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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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稍稍松口氣,這幾天屋子壘好,便是四五個有力氣的漢子來回拉扯都得一陣功夫。那日那個瘦小的身影一直盤旋在她心頭,王二哥雖然不說,但是心里肯定也惦記著,要不然不會日夜不停歇地趕工。 下晌飯要做的時候,慶脆脆聽著有熟悉的腳步聲,果然是丈夫回來了,沒有拖曳竹子的聲音,兩只手提地滿當當的。 天色漸深,她看得不太真切,像是灰兔子,“這是獵回兔子了?” “不止是兔子!”王二麻子興高采烈地喊道,“還有一只黃狐貍呢?!?/br> 狐貍? 慶脆脆往鍋里添了一瓢水熬著,趕過去看狐貍。 尖嘴大耳,鼻頭發黑還濕漉漉的,一身紅褐色毛皮倒是油光水滑,慶脆脆看它被倒提著,但是眼神發亮,三葉子正伸出細嫩的小指頭要去摸她頭,她猛地扯回去。 下一瞬,狐貍狡猾地呲起獠牙咬了出去,惡狠狠的樣子,要不是慶脆脆扯得快,只怕三葉子的小指頭肯定得被咬死。 老話都說狐貍會裝相,果然如此。 她拿了小樹枝戳戳狐貍肥嘟嘟的肚子,“這狐貍一冬天肯定吃得好,你瞧瞧這肚子,哎,別不是揣了小崽子吧?” 獵戶是有說法的,老獵戶說深山里的生靈不見人世,但是有靈性。 若是逮著揣了小崽子的,就不能殺生,而是要放回去。 王二麻子搖搖頭,已經用粗繩子將狐貍綁地嚴實,提起毛茸茸的尾巴給她看,“這是公狐貍,肚子上都是肥膘?!?/br> 他控制不住心里的高興,這些日子沒去獵山雞獐子之類的,就連柴火打了都是供自家用,眼看上一次買回來的三包藥都喝光了,他身上一個銅子都沒有。 雖然妻子說她還有存余,但他是個男人,怎么能不往回賺錢還掏妻子的貼己。 也是巧了,下晌回來聽三葉子說什么燕子jiejie來家里了,他猜是脆脆在村里的小姐妹胡燕來,便沒有打擾,趁著天色還有,上山碰運氣。 春天到了,貓了一冬的山獸都往出竄,逮了兩只灰兔子也算收獲,誰曾想一轉身正正遇上一只黃皮子。 老人喜歡叫黃皮子,其實就是黃狐貍。 慶脆脆看著隨著狐貍尾巴不斷飛揚在空中的細毛,笑了笑:“這是紅褐色,這種狐貍皮做披風最好看的,賣到鎮上皮貨行估計值不少錢呢?!?/br> 王二麻子也估算下,“估計有一二兩銀子呢?!?/br> 一二兩? 這狐貍皮絨做成的圍脖、手套哪一件不得賣出好幾兩,這樣一張成年狐貍的完整皮子,賣上四兩都覺得虧了。 “原本是打算明兒去里正家走一趟,把咱們家的事情說個是非黑白?!睉c脆脆揭開鍋蓋,霧氣蒸騰,青菜葉子下鍋,原本打算野菜湯,眼看有進項,也不必吝嗇,嗑碎三個雞蛋打散入鍋。 “眼下看只能往后推一天,明兒我和你一塊去鎮上賣這狐貍皮,二來家里還缺不少東西,一并買回來?!?/br> 王二麻子也不做他想,點頭應下。 第二日天還沒亮就起身,今日要出門,慶脆脆昨日便烙好了三張大餅子,一張留給三葉子,另外兩張他們拿上當今天的干糧。 一連好幾天都吃地好,三葉子小臉不是以前那種瘦脫相,慶脆脆摸摸他小腦袋囑咐道:“大屋子里頭沒什么要緊的,但是有糧有鹽還有好被子,所以嫂子把門掛了鎖。要是有人來找,你就說不在,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回自己的小屋子,還記得怎么從里邊上鎖吧?” 三葉子點點頭,有些不舍。 自打嫂子進來,很久沒有留他一個人在家了。 “以前二哥去鎮上,三葉子你怎么不舍得我呀?”