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做首富 第9節
最后是她娘家的幾個哥哥嫂嫂掏錢給她應急。 秦峰的兩個手指最終也沒保住。 秦秋意這次回家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止悲劇的發生。 編了不算謊言的謊言,她語氣鄭重地說:“我聽說二牛叔認識的那個老板可黑了,以前有個跟著他做事的人出事受傷,他一分錢撫慰金都沒給掏?!?/br> “那是因為那個工人自己不注意安全,你就別瞎擔心了,我會小心的。再說,我都跟你二牛叔說好了要去,可不能臨時反悔?!?/br> 秦峰喝了兩口水,態度堅定,“更何況,咱家也需要錢?!?/br> 見實在勸不動秦峰,秦秋意只好暫時偃旗息鼓,小說里寫的秦峰出事的時間在五月初,現在是三月中旬,距離那場意外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她還有時間做安排。 眼睫低垂,秦秋意擰著眉仔細回憶小說的細節,想從里面找到突破點。 奈何小說都是圍繞著唐秋朵展開的,因為她回到唐家后就沒再主動回過秦家,所以涉及到秦父秦母的情節極少。 劉思艷把之前借出去的鞋樣拿回來,坐在床邊開始納鞋底,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秦峰聊起來。 “聽說大弟和大弟妹要去縣城做點小買賣?!彼闹兄复魃享斸?,用錐針先在鞋墊上穿一個洞,然后用帶線的針劃幾下頭皮,再把針線穿進扎好的洞里。 秦峰手指蜷了蜷,他的思想比較守舊,格外不看好做生意的這件事,“他們倆準備做什么營生?” “好像是要熬粥賣早點?!?/br> “誰家不會熬粥???他們能賣出去嗎?”秦峰直接唱衰他們,“丁春蘭做飯的水平很一般,秦立又是個沒進過廚房的主,他們去賣粥,還不得賠死?” 劉思艷“噗嗤”一笑,“所以他倆想拉我入伙?!?/br> 秦峰聞言眉峰一皺,“你不許去,這些拋頭露面的活交給我就行,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還養活不了咱們這一家子嗎?” 他的思想帶著些傳統的大男子主義,堅信他可以賺錢養家,他的女人只需要做好家務就行。 劉思艷跟秦峰生活了半輩子,當然了解他的想法,所以笑了笑沒再說話,手上的動作卻漸漸慢了下來。 秦秋意聽到兩人的對話,心頭一動。 如果劉思艷兩口子能跟著秦立一家去做生意,那么秦峰不就不用跟著閔二牛去做苦力了?未來自然不會出事。 思及此,秦秋意想了片刻,表現出一副對秦峰的老舊思想極為不認同的樣子,“爸,你這么說就不對了?!?/br> 她坐到劉思艷旁邊,眉眼彎彎,嗓音清甜:“現在都改革開放了,你這思想得與時俱進,不能再守著老黃歷過日子了?!畫D女頂起半邊天’,我看城里好多女人在外面做買賣賺錢,她們一天賣東西的錢甚至比男人工作一個月掙得都多?!?/br> “不說別的,今天早上我見到一個賣包子的大娘,聽她說一天能至少賣出300多個包子,素包子1毛錢,rou包子1毛5分錢,即使按照一個包子一毛錢算,那也足足有30多塊錢?!鼻厍镆鈷佅轮匕跽ā?,不信她們不上鉤。 果然,劉思艷震驚得被錐針直接扎到手指,鮮血凝成血豆冒了出來。 十指連心,她痛呼一聲后連忙把受傷的手指含進嘴里,含糊不清地問:“真的嗎?能賺那么多?” 秦秋意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劉思艷垂下眼簾若有所思。 第十一章 秦秋意只是拋個引子,具體秦峰和劉思艷要不要去做吃食生意,還要看他們的商量結果。 不過秦父秦母并不準備當著孩子的面討論,兩人明顯意見不和,必然會產生爭論。秦秋意正處于學習的關鍵時期,不能因為任何事分心。 “大哥,咱們下午給爸媽的兩畝地施施肥?!鼻亓亚胤褰凶?,繼續勞動。 