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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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她說:“可我如今想嫁都嫁不成了?!?/br> “什么意思?” 慶脆脆一臉的淚,仰首看著她爹,“那日閨女落水是村東王二麻子救起來的。爹你不知道吧?” 王二麻子?村里最有名的瘟神,那個天煞孤星? 是他救的人? 慶父聲音都抖了,“怎..怎么..是他?” 慶脆脆道:“我也不知道是他。今日出門王二麻子堵了女兒的路,說是他下水救人,說他...” 她故作難為情地低下頭,“說他對我....” “對我.....”她話一半,留足了想象的余地,“他說我已經是他的人。要是我敢嫁給縣太爺,就四處宣揚我的丑事。到時候傳到縣太爺口中,爹...爹,咱們都得死!” “我的老天爺呀!”慶母整個人一軟,猛地栽在地上,捂著臉嚎出聲,“天殺的王二麻子!這個畜生!我好端端的閨女怎么遇上這樣的....” 慶父厲喝道:“你閉嘴!是怕四鄰不知道這件事兒嗎?” 視線一轉,看向已經跪在地上的大閨女,“這件事兒有人證嗎?” 慶脆脆一僵,都這樣她爹還不死心,“沒有人證!” 一咬牙,又補上一道:“他說,他知道我身上哪里有一顆紅痣。要是敢仗著沒人看見,就說出去?!?/br> 大閨女的紅痣是長在大腿內側。 這事慶母自然知道,哪里還有僥幸心理,沖著丈夫直搖頭,“當家的,不行。那地方騙不了人呀..” 慶父扶額閉眼,好半晌說不出話了。 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就連手都在隱隱發顫。 眼風一掃卻見門邊有個人影子,一跨步沖出去,將人拽了進來。 慶翹翹已經嚇傻了,眼睛瞪大如銅鈴,被她爹扯進來,手指著地上的慶脆脆,吱哩哇啦地就喊:“那會兒王二麻子找你是因為這件事兒,怪不得你們兩個要哭...” 慶父滿腦子糊涂賬,讓她說清楚。 慶翹翹哆嗦一下,將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有她這么一描補,慶父心里的八分信成了十分。 看二閨女一臉不知輕重,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你笑什么?啊,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jiejie的事情村里人傳開,你以后就嫁不出去了。你這輩子只能老死在家里。要么就跟隔壁那個一樣,做個燈下黑的敞腿貨?!?/br> 慶翹翹只是得意慶脆脆沒了好親事,心想jiejie不行,換她去不就行了。 一巴掌被扇在地上,又聽她爹說了一大通,頓時傻眼。 隔壁的胡娘子做什么的,她隱約聽過,村里人背地里罵了多少的難聽話,她也知道。 她怎么就成了一個那樣不堪的女人。 淚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爹,你不公道。jiejie不能嫁給縣太爺,為什么不能讓我去?憑什么她能去享福,我就不能?” 慶父怒極反笑,“翹丫,不是你爹不公道,是你不夠格。你看看你這張臉,門牙大地能啃樹,嘴巴一咧能塞一個鞋拔子進去,再看看你鼻子,你眼睛,你臉蛋,單拿出一個就看不下眼去?!?/br> “你讓縣太爺娶你當姨娘,娶回去干什么?鎮宅子嗎?” 有時候慶父看了大小兩個閨女的臉也在想,都是一個老子娘,怎么一個天仙,一個地妖。 慶翹翹滿臉震驚,比起難以相信說出這樣的話竟然是她爹,更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長成她爹說的那樣。 她咧嘴就嚎:“女大十八變,這是娘說的。我一定能變好看!” 慶父看她哭,覺得更丑了,詭異地笑出聲,打破二閨女的幻想:“你娘是騙你的!” —— “娘?。?!”慶翹翹聲嘶力吼。 “我的天老爺呀!”慶母也嚎。 “你永遠不會變好看?。?!”慶父也吼。 唯有慶脆脆是屋中最正常的、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牽出兩個梨渦,心說:王二哥,委屈你挨罵了。 第7章 .翌日天亮 頭一晚的混亂爭吵,經過一夜沉悶發酵,最先表現出態度的人是慶父。 早飯時候,慶脆脆不被允許上桌,只能坐在灶火前的小墩上,手里是一碗清湯水,稀得連五顆米都數不過來。 慶母偷摸著往她碗里放了半塊粗面窩窩泡成散絮。覷著丈夫悶頭吃飯,側臉腮幫子嚼地起勁,‘哐’地一聲輕響,唯一的一顆雞蛋轉眼被他三兩口吃盡。 她道:“脆脆的親事...” 慶父猛地回頭瞪向大閨女,“今日我會托人給春娘子傳話,拒了和縣太爺的親事,左右咱們家不曾拿她的定禮錢?!?/br> “你從今天起不準出門,我托人算好日子,趁天黑悄默送你去王二麻子家?!?