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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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晏暄仿佛捕捉到他腦海中的自言自語,扭頭看了過來,問:在想什么? 岑遠如夢初醒,這才發現自己已落后幾步,后面的人都差點撞了上來。 他連忙往前走去,喊道:沒什么! 長安城內。 付建新猛地打了個噴嚏,脊背莫名感受到些許涼意,轉而就聽到一邊婁元白問:受寒? 沒有。付建新皺著眉道。 婁元白卻兀自說:身體素質太差的話換季時候是會這樣,看來晏大人對你們的訓練還是不夠。 主子一向是以最嚴苛的標準來訓練軍中將士,你付建新頂嘴到一半,忽然醒悟自己為何要跟個二愣子解釋這么多,隨即將話題引回正題:可以繼續說這碧靈的事了嗎。 哦。婁元白應一聲,你說。 付建新隨即遞給對方一張紙,上面正寫著不少姓名。 八年前楊碧靈在逃難到京城后就被帶進了宮,雖然還不知道這是真正的碧靈還是套用了名字的崔氏,但可以知道的是,那批宮女在進宮之后,就都被塞去了庫房做事。 說罷,他點了點那張紙:這里記載的都是和碧靈同時入宮的宮女。 婁元白粗略掃了一眼,說:宮女初入宮時一般都會被送去庫房,這并不意外。 沒錯,但在三年前,這個碧靈就因為偷東西被踢去了浣衣局,一直到一年前才重新回到庫房。付建新說,再之后,就被負責夏苗瑣事的金尚宮挑中,送去行宮了。 浣衣局?婁元白視線從紙張上抬起,且不說她在偷東西后不是被趕出宮,或是直接無聲無息地被消失,就說這個浣衣局,要是我沒記錯,這地方可遠不像它字面上那么簡單。 不止如此。付建新對他的暗示未置一詞,反而說,你那個且不說可不得不說。 婁元白望向他。 我調查了浣衣局的人,才得知,這碧靈偷東西的地方并不是庫房。付建新頓了頓,而是淮寧宮。 婁元白一怔。 這淮寧宮 沒錯。付建新見他話至一半就沒說下去了,便壓低聲音接上,是段昭儀的寢宮。 丹林縣外,岑遠二人足足花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才終于走過圓河,下了渡河的橋梁。 下橋之后距離丹林縣城還有好一段距離,眼前則是正常的商道,兩人預備在一旁休整片刻后再啟程,然而還不等他們有個喘息的時間,就見一匹快馬飛馳著朝他們跑來。 第 51 章 江南 一瞬間晏暄手都已經按上了劍柄,不過再仔細一看,他們就看清了對方身上的衣服是官服。 果不其然,那人到兩人七八步遠的地方突然勒馬,下馬后便連忙賠笑行禮:見過二殿下,見過晏大人。下官乃華楚守丞楊起,恭候二位多時了。 聞言,岑遠與晏暄對視了一眼。 他們要來楚國游歷的事情,朝廷上下早就知曉,而且他們也沒有刻意偽裝,因此就算讓楚王知道此事也無可厚非。 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是直接派人在橋頭等著了。 不過這一交流只在眼神流轉間就完成了,岑遠很快將視線投回那自稱楊起的守丞身上:楊大人,這是? 王爺聽聞二殿下與晏大人即將來到楚國游歷,特地命下官再次靜候二位。楊起說,二位在楚地似乎未持府邸,客棧中又魚龍混雜,不適合二殿下與晏大人居住,因此王爺特地為二位準備了一套居所。 岑遠附和地笑了笑:楚王倒是有心了。 二殿下不必客氣,這是我等應該做的。楊起道,二位從長安千里迢迢而來,想必是舟車勞頓,不如現在就隨下官前去府邸吧? 岑遠看向晏暄去嗎?還是找個借口拒絕? 后者接收到他的訊息,很快道:有勞楊大人帶路了。 雖說這丹林縣充其量只是一座島,比起其他諸侯國是相差甚遠,但也不是三兩步就能走完的。三人騎馬離開橋頭,不多久就走上一條林間大道。 穿過林隙,岑遠依稀能看見零星幾間看上去比較破敗的茅草屋,看來這里是屬于丹林縣中比較偏僻的地方了。不過這條林間大道上幾乎都是往縣中心趕去的車馬,車轱轆聲和馬蹄聲此起彼伏起來,倒還顯得挺熱鬧。 