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是我傳送到無相山的時候沒注意,摔的。 目前看來是沒有什么危險了,有盛如翡在他放心許多,他指尖略微動了動,更在意的是盛如翡如今的情況。 師兄,方才我路上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林似錦:我沒有受傷,你那邊呢,你現在人在哪里? 離得并不遠,過兩日可以帶你過去,盛如翡用傀儡身體,傀儡身體冰涼,又硬又冷,指尖摩挲在他的皮膚上,有些粗糙的疼。 我受了些傷,所以不方便過來,便用了傀儡。 林似錦:受了傷?何處受了傷?嚴重不嚴重?你現在是一個人? 他問題多,擔心盛如翡,盛如翡抬眸,他對上那雙沉靜的眼底,略微冷靜了些許,不自覺地有些委屈。 我擔心師兄。他稍微向前,抱住了盛如翡,現在盛如翡真的變成了木頭,抱起來硬邦邦的。 他想粘著盛如翡,指尖碰上盛如翡如今的黑色發絲,在腦海里想象著盛如翡黑發的模樣,肯定也很好看。 你不要嫌我煩。林似錦小聲嘀咕。 沒嫌你煩,盛如翡話音頓了頓,嗓音啞了些許,指尖托著他,我先看看你的手腕。 哦,林似錦于是微微松開一些,他把手腕伸出來,盛如翡解開了纏繞的紗布。 骨節處外面的皮膚青了一圈,還有幾道指印,似乎是薛凝那時握上去的。 盛如翡握著他的手腕,盡管力道非常輕了,他還是覺得有些疼,指尖摩挲著他的手腕,對他低聲道,會有一些疼。 那你輕點,林似錦怕疼,他小聲說一句,下一秒,盛如翡為他正了骨,斷裂處的骨頭被接上,那一瞬間的疼讓他一激靈,他下意識地拽緊了盛如翡的衣襟。 師兄他喊了一聲,是疼的,手腕被揉著,慢慢地疼痛緩解了些許,盛如翡又為他上了藥。 哪怕盛如翡不說,他也察覺到了,他比尋常弟子嬌氣許多,平日里磕磕碰碰容易傷到,現在形成了習慣,還不愿意自己處理傷口,都留著讓盛如翡來做。 下次若是受傷了立刻處理,盛如翡幫他重新包扎好手腕,對他道,若是不立刻處理之后只會更疼。 林似錦應一聲,摸摸自己的手腕,現在已經不疼了。 我知道了,他把面前的長明燭擺好,看著盛如翡從懷里拿出來了一些骨燈,骨燈幽幽地燃燒,不知道骨頭是哪種骨頭,他下意識地選擇不問為好。 一直與他們兩個在一起?盛如翡抬眸問。 路上遇見的,甩不掉,對了,林似錦想起來自己忘了問,崔皓雪為何會一個人追我們? 林似錦:薛凝不在。 我找到你的時候,他正抱著你從山洞里出來,未曾見到薛凝的身影。 盛如翡一邊說著,一邊摩挲著他的手腕,他被摩挲的有些不舒服,想要偷偷的地收回自己的手腕,對上盛如翡的目光,又老實了。 他知曉盛如翡容易生氣,還不直接表現出來,他實話實說,我睡著了,原本是在打坐,后面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些困。 林似錦說著嗓音低了些許,他對上盛如翡眼底,想起來盛如翡上次因為崔皓雪非常生氣,他指尖拽著一點盛如翡的衣角。 他后知后覺,當時扶衡也勸他,盛如翡為什么會知道,不會扶衡是故意的吧? 他以前可沒看出來扶衡這般愛湊熱鬧,知道木頭是醋精,扶衡真是坑了他一把。 我與他們是意外碰到的,師兄。 他話音還沒落,盛如翡指尖微微向上,掀起來一點他袖口,碰了手腕,還有哪里。 沒有了,手腕是因為當時我好奇毒霧,薛凝把我拽回去,不讓我靠近毒霧。 林似錦干巴巴的解釋,總覺得說完盛如翡似乎氣息冷了幾分,對方的指尖順著一點點地向上,冰冷的觸感一路向上。 畢竟是傀儡的身體,和人體完全不一樣,他猜出來了盛如翡要做什么,靠近盛如翡,略帶著些許求饒的意味。 師兄,我說的是真的。 他嗓音里帶著些許不高興,尾音也跟著變軟,嘴上說著不愿意,但是也沒有讓盛如翡停下。 畢竟他有前科,所以也是他理虧。 粗糙的指尖烙在他的皮膚上,他緊緊抱著盛如翡,靠上盛如翡的胸膛,略有些嫌棄,師兄,好涼。 冷冰冰的,能不能變熱乎。 他這般說,盛如翡體溫便升高了,似乎還能調節,他摸上熱乎乎的盛如翡,嗓音逐漸變了個調。 