王二麻子看他跟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妻子后邊,酸酸道。 三葉子抬頭做了個鬼臉,見二嫂子不嫌棄,乖乖地站在院門口,“二嫂子,路上慢些?!?/br> 頓一下,“二哥也慢一些?!?/br> 前兒她上山幫忙拉竹子回來,不小心摔了一跤,喊疼了好久,三葉子還記得呢。 慶脆脆囑咐他回去拴上門再睡一會兒,和王二哥沿著山路去鎮上。 山路崎嶇,花溪村偏僻,要走上大半個時辰的山路才能拐到去鎮上的主干路上。 王二麻子背著籮筐走在前頭,里邊是捆地結實又餓了一天一夜的狐貍,慶脆脆挎著新編好的小籃子,里邊是兩張剝好的兔子皮和一只生兔rou。 家里這么久不見葷,她做主留下一只,昨天用鹽水泡過一夜,出門的時候正吊在屋子里風干呢。 清早趕路難免濕寒,她看著前面王二哥高大的身影,心里踏實。 他今日穿得是自己剛做好的粗麻衫子,鴉青色顯氣質,更何況王二哥本是脊背挺直,行走動間胳膊上都是虬生的肌rou塊。 有他在前面護著,時不時伸手接自己上下坡,這一路崎嶇,也不難行。 終于拐上大路,天邊有了亮氣,兩個人只在一旁大樹下坐一會兒,吃了幾口餅子繼續趕路。 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是半天央,慶脆脆有心試探不讓他去,將大肥狐貍的背簍接過,順著丈夫的指點,走了過去。 皮貨行的門臉好認,木板子大門敞開,里邊柜臺后有一男一女迎來送往,慶脆脆抬頭看一眼,見牌匾上寫得‘皮料’兩個大字。 進到里邊,果然跟王二哥說得一樣,柜臺后的婦人是個圓盤子的福相,嘴邊有一顆大痣,正同一位穿長褂的富態老爺說笑。 慶脆脆還要再看,就見柜臺后的小二過來招呼,“小夫人是要賣什么皮子?” 做生意的眼神尖,早就看見這小娘子站在門口張望。 穿得衣裳也不鮮亮,鞋子灰撲撲的,一看就是走山路到鎮上的。 慶脆脆同他笑笑,解開背后的籮筐放在地上,“我當家的是個獵戶,從山上捉了一個肥狐貍,他去別家買東西了,我先送到您家來問個價錢?!?/br> 小二往籮筐里看了看,正見那狐貍翻著黃褐色的眼睛盯著外邊,瞧著還生泛。 大尾巴一搖一晃的,毛色也鮮亮,若是剝下來,必定是一張難得的好皮子。 他說一句小夫人稍候,進柜臺后湊在圓臉婦人跟前嘀咕幾句。 圓臉婦人眉目一挑,順著他指點看過去,就見門口蹲著一嬌小的娘子,模樣生地俊俏,難得是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跟小鹿一般。 她先是同眼前的老爺說了幾句,笑著將人送出去,這才笑臉將人請到柜臺前,先是將籮筐里的肥狐貍抱出來,捏著蹄爪看,又翻著狐貍肚子揉捏。 “小夫人這狐貍皮確實是好,我瞧著值當些錢。不知您出價多少?” 慶脆脆聽說做生意都是先打聽別人的心理價然后慢慢往下磨,遇到這種情況,就不能順著店家的話音回。 “老板娘覺得它值多少錢?”她道。 圓臉婦人一頓,眼神不動聲色地打量她周身的衣飾,道:“依我看,這皮子連rou連骨頭,我出一兩半貫錢?!?/br> 一兩半貫,尋常農戶人家一年的收成都未必有這么多。 圓臉婦人覺得這價位能震得住她。 這小夫人一看就是沒經過大世面,哪里懂皮子行情,聽了自己報的價錢保準心動。 皮子好是一回事兒,關鍵是黃狐貍還活著,皮貨行當收死物,但是也收活件兒,尤其是這種長得模樣不錯的小畜生,若是打理一番,送到縣里的富貴公子玩戲,能得不少賞錢。 錢是一回事兒,最關鍵是臉面。 眼前的小夫人了然地點點頭,卻從她手里將尾巴拽回去,“我先去別家再問問,貨比三家嘛?!?