岑遠往四周看了一圈,回過頭來問道:楊大人等了我們多久了? 實不相瞞。楊起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聽說二位從長安出發之后,下官就已經等著了,今日是第四日。 那就是從他們出發的當天開始。 看來他們的消息傳遞得還挺快。 岑遠不著痕跡地與晏暄交流了一眼,而后道:真是辛苦楊大人了。 不辛苦不辛苦。楊起連忙擺手,真要說起來,下官也得感謝二位大人來得快,本來還以為得再等個幾日呢。 楊大人客氣了。岑遠語氣極為輕松,沖對方笑了一笑,不過這丹林縣也不止這一處出入口,萬一我們不從這里走呢? 楊起回道:其余橋梁處也都有人等著,無論二位從哪邊進來都無妨。 說罷,他似是突然擔心如此行為會造成冒犯,忙不迭解釋道:楚王如此安排也是為二殿下和晏大人著想,還請二位莫要怪罪。 岑遠臉上還是帶著笑,看著真情實意,但眼下可能只有晏暄能看得出來,那笑是屬于皮笑rou不笑那一范疇的,就跟他在寧帝面前展露出來的是同一個品種。 岑遠道:自然不會怪罪。 他們就這么邊聊邊走,當然,主要還是岑遠和楊起在聊一些有的沒的,一直等到半個時辰過后,四周的林木逐漸少了,視線也變得開闊,隱約有熱鬧的聲響混在空氣里徐徐飄來。 楊起道:就快要到了。 又過一刻,他們算是進入了丹林縣的中心地帶。 此時正值午市,街頭巷尾熱鬧非凡,飯館外已能聽見一片觥籌聲響,集市中摩肩接踵,路兩旁是連串的路邊攤,除了各種糕點食玩,一眼看去還有不少擺放著新奇的小玩意兒;不遠處就見有河流蜿蜒而過,河對岸連排的酒樓還沒點上燈籠,尚且寂靜,不少船夫正站在烏篷船尾撐動竹篙,河邊另有孩童嬉笑打鬧。 只一眼,岑遠就忍不住感嘆一句:還真熱鬧。 楊起聞言便笑了一聲:恐怕是還不及長安的一隅吧。 那倒還真不是。 或許是因為被眼前的場景帶動得心情放松,岑遠一路上有些緊繃的身體稍稍松懈些許,解釋說:平時長安城里管得嚴,尤其是在永安大街上,攤販數量一向受到限制,這規?;局挥泄澣盏臅r候才能見到。 楊起訝道:世人都向往長安的榮華富貴,如此一聽,下官倒認為還是這樸實無華更令人向往了。 聽見這話,岑遠仍是由衷地說了句:可不是嘛。 楊起附和地笑了笑,只當對方是隨口一說,也沒有特別往心里去,緊接著就道:等節日的時候,這里只會更加熱鬧,之后馬上就是重陽、立冬,既然二位正好在楚國,不妨就一道體驗一回。 岑遠道:一定。 說話間,他們繞過最熱鬧的地方,徑直往幽靜的巷子里走去,不多時就停在一處府邸大門前。 岑遠仰頭望去,就見門口的牌匾寫著長悠府三字。 楊起說:就是這里了。 幾人先后下了馬,岑遠在外面簡單巡視了一圈,這長悠府兩邊臨河,四周人聲稀落,幾乎只有水流淙淙。 這里倒是很安靜。 楊起:畢竟是居住的府邸,安靜點自然是好的。 那倒未必。岑遠笑了下,像我其實就更喜歡外面熱鬧的地方。 楊起小小地啊了一聲:這 哦,我隨口一說,楊大人別往心里去。岑遠很快又道,這里的環境我也很滿意。 二殿下滿意就好。楊起像是無聲吁了口氣,帶著兩人進府后,給他們介紹了一下府中掌事的管家。等岑遠他們把馬交給管家之后,楊起便行禮道:二位大人好生休整,那下官就不打擾二位了。 岑遠:謝過楊大人。 二殿下客氣。楊起直起身,不過在離開前,下官還有一事相問。 岑遠示意他說。 王爺知曉二殿下與晏大人特地來到楚國,想在王府中為二位設宴,就是不知二位愿不愿意賞個臉? 設宴? 聞言,岑遠看向晏暄:你說呢? 他倒是不怕這宴席是什么鴻門宴,畢竟這楚王現在又是給他們安排居住的府邸,又是設宴款待,如此大張旗鼓,若是岑遠他們真在這兩處出了事,恐怕這楚王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了。 再者,這征兵的異樣也才出現不久,練兵尚需千日,就算對方想要以此作為突破口,在時間上也不對,而這應當也是晏暄能答應下來直接住進長悠府的原因。 只是住處畢竟是每日都要回的,就如楊起所說,住客棧的確不如實打實的府邸舒服,岑遠自然樂得其所。