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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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脆脆將小板車放開,沖著遠處的方架子喊:“王二麻子,你回家不回?” 這句話稀疏平常,毫無受指摘的地方。 什么,怎么喊人王二麻子,多生分? 慶脆脆以前也不想這么喊,所以她最開始就叫‘當家的’。 一聲當家的出去,千軍萬馬來相見。 從近處到遠處,因為這一句當家的,無數忙著的人都以為是喊自己。 后來眾位媳婦就商量,以后叫什么當家的,就喊他名字。 從此這一片泥灘上,什么稀奇古怪的,平常重復的喊聲都見過。 最好笑的一次是喊了一聲‘栓子吃飯了’,竟然走出來了十來個年齡不一的男人,最小的才七歲,年紀最大的都六十七了。 之后這名字前面要么加排行,要么就加哪個村子的。 此處是八十畝泥灘的最東邊,風浪較小,且海區潮流通暢,朝南,光照也十分宜人,最關鍵是水質很肥。 此地是收集了附近經驗老道的漁家所述的信息,才選中的。 以竹子樁或是樹木做樁頭,深入平坦的泥灘地下,樁長足有八到十尺高。 這一片足有五畝地,全是用來做培植海帶的。 將將蓋好的養育帶,眾人在這一處看著幼苗的生長情況,要檢驗是否生了病害,同時要盯著養殖的水層、苗繩間距、藻體情況。 因為是頭一回做養殖藻類菜的事情,少不得要親力親為。 慶脆脆喊了之后,不遠處有一清朗男聲迅速回頭地應了一句。 不一會兒,就見丈夫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當然還有坐在他肩頭的胖小子。 到了跟前,王二麻子將兒子放到小板車的籮筐中,揭開另一個的蓋子往里看看,笑了,“我就說長生妞又睡著了嘛?!?/br> 虎頭扶著籮筐的邊已經站起來了,朝里邊看看meimei,對著她娘伸開小手,嘴里喊著:“抱...抱...” 下晌兩個孩子睡了午后覺醒了,哭鬧個沒完。 照顧他們的谷雨和立夏沒了法子,瞧著小少爺和小小姐哭得一直咳嗽,只得收拾了衣裳到灘田里來找人。 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來。 早前兩孩子離不得爹娘,慶脆脆便如今日一般,尋兩個大的籮筐,一人坐一個。 籮筐大能站起來,還能睡覺,里邊鋪上了舒服透氣的墊子,帶在身邊也沒什么。 不過端午節后陽頭就厲害了,她怕孩子體弱受了暑氣,便不讓他們來。 也是下晌有過陰云,這才接過來的。 孩子都一歲三個月了,抱起來不省力,慶脆脆只抱著哄一會兒又放回籮筐里了。 丈夫在前邊拉小板車,她在后邊盯著亂動的兒子,“下晌的雨沒什么影響吧?” “現在看不出來。過了今夜再說吧”前面的人道,想起什么,扭過頭來,“上回車駕不是來音,說岳母端午節后要來嘛。是這兩天吧?” 慶脆脆算算日子,“應該吧?!?/br> 每天睜開眼就在灘田里忙活,她要盯著稍微輕松些的魚區,還要經管底下管事的學習,整日里過得昏天黑地的。 如今的住處也不在縣里。 太遠,來往灘田不方便,在臨近的村落賃了一件小屋舍住著。 說是賃,其實也不算。 畢竟這灘田在內的附近荒地都已經被自己給買下了。 這附近只有零散七八戶人,慶脆脆擇的是一戶年紀有七十多歲的老婆婆家。 給錢還供糧食,老人家孤身活到這歲數,也不計較別的,還將大堂屋給空出來,自己去了西邊的小屋舍。 主要是家里有個小人精格外討人喜歡。 虎頭學走路快,只被人扶著走了七八天,就能自己摸著墻邊往前蹭了。 慶脆脆故意遠著站,拍拍手喊他過來,雖然踉踉蹌蹌,像個不倒翁似的,十來步遠,走得一家人是激動又緊張。 終究是學會走路了。 不過有些不穩當,配上他滾圓的小肚子,格外可愛。 長生妞比不了哥哥。 當娘的也看不出是閨女發懶,還是身子不好,說走人家也走,叫娘也能喊出來。 就是不怎么給面子,偶爾開心了,才愿意喊幾句。 反正至今為止沒喊過爹。 不過今晚上輪到爹給長生妞喂飯了,是她最喜歡吃的燉蛋蛋。 