/br> 慶母聽了,眼神不安地看向大閨女,生怕她再像昨天一樣,一生氣拽了墩子就砸。 卻見大閨女低眉耷眼,乖乖聽話,老實地跟個小雞子似的。 慶父也松口氣,雖不是精細養大的,看大閨女還愿意聽他話,緩緩語氣,“這事兒不要太張揚,別人問起來就說咱家以前和王家老爹約定過親事?!?/br> 王家夫婦在世的時候就住在慶家不遠處,鄉里鄉親,誰知道哪一天說過什么。 這是慶父想了一夜能想出來最好的理由。 他指了指家里三個,尤其是最不老實的二閨女,“這說法說死了。你們哪一個漏了嘴,敢臟污了我老慶家的名聲,別怪我狠心,大的小的都能一紙人契賣到臟地方去。聽見了沒?!” 母女三個齊齊哆嗦,猛點頭,尤其是慶翹翹,昨天被慶父扇地一巴掌到現在還有些腫,更是不敢多嘴。 一頓飯吃地心驚膽戰,慶父扛著鋤頭一出門,慶翹翹撞開慶脆脆,三兩步進了北面屋子。 慶脆脆就跟在她身后,看著她將屋子里能搬走抱走的東西一一清光,直到她伸手探向床邊的小匣子,開口道:“其他的都給你。那匣子是我自小有的,爺爺活著時候給做的,你不能拿?!?/br> 慶翹翹嘴角輕扯,譏誚反駁:“不能拿?我今兒拿了你敢怎么樣?” 以前慶脆脆要嫁給縣太爺,爹和娘偏心,多少東西都只給她,說是不能叫別人家瞧了自家低。 如今,這好事都沒了,她不信爹還會幫慶脆脆。 “你敢拿試試。左不過爹為了保全名聲,要把我送到王家去。他家窮日子,我過不好,你也別想落著清福。大不了我不要名聲,你也不要你名聲嗎?” 慶脆脆見她臉色一變,知道自己掐到脈上。 “除了床上的匣子、被子、還有幾件舊衣衫,其他你想要,都可以拿走?!?/br> 慶翹翹眼神一亮,見柜上正好一個小布包,她認得里邊的衣衫,都是慶脆脆以前的舊衣服,其他新的都好好在箱籠里放著。連箱籠蓋子都開著。 這樣子倒像是早知道自己要來。 慶翹翹也不覺得羞愧,一次拿不走,跑了三四次才將這屋子搬地差不多,“這次是你自己作沒了福氣。爹送你出門,肯定不會給你一銅板的嫁妝?!?/br> 有聘禮才有嫁妝回。 王二麻子家是整個花溪村最窮的人家,家里能拿出聘禮來才怪了。 慶翹翹從昨晚持續到現在的傷心頓時消散不少。 以往慶脆脆仗著比她大一歲,又長得好看,總是趾高氣揚,就連村長兒子都偷摸討好她。 村里人總是把她自己和慶脆脆作對比,還編了一支小順口溜:慶家大房兩朵花,一朵早開天上仙,一朵晚生癩□□。 天上仙怎么了,還不是要和村里最窮的人過日子,而且還是個天煞孤星。 “慶脆脆,王二麻子命里帶煞,??松磉叺娜?,你過去小心被他給克死了?!?/br> 慶脆脆原本懶得搭理她,不管慶家對外怎么說自己和王二哥的婚事,風言風雨總是有的,難免說些難聽話會牽連到慶翹翹。 所以她的東西能給的都可以給,但是不代表她是個石頭,任由人踩人踏。 而且還敢作踐王二哥。 她臉色一冷,從院里大缸里舀了滿滿一瓢涼水,在慶母震驚的視線下,全潑在慶翹翹的臉上。 “洗把臉照照你自己,丑得人神共憤還天天描紅涂綠,村里的臭鼬子都不給你臉。滾回去抱著那些東西做夢去吧?!?/br> 慶翹翹讓她面上陰狠的神情嚇地愣在原地,生以為自己剛才叫惡鬼給盯上了,被慶母拽回屋子里才嗚嗚地哭出聲。 將二閨女安撫好,慶母出來,就見大閨女一臉無事的樣子,半蹲在院子里正給小雞仔撒米。 她低嘆一聲,“脆脆,你meimei還小,不懂事,你要多讓讓她?!?/br> 讓? 慶翹翹不會走路的時候就是她在帶,爹娘下地,她在家養豬養雞還得做飯養meimei,誰曾想養出這么一個心性狹小的meimei。 都說在娘家的日子好,她在家的時候,要聽她娘十年如一日的抱怨自己為什么不是一個男丁,要忍讓meimei,忍讓二房的欺負,最后又是什么好下場。 可是那些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只想以后,只想和王二哥在一起的以后。在縣太爺后院那一年學得最多的就是要笑。 所以慶脆脆回頭沖著慶母抿唇一笑,“娘,我記得了?!?/br> 慶母一愣,心里覺得大閨女自從落水醒過來以后,變得太怪。 那種怪說不清楚,總是讓她這個當娘的都有些害怕,只好訕訕笑著,回了灶上。 —— 上晌胡燕來到了,見她屋子里空蕩蕩,不僅是往日擺設的梨花紋樣的坐墊、銅鏡、方桌、裝花的瓷瓶,連新做的枕頭被面都被扒走了。 她傻眼,想了想道:“你和王二麻子的事情,家里知道了?” 慶脆脆點點頭,一針一線走地穩當。 胡燕來見她還能定住神,方才的慌張頓時沒了,不過依舊憤憤:“你這還沒出門呢,那些東西就是放著也損害什么,至于都搜羅走嗎?” 她這話沒留音兒,卻聽旁邊屋子里有人罵了一句,人卻沒出來。 胡燕來還想發作,被慶脆脆拽著做到矮腳床上,這才作罷,“都是你meimei搶的吧?她做人真能堅持,從小摳門,心眼跟針眼似的?!?/br> 慶脆脆無奈地笑笑,“反正那些東西都是為了縣太爺婚事置辦的,在媒人面前露個全乎樣兒,我也拿不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