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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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燕來在一旁瞧地目瞪口呆,脆脆半貫錢送出去瞧著心不跳臉不紅的,“你收這么多魚做什么?” 慶脆脆笑了笑,示意她看灶屋。 上一次來看還只有巴掌大點的竹子頂,何時連成一大片,小院東邊的一小半,吊著一條條片成兩半的魚鮮。 這乍一看去,瞧著還挺滲人。 “你不嫌臭嗎?” 說完自己一愣,在院子里這么久,怎么只有方才送來的生魚有味,竹檐下有風過卻一點臭氣都不傳來。 慶脆脆笑了笑,“我自己鼓搗的腌制法子,弄好了送到鎮上能換幾個銅板使喚?!?/br> 這可不是幾個銅板了。 胡燕來大吃一驚,猛地看這小院,細節處才發現不同,新打的桌子,水缸一排有三個半人高的,還有大肚圓口的陶缸,那一小盆雪花一般的,不會是鹽巴吧? “脆脆,你撿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預收《朕的不二妻》 第25章 .村里的新傳言· 上輩子的燕來有沒有嫁成,她并不知道。 慶脆脆目送她走遠,一直到再看不見背影,折身往回。 心想:她和燕來的情分就到此了,胡娘子和她娘是天然的對立面,她們二人便是不同立場。 料是胡燕來也明白這個道理,今日來一是為了道謝,二則是將上一次針法的出錯處請教過。 雖然語氣近,但是沒了親,再呆著只剩別扭。 而且她院子里活計多,再不能像閨中時候陪著坐在矮腳床,懶洋洋地繡著花了。 她并不難過,只是有些遺憾,剛睜眼醒來的時候,是燕來讓自己漸漸生出歸屬感,如今只能斷舍離。 但,人這輩子走很多路,每一條路上都會出現新的性情相投人,能彼此陪著走一程已經是天舍的緣,不必強求太久。 再后來在村里遇上胡燕來,她已經同別人定過親。男方是個鰥夫,家有薄產人卻老實。那時自己家已經是村里有名的生意門戶,她在燕來成親那日去走喜宴,大氣地掏了半貫錢添妝,一時傳了閨友佳話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 送走人,慶脆脆帶上麻布手套,給鮮魚身上抹鹽巴。 同時在回憶上一輩子的事情: 自入了縣太爺家,就像戲文說得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吃喝拉撒不用愁,卻再沒了自由,生或死都交付了別人。 家里人不曾來縣里找過自己,只著人傳過幾次話,大意說家里萬事不愁,讓她好好伺候縣太爺。 府里的姨娘擠在一個院子能搭上好幾臺戲,主母白氏便定了章程,每日三個去伺候,六日一個逢場。 她只看得見后院的花紅柳綠,有關于花溪村的生活像是浮云一般掠過,唯一記得相關的一件事便是此次洪災,朝廷會派欽差大人治理災禍。 臨??h是江州離海最近的一個城池,欽差不曾親往,但是卻分了很多賑災銀子下來。 也不知縣里會如何補償村里莊稼地的損失。 她去看過田,受損最重的當屬北邊的四十多畝稻田,三天過去了,稻田里的洪水排灌干凈,秧田受災的情況便一目了然。 腐爛衰敗。 洪災后的田地排了水,并不是重新插秧就好,壩上河流上游的泥土夾雜著草葉、枯木和春日生長一半的草根將原來土地覆蓋,無地肥,更長不出莊稼來,村里人都稱之為‘生地’。 即便有農家不甘心,非要在那一塊上栽種,最后要么死了種子,要么長出劣質的作物,白搭百姓們的辛苦。 她心說:村里受災的農戶肯定要去里正那邊要說法,沒準,村里的土地劃分又要有大的變動了。 這時候開墾新地肯定來不及,只怕是要將未受災的稻田收攏算做花溪村的集體田了。 —— 這一晚王二麻子再次提著兩大筐鮮魚回來的時候,落了有心人眼里,耐不住詢問:“二麻子,雖說喝魚湯養身子,你家三葉子也沒那么大肚子,天天吃兩大筐魚吧?” 王二麻子沖那處點點頭,也不應答,腳步匆匆地往家去。 那人眼珠子一轉,同其他人道:“王二麻子和秦家大郎并在一處出海,瞧著每天要往回抬百十來斤的魚,你們說這兩家不是暗地里發財吧?” ——“哎,說不準,我瞧著秦家大娘子昨兒從鎮上回來,扯了兩大匹的黃麻料子呢?!?/br> ——“兩匹,黃麻的?那不得近百個銅子?她摳里吧嗦的,一個銅子恨不得扳成兩半花,從哪兒來的錢?” ——“你知道嗎?” 