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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蕭九秦還蠢蠢欲動,手指微微挑開柏硯的大氅,麻利地逡巡了一圈。 柏硯眸子大睜:你想干什么?! 蕭九秦微笑:你猜。 柏硯欲掙脫蕭九秦的桎梏,但是何其難,不僅如此,他因為害怕被旁人聽見動靜,下意識掙動的力度小了不少。 可看在蕭九秦眼中,這欲拒還迎的模樣太過勾人,他心里那頭惡虎破籠而出,直接將柏硯按在爪下。 “蕭……唔!” 柏硯驚心不已:這可是在外邊! 無人知道這片刻工夫,大梁才色冠絕的柏大人被欺負了個徹底。 平津侯還在事后摸了摸柏硯的唇,滿意地笑了:“忍了這許久,先和你討點利息?!?/br> 柏硯瞪了他一眼:這還只是利息? “你可不知道,自你我成親以來,我度日如年,你見誰家夫夫二人是才成親就分隔兩地的?” “呵!”柏硯冷笑。 “這片刻安靜不易,不若再……” “蕭九秦,你別浪!” 柏硯一巴掌將人呼開,拉好大氅噔噔噔地就下了城樓。 四周不少兵士小心翼翼瞄了一眼,下意識又往走出來的平津侯面上瞟了眼。 這是……感情不合? 沒人能想到一身正氣的平津侯能這樣大膽,白日宣yin不夠,還挑了個大庭廣眾。 * 蕭九秦和柏硯也就消停了半日。 當晚北狄那邊就有一隊人馬悄悄摸過來,這一次他們準備得十分周全,一波在前面開路,另一撥在后面跟上,一個個裝備輕簡,手里拿著都是見血封喉的利器。 借著微弱的月光和半夜里悄悄飄起的雪,城樓上的將士們無意識地瞇著眼睛。 后半夜是人身體最困的時候,饒是旁邊有人時不時的提醒,也還是有一些人忍不住打起了盹兒。 就在這時,北狄蠻子悄悄將云梯架上城墻,他們一點一點的摸上去,雪無聲,但風聲夾雜著一點點雨,致使這個深夜聲音無處尋問。 “有敵人!” 忽然的一聲高喊驚醒了諸人,就像是油鍋里掉進去一滴水,城墻處的守衛開始sao亂起來,月色黯淡,火光微弱,他們幾乎看不清敵人,完全是憑著慣性在往下揮刀,但是每一刀揮下去,便有另一個補上來。 一群人前仆后繼,守城的將士根本不知道后面還有多少人。 無人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也無人知道什么時候結束,將士們手里的刀柄滑不可握,刀刃難以避免的卷刃。 身上的甲胄已經抵御不了來自敵人兇狠的攻擊,他們漸漸地無力招架,當一刀砍在胸口的時候,下一刀便離得不遠了。將士開始步步后退,北狄蠻夷已開始一個一個越過城墻。 鼓聲響徹云霄,驚醒了尚在睡夢中的百姓。 城中火光一點點燃起,卻暖不熱將士倒在地上冰冷的軀體。 鮮血染濕冰冷的雪粒,地上是一具又一具的尸體,一腳踩上去胸口還是溫熱的,但是他們已經沒有再能站起來的力氣…… 蕭九秦聽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是,數十蠻夷已經越過城墻,與守城的將士站在一起。漆黑的夜里,有時候看不清敵人,猶豫的下一刻,是敵人兇狠地撲殺。 北狄這一次的夜襲是經過嚴密的準備的,他們之間有奇異的聯系方式,蕭九秦聽著上邊傳出來的廝殺聲,眸中一片狠厲。 “自下往上層層絞殺,將沖上來的蠻子打散!” “燃起火把和狼煙,以狼吼為警示?!?/br> “準備熱油,不可放過一個!” “是!” 蕭九秦站在城墻下,眼睛眨都不眨,看著上邊沖天而起的火光,將士們的廝殺聲沖斥在耳邊,他面無表情的指揮作戰,賀朝遠也已經過來了,他給蕭九秦稟報,“百姓都已經安排好了,但凡有絲毫變故,便能極快的撤走?!?/br> 蕭九秦點頭。 下一刻就在賀招遠說話的檔口,蕭九秦已經彎弓搭箭,箭頭上的火料熊熊燃燒,映亮蕭九秦的面龐。 殺神不外乎此! 眨眼間賀招遠便見那箭直入一個北狄蠻子首領的額頭,那人直挺挺倒下,賀招遠倒吸一口涼氣:這么遠的距離,而且還是月色黯淡的深夜! 蕭九秦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相反的他心狠手辣,出手不曾有半分猶豫,賀招遠恍惚覺得他像是為戰場而生。 這樣的蕭九秦宛如一個殺神,賀招遠從前見識過,如今也依然在刷新認識,但是他也從來都不覺得蕭九秦有哪一點不該。 對敵人的心軟就是對自己的傷害,蕭九秦容不下一個北狄蠻夷踏在大梁的疆土上,蹂/躪著大梁的百姓。 弱rou強食。 蕭九秦每一個號令都讓城墻上的將士心臟震動,同樣也讓北狄蠻夷生出懼意。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不過片刻工夫,形勢已經逆轉,下面的人源源不斷往上爬,底下的人看不清前方的情況,但是眼前的人一個一個的倒下,原本好不容易沖進沖上城墻的人還被扔下來。 猶如一場毫無指望的角力。 漸漸的北狄蠻夷士氣衰弱,他們開始退縮,猶豫著不肯向前一步。 又是一聲戰鼓響天動地,尸體重重砸在地上,讓北狄蠻子膽戰心驚,好像下一個便是他們似的。 下一步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