師兄,你沒有回答我方才的問題。 受的傷嚴重不嚴重,你什么都不跟我說。 不嚴重。盛如翡低聲說了這三個字,很快又把他的衣襟合上,他身上也有幾處擦傷,包括他膝蓋處。 盛如翡為他揉開了淤青。 他沒有管,問道:那是哪里受了傷,你用傀儡,自己那邊會不會危險? 少年皮膚白凈宛如雪錦,上面的淤青逐漸被揉開,盛如翡頓了頓道,不會。 背后被魔修的劍氣掃到了。 魔修為何會混進來,林似錦問題多,他絮絮叨叨,面上擔憂,揣著手靠墻坐著,換了盛如翡身邊,變得和之前一樣活潑,什么都要跟盛如翡問清楚。 那我跟師兄之后還會再分開嗎,上一個問題盛如翡還沒有回答,他又問了下一個,長明燭映照著盛如翡的側臉,他伸手摸了摸,觸感有些差異。 不分開。 林似錦聞言放心些許,他指尖從盛如翡的臉頰摸到盛如翡的睫毛,睫毛摸起來和真的一樣,眼珠子也是。 師兄,這傀儡是你臨時做完的? 盛如翡嗯一聲,不放心。 這個不放心,自然說的是他。 林似錦心里甜絲絲的,他指尖摸著盛如翡的臉頰,用唇角碰了碰盛如翡的唇角。 親起來感覺不太一樣,他剛離開些許,盛如翡硬邦邦的手掌碰著他的后頸,摩挲了一會,他莫名有些想縮脖子。 他整個人還在盛如翡懷里,縮也縮不到哪里去,鵪鶉一樣,唇齒撬開些許,碰到了一片溫熱。 林似錦臉上莫名紅起來,腦海里嗡地一聲,只剩下一個念頭。 盛如翡做傀儡做的很厲害,觸感只是比平日里粗糙堅硬一些,但是為什么為什么會有 *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改成一天一更哈。 第115章 最喜歡的師兄也是如此 林似錦有些受不了, 他指尖碰到盛如翡的衣角,推了推盛如翡,沒能把人推開, 略有些尖銳的觸感充斥在他的唇齒之間。 傀儡和人完全不能相比,鼻尖前依舊是落梅香, 他覺得盛如翡興許是故意的。 他對上盛如翡的眼底,小聲叫喚一聲,臉上非常熱,沒有受過這般的刺激, 熱度順著蔓延, 指尖微微泛出粉意。 師兄他只會喊這兩個字,耳尖在發燙,慢慢地環著盛如翡, 身體有些發軟, 疼。 他喊疼,盛如翡便放開了他,他唇角處觸感仿佛還在, 埋在盛如翡肩膀處, 想著這是盛如翡在cao控傀儡,用傀儡在跟他親。 他臉上更熱一些, 糾結半天, 問道,師兄為何會有刺。 隨手設的, 盛如翡指尖碰碰他的唇角,垂眸看著他, 眸色略有些深, 嗓音也啞了幾分, 哪里疼? 盛如翡指尖碰到少年的臉頰,少年臉上熱了一片,反應沒有這么大過,雖說平常反應也很大,今日更加明顯,眼尾都有些紅了。 嘴巴疼,林似錦指尖還拽著盛如翡的衣角,他不太想跟盛如翡討論這個問題,他就當盛如翡真的是隨手設的,賴在盛如翡懷里。 你明日就帶我過去,我要看看你的傷。 他指尖碰著盛如翡黑色的墨發,行不行? 盛如翡好一會沒有回復,他又戳戳盛如翡,盛如翡才說了個好。 對了,扶衡昨天教我分辨了靈力,我學會了分辨草葉的靈力,他說我學會了以后,隨時都可以找到師兄。 扶衡:? 盛如翡安靜了好一會,扶衡? 對啊,他就叫扶衡,和扶衡仙君同名,林似錦還很好奇盛如翡現在的身體,摸摸盛如翡的頭皮,不知道頭發是如何做上去的。 他會很多法術。 盛如翡:也是他讓你學無生劍意? 林似錦聞言眼神略有些閃躲,確實是扶衡教他的沒錯,但他若是說了,盛如翡肯定會生氣。 他心里莫名不想讓盛如翡討厭扶衡。 不算是,林似錦不擅長撒謊,他對上盛如翡冷冽些許的目光,眼神亂瞟,是我自己問他的。 盛如翡眼睫垂下,落下一道深重的陰影,沉默下來,指尖揉了揉他的腦殼。 他跟你說他叫扶衡? 是啊,林似錦,千年前叫扶衡的肯定不少,師兄,你不會以為是與扶衡仙君有什么關聯吧。 應當不是,這個我也想過,扶衡千年之前就隕落了,若真的是扶衡,他整日跟著我做什么。 林似錦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子,他的運氣一向一般,穿書穿的是炮灰,資質也平平無奇,不認為自己那么好的機緣能夠和扶衡仙君扯上關系。 