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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硯想到這些,心里隱約有了底,他看向蕭九秦,“侯爺,勞煩借你的人一用?!?/br> “給懷淳傳消息?”蕭九秦一眼就看破他的心思。 柏硯點頭,“宜早不宜遲,免得魏承楓先去找皇帝?!?/br> “但是馮妃是否與人有了首尾尚且還無確切證據?!笔捑徘夭皇遣幌霂蛻汛?,只是怕柏硯一著急反而將自己也搭進去。 魏承楓如今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他一旦將對懷淳的恨意連帶著轉移到柏硯身上,怕是那些毒招叫人防不勝防。 “證據么?”柏硯手指捻了捻,“很簡單,查查這些時日出現在馮妃寢殿最頻繁的侍衛等,而后再抓一個馮妃的貼身宮女?!?/br> “皇帝已經許久沒有去馮妃的宮里了,只要日子對不上,馮妃就是懷了哪吒也沒用,禍亂宮闈可不是小事,混淆鳳子龍孫,若是被皇帝知道,他們母子二人一個都逃不掉?!?/br> “那你是想將此事捅到皇帝那兒去?”蕭九秦問。 “不,”柏硯搖頭,“將這消息傳給懷淳,他知道怎么做,”柏硯說到這兒眸色狠厲,“告訴皇帝就沒什么意思了,我要馮妃母子二人時時刻刻頭頂都懸著一把劍,他們無論做什么,事先也必須要想想這個把柄還在我們手中?!?/br> “與其逼得他們二人奮起報復,不如始終給他們一線生機,將人扯在手中,而那根線還是在我們手里?!?/br> 蕭九秦沉默了下,忽然開口,“倘若你我是敵人,我自忖在你手中活不了多久?!?/br> 他一本正經開口,柏硯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會害你?” “當然不?!笔捑徘刂皇怯魫?,“你與那懷淳,不,寧宣懷,二人也過分默契了些,我想的永遠都趕不上你們,比起我來,似乎他與你更……” 話就在嘴邊,蕭九秦心中泛酸就是說不出來。 柏硯睨了他一眼,“醋了?” “嗯?!笔捑徘貙嵳\起來連柏硯都難以招架,他瞇著眼,“我以為與你最默契的只有我一個,可沒想到那寧宣懷才是真的與你長了一顆心似的?!?/br> “那又有什么用?”柏硯忽然開口。 “嗯?”蕭九秦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你,他是他,即便他與我默契得猶如一人那又如何?”柏硯輕輕叩了叩桌面,“不說是他,就是這世間再有旁人能懂我,可也不是你?!?/br> 蕭九秦嘴角笑意越來越大,“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卑爻幪孤视终J真,“我一直很想告訴你,無論什么,你都沒有必要與別人去比較,即便有一個比你武功高強、俊美朗逸,又或者知我懂我的人,那也沒什么所謂,在我這兒,你還是你?!?/br> “可若是你連這些自信都沒有,那我大概就有些看不起你了?!卑爻幟嫔簧?,“所以以后莫要擺出一副怨婦臉,我又沒有扔下你與別人跑了……” 分明是嫌棄的語氣,可蕭九秦聽著心中只覺得熨帖,他起身走到柏硯面前,慢慢俯身。 “蕭九秦,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卑爻幯赞o不善,他就怕蕭九秦這家伙又湊上來親他,每每鬧得他面頰又紅又燒,整個人被他牽著走,這種無措的感覺實在太煎熬。 “你怕什么?”蕭九秦又是那副耍無賴的嘴臉,柏硯拿了茶盞隔在自己與蕭九秦中間,“喝完這盞茶,你我還是離遠一些,該去做什么不需要我再提醒吧,否則哪日你我二人被拎到皇帝面前,我還得想些借口來敷衍那位?!?/br> 柏硯一臉郁卒,蕭九秦卻忍不住想逗他,“既然這樣討厭官場,那你還削尖了腦袋往里邊擠?” “久在樊籠,時間久了都習慣了,哪里還會想那些有的沒的?!卑爻帥]什么優點,但他對自己有些清醒的認知,“我這人就這么點本事,若是布衣,大概是經商不善,種田不會,當個教書的夫子又會覺得枯燥……” 他將茶盞塞到蕭九秦手里,自己困倦地按了按眉心,“其實比起大多數人,我已經走到了他們欽羨的地方,不需擔憂吃食,出入有車架有侍從,算得上優渥了?!?/br> 蕭九秦放了茶盞,招了親信進來低聲吩咐他幾句,而后扯著柏硯就往后院去。 柏硯不肯就范,結果這家伙直接將人扛起來就走了。 若不是顧忌自己的身份,柏硯現在已經要氣得咬人了。 蕭九秦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人扛到柏硯屋里,往榻上一扔,自己便湊上去與他躺在一塊兒。 大白天的,院子里都還有下人在忙,里頭倆人這么胳膊挨著胳膊,柏硯無語又疑惑,踢了踢蕭九秦的小腿,“青天白日的你又犯什么???” “別動?!笔捑徘貙⑺哪_圈住。 柏硯無語,掙扎了下沒掙扎出來,索性不動了,他們都平躺著,柏硯盯著頭頂的紗帳,“懷淳現在也不知如何,你卻拉著我大白天的睡覺?!?/br> “消息已經叫人去送了,懷淳那人我雖接觸不深,但他手段不低,你對上他,怕也不一定能落到好,所以安心管好自己,旁人的事就叫他自己去處理?!?/br> “我與懷淳不可能是敵人?!?/br> 蕭九秦側頭看他,“話不要說這么滿?!?/br> “我信他?!卑爻庬蝇摑?,“雖說我這人不怎么樣,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零零碎碎的問題一大堆,但是自問對朋友不算苛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