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做首富 第88節
秦秋意也沒推脫,接過裝著甜點的手提袋,“曹嬸,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的招待?!?/br> 和曹秀萍道別后,柯靖墨開車把她送到聚香樓家常菜館的門口。 “我公司還有點事,得回去處理一下,就不陪你進去了,你替我向秦叔秦嬸問候一聲?!?/br> 看到載著秦秋意去京市的運輸車司機回來,他便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找上了秦家的門,現在趁著和秦秋意約完會,正好趕回公司把擱置的工作做完。 秦秋意揮了揮手,“先去忙你的事吧?!?/br> “嗯,我明天中午再接你去吃飯?!?/br>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正是菜館忙碌的開端。 聚香樓經過半年多的經營,因為味美價廉、菜色豐富、服務周到,備受食客們的好評,每到飯點,必定人滿為患,把劉思艷她們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飯店不算太大,只整齊的擺放著十張桌子,能同時接待的客人也有限,很多人來的晚了,只能坐在一旁等翻桌。 為了防止食客等的不耐煩,劉思艷和丁春蘭她們商量了一下,各掏出一部分錢,又想方設法搞來了彩電購貨券,花了1200塊錢買了一臺金星牌14寸彩色電視機。 只要到了晚上飯點,來了客人,丁春蘭就會打開電視機,放電影和電視劇。 八零年代前期,南橋市即使是有黑白電視機的人家也不算特別多,更何況是彩色電視,因此即便丁春蘭打開電視只放廣告,樂意盯著看的人也不少。 不過,這個時候的電視信號是定時發送的,并不是全天都能觀看,只有在晚上6點到10點才能收到信號。 秦秋意知道,今年以后,情況會好轉很多。 三舅媽齊娟在秦秋意的提議下,在離前臺不遠的位置租了個小櫥柜,專門賣糕點,據說一個月至少能賺兩三百塊錢。 不止是在小飯館吃飯的食客會買來嘗鮮,還會有人專門跑過來給家里的老人小孩買糕點吃。 齊娟來南橋市里時剛有點顯懷,如今胎兒已經8個多月了,胎象很穩,因此她依然會挺著大肚子做點心賣。 三舅劉學保一邊在飯館打工,一邊照顧齊娟,兩人的小日子過得倒也不錯。 “三舅媽,還有一個多月小寶寶就該出生了,你最近千萬不要累到了?!鼻厍镆馐炀毜貛唾I紅豆糕和棗糕的客人打包、稱重,心算了一下價格后收了錢交給齊娟。 齊娟把錢放進圍裙的口袋,然后學著丁春蘭的樣子記賬,“嗯,我現在特別注意,做的糕點已經比之前少了一部分,賣完也不再做第二次?!?/br> 劉學保盯她盯得緊,生怕她磕了碰了累了摔了,干活的時候基本都是他在出力,她負責指揮。 其實,她想著等以后寶寶生下來,干脆她們夫妻二人開個專門賣糕點的門臉,一邊賺錢一邊帶孩子,起碼比偷偷摸摸回村里,整天想著怎么躲計劃生育的人強。 再說,在城里做個小生意,比她們一年到頭累死累活地種地賺得多多了。 秦秋意笑著點點頭,“現在是關鍵時期,照顧好自己和寶寶?!?/br> 大概忙到了九點多,丁春蘭關了電視,送走最后一波食客,然后坐下來開始對照流水單子算賬,打過三次算盤又數過兩次今天收到的錢后,她才將錢數單獨記錄到另一個本子上。 晚飯照舊是秦峰和秦立做的。 劉思艷連續炒了三個多小時菜,肩膀和胳膊都很酸,看到她揉著胳膊和手腕走出來,秦秋意連忙扶著她坐到椅子上,站在她身后幫她按摩。 “還是女兒貼心?!饼R娟笑瞇瞇地看著秦秋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以后我和學保的女兒能有秋意一半體貼懂事,我就知足了?!?/br> 秦秋意手下的動作沒停,唇角上揚:“以后小表妹肯定是貼心又可愛的小棉襖,你就放寬心吧?!?/br> 秦峰他們把飯菜一一端上桌,等所有人圍坐在一起準備吃飯時,丁春蘭看了劉思艷一眼,等她點頭后站起身:“今天把秋意和田志一起叫來,其實是有件事想商量一下?!?/br> “近期咱們聚香樓家常菜館的生意越來越好,從剛開始的每天收入200多塊錢到現在每天能賺600塊錢左右,這都離不開大家的共同努力?!?