等秦峰一走,劉思艷彎腰從衣柜深處掏出一個手帕包,里面是一堆疊得整整齊齊的零錢,面值最大的是一塊錢的紙鈔。 劉思艷數了兩遍,數出10塊錢遞給秦秋意,“秋意,這錢你拿著,買點好吃的補補營養?!?/br> “媽,不用了,我還有錢?!鼻厍镆鈹[手拒絕。 算算日子,紡織廠應該快發工資了,她手里的五塊多還能堅持到月底。 秦秋意把錢塞回劉思艷的手中,抿唇一笑:“這錢你就留著吧,萬一以后和二叔二嬸去做個小買賣之類的,當個本金也不錯。放心,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如果缺錢了,下周周六日放假我再回來找你要?!?/br> 其實,原主曾經找唐秋朵和唐曼要過幾次錢,開始是兩三塊錢,慢慢的增加到十幾二十塊錢,后來索性獅子大開口直接要一百塊錢。 唐秋朵和唐曼也因此對原主的無恥和死皮賴臉有了新的認知,為了防止被原主纏上,她們最終決定和她徹底撕破臉。 在這期間,原主大概從兩人那里陸續要了將近兩百塊錢??蓜e小看這兩百塊錢,它們在這個時候,相當于普通工人四五個月的工資。 至于為什么只剩下可憐巴巴的五塊錢,秦秋意低頭掃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和圍巾,無辜地聳聳肩。 原主拿到錢做的只有兩件事,一個是頓頓吃rou,另一個自然就是置辦新衣服新鞋。 二三十塊錢一件的衣服,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就買了好幾件,然后享受著周圍別人歆羨的目光,借此提升優越感。 花錢大手大腳的原主,當然攢不下錢,能剩5塊多已經很不錯了。 “那好吧,缺錢的話記得一定要回家跟媽要,還有……”劉思艷猶豫的目光落在秦秋意的一身新衣服上,指節微微掐緊。 秦秋意偏過頭:“怎么了?” 劉思艷的眼神慢慢變得堅定:“你以后盡量少去唐家,畢竟秋朵是唐家的女兒,別總是找她要錢要票的,免得讓唐家看不起。至于唐曼……就當我沒生過她吧?!?/br> 得知大女兒是和唐家在醫院抱錯的孩子后,劉思艷和秦峰曾經帶著家里僅有的兩只老母雞,去唐家看望她們,也想把親生女兒唐曼的戶口轉回去。 可是,進了唐家之后,唐父唐母高高在上的態度和唐曼從上而下掃視他們的輕蔑的眼神,至今猶如一根刺橫亙在她的心里。 從秋朵認回唐家到現在,足足過了一年多的時間。 但是無論是她們的親生女兒唐曼,還是從小養到大的唐秋朵,一次也沒來過閔家村,沒有看過她們一眼,委實讓劉思艷寒心。 今天秦秋意回家時,劉思艷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新衣服,以她對秦秋意的了解,女兒肯定是去唐家撒潑耍賴找兩個jiejie要過錢了。 她心里憋著一股氣,不想被唐家的人看不起。 就算她們家窮,可是也不能丟了尊嚴和底線。 秦秋意點點頭,“媽,放心吧,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跟唐家要錢了?!彼緛硪彩怯媱澲辉俸吞萍矣袪砍?,所以答應得異常迅速。 沒有錢,她可以自己去賺,沒必要跟原主一樣向唐家搖尾乞憐。 聽到秦秋意的保證,劉思艷眉眼微松,嘴角掠過一絲淡笑,“錢的事交給爸媽,你只要專心學習就行了?!?/br> “好了,一會兒你就回學校吧,別耽誤課程?!?/br> 說完,劉思艷輕輕推搡著秦秋意,用鐵桿從廚房的火塘里扒拉出兩個烤好的紅薯,吹了吹上面沾滿的灰,然后拿出備好的紙包好,遞給秦秋意。 “拿著這兩個紅薯在路上暖手,到學校還能當晚飯吃?!眲⑺计G說著話,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大把紅棗,塞進秦秋意的呢子大衣里,“還有大棗,平時當個零嘴吃?!?/br> 等秦秋意被劉思艷送到村口,揮手告別,她的口袋已經被塞滿了紅棗和花生。 全是過年時準備的干貨,劉思艷和秦峰一口沒動,都留給了她。 父愛母愛,往往只體現在細枝末節。 “媽,你先回去吧,不用送了?!鼻厍镆夤粗桨?,眸光清亮,在劉思艷依依不舍的凝視中,沿著凹凸不平的村間小路離開。 * 柯家 柯小穎撅起嘴巴,語氣中滿是責怪和抱怨:“伯父,你說說堂哥他這樣像話嗎?開車帶我去趟省城怎么了?有必要這么冷漠無情嗎?” 沒等柯榮開口,柯平立刻應和道:“就是,大哥,你得好好教育教育靖墨了,把我家小穎弄哭也就算了,怎么現在讓他道個歉都不行?” 柯平翹著二郎腿,順手從果盤里拿出一個橙子上下掂了掂,然后把它拋給柯家的保姆,“小曹,給我切個橙子?!?/br> 橙子在北方可是個稀罕東西,尤其是如今這個月份,汁水還這么足的,更不多見。 柯榮在南橋市商檢局當局長,家里的好東西供應不斷。 要不是他當初在柯榮平反后,第一時間扒了上來,哪有這種好日子過。 思及此,柯平的眼中漸漸升起一絲得意。 曹秀萍手忙腳亂地接住突然飛來的橙子,無語地撇撇嘴:見過不要臉的,就是沒見過像柯老二一家這么不要臉的。 從柯榮平反以來,柯老二便賴在柯榮家不走,賴了足足五年。 柯榮被煩得沒辦法,不僅給弟弟弟妹兩人安排了正式工的工作,還自掏腰包供侄女上學。 可以說,柯平一家的吃喝穿戴全部都由柯榮來解決,純粹是三個吸血蟲。 真不知道柯榮在官場上那么精明果決的一個人,遇到自家親戚的事怎么這么糊涂。 曹秀萍默默搖了搖頭,從果盤里又挑了兩個汁多的橙子拿到廚房去切。 柯榮聽著侄女和弟弟柯平的控訴,轉頭就對上了滿臉漠然之色的柯靖墨,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靖墨,小穎說的是真的嗎?”眼看著柯小穎的眼里又蓄上不少眼淚,柯榮不得不向兒子例行詢問。 柯靖墨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扭頭分別掃了柯平和柯小穎一眼。 他眉峰冷冽,瞳色深黑,音調的溫度幾乎降至冰點:“我開車是要去辦正事,沒工夫載你?!?/br> 柯小穎打了個哆嗦,內心涌起一層怯意。 “大哥,你看看你兒子,這就是他的態度?”柯平仗著輩分比柯靖墨大,耍起了混不吝,“我不管,今天要是柯靖墨不給小穎道歉,不答應下午帶小穎去省城買衣服,我絕對饒不了他?!?/br> 柯榮面對耍無賴的柯平,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心里有些暗暗惱他,卻顧及著兄弟情沒有多說什么。 柯靖墨向上挽了挽衣袖,露出一小節肌rou線條清晰流暢的小臂,狹長的鳳眼微瞇,平添一股深沉:“哦?小叔準備怎么不饒過我?不如讓我現在就領教領教,如何?” 他的聲音中隱隱壓著怒氣,像冰層下蠢蠢欲動的活火山,隨時可能噴薄而出。 柯平被他此時的神情震懾住了,慢慢放下二郎腿,原本臉上帶著三分威脅的表情也僵硬起來。 柯靖墨修長的長腿往前一邁,低頭看向柯平,身體的陰影籠罩在他的上方,壓得柯平幾乎喘不上氣來。 “小叔,既然你讓我爸給你找了正式的工作,那就好好干,別總搞些偷雞摸狗的事,否則別怪我給你捅到公安局去?!?/br> 他手里有柯平不少的黑料,如果柯平識相點別惹他,也許他還能看在同是親戚的面子上饒過他一碼。 柯平聽到柯靖墨的話,手里的梨子“啪嘰”一下掉到地上,滾了兩圈后撞上柯靖墨的皮鞋。 柯平語氣顫巍?。骸熬改?,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柯靖墨彎腰撿起梨子,隨手扔進柯平的懷里,把他砸得痛呼一聲,卻絲毫不見往日的趾高氣揚。 他嘴角微微上揚,噙著一抹淡到極致笑,意味不明地說:“小叔聽不懂的話,也許公安能聽懂呢?!?/br> “公安”兩個字被柯靖墨刻意咬重語氣,聽得柯平愈發膽戰心驚。 他確實偷過廠里的東西拿出去賣,賣了不少錢。只不過這件事只有他和他的兩個哥們知道,他們做的很隱秘,柯靖墨是怎么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