于是在她爹喂了滿滿一大口后,隨口說了一句‘叫爹爹’,長生妞張開只有小牙牙的嘴喊,“爹....” 其實不是很清晰,聽起來有點像蛋。 當時慶脆脆正在院子通風處吹頭發,只聽屋子里一聲驚呼,過一會兒丈夫抱著孩子奔了出來,“叫了,妞妞她叫我爹了?!?/br> 像是配合他的話一樣。 小姑娘:“爹(蛋)....” 慶脆脆看他激動地都要哭了,又瞧閨女手指頭一直往屋里指。 配合笑了:“真的哎,她會叫爹了。我們長生妞終于會叫爹了?!?/br> 不一會兒這小院子就是沉浸在家中小小姐會張口喊爹的喜悅中。 就連隔天遇到上工的人都要炫耀好幾回呢。 哦,還有來探大閨女,主要是看外孫女、外孫的慶母。 她手邊搖著大蒲扇,透著小紗帳給兩個睡得香的孩子散熱,“你們夫妻兩就是貪心。那工坊里的生意都要忙死了,多少河運挑工、騾車都往那處送,守著那聚寶盆不就行了,作甚要在這泥糊糊里折騰?!?/br> 天越熱,她的魚丸攤子生意便進入了冷淡期。 隔上三五天才去出一回攤子。 所以并不是很忙。 她是覺得兩個孩子還小,大閨女家又不缺吃喝,犯不著領著孩子受苦。 瞧瞧夫妻兩個被曬得又紅又紫的臉。 幸虧還有分寸,知道不能將孩子領出去,若是孩子們也是這樣子,她必然是要生氣說嘴的。 說著花溪鎮上的熱鬧,卻聽外邊三寶扯著嗓子喊:“抓著了,抓著了?!?/br> 大后晌的,人老婆婆還歇著晌呢。 慶母急忙堵了他嘴巴,“小鬧騰,來前怎么說的,你是不是忘了?!?/br> 三寶吐吐舌頭,將手展開,露出里邊一只小小的螃蟹來,“娘,這是我跟著大姐夫一并抓回來的。你看看它多小?!?/br> 慶脆脆看一眼,“這叫沙蟹,都是天黑退潮后才出來的東西。你是不是挖得深了?” 三寶點頭,“姐夫還給我變玩了,他往那地上撒了鹽巴,過一會兒有東西就跟小蚯蚓似的往上頂呢。姐夫說叫什么...子” “蟶子?!?/br> “對,就是這個名字?!比龑殦u頭晃腦的,“大姐,這個蟶子好吃嗎?” 慶脆脆余光見屋外有人進來,抬頭看是丈夫提著一只小桶回來,小腿上的泥巴都干了,在啪啪地拍著。 “去問你姐夫吧,晚上是他做飯?!?/br> 三寶跑了之后,慶母瞧了女婿進了灶間,這才說話,“這不是有丫頭嘛,怎么能讓女婿動鍋鏟?” “還不是你來了,他想孝敬岳母娘?!?/br> 其實平常都是谷雨和立夏在忙活,有時候她做,有時候王二麻子做,沒有那些男人做飯,女人發懶的說法。 慶母稍稍放心了,老調重說,相勸著讓她們回去。 “若不然,你讓女婿在這兒,你領著孩子們回來,這來一趟也便利,總好過你們娘們受苦?!?/br> 慶脆脆不是沒有這么想過。 孩子實在小,萬一有了病災的... 說了之后,王二麻子是同意的。 只不過她發現定好要走的日子后,這人便睡不著了,整日里吊著大青眼袋,連話都少了。 她又想:當初掙錢是為了什么?不就是不和家里人分散開,想要一起過好日子嘛。 若是分割兩地,算哪門子的幸福? 兩人都不是半途而廢的人,且當時與人家定契書經營灘涂生意在前,不好失信于人。 便將這小院子盡量安置好,桌椅板凳都齊全,小孩子急病的常備藥,吃喝精細,并不比在別處差。 只是看著外邊屋舍簡陋些罷了,這里邊哪一件放出去都是好東西。 聽她說了,慶母便知不能再勸了。 便閑說起灘涂上的事情。 慶脆脆挑了幾樣有趣的說,盤算一會兒,“說著辛苦,其實再有一兩月,便用不著我們時時盯著了?,F在灘田的管事都定好了,只是我在察看人品,所以沒完全交托了?!?/br> “另一則是養殖方面的,我和你女婿也不懂這門道,還是那大公子請了京里的農官送了些書本回來,這地方認字的人不多,你女婿沒法子,只能親自上陣了?!?/br> 想起一路來路上的荒涼情況,慶母也是有感觸。 “當時咱老花溪村不也是這地方的樣子,瞧瞧這些年興旺成啥了,你不在鎮上沒聽說,朝廷撥了大筆款,要給咱們修跟縣里一般的城墻呢?!?/br> 有了城墻就會有駐兵,看起來倭亂還是沒有平息呀。 “翹翹那邊怎么樣?” “二女婿整日了忙著練兵,她清閑了無事就養著兩個孩子唄。上回見她是端午,人胖了老些,和你爹打起來的時候...” 慶母猛地捂住嘴,發現自己不經意地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