/br> “不過,問題也顯而易見,就是咱們飯館的規模太小,不少食客反應等待的時間太長,翻桌速度太慢,所以,咱們必須要擴招、擴建!” -------------------- 第七十章 “小瑛,我以前真的是被杜愛芳給迷惑了,她因為嫉妒你是咱們紡織廠廠長的女兒,天天在我面前說你的壞話,我是受了她的蒙蔽,所以那天才會有些口不擇言,都是她的錯!” 程鑫一臉赤誠,狹長的丹鳳眼深深地凝視著葛小瑛。 他身穿黑色的大衣,里面是條紋西裝和淡藍色的襯衫,身材筆挺,除了身高一般外,堪稱標準的衣服架子。 當那雙眼睛望向葛小瑛時,確實有點深情不移的癡心模樣,會給人一種他十分愛她的錯覺。 程鑫見葛小瑛一直沉默,不禁往前邁了兩步湊近她,聲音蠱惑:“小瑛,我聽到別人說你以前一直喜歡著我,別提有多高興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比那個潘明亮對你更好?!?/br> 葛小瑛暗戀他那么多年,他就不信在他回頭之后她會不心動。 該死的杜愛芳,背著他偷男人,在胡建設犯事被關了局子后發現自己懷孕了,第一反應竟然是讓他當便宜爹,還想灌醉他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不過她肯定沒想到他從小跟著他爸在酒桌上泡到大,不說千杯不醉,起碼兩瓶白酒下肚跟玩兒似的。 程鑫和杜愛芳上床,不過是裝醉后的順水推舟,沒想到事后她直接咬破手指把血滴在床單上,冒充是第一次,卻被他抓了個現行。 在他的威逼利誘下,杜愛芳奔潰地說出事情真相,程鑫索性和她斷了個干凈。 再后來,他爸慫恿他必須把這件事鬧到模特隊,鬧得紡織廠人盡皆知,徹底搞臭杜愛芳以及模特隊的名聲。 杜愛芳躲起來打胎后,他的目標就變成了曾經暗戀他的葛小瑛。 程鑫的父親程宗是印染部的主任,和孫同軍副廠長是一派的,平時沒少為難秦秋意她們,在葛大川公然邊緣化他們后,更是對葛大川一派的人越看越不順眼。 葛大川為人處事并沒有什么值得讓人詬病的地方,平時也是謹小慎微的,孫同軍想扳倒他屬實困難,所以他便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妻子和女兒身上。 葛大川的妻子郭珍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在家屬院的口碑很好,沒什么搞頭,倒是葛小瑛,正好在模特隊工作,搞臭她的名聲或者抓住她的什么把柄用來威脅葛大川,一箭雙雕。 于是,葛小瑛的暗戀對象——程鑫便派上了用場,這才有了他悔過自新追求葛小瑛的一幕。 聽完他的話,葛小瑛臉色驟然一沉,“我跟你說過三次了,不要再來打擾我,看見你那張臉我就煩?!?/br> 上次程鑫用三言兩語激怒潘明亮,誘導他動手跟他打了起來,鬧得滿廠風風雨雨的,又害得潘明亮被錢主任懲罰,因此葛小瑛看見程鑫就很反感。 當初她真是瞎了眼,怎么會喜歡上程鑫這樣一個空有外表的偽君子,還把他放在心尖的位置放了好幾年,現在想想,她真是有眼無珠。 程鑫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厭惡,自認為帥氣地往上撩了撩頭發,露出一口大白牙:“小瑛,我知道你肯定是害羞了,你害羞的模樣還挺可愛的?!?/br> “……” 她那是害羞嗎?她純粹是被程鑫的死皮賴臉給氣的。 挪開腳步,葛小瑛用力攥緊背包的帶子,壓下心底翻涌的不耐后轉身無視他。 程鑫動作飛快地攔在她面前,抬頭看向她的雙眼:“小瑛,我手里有兩張電影票,晚上下班跟我一起去看電影吧?” 該死的葛小瑛,明知道她的身高太高,還非要穿雙高跟鞋,讓本就不高的他只能仰視她,是不是故意的? 葛小瑛皺眉,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掃了兩眼自我感覺良好的程鑫,輕嗤了一聲,“好狗不擋路?!?/br> 程鑫愣了一下,他挖了挖耳朵,懷疑自己是幻聽了,“你剛才說什么?” “怎么,你的耳朵有問題?”她眉毛微挑,一字一頓,“我說,好、狗、不、擋、路?!?/br> “你!” 