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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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聽。 被曬黑的面孔下浮起不為人知的暗紅,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嘟囔了半天,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字。 ——“干嘛?” 跟蚊子哼哼似的。 他一大步退后去,兩個人距離又遠了很多。 慶脆脆只看到他嘴皮動了一下,像是說了什么,卻什么都沒有聽到。 下意識往前走幾步,“王二哥,你方才說什么?” 王二跟扁擔上受驚的兔子沒什么差別,嚇得往后又退了好幾步。 一句話說不出,只好搖搖頭回應。 心里已經哆嗦了——脆脆姑娘真的叫他王二哥了。 好好聽! 慶脆脆只當他避嫌,更覺得他做人有品,心里的感激和看重多了幾許,柔聲道:“王二哥,我有話要對你說?!?/br> 王二麻子終于抬頭看她一眼。 目光在她單薄的衣衫、略顯蒼白的面頰、干澀起皮的嘴角掃過,不由皺了眉頭。 村里人說她前日剛落水,她家里怎么照顧人的?看起來還是很嚴重的樣子。 得好好吃藥呀!要是落了舊疾好不利索,以后可是大麻煩。 至于要和他說的話,王二麻子點頭回應。 他一直游離在村子之外,和村里人不慣,但凡有人來找,不是想買柴火就是拜托他獵些山貨嘗嘗鮮。 想來脆脆姑娘也是如此。 她病了,可以獵山雞回去燉湯?;蛘咦揭恢灰傍澴右埠?。 他已經在心里盤點這座山頭里那些珍稀又大補的飛禽走獸。 卻不想 ——“王二哥,你愿意娶脆脆做媳婦嗎?” 遠處樹下的胡燕來‘砰’地一聲栽在粗壯的樹樁上。 就站在她身前的王二麻子像是被雷劈了,整個人僵著往后又退了一大步,就連扁擔上吊掛的灰兔子都老實了,翻著大紅眼睛盯著將它抓住的男人。 要是兔子能開口的話,應該會說——傻大個,沒想到吧。 王二麻子清楚地說出二人碰面后的第一句話:“脆脆姑娘,我不能娶你?!?/br> 雖然嘴角哆嗦,心里難過,就連方才的嬌紅羞意都換成失落。 可他,真的不能娶脆脆。 剛揉著腦袋的蹲回原處的胡燕來聽完這句話,再一次‘咚’地撞了上去。 大春天忙著落窩的鳥雀有些生氣。 誰家熊孩子呀,閑著沒事干跑來撞樹玩? 同樹的鳥鄰居同樣憤慨,齊齊離窩環繞四周,沖著樹下嘰嘰喳喳地叫著。 一時吵鬧慌亂以大樹為中心彌漫開來,蕩漾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話,求小可愛的收藏。本文有存稿,穩定日更可以保證哦,不坑呢。 第4章 .黃昏之下 四 王二麻子覺得回村的路就跟山里起霧時看不清前路一樣,整個人的魂兒像是吊在半空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完全是憑感覺走。 魂兒飄著飄著,聽見有人在念叨‘慶脆脆’。 王二麻子一激靈,頓時神魂歸位,不知覺靠上去聽他們在說脆脆姑娘什么。 方才和脆脆姑娘在山口說話,別不是叫村里人看見了吧? 要是他們看見的,自己得趕快說清楚,不是脆脆姑娘找他,是他們無意遇到的。 心里滿腦子亂麻繩,走到跟前才發現并不是在說脆脆姑娘同他見面的事情。 王二麻子心里松了口氣,下一瞬聽清他們說的話,心猛地一縮,帶點抽抽的疼。 原來脆脆姑娘要嫁給縣太爺做姨娘。 他心說:縣太爺是臨??h最大的官老爺,住的宅子氣派,當縣太爺的姨娘過得是神仙日子,脆脆姑娘嫁進去就是享福,挺好的。 什么?六天后就要被接走了? 王二麻子皺了眉頭:怎么這樣著急?脆脆姑娘剛翻年才十四歲,年歲這樣小,慶家爹娘怎么這樣舍得? 什么?縣太爺后院的姨娘多得都數不過來? 王二麻子身為一個男人,有些瞧不起縣太爺:一個男人,娶一個老婆就夠了。一輩子就只要一個女人,只疼她一個都不夠,怎么舍得分一部分疼愛給別人呢? 