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典故來源于扶衡仙君問劍之時,此劍顯出心象,問扶衡何以為劍,扶衡只回答了一句話。 林似錦聽得入迷了,原本是瞅著柱子上的圖案,結果盛如翡說一半不說了,他又看向盛如翡。 他說了什么? 盛如翡看一眼柱子,對他道,柱子上只講了這么多,后世只知其典故,不曾知曉扶衡當年說了什么。 林似錦: 這種聽一半被人告知沒有后續的感覺十分不好受,話怎么能只說一半呢,這個典故也是奇奇怪怪的。 他順著去看柱子上雕刻的扶衡仙君,上面雕刻的十分概括,只能看出來是男子的身形。他的目光落在最后的人像上,扶衡穿的是一身道袍,背后背著黑色長劍,指尖似乎拈著一朵花。 看不出來是什么花,像是梨花或者海棠。 青年負劍拈花一笑,能夠看出來千年前的容姿。 林似錦還在看著,面前被擋住了些許,少年站在他面前,淡聲問他,喜歡他? 喜歡扶衡仙君很正常,三界里哪有人不喜歡的,人人都慕強,幾乎是一種天性。 林似錦被擋住就瞅不見了,他搖搖頭,也不是喜歡,就是覺得很厲害。 他又看看自己拿著的劍,他的劍是扶光弟子常用的佩劍,平日里雖然練劍,但是沒怎么用過。 盛如翡:你也能變得很厲害。 林似錦眼睛亮起來,他很高興盛如翡愿意這么說,平日里沒有人跟他說過這種話,畢竟他練劍練的很差,也不算很差,平平無奇,跟盛如翡一對比便差的遠了。 師兄也是,這殿中只有他們兩人,他便把帷帽摘了,兩只耳朵晃來晃去,開心道,師兄在我眼里就是最厲害的。 他一心情高興便忍不住花言巧語,現在也不過是順口說出來,他說出來,盛如翡好一會沒有回答,又變成了悶葫蘆。 林似錦順著看過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覺得盛如翡的耳朵似乎紅了些許,那張臉還是面無表情。 師兄,我要待在這里嗎?林似錦看看四周,我不能待在這里太久。 一會有任務給你,盛如翡想了想說,可以收集玉片,能收集多少,看你自己。 跟我來。 還有這種好事?林似錦有些意外,他滿心期待的跟著盛如翡到了府邸后院,一路上都在想著到底做什么能收集玉片,總共也就三種方式,不知道是哪一種。 盛如翡帶著他到了一處圍著籬笆的院子前,院子空落落的一片,種的有大片的仙草,他還沒有走近,便看見了在地上撲騰來撲騰去的幾十只雪團子。 雪團子胖乎乎的,晃著兩只耳朵,在地上蹦來蹦去,偶爾啃一口仙草,圓滾滾的屁股上有一團毛茸茸的尾巴。 不止一只雪團子,一共有幾十只,看上去像是幾十只雪球在眼前晃,看得人眼花繚亂。 林似錦看見雪團子,便想起來自己的耳朵和尾巴,聽盛如翡在一邊道,它們都是在城外妖邪那邊帶回來的,沾染了邪氣,只要能化了它們心里的執念,便可以得到玉片。 林似錦: 他有點不解,并沒有看不起兔兔的意思,忍不住問道:它們能有什么執念。 只要受邪氣沾染都會有執念,盛如翡頓了頓,看著蹦來蹦去歡快的雪團子,對身邊的大只雪團子道,你照顧好它們,莫要覺得麻煩,此事需要耐心,并不容易。 讓大雪團子照顧小雪團子,他覺得很合適。 林似錦有些糾結,看著幾十只雪團子,興許是盛如翡特意給他找的能賺玉片的活兒,蚊子再小也是rou。 要如何照顧它們。 它們有些受傷了,又不愿意與人接觸,你可以為它們治傷。 林似錦驚奇道:它們會愿意與我接觸? 盛如翡并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他腦袋上的一對耳朵,無形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要去城中抓剩下的妖邪,晚些會回來,這里有我布下的結界,若是有事,便用傳音符給我傳音。 盛如翡在他手腕上點了兩下,傳音符便印在他的手腕上了,只要一點就會出來。 師兄什么時候回來,林似錦,我照顧完它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盛如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若不是不安全,他倒是想把少年變小揣兜里帶著,放到哪里都不放心,只有在他身邊他才會勉強放心。 