薄楠剛想問一下情況,就見另一側的急救室里也出來個醫生,喊道:“陳山的家屬在不在?病人醒了?!?/br> 薄楠一愣,轉頭看向那邊,隨即不好意思的對那批剛出手術室的醫生笑了笑,快步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一進去就是一片黯淡的黃色,一道被拉起的土黃色的簾幕都代表著后面躺著一個病人,代表心臟跳動的儀器聲連綿不斷的響著,混雜著一些其他薄楠不太認識的儀器聲響,讓人不禁放輕了腳步聲。 醫生將薄楠領到了唯一一個敞開簾幕的病床前,老陳身上裹著厚重的紗布,四肢尤甚,臉上還沾著干涸的血跡,他虛弱地看了一眼薄楠,氣若游絲的說:“六、六子……呢?” 薄楠意識到他在說誰,也不管剛剛那個手術室里的是不是,先安撫了一句:“六子沒事,手術很成功。醫藥費我已經替你們代繳了,你們有家人嗎?聯系電話給我一下,我幫你們聯系?!?/br> 老陳rou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他張了張嘴,似乎是一時沒有力氣:“謝謝……薄……少……你怎……來了?” “你們這樣也算是工傷,我當然要來?!北¢卺t生看不見的地方對著他眨了眨眼,陳山雖然重傷,腦子卻還是清楚的,他低聲說:“謝謝……六子老婆電話是132……” 他報了一串數字,薄楠掏出手機記下來了,沒想到陳山又吐出了一串數字:“這是……六子……干爹……喻爺?!?/br> 薄楠秒懂:“好的,我會一起通知的,你安心躺著,好好休息?!?/br> 薄楠向醫生道了謝,到外面找了兩個護工幫忙負責兩人住院流程事宜,自己則是先通知到了六子的老婆,轉而又去通知對方的干爹。 喻爺?前世倒是沒有打過交道。 那頭很快就接了電話,薄楠道:“喻爺是嗎?” “你是……?”對方聲音一聽就知道上了年紀,可精神卻很好的樣子。 “我是老陳的朋友,他們兩個剛剛在高速入口被大卡撞了,老陳剛醒不大能說話,六子剛剛動完了手術,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北¢朔瓋扇说呐R時病例,著重講了一下六子的情況:“六子胸肋骨骨折,刺穿了肺部,右腿粉碎性骨折,左手骨折,大拇指斷裂,已經接上去了,老陳這邊情況比六子好一點,也沒好到哪里去?!?/br>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了。你是哪位?我不記得陳山有你這樣的朋友?!?/br> “我姓薄?!?/br> “薄未平的崽子?”喻爺口氣有點淡淡的:“挺好,這次謝謝你,你可以回去了,六子和陳山這邊我會處理的?!?/br> “好的,我已經請了護工幫忙照顧了,您請放心?!北¢f罷正打算掛斷電話,突地又聽那邊說:“薄家崽子,你回去叫你爸最近小心點,錢家有點動作?!?/br> 薄楠眉目微微一動,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在這里等著他。 白天看見錢程的那個眼神,他心里就有些猜測了。 他本來掛斷電話后就打算去打探一下錢家的消息——說得再功利一些,他今天給老陳出頭固然有看不慣錢程的因素在里面,但給老陳名片那就談不上什么純粹的善意了。 他現在不是很想濫殺無辜,他爸和他哥都好好地活著,他還想給他們攢點陰德……錢程動手了,那么他就不無辜了。 “好的,謝謝?!北¢Φ溃骸盎仡^要是您愿意撥冗,我就來當面向您道謝?!?/br> “……倒是還懂點規矩?!蹦穷^說罷就掛了電話。 薄楠拎著自己的背包,感受著里面的份量,這一次用什么呢……那件穿心硯就不錯。 所謂穿心硯,就是薄楠白天用兩千塊錢收到的那塊洮硯,薄楠的預料沒錯,它雖不是法器,卻在近乎法器的邊緣,被他稍稍一激發就成了一件兇器。 它那道裂紋自中央貫穿,偏偏這硯臺沒有雕些梅蘭竹菊之類的題材,而是雕的瑞桃獻壽,這類題材常見于贈給老人或者孩童的禮物中,現在它被一箭穿心,那么老人和小孩自然是……折壽了。 錢家目前最小的那個就是錢程。 只需要一點小手段,這方硯臺就能有所成就了。 錢家所住的地方薄楠清楚,畢竟同在一個圈子里,錢家隔壁就是李洲他家:“喂,李洲?” “在呢,老薄,干嘛?”李洲很快就接了電話,看背景應該在家里。 “出去喝酒?我來接你?!北¢局w绔人設不倒邀請道。 李洲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好??!