他這般說了,盛如翡目光落在他臉上,略微停頓了一會,并未言語。 他還教了你別的什么。 其他的沒有了,林似錦回想起來,平日里也是他問扶衡才教,興許因為他一開始拒絕的次數多。 扶衡要教他的那個無生劍意,厲害是厲害 ,但是估計很難學成。 扶衡很厲害,他教我分辨靈力的細微變化,我學會了,但是我現在還是看不出來師兄的靈力變化,這是為何。 他這般問,盛如翡碰了碰他的耳尖,不可能一蹴而就。 林似錦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應了一聲,問盛如翡道,師兄,崔皓雪還會追我們嗎? 興許會,盛如翡,等到天亮毒霧散去,我們就要出發。 林似錦沒意見,他和盛如翡待在一起很放心,抱著傀儡師兄慢慢地睡過去,指尖一直拽著盛如翡的衣角未曾松開。 在少年睡著之后,盛如翡將外袍脫了蓋在少年身上,指尖碰上少年的眉眼,摩挲了好一會,慢慢地又收回手。 他們第二日天不亮就開始趕路,外面的濃霧已經散去,林似錦跟在盛如翡身后,盛如翡不受迷陣的影響,在迷陣中穿梭自由,他一路上未曾見過靈力相同的草尖。 說明從未走過相同的路。 視野逐漸地開闊起來,他們走了約摸一個時辰,到了陰林深處。這邊山洞很多,依稀還有打斗的痕跡,血跡看上去很新。 林似錦看到血跡心里便一跳,他跟著盛如翡進了山洞,踏入山洞之后,傀儡便消失了。 方踏進去,便聞到濃重的血腥味,石壁上有許多血跡,還有劍光劃過的長痕,墻角靠著他再熟悉不過的少年。 盛如翡臉色略有些蒼白,背后靠著墻,身上的傷已經處理過,衣衫上殘留些許凝干的血跡。 師兄?林似錦眼皮子狠狠一跳,他到了盛如翡身邊,離近了看的更加清楚,盛如翡背后的衣衫被劃破一層,地上是許多換過的紗布。 你這叫傷的不重?他指尖碰上去,感覺上面的深紅有些刺眼,盛如翡握住他的指尖,溫度順著傳遞過去。 已經沒事了,盛如翡收回纏繞在傀儡身上的銀絲,扶著墻壁站起來,臉色蒼白,對他道,今日我們要先出迷林,許多人都在找秋水劍,他們如今都盯上了你。 林似錦不信盛如翡的話,他掀開盛如翡的衣衫,傷口看起來又深又長,確實已經愈合了,他慢慢地把衣服放下來。 師兄,你的傷看起來還很嚴重,我們要不要再在這邊待一天。 花一天時間養傷應當不耽誤。 耽誤,盛如翡,我的傷沒事。 嗓音依舊冷淡,話音放輕些許。 不必擔心我。 林似錦有意見,但是他知道自己拗不過盛如翡,心里像是被人戳了最柔軟的地方,晦澀的疼,還有小火苗冒出來。 那師兄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傷的你? 不清楚,盛如翡對上少年的眼眸,看到少年眼底的擔心,他頓了頓道,數量太多。 不止魔修?那還有誰?斬祟使?林似錦是瞎猜的,就算知道,他好像也沒法做什么,自己心里略有些郁悶。 都是因為他。 他這般想著,情緒有些低落,心里有一些不好的心思冒出來,這還是他頭一次生出來壓抑黑暗的想法。 至于是什么想法,他不會告訴盛如翡。 頭頂傳來柔軟的觸感,他對上盛如翡眼底,又把那些陰暗心思散了,看著盛如翡蒼白的臉色,他心疼,小聲乖乖道,我聽師兄的。 出了迷陣之后去哪里? 盛如翡給出來了兩個字的答案。 血塔。 出去的時候盛如翡沒有用傀身,他們兩個人都易了容,扮做了其他宗門弟子的模樣,盛如翡遮掩了身上的血腥氣息。 有盛如翡在,迷陣對于他們來說幾乎不起作用,他們在天黑之前走出去。在踏出迷陣的那一刻,林似錦明顯的察覺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 沒有復雜的靈力交織,這邊給人的感覺也更加舒服,空氣仿佛都沒有那么渾濁了。 他看著身邊的盛如翡,盛如翡臉色還是有些白,站的很直,背后的傷肯定很疼。 陰林外是一片花海,紅色的艷株開滿,風一吹,仿佛無數張密密麻麻的人臉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