/br> 圓臉婦人猛地出手拽住籮筐,對上她疑惑的視線,和善地笑了笑:“小夫人不知道鎮上的門道,我家是附近頂厚道的皮貨行,這價已經是多了。去別家還給不了這多呢?!?/br> 慶脆脆人小力氣不少,將籮筐拽到懷里,“老板娘說得話,我自然是信的。只是有人家跟我說紅褐色的狐貍頂好,一條尾巴毛套上細絹布就是一條好毛領,光這一條狐貍毛領就能換一二兩銀子呢?!?/br> 她重新背上籮筐就要走,圓臉婦人沒料到她竟然還懂狐毛衣料的行價,被拆穿也不慌,出聲攔道:“那狐毛領子做衣裳得針線,得梳理,哪是什么人家就能會的?!?/br> “這樣吧,我出三兩銀子,換你籮筐里這只狐貍,怎么樣?” 幾句話轉眼就是翻倍,慶脆脆信她才有鬼。 她繃著小臉搖搖頭,目光已經在看對面那家店鋪,悄聲嘀咕:“那家好像也是皮行吧?” 圓臉婦人耳尖,急忙示意一旁的小二。 小二攔在她跟前,討好地躬身,“小夫人別急,我們家生意有老爺鎮店,他眼神好,不然讓他估個價?” 被請到后堂坐著,沒一會兒一個頂著肥碩肚子的大爺八字步進來,左手握著青色鼻煙壺,隨便拱拱手,再一次將籮筐里的狐貍翻撿著看。 過半晌,粗糲著聲音道:“四兩,若是嫌少,就去別家吧?!?/br> 王二哥告訴她這家行當真正做主的就是老板娘,在店里說一不二,就連老板都不敢多嘴。 慶脆脆視線從門邊那雙紅布繡鞋上收回,見這老板背著不看自己,其實眼風忍不住偷瞄外邊,就只這又是一場戲。 “那就再看看吧?!?/br> 她也干脆,再把籮筐蓋好拴嚴實,嘴里嘀咕道:“村里人都說這紅狐貍是吉兆,換個五兩銀子都虧呢,是在騙我嘛?” 臨出后堂還沖著老爺笑笑:“勞煩您一趟,我再去別家看看,若是別家的價錢沒您家的高,我再來?!?/br> “小夫人,貨比三家的道理誰不知道,若是你從別家比過后再來,我們可是要往下壓錢的?!眻A臉婦人笑著提醒道。 慶脆脆比她還豁達:“沒事,若是您家還降,我讓我當家的辛苦點,多走上半天路,去縣里的皮貨行換也行。人家都說縣里的東西更貴,我們碰個運氣?!?/br> 圓臉婦人笑不住了,心說你送到縣上,少說能換八兩銀子。 這一來一回,自家不就虧了三兩銀子。 更何況對面那家,未必不愿意用五兩銀子收。 “都是鄉里人家,這樣吧,我家出五兩,算是跟您結個善緣,你看行嗎?” 一步已經跨出門的慶脆脆嘴邊浮現笑意。 第17章 .一包紅糖 走賬的伙計去后堂稱銀子,慶脆脆摸著籮筐里狐貍柔軟的耳朵和圓臉婦人說話,“我當家的時常來您家,說您做生意憑良心,我原是不信的,現下倒覺得你是個菩薩心腸,連面相都跟廟里的娘娘似的?!?/br> 圓臉婦人受了夸,心里也歡喜。雖然讓了不少利出去,倒底沒白便宜別家,“你當家的是?” 慶脆脆算著人也差不多該進來了,一直盯著外面,瞧著熟悉的身影,急忙招手,“那個就是我當家的。我們是花溪村王二家的,前一陣子剛成親?!?/br> 圓臉婦人一愣,果然是往日定時來的王二麻子,倒是換了一身新衣裳,人瞧著精神不少。 就連臉蛋都光凈不好,這么一看,臉上的麻子其實也不多,也是個英武的漢子。 往日來不是一身血糊糊的味兒,要么臉上一團臟一團花,問就是進山砍柴沒時間打理。 農家人養活過日子的辰光都嫌棄不夠,哪里還有功夫收拾臉面。 果然成親了,有娘子照應,瞧著過得不錯。 這些年雖說收王二的皮子是心善,其實從他身上賺了不少。別家人做生意愛看風水,嫌棄他的名聲,要么不要他的貨要么就往死里壓價。 自家收的時候不能說不壓價,至少壓得不狠。 圓臉婦人笑了笑,從小夫人眼波流轉的面目上收回視線,心說王二是個木訥的,新娶的媳婦還是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