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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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大年初一· 元塑這天,慶脆脆一直到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昨日是年三十,家里上下七口人守歲,除了三葉子身子弱,慶脆脆只讓他熬到翻年過塑,其余人都是天亮才歇下的。 身側的位置已經空了,但是卻有長條的蕎麥枕堆在身側,慶脆脆抿嘴笑笑,懶散地在暖被窩里伸個懶腰。 聽著外邊有走動的動靜,她輕喊了一聲。 王二麻子正打點去岳家的東西,聽了聲音三兩步進到內間。 床上的妻子已經醒了,正半倚在床欄后發懶呆。 其實人已經醒了,只是貪戀被窩暖和。 王二麻子慣著她這模樣,坐在床邊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她的長發,眉眼里都是溫柔寵愛,“若是還困,再睡一會兒吧?!?/br> 日頭照得窗格透亮,必然不早了。 里間沒有辰漏子,也不知道具體時辰,慶脆脆往他懷里靠,軟著聲音撒嬌:“不困了。但是不想動?!?/br> 王二麻子喜歡她這樣和自己親近,摟著軟軟香香的脆脆,臉上蕩開一個呲牙笑,若是外人瞧著,必然戲他一個‘傻小子’的稱號。 “那就再等等起身?!?/br> 夫妻兩個你賴著我慣著,在里間磨磨蹭蹭,最后還是慶脆脆清醒過來,“大年初一是要走娘家的,起吧?!?/br> 脆脆說起,那就起。 王二麻子從一側的長架子取下她昨日預備好的衣衫,底下鐵籠炭盆烘熱,上身一點不冷。 新春走喜慶,慶脆脆做了一身丹紅色柔錦圓領襕衫,簡單靈動的靈蛇發髻,新打的纏金絲粉藍綴彩蝶白玉石樣式的側尾簪子。 成親許久,她內心還是小姑娘一般,喜歡俏麗的打扮。 平日里忙活生意,周邊都是魚腥海貨,自然不好打扮得過分,能多便利做活就怎么來。 大年時節,終于可以扮上俏了。 腳上是自己精心做好的新鞋子。 淺粉色的緞面,內里有小狐貍絨,暖和又適腳,鞋圈一周是手工縫制的珍珠吊墜,翹高鞋頭上綴了一顆有滾圓晶瑩的海珠丹。 她針線活好,鞋面上的刺繡針線整齊,配色也大氣,富貴吉祥紋路靈動立體,樣樣合女子的喜歡。 回了娘家,慶母瞧著大閨女一身打扮,直呼俏。 慶翹翹和胡燕來眼珠子盯著她這雙新鞋子,眼里的羨慕和喜歡半點也不遮掩。 對于直呼送她一雙的慶翹翹,慶脆脆呵呵,并且表示拒絕。 “你要是喜歡就自己做一雙,我家里還些零碎的布頭,正好能做兩雙,你給自己做一雙,再給娘做一雙?!?/br> 慶翹翹下意識就要搖頭,可看著她娘腳上還是去年的舊鞋,一想自己繡活也能拿的出手,便點頭應了。 后來她高興地送了一雙繡著壽字的新鞋給慶母做生辰禮,自然受了好一份夸贊,不過慶母穿了兩回便收在了箱子里。 無他,那個壽字走樣了,冷不丁一瞧,跟個‘奠’字差不多,慶父覺得那個字必定是二閨女在詛咒他,喝令慶母禁穿。 慶翹翹已經在盤算日后的紋樣,胡燕來卻是在看那雙鞋面上的針法,瞧著和自己之前學過的不一樣,同慶脆脆說著小話在請教。 胡燕來現在做針線活越發精益,聽說因為之前教給她的針法在鎮上的繡坊沒見過,有個上了年紀的繡娘看她有天分,便收了徒弟。 如今胡燕來一邊學藝,一邊靠著針線活掙錢,更多的是幫著繡坊給大婚喜慶的新娘子繡紅衣,這可比荷包手帕掙錢。 慶脆脆知道她日子過得好,心里也替她高興,自然不藏私。 說了這些,自然又要說閑話。 胡燕來羨慕不已,“你嫁人以后上頭沒婆婆,在家里睡到自然醒,日頭正中才回來。我婆婆是個喜歡瞎講究的,還學著鎮上的大夫人搞晨昏定省的那一套,真是煩得要死?!?/br> 慶脆脆看她刻意壓低聲音,便知這是不想讓胡娘子聽了擔心,“村里人家過日子,要那皮子光作甚。你歇不好,難不成白天繡活能有精力?” 村里人家少有站規矩的事情,小媳婦也是娘家好生養著的,聘禮娶進門的媳婦,那是以后交托門戶的,可不好苛待了。 胡燕來癟癟嘴,“我婆婆倒不是針對我,對我小姑子也這樣。小姑子眼看就要七歲了,我婆婆不知從哪里聽了說法,非要犟著給小姑纏足,疼得小姑見天在家哭?!?/br> 纏足? 慶脆脆瞪大眼睛:“纏了足以后走路都不能快了,這年頭不是已經不讓纏足了嘛?” “說是不讓纏足,但是總有人家信。