人人搖頭,小徑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村里人發現王二麻子和秦大郎除了自己出海網魚,還在碼頭上花錢收剛撈回來的魚。 有人看見王二麻子拿了好幾串的銅錢換魚。 有人看見秦大郎進王家二房小院時滿滿兩筐魚,出來的時候袖子沉甸甸,臉上笑開花。 有人看見王家小院大門拴地牢牢的,但是天天炊煙不斷。 還有人說瞧著有牛板車停在王家二房的院子外邊,王二麻子抬了兩個有半人高的粗腰缸子上車,親自護著出門。 發財了!王家二房和秦家肯定發財了! 慶脆脆不知自家第一次按時給酒樓送貨的場景被別人看去,趕上回娘家送東西,聽有人喊她。 ——“脆脆,王二麻子是不是尋了發財的好門路了?瞧你這身衣裳,新做的吧?” 是小芬娘。 慶脆脆笑了笑,假裝沒看到附近打量的目光,“嬸子好。小芬呢?又在家里繡花呢?” 她家小芬是個啞巴,從小愁到大,要不是有慶家脆脆拉著一起繡花學針線,只怕是個受人苛待的命。 眼瞅著快到相看年紀,媒人聽說她閨女啞巴,原本是不看好的,一看了小芬繡花的針線,納得富貴花開的鞋墊子,頓時拍著胸口保證能說成。 小芬娘以前就喜歡慶家大閨女,人不愛說話,但是愛笑,一對小梨渦襯得水靈姑娘嬌憨可愛。 再加上心底好,拉扯了自家閨女,更是親上相親。 “她嫌日頭曬,腳巴前剛走。前幾天她還比劃著想去你家,但是你有生意,不好往家去,我怕耽擱你做事,沒叫去?!?/br> 慶脆脆應和道:“是有些勞力買賣,閑了我去嬸子家也行?!?/br> 村里人以前說她壞話的時候,小芬娘老幫著懟回去,有的惹急了,破口大罵。 那一日在里正家,眾人紛紛指摘的時候,唯有小芬娘肯替王二麻子說好話。 想到此處,慶脆脆又轉過身,道:“嬸子,狗蛋哥最近忙啥呢?” 小芬娘‘嗨’一聲,“家里地都沒了,這幾天和他爹在家嗑閑?!?/br> 村里人起名喜歡叫賤名,說是好養活。 狗蛋哥全名楊狗蛋,是小芬的親哥哥,人機靈,從小就會來事,要不是家里窮,原本是要送到鎮上讀書的。 慶脆脆想了想道:“要是狗蛋哥不嫌棄,我這兒缺個做活的人,嬸子回去問問?” 又道:“就是累點。一天按村里習慣,給兩個銅子,出一頓下晌飯?!?/br> 小芬娘眉峰一動. 一天兩個銅子,一個月就是六十個,那就是十二斤雜面、五斤豬膘肥rou,就連鎮上體面的掌柜一個月工錢才一百六十個銅子。 她忙不迭點頭,問了上工的要求,目送慶脆脆走遠。 有婦人瞧著她們嘀咕,湊過來問:“方才王二媳婦和你說啥了,瞧把你樂的?” 脆脆只跟她一個說,自然不想讓村里人都知道。 小芬娘不作聲,只是哼著調子往家去。 家里地泡了洪水,一家人吃喝都飛天了,里正口口聲聲說會給個活路,這都多少天了,光拉著三大姓的人商量,哪里管他們這些外姓人的死活。 得趕緊跟她漢子說一聲,還有狗蛋,明兒要去人家做事,得好好叮囑一番。 —— 敲開娘家的門,慶脆脆見院子里干干凈凈,就連雞窩都收拾地齊整,不動聲色地看看北邊屋子。 北面是胡娘子的屋子,此時門敞開通風,瞧著里邊有人影走動。 像是聽著外邊的動靜,胡娘子往出探身看了一眼,見是她,愣過后客氣地笑笑。 慶脆脆叫了聲,跟著她娘去了正屋。 慶母眉宇間凝著郁氣,見了大閨女回來也沒高興多少,“你爹去里正那兒了,翹翹出去不知和誰玩了,家里就我和北邊那個在?!?/br> 慶脆脆:“胡娘子和娘相處地怎么樣?” 慶母點點頭,“就那樣,她勤快,做事也利索,這院子里外都有她幫著,挺好的?!?/br> 只希望不鬧事,安生過日子,倒真如慶翹翹說得,納胡娘子進門,多了一個好勞力。 “她有孩子,吃喝上別短了,重活還是讓爹來?!?/br> 他爹造的孽,讓他自己受著。 慶母苦笑一下,“大壩一垮,家里的田有一半叫泡壞了,這幾天你爹凈惦記這事兒,哪有功夫管家里的活?!辈蝗氯轮[事就不錯了。 慶脆脆并不言語別的,先是將小籃子里的料子拿出來,“這是那日慶翹翹嚷著要的。家里剩下些,剛好夠兩身衣裳,你和她一人一件?!?/br> 這半匹麻布是青綠色的,春天穿了應景。 倒不是她貼補娘家。 慶翹翹不當人,自那日見她有新衣裳后隔三差五就要去她家小竹屋喊一通,不給開門就往里砸石頭,竹墻牢靠,她推不倒,但是能晃,一點清凈時候都不給。 也不知道將來誰敢娶這么個糟心貨。 慶母樸實慣,瞧著這料子鮮亮,舍不得裁衣裳,“給翹翹做了就好,我就不用了?!?/br> “要是只給她,這料子我就又拿回去了?!?/br> 慶母急忙往回扯,“做一身也好,娘已經四五年沒新衣裳,做一件能穿好幾年,值當值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