我會早點回來。 盛如翡又交代道:不要輕易相信城中人的話,若是有事便立刻給我傳音。 知道啦,林似錦,師兄,我現在進去嗎? 盛如翡破開了最后一道結界,結界一層又一層,聽見了動靜,許多雪團子都朝這邊看過來。 有些還在吃草,林似錦多看了兩眼,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影響,覺得里面的仙草生的分外鮮嫩,他也想嘗兩口。 林似錦方進去,幾十只雪團子,一半都退開了,躲在草堆里防備的看著他,還有幾只直接撲騰不動了,在原地縮成了球。 他看向身后,盛如翡還在看著他,察覺到他的目光,少年嗓音冷淡。 不必害怕,它們不咬人。 林似錦:誰會害怕雪團子。 我不害怕,師兄快走吧,林似錦催促了一句,他蹲下.身,試著去摸其中一只雪團子,雪團子飛快地蹦到了一邊,不讓他摸。 他瞅著雪團子的屁股,感覺尾巴好可愛,想伸手拽一拽。 別跑呀,尾巴給我摸一摸。 盛如翡: 林似錦覺得自己不能一只雪團子都抓不住,那也太丟臉了,用劍倒是會容易很多,但是可能會傷到它們,他可以用仙草試試。 他這么想著,瞅瞅身后,盛如翡已經不在原地了,于是他拽了一些仙草,小心翼翼地用仙草去釣兔子。 釣的是最近的一只雪團子,雪團子瞅著他手里的仙草,毛茸茸的爪子在地上按了兩下,聞了聞,然后張嘴,露出來了兩顆又細又尖的獠牙。 嗷嗚一口,雪團子把他手里的仙草叼走了,轉身只留下一個屁股給他。 林似錦原本以為雪團子很可愛,直接看傻眼了,他手里還有一些仙草,又有雪團子張開獠牙朝他撲過來。 哪里像是來啃仙草的,倒像是過來啃他的! 雪團子朝他蹦過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耳朵支棱起來,尾巴也冒出來了。 城外。 如今府邸都是他布下的結界,盛如翡手腕處又變出來紅線小人兒,小人兒多了一對耳朵和一團尾巴,耳朵會隨著心情支棱。 小人兒似乎是在照顧雪團子,身邊圍繞了許多圓球,看樣子很受雪團子的歡迎。 都已經忙不過來了,小人兒耳朵支棱起來,尾巴也高興地晃晃,一會拽拽這個團子的尾巴,一會摸摸那個團子的屁股,看起來很歡快。 他垂眸看著小人兒,小人兒正坐著,尾巴是露出來的,還有雪團子湊過去想要扯小人兒的尾巴。 被小人兒拽著耳朵不高興地提到了一邊。 幾只雪團子都老實了,木木地在小人兒旁邊趴著,其中一只還蹦進了小人兒懷里。 斬祟使大人,耳邊傳來守侍的聲音,我們被妖邪包圍了。 三個弟子一組,盛如翡分的還有兩名都是其他峰的弟子,一男一女,兩人也都是斬祟使的身份。 盛師兄,據城里的消息,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妖邪聚集在一起攻擊斬祟使。 盛如翡收回了視線,紅線小人兒在他眼前消散,化為紅線纏繞在他手腕上。 另一名男弟子道:沒有我們門中的弟子,都是城外的妖邪,我們應當如何? 盛如翡眼眸抬起來,透過車窗隱約能夠看見外面的團團黑霧,他眸中情緒冷凝,指尖將兜帽袍戴上,遮住如瀑的白發。 薄唇掀起來,冷淡地吐出來一個字。 斬。 第37章 偷親 林似錦見雪團子都很乖, 于是一個個的給他們喂仙草,這群雪團子不再對他露出來獠牙,一個個都乖乖地蹭他的掌心, 吃他掌心里的仙草。 他揪了一下其中一個雪團子的尾巴,雪團子挪了挪屁股, 繼續低頭啃草,不搭理他。 周圍圍的都是雪團子,他懷里兩只蹭他的臉頰,還有兩只蹦到他腿上, 甚至有一只比較皮的要蹦到他腦殼上, 被他提到了一邊。 這些雪團子,只要一拽它們的耳朵,它們用腿撲騰一會, 很快就老實了。 但是揪耳朵似乎很疼, 他想起來自己被夜朗揪耳朵的時候,他嚇得動都動不了。 于是他又把雪團子放下來,戳戳雪團子, 不許亂蹦, 腦殼上面不可以趴。 他喂這些雪團子吃了草,讓它們在草地里滾兩圈兒, 從雪團子身上浮現出來亮光, 亮光飛進他的令牌,它們的令牌都會自己吸收玉片進行統計。 林似錦看了一眼自己懷里的令牌, 他的名字后面多了數字,上面是一個1。 他現在的玉片數量是1。 