他不知道自己不知覺中已經代入脆脆相公的身份,再聽村里人說縣太爺家多少金銀多少富貴,都不順心。 他重新挑起扁擔,覺得這些村里人分不清重點。 縣太爺錢多有什么用,那么多錢又不是只給脆脆姑娘一個人。 王二一彎腰,正正同自己漏出大拇指的鞋面對上。 原本還有些看不起的心思,頓時散了干凈。 縣太爺再不好,脆脆進府過得是貴氣的生活,吃白米細面,喝燕窩魚翅,穿綾羅綢緞。 要是跟了他,只會受苦。 脆脆姑娘是全村最好看的姑娘,喜歡穿粉色嫩黃色的衣衫,開心笑起來臉頰上兩個甜甜的梨渦,不開心嘟嘴氣惱的樣子叫人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摘下來哄她。 這樣的小姑娘就跟縣里剛出鍋、蒸得白胖白胖的細面饃饃似的,要是叫他的黑手指頭沾染一點,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他掩下心里滿地快要溢出來的難過,邁出一步。 卻不想身后一個婆子說得話,讓他再走不得了。 人群中李婆子看眾人都盯著自己,心里得意,雙手抄進袖兜里抹了一大把瓜子,‘嗑’地一聲清脆,上下嘴皮翻著隱秘話,“這事兒我誰都沒說。你們聽了可得縫上嘴巴?!?/br> 眾人忙點頭。 李婆子吐一口瓜子皮,滿是褶子的眼皮被風吹得瞇了一下,“縣老爺是天大的官,老婆子不敢說。但是他那媳婦有名,是鎮上做酒樓生意白家的大姑娘?!?/br> “喲,白家大姑娘?那可是了不得的人?!?/br> “怎么了不得?難不成三頭六臂?” “別胡吣!白家大姑娘是個了不得的。沒出嫁就接手了家里的酒樓生意,原本白家都要敗落了,誰曾想白家大姑娘一掌家,嚯,好家伙,神仙點手都不夸張。 你們別不信,這十里八鄉的,誰不去縣里趕集。你打聽打聽,論起白家大姑娘那是生意場上頂頂厲害的人。...” 這人還要再說,李婆子扇他一下,“說得就是這位。白大姑娘做生意厲害,做官老爺的正室媳婦更有手段?!?/br> 她手指在虛空中點點,“就說這后院加起來多少個女人,哪一個越過這位白大姑娘了?!?/br> 她嘖嘖地搖搖頭,過后低聲示意眾人往前湊到一處,悄咪咪道:“知道去年縣太爺后院添了幾個姨太太?” 枯爪似的手掌亮出五根指頭。 嚯!了不得! 不說養不養得起,先說姨娘可是要賣身契的,五個姨娘,少說有一百兩吧。 李婆子聽他們重點說起縣太爺家境,呵笑一下,神秘莫測道“你們以為光迎人進門吶?” 她往后靠在大槐樹身道:“知道去年縣太爺家死了幾個姨娘嗎?” 眾人悚然:死了? 這是什么意思? 李婆子一攤手:“進幾個出幾個,這不就扯平了嗎?” 進去是做姨娘。 女人一輩子在后院做了姨娘,自然不能和離。 那還怎么出? 主家捏著賣身契,無非是被賣了或者送走,要么直接弄死了事。 大戶人家死一個賣身姨娘還算是事兒嘛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想到一處,過一會兒有個機靈的插諢打科,“李婆子在我家吃了杯酒,說醉話呢。聽聽就行了。大官人家,可是能拿人下大獄的?!?/br> “自然,自然。閑扯淡呢?!?/br> “可不是嘛” “誰還信了呢。沒人信,沒人信?!?/br> 忽有一個揚起脖子,看向不遠處,“那不是村東王二麻子嘛?他怎么來這處了?” “王二麻子?可不能叫他來,那是個八字倒鋼槍的趁棘子,命里帶煞,誰走的近了,小命保不得多久?!?/br> “他家住的那么遠,來這處作甚!遭瘟人,瞅瞅他弟弟三葉子,小臉天天透著青,指不定也是個短命的。一家人都得叫他克死?!?/br> “別說了。說得多了也晦氣......” 王二麻子越走越快,身后那些風言風雨只要聽不到了,就算了。 一路算是小跑著回了自家的小院子。 弟弟三葉子聽了動靜,走出來遞上一碗水,“二哥,今天怎么回來這么遲?” 王二麻子接了水一股腦地喝光,隨手抹了頰邊的水漬,看弟弟消瘦的小臉蛋,腦海中再一次翻涌出先前那些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