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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你就是大膽……”少年聲音甕甕的,分明沒有多少底氣,可是睫毛撲閃撲閃的,硬生生又憋出來一句話,“沒人敢提拎我的衣領,也……也不敢這么和我說話?!?/br> “呦,”寧宣懷一笑,聲音像是灌進少年耳中,逼得他耳垂紅得滴血。 “你,你放開我……”少年沒什么底氣地掙扎了一番。 可他哪里能擺脫桎梏,嘴巴癟著,“你放開我,我就,就不問你的罪……”他一副商量語氣,寧宣懷越覺得這小孩兒有意思,“如果我偏不呢?” “你!”少年忽然抬頭瞪了他一眼,“我已經脾氣很好了,若是承唳,這會兒已經喚人揍你了!” 他說完,看到寧宣懷臉色微變,不自覺地氣弱半分,“我,我又沒說錯……” 寧宣懷松開手,替他整了整衣領,忽然問,“你叫什么?” 少年手指絞了絞,“就,魏承?!?/br> 他垂眸,像是十分排斥這個名字,可是礙于對方認真在問,他才慢吞吞又重復了一遍,“我叫魏承澹?!?/br> 寧宣懷驚訝也只是一瞬,不過瞬息他斂了所有神色,湊近一些問道:“二殿下,我要跪嗎?” “???”魏承澹一呆,“跪什么?” “行禮?!睂幮麘崖曇魷厝岬煤?,眸子里卻帶了些光芒,“您是皇子,自然要行禮,這是禮數?!?/br> 他話雖如此,可并無半分行禮的意思,魏承澹性子單純,哪里能看出這家伙兩面三刀的本性,下意識就搖頭,“不,不用……” 寧宣懷嘴角帶笑,“不跪???那豈不是和旁人不一樣了?!?/br> 魏承澹被他帶的理智都飛走了,聲音細細軟軟,“不一樣便不一樣吧,我不在意的?!?/br> “哦,是嗎……”寧宣懷不動聲色地捏了捏魏承澹的手腕,“那以后就在別處跪吧……” 魏承澹懵懵的,“哦……” “在想什么?”寧宣懷溫柔地將魏承澹的手腕撈回來圈住,嘴唇順著他的眉心一點一點往下逡巡,眸子里的晦暗像是沉沉一片汪洋。 魏承澹嗚咽一聲,“沒,沒想什么……” 他被禁錮在懷里,歡愉將四肢百骸侵掠了個干凈,半晌才迷迷瞪瞪找回一點理智,軟著聲叱責:“你,你不是走了嗎?” 他說的是寧宣懷今日之前消失了一個月,年輕的帝王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盡力攀附在寧宣懷脊背處的手,一雙眸子抿著淚珠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寧宣懷吻著魏承澹的耳垂,不答反問,“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的耳垂就是軟軟的,怎么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這么一副容易欺負的模樣?!?/br> 他抿住眼前人的上唇,極盡溫柔,“乖,再讓我伺候伺候……” 魏承澹心里還不快,下意識就偏過頭,讓寧宣懷吻了個空。 “這一個月不是離開,只是去辦些事,你將朝中大肆清洗了一遍,總要再給他們些甜頭,宋榷曾玄二人一個在封地,另一個管鹽運,我若不去敲打敲打,萬一叫他起了不好的心思怎么辦?” 他聲音帶著些蠱惑,“這輩子你委屈些,就容我一人欺負,好不好?” 魏承澹耳垂紅得滴血,知道自己誤會了寧宣懷,可是一個月的離別這人連半封信都未送來,他心里還擰巴著,便沉默著不開口。 寧宣懷目光將他拂過一遍,忽然起身下榻往外走。 魏承澹心臟一下子就涼了。 其實,只要寧宣懷再說一句軟話他就心軟了。 年輕的帝王慢慢裹了被褥將自己緊緊圈緊,好像又回到公主府出事,他被鎖在莊子上的那時候了。 全身上下都像是被冰水澆了個干凈,他腳趾蜷住,輕輕吸了口氣。 但是下一刻,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不等他反應過來,一雙大手將被褥扯開,下一刻寧宣懷帶著微微涼氣的身子湊過來,“哭了?” “我只是去取些東西……”寧宣懷說著將魏承澹的身子輕輕掰過來,二人鼻尖相貼,呼吸灼熱。 “沒哭?!蔽撼绣=z毫不承認他方才的失落和恐懼。 寧宣懷哪里看不出來,只是這會兒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先將哄人的事情擱置一旁。 魏承澹久久得不到寧宣懷的回應,抬頭看他,卻不料面前一片陰影,寧宣懷粗魯地咬住他的唇,輕輕碾了碾。 “乖,我伺候伺候你……” “唔,”魏承澹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那只大手朝著某處而去。 而且未有多久,他忽然睜大眼,幾乎破聲嗚咽了下,“不……” 寧宣懷瞧見他眸子深處的驚恐,安撫地吻了吻他的眼睛,“乖,我去了勢,那東西用不了,但你不一樣……我既不想你年紀輕輕就失了這樂趣,可也容不得別人與你歡好,就只能用這東西……” 魏承澹聽得出來他聲音里的歉意,驀得睜眼,搖頭,“不做這些也可以……我……”他想說我喜歡的只是你,可是偏偏羞赧得不行。 寧宣懷哪里不懂他的情意,湊近在他耳畔說了幾個字。 魏承澹先是一怔,而后顫顫地閉上眼。 “別閉著眼,看著我……讓我親親你好么?”寧宣懷這一刻卑微到塵埃里,就怕魏承澹不舒服。 他聲音從來沒有這么溫柔過,“這輩子你只能許給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