林似錦順手揉了一把手邊雪團子, 有亮光浮現出來, 玉片的數量變成了2。 他又換了一只揉, 玉片的數量變成了3。 林似錦:似乎找到了致富秘訣。 他在雪團子這邊待到了晚上,玉片的數量嘩嘩的漲,漲到一定數量之后就停止了。雖然數量不多,但是都是他給雪團子們打工掙來的,還給其中兩只包扎了傷口呢。 林似錦給每只雪團子都起了名字,雖然他都記不住,還會叫錯名字,但他還是挺開心。 他安頓了最后一只雪團子,一排雪團子趴成一排睡覺了,可惜沒有小被子給雪團子蓋。他收回手,眼角掃到了一角黑色道袍,抬頭看見了不遠處的盛如翡。 盛如翡在不遠處站著,來的悄無聲息,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師兄,給你看看這個!林似錦有些高興,他拿著令牌過去了,指尖握著令牌,給盛如翡指上面的數字。 這是我下午得的玉片。 林似錦湊近了,才聞到盛如翡身上有血腥味,臉色似乎也有點白。 師兄,你受傷了? 盛如翡穿的衣服是黑色的,也看不出來什么,他的令牌被接了過去,盛如翡唇色蒼白,用指尖摩挲了兩下他的令牌。 又把令牌還給了他,冷淡道,比我想的要多。 然后又頓了頓道,傷的不嚴重。 當然啦,我把兔子尾巴都快摸禿了,才換了這些玉片。 不過你為什么會受傷啊,下午去做什么了? 林似錦把自己的令牌收回來,他離得近,發覺血腥味似乎更濃重了。盛如翡一向不怎么說自己的事情,受傷了也憋著不說。 他只是順口關心,不抱希望盛如翡會告訴他。 清理城中的妖邪,盛如翡道,這是我們令牌上的任務。 林似錦心道怪不得,又忍不住問,長老們不是說秘境中已經清理過,不會有危險嗎? 是,盛如翡,長老們所說的危險,是指我們對上會毫無反擊之力的妖邪,那種妖邪并不存在。 但是與他們修為差不多的還是有的,總不可能讓他們那么簡單完成任務。 哦,原來是被長老們耍了,林似錦又問道,你何時過來的,也沒有告訴我,為何不先去處理傷口。 剛剛,現在回去。 真是問一句答一句,林似錦路上話多,他說什么,盛如翡靜靜聽著,偶爾才會回一句。后面他見盛如翡的臉色太蒼白,便沒有再說了。 他跟著盛如翡去了盛如翡住的偏殿,盛如翡自己去處理傷口了,不讓他幫忙,他也就沒有過去湊熱鬧。 無論是之前在冷泉,還是之前的幾次,盛如翡都未在他面前脫過衣服,似乎并不愿意給他看。 他想起來盛如翡不允許他解褻衣,心里悄悄記下來盛如翡很保守。 明明是最應該肆意放蕩的年紀,偏偏少年老成。 看來今日他要跟盛如翡睡在一起了,想起來之前聽聞過的解魂契的方法,今日似乎是個不錯的機會。 側殿的門打開,盛如翡的身形顯現出來,像是剛從冷泉里出來。少年銀發向后散在身側,臉色依舊帶著些許蒼白,眼睫上掛著水珠,配上那張冷艷的臉,簡直是我見猶憐。 他坐在床榻邊,眼珠子瞅著盛如翡,問道:師兄,你今日也不睡覺嗎。 印象里盛如翡似乎沒有睡過覺,一直都在打坐,他拍了拍身側的被褥,要不要過來睡覺,你今日受了傷,休息休息。 床榻上坐著的少年解了束發的綢緞,三千青絲垂落,眉眼在燭光映照下清麗柔和。那雙眼睛原本是偏細長清冷的類型,因為少年表情過于鮮活,給人的感覺圓潤了幾分,眼尾一顆小痣,眼里盈盈帶笑,像是水墨畫里出來的春日少年。 給人的感覺活潑又充滿朝氣。 少年眼底帶著些許微不可見的期待,又拍了拍床側的被褥,嗓音軟軟的。 師兄過來休息。 就差把心思寫在臉上師兄快來這邊,我有事要偷偷做。 林似錦見盛如翡一直沒有反應,原本還有點緊張,擔心盛如翡不過來,他剛這么想,盛如翡在原地停留了一會,朝著他這邊過來了。 你的傷嚴重嗎,為何臉色還是這么差。 林似錦一邊找話題,一邊又從盛如翡的眼睛向下瞅盛如翡的唇,少年紅唇生的薄削,唇角弧度總是平直,他從來沒有見過盛如翡笑過。 木頭當然不會笑了。 盛如翡指尖微動,不嚴重,已經上了藥,不會有太大影響。 他們兩人隔的不遠,只有兩只手臂的距離,林似錦沒話找話,師兄,明日可不可以讓我回去? 宿蓮師兄他們應當還在等著我。 盛如翡沒有說話,如今少年化不了形,他擔心少年的安危是其一,其二是少年這般模樣,他并不想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