看著他氣結的樣子,葛小瑛繞開他直接走人,徒留氣得跳腳的程鑫在原地不停咒罵著什么。 如今廠長派和孫同軍的副廠長派的明爭暗斗幾乎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程鑫的父親程宗一直和她父親葛大川不對付,這個時候程鑫接近她,即使用屁股想也知道他絕對居心不良。 葛小瑛可不想給葛大川拖后腿,況且,她已經有了潘明亮這樣趨近完美的男朋友,對程鑫,她也就愈發看不上眼。 因為程鑫,她變得敏感自卑,天天只知道否定自己。 是秦秋意帶的模特隊重新給了她自信,讓她知道自己并不比別人差,是潘明亮的追求,讓她體會到被別人在意、被別人捧在手心的美好滋味。 秦秋意對她說過,能讓她越變越好的感情,才是值得她去珍惜的。 和潘明亮在一起,是她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 秦秋意周六日連著去紡織廠上了兩天班,應付過銷售部的趙冠岳副主任后,周一一早坐了早班車回省城大學。 這一周是復習周,全部的課程都已經結束了,圖書館人滿為患,秦秋意便和景萍、房靈靈留在宿舍復習。 每天只會陰陽怪氣的黃悅蕊索性回家復習功課,“這破宿舍一點也不暖和,怎么復習功課???我跟你們可不一樣,我的手嬌嫩得很,到時候凍壞了怎么辦?” 房靈靈打開課本,翻了個白眼:“你家能有多暖和?” “城里每家的煤都有定額,難不成你家里有煤炭廠的親戚,天天給你偷煤用?”秦秋意因為黃悅蕊的針對,有些看不慣她的做派,于是提出一個七八十年代普遍存在的偷煤現象炸她。 她記得黃悅蕊說過,她舅舅好像就在鍋爐房工作,那他平時接觸煤炭的機會不少。 眼見黃悅蕊的臉色越來越差,房靈靈坐直身體,眨眨眼睛懷疑地望向她:“不會真讓秋意說中了吧?偷煤——在煤炭廠可是監守自盜的重大問題,搞不好要被開除公職、罰款進監獄的?!?/br> 黃悅蕊把手放在桌子上,裝書本的動作一頓,干巴巴地解釋道:“你別胡說,我家的煤都是花錢買的,哪有人會偷煤呢。再說,我家也沒有在煤炭廠工作的親戚?!?/br> 房靈靈拔開鋼筆帽,在課本空白的地方畫了幾道,發現鋼筆不出墨后用力甩了幾下,墨汁不小心濺到了秦秋意的外套上。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狈快`靈連忙放下鋼筆,拿出紙巾在沾染上墨汁的地方吸了吸。 此時她也不顧得再去找黃悅蕊口中的疑點,黃悅蕊松了一口氣,匆匆把書本和文具塞進背包里,逃也是的出了宿舍。 她干嘛要多那句嘴,房靈靈和秦秋意一個比一個不好惹,這半學期她真是領教夠了。 薄唇微微勾起,秦秋意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掃了一眼黃悅蕊的背影,她那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由不得她不多想。 或許,她應該捏住這個把柄,讓黃悅蕊平時說話辦事的時候注意點,再沒事找茬或者故意針對她,她就把這件事捅出去。 想到黃悅蕊以后敢怒不敢言夾著尾巴做人的模樣,秦秋意淡淡一笑。 房靈靈哭喪著臉:“墨水吸不掉,要不然我幫你洗洗看吧?!?/br> 沾到墨水的是秦秋意掛在床頭的一件白色羊絨大衣,衣角接近衣兜的位置氤氳出一排黑色的小斑點,在白色背景的襯托下,格外明顯。 眾所周知,白衣服沾上其他顏色,再怎么洗也不會恢復如初。 秦秋意摸了摸她的頭發,臉頰一側抿出一個淺淺的酒窩,“洗不掉也沒事的,正好我覺得純白色的衣服太單調了,想繡一些其它圖案呢?!?/br> 聲音輕輕軟軟的,落在房靈靈耳朵里,差點讓她愧疚感爆棚。 “實在是對不起,我以后會小心的?!?/br> “沒關系的,等下我畫幾個圖案,你幫我挑一下,看看哪個圖案比較適合這件衣服?!?/br> 說完,秦秋意從書桌上抽出她用來畫服裝初稿的素描本,翻開一張空白頁,用鉛筆刷刷畫了起來。 一共畫了三個圖。 景萍也湊過來和房靈靈一起看,“我覺得梅花比較好看,墨色偏棕的枝丫和紅梅放在一處,再加上白色如雪的留白,很有視覺沖擊力?!?/br> 房靈靈贊同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