你說個地址,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哪里敢勞動你的大駕來接我!” “少廢話,在你家附近呢,在家都憋瘋了?!北¢奸g帶著點肆意飛揚的玩世不恭:“等著,爸爸就來?!?/br> “滾!” 薄楠一路順暢的進了李洲家小區,下車后靠在車旁點了根煙,像丟垃圾一樣隨手將穿心硯扔在了錢家西北角墻外一棵樹下的小坑中。 硯臺落下后,泥土就如同它被炸開時一樣悄無聲息的覆蓋了上去,似乎這里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李洲小心翼翼的從后門溜了出來,一看到薄楠就忍不住笑罵道:“我就說你怎么這么好心,老薄,你這是來跟我炫車來了吧?” 薄楠吸了一口煙,乳白色的煙霧自他唇間溢出,模糊了他銳利的面部輪廓,聞聲看向了李洲。 他的視線穿透了云霧,嘴角微挑,明明看著極其溫和,卻無端的便透出了一股冰冷而又殘酷的意味來。 李洲在那一瞬間腳步微頓,此刻的薄楠讓他覺得太過陌生,就像是看見了在深水沉眠的海怪睜開了它的雙眼。 第13章 “等我抽完這根煙?!北¢赝鲁隽艘豢跓?,仰頭看著煙霧被風卷向了錢家,他收回了視線,轉而示意了一下李洲:“你開?”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崩钪奘莻€愛車的,當即喜上眉梢,車鑰匙還插在車上,他也不必問薄楠要,就鉆進車里東摸摸西摸摸。 待一陣興奮勁過去后,扭頭一看薄楠還在抽煙,他趴在車門上問:“老薄,你怎么還在抽?第幾根了?” “第二根?!?/br> “你怎么開始抽煙了?”李洲歪了歪頭說:“說起來,今天晚上的風有點奇怪啊……” 薄楠側臉看向他:“嗯?怎么奇怪……” 李洲頓了頓,似乎也沒辦法理解自己為什么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沒什么,就是順嘴說了?!?/br> 薄楠踩了煙:“走吧?!?/br> “好嘞!老板請上車!” 酒吧是他們常去的,知道薄楠要來早就留好了一個二樓包廂。李洲還以為薄楠組局那至少也是叫上四五個人,大家再帶個女伴,不差人熱鬧的那種,結果一到包廂,發現整個包廂就他們兩個人,連上來送酒的服務生都是男的,規規矩矩送了酒就跑,一個眼神都不留給他們。 “其他人呢?”李洲有些咋舌,羨慕地看了一眼樓下舞池里蹦迪的人群:“不是說喝酒嗎?” “沒其他人,就我們兩?!北¢萑肓松嘲l里,包廂門關上后一樓的音樂聲就到了正常偏弱的范圍,挺安靜的——年紀大了,就不愛吵吵鬧鬧的。 李洲瞬間雙手抱胸,驚恐的說:“等等!老??!我先申明我不是基佬!” 薄楠目光愛憐的看著他,輕描淡寫的道:“我是就可以了?!?/br> “cao!” “逗你的?!北¢紤械卮蛄藗€呵欠:“你要不樂意坐著那就下去玩,不用管我,今天沒什么精神?!?/br> 李洲反問道:“沒精神你還出來喝酒?” “我樂意?!?/br> “行,你厲害?!崩钪薮蛄苛藘裳郾¢?,確定他不是要跟他談什么事情后道:“那我下去玩了,有事讓人來叫我就行?!?/br> 薄楠點了點頭:“今天我包了?!?/br> 李洲給薄楠比了個‘ok’的手勢,很快就像條魚一樣鉆入了舞池之中,恍了個神薄楠就捕捉不到他在哪里了。 迷離的燈光將樓下的人打得影影綽綽,人們跟隨著音樂在舞池里揮動著自己的肢體,昏暗的場所撕下了他們身上的枷鎖,讓他們盡情釋放著被日光掩埋的自我。 薄楠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什么意思了,不知不覺中就干掉了三瓶雞尾酒,不過這玩意兒跟飲料似地,度數也不高,他喝著跟玩一樣,絲毫沒有受到酒精的影響。 他又點了個煙,步履悠然的向外走去,打算去一趟衛生間。他人剛走到衛生間不遠處,就看見門口有個穿著亮片裙的小姑娘和個男的在撕扯著什么,小姑娘肩頭的衣服都被扯下來一半。 薄楠又走了兩步,突地就聽見了一聲響亮的皮rou接觸聲,聞聲望去就看見小姑娘捂著臉,被拽著頭發拖著走。 這種事情酒吧里時有發生,有時候是來玩的小姑娘倒霉,有時候是在這里工作的女公關不聽話被教訓了。薄楠也懶得管到底是來玩的還是來工作的,當三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就順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拇指扣于對方關節處,用力向下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