纏了腳板走不了四方,這樣才是好家媳?!?/br> 花溪村上兩輩分也有曾經纏過足的婆婆,一層層足布解開,露出紅腫畸形、呈小錐樣的三寸腳。 那場景曾幾何時出現在慶脆脆的夢中,是她小時候擺脫不了的恐怖陰影。她生怕自己被她爹強迫纏足,于是越發努力地幫家中做活,尤其是上山挖野菜挑水撿柴這種需要走動的活。 幸虧花溪村窮,家里外有一個跑動的大閨女也算是半個苦勞力,再加上纏足風氣不是那般厲害,自己未曾經歷這種慘事。 胡燕來和她親近的手帕交,自然懂她的心理。 她自己又何曾不是擔驚受怕過。 “我勸過我婆婆,我婆婆不讓我多管攔,還說這是婆家的事情,說我是個外人?!?/br> 她嘆一口氣,“小姑子小,我婆婆教她說裹小腳是好事,女人走路婀娜好看,招大戶人家喜歡。疼也愿意一直纏著?!?/br> 慶脆脆只覺窒息。 “蓋房子還得打地基,一點點兒的腳板,走起路來自然不穩當,婀娜?我看是女人疼得受不住才對?!?/br> 兩人在這邊長吁短嘆,為那小姑娘感嘆可憐。 慶脆脆不好插手別人家的事情,看胡燕來也是感慨的神態,于是在她耳朵邊嘀嘀咕咕。 胡燕來聞言頓時眼睛一亮,“要么你生意做得好,這點子正。我回去了試試?!?/br> 心緒倒轉,湊在跟前又嘻嘻哈哈起來。 日中的時候,慶母招呼人擺桌吃飯。 慶家日子算起來不是差人家,再加上去年慶母時不時在王家上工,進項不少,且大女婿還補貼好東西,這個年算是豐年。 大年初一的招待席面也不差。 關上門都是自家人,胡娘子也被安頓得上了桌一起吃。 江州過年宴上有幾樣是固定不能少的:八寶飯、紅沙餡兒的圓子湯,五仁焦糖餅子,一條蒸整魚,靠海吃鮮的海味酒雜燉。 慶母招待兩個女婿,男人席面上還擺了一大盆魚燉羊rou,用的自然是大閨女家賣的海貨干。 “脆脆這魚干委實不錯,這羊rou加上燉了一上晌了,香著呢,快趁熱吃?!?/br> 慶母和胡娘子都是灶上的一把手,很快又是幾樣下鍋的爽利菜。 等到都上桌了,大灶添了水,等著水開了下元寶餃子。 男人席面上烈酒,慶脆脆聽她爹又在侃大山,丈夫偶爾應和一句,抿嘴笑了。 眼下這日子才算是好人家。 瞧著三寶見天長大,慶脆脆便道:“娘,爹有說給三寶起什么名字不?” 三寶是小名,大名可是要上戶契的。 慶母一臉嫌棄,舀了半勺子米湯喂三寶,“你爹起的名字難聽死了。叫什么慶大柱,咋不說叫個慶頂梁?!?/br> 桌上笑成一團,胡娘子道:“三寶乖,我說叫個慶憨娃。你爹說我沒文化?!?/br> 憨娃? 花溪村叫憨娃的多了。 胡燕來想了想道:“三寶是福氣,叫來福怎么樣?” 慶翹翹嘿嘿笑:“叫個旺財也行?!?/br> 桌上人:“......” 這個名字一聽就是狗的。 家里外說來說去也就那些事情,酒酣飯熱,于是又說起了村里其他人家的事情。 聽說趙家年前發了喪,請里正主持公道,十五一過就要分家。 聽說羅家的大兒媳婦和二兒媳婦因為年前禮打起來了,連帶著兩兄弟也吵得不行。 聽說小芬娘也預備著攢錢,說要重蓋一間新院子,嫌棄鄰家李家天天惹事吵架,和里正商量新地了。 聽說于家老二年后要娶媳婦了,說定了鎮上一家賣酒水人家的閨女,破春四月就辦喜事了。 ...... 雜七雜八,慶脆脆唯獨聽了于家的事情,眼神動了動。 因為她娘又說起于家大郎,罵了不少難聽的,說是他不孝順,其實那些爛腸肚的話全是因為于大壯當初做的禍事。 慶翹翹一臉不在意,不過后半程安靜了不少。 慶脆脆扯了她娘的下擺,慶母這才收回話音。她喝了兩杯大閨女拿回來的青紅酒,有些上頭,再加上屋里屋外都熱鬧,一時憤恨。 正這當口,有人端了冒熱氣的餃子進來,是大女婿。 慶母忙上手接過來,“哎呀,用不著你下廚,好好吃席就行...” 王二麻子臉上因為酒意紅彤彤的,“都是自家人,不用分那么清楚?!?/br> 他身后進來是胡燕來的丈夫,正端著醋盤來。 這下又輪到胡娘子一臉惶恐了。 好容易重新坐定,對著這桌上的熱氣騰騰,兩長輩都是笑臉歡喜。 “一年賽一年,正月有福氣,一年有福氣呀。來來來,咱們女人家也碰上一杯?!?/br> 熱熱鬧鬧的回娘家宴就在一片團圓的氣氛下結束了。 走前,自然又是被安頓拿這拿那,慶脆脆不推辭,這是長輩送禮,是大吉祥。 回了家的時候,家里所有人換了正衣裳,恭恭敬敬地給慶家雙親上香燒紙。 慶脆脆將三葉子叫到跟前,手中是八串紅繩子銅板。 每一串都是一百個,有長命百歲的好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