但這宴席就稍稍有些不一樣了 屆時無非就是大家一起把酒言歡,表面各自嘻嘻哈哈,實際上心里頭各懷鬼胎,每說一句話都得斟酌半天,飯都吃不舒坦,可要比現在單單和這楊大人打交道麻煩多了。 因此用一句話簡單來總結,就是他懶得去廢話。 所以他就象征性地把這個問題丟給了晏暄,反正按照他的了解,小將軍也并非是什么熱衷于湊熱鬧的人,估摸著也會婉言拒絕。 誰知晏暄卻道:左右閑來無事,倒是無妨。 岑遠當即愣?。亨?? 那邊楊起聽見這回答之后,顯然是十分滿意,眼睛彎得都快看不見眼珠子了,甚至都沒發現二殿下的表情有些木然。 他道:如此甚好!那擇日不如撞日,下官這就去回稟王爺,就將這宴席設在今晚如何?也權當是為二位洗塵了。 晏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那楊起又笑著說了兩句,就以不打擾兩人休息為名,差了管家帶他們去臥房,緊跟著就告退了。 這長悠府看著不小,卻是被院子占去了一大片地方,府中只有一間正房一間偏房。管家帶著二人去到臥房,簡單說了說浴房等的位置方向,也主動地把時間讓了出來。 岑遠在臥房里轉了轉,到處敲了一圈,倒是沒發現什么暗室。以防萬一,他甚至還掀起床板看了眼。 晏暄也粗略看了看,最終將視線投向房中唯一的那張床岑遠已經把鞋給踢了,整個人都后仰躺了上去,堪比一條被曝曬在陽光下的咸魚。 晏暄: 岑遠斂眸一瞥,喊了聲:晏暄。 他們自己人說話,就犯不著打官腔了,此時岑遠像是直接剝去了一層名為皇子的外衣,不僅是姿勢跟個沒骨頭的一樣,就連語氣中也多了些外人從未聽過的軟糯。 尤其是在喊人的時候。 晏暄垂落在身側的指尖下意識地摩挲了兩下,而后他走近床榻,無聲地用眼神詢問何事。 這正兒八經的話說得我都快吐了。岑遠埋怨似的長舒口氣,又指了指自己的臉,你摸我臉都要笑僵了。 晏暄也不可能一被說就真去捏臉,他啞然笑了一聲,坐到床邊上,微微側過身子看去,問道:頭還疼嗎。 哪兒有這么醉啊。岑遠模棱兩可地應了聲,一偏腦袋就看到晏暄臉上的淡笑,抬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掌。 你還笑呢。岑遠道,晚上可是你說要去的,我就把嘴一封,當個啞巴了啊。 晏暄聞言便說:好。 不過說實話。岑遠望著他,道,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呢。 原本是想拒絕的。 晏暄正說著,就感覺到自己的手陡然被人捉住。 他還以為這廝是要起身,就自認隨著對方的意思,手上用了用力,然而他這么一回應,那始作俑者倒是不干了,跟個無賴似的粘在床上,硬是沒起來,反而故意較勁似的,拽著他的手往回扯。 晏暄: 看見對方臉上無奈的表情,岑遠立刻得意地笑了兩聲。 晏暄見狀便無聲嘆了下氣,用眼神問他:幼不幼稚? 岑遠沒有松開,反而是玩起了小將軍的手,一一撫摸過他手心的刀劍傷痕和指尖被兵刃磨出來的繭,專注得仿佛要把它們的位置全都刻進腦子里似的。 片刻后他才低聲問:那為什么又答應了? 想到了一個人,晏暄側著身子任他玩,是這里的太守,叫趙宇。 岑遠手上動作一頓:這人怎么了嗎? 當年陛下南巡時,段相一道同行,在丹林與一名舞女相識。晏暄道,此人便是那舞女之子。 岑遠視線倏然從對方手上轉移到臉。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小將軍是什么時候查到這個情報的,但終歸聊勝于無。這回他只沉吟片刻,就攀著晏暄手臂,盤腿坐了起來,緊接著長臂順勢一伸就從背后掛在了晏暄的肩上。 你是說,這人是段相的私生子? 按照年紀算來,這人應當比岑遠大不了多少。如此年輕就坐上了太守的位置,除此之外,岑遠想不出其他理由。 晏暄斂眸看了眼從另一邊蕩下來的手:嗯。 岑遠幾乎是整個人都吊在對方身上,依舊一副沒骨頭架子的模樣,還干脆把下顎撐在了晏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