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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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那兩個狗仔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忘了個干凈,渾渾噩噩的走了之后,靳寒庭才拿出洗好的照片來看了看,然而仍舊不是那種感覺。 不是他當初在網絡上看到衛韞和謝宙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 他們兩個都是人,相對而坐的時候,有一種他沒有的氛圍。 而他是鬼。 靳寒庭從不覺得當鬼有什么不好,但是這一刻卻覺得有些暴躁。因為照片里其實并沒有留下他的身影,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在衛韞身旁。 他捏著照片,在一開始的憤怒戾氣之后,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衛韞低頭看了眼杯中的酒,沒有喝。在過了會兒之后開口:你要是喜歡謝宙可以告訴他。 那條微博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澄清。 他看著照片,漸漸的將靳寒庭今天的古怪與喜歡謝宙聯系到了一起,進一步猜測對方可能是在吃醋。 不過為什么拍自己卻有些疑惑。 靳寒庭聽到他的話,忽然瞇眼抬起頭來:我喜歡謝宙? 這是誰告訴你的? 衛韞有些奇怪:你不是一直喜歡謝宙嗎? 這種事情并不用誰告訴他,衛韞覺得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靳寒庭神色比剛才又差了些,幾乎到了冷寒的地步。 我不喜歡謝宙。 在衛韞皺眉時,他又道:我和他沒有關系。 他怎么可能喜歡謝宙。 他喜歡的分明是 靳寒庭怔了一下,忽然皺起了眉。 他喜歡的分明是誰? 一瞬間衛韞的面容從腦海中一閃而逝。 在一開始被憤怒沖破理智之后,靳寒庭漸漸冷靜下來?;叵肫鹆俗约簞偛诺氖?,表情有些古怪。 他竟然因為一張約會的照片,帶著衛韞來到這兒重新拍了一張? 要是這件事是其他人告訴靳寒庭的,靳寒庭一定會覺得那人瘋了。但是現在這是他自己做的。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男人抿緊了唇,腦海中亂了起來。 衛韞不知道靳寒庭的心理活動。他在靳寒庭說自己不喜歡謝宙的時候詫異了一瞬,下意識覺得靳寒庭是在說謊。 可是無論是從書中還是兩人的接觸,靳寒庭都不是會說謊的人。 這叫他皺起了眉,只覺得一切都發展都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這就是原主攻四說的世界活了? 他若有所思。 靳寒庭在察覺到自己做了以往絕對不會做的事情之后,沉下了臉強行遏止住。 看著衛韞對這里沒有興趣,又站起身來冷硬道:我送你回去。 衛韞看了他一眼。卻忽然發現靳寒庭這時候氣息比起剛才更加內斂了。好像是忽然之間就莫名叫人有些看不透了。 衛韞斂下心思,跟著靳寒庭離開。 不過他沒有讓靳寒庭送他回去,自己打了個車就離開了。 靳寒庭看著衛韞打到車,卻沒有離開。而是隱去身形,等到他回到家確認安全之后才離開,心里紛亂嘈雜。 剛才拍的照片還在手中靳寒庭站在外面低頭看了眼照片,忽然收緊了手。 謝宙。 他想到這個和衛韞一起的名字,抬起了頭來。 遲瀾站在走廊里表情有些奇怪。他一個小時前分明是看到衛韞回來了,但是這會兒電梯里卻一個人也沒有。 在衛韞進了樓之后,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遲瀾看了眼時間。 原本因為謝宙戀情忽然爆出的焦躁都淡了些,目光緊緊地盯著樓梯。 再過半個小時要是衛韞還沒有回來他就報警。 遲瀾安靜的數著,一直到了十二點。 衛韞才坐電梯回來。 在看到門口等著的遲瀾時愣了一下,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你怎么在這兒?這么晚了遲瀾怎么站在走廊里? 遲瀾從陰影下走出來,看到衛韞之后松了口氣。 衛哥,我一直在等你。 你剛才坐電梯沒有上來,沒有出事吧? 這種詭異的事情,遲瀾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靈異事件上。衛韞這才明白遲瀾為什么在這兒。 遲瀾察覺到有人將他從電梯里帶走了? 靳寒庭的事情這時候也解釋不通。他只好避開這件事,淡淡道:沒事,我已經回來了。 想到今天白天微博上的爆料。衛韞腳步停頓了一下,又解釋了句:網上的事情都是假的。 我和謝宙沒有什么。 遲瀾沒想到衛韞會知道他要問什么。 以他的性格,應該是不屑于解釋的??墒墙裉炀尤恢鲃咏忉屃?? 事情有些反常,遲瀾在心中記下,面上卻松了口氣。 我就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衛哥和謝宙之間怎么可能呢。他不知不覺對謝宙就叫了原本的名字。 衛韞沒有聽出來,只覺得自己解釋到了。此時被靳寒庭這個邪祟莫名其妙地帶去了酒吧,回來之后還有些頭疼,不由按了按額角。 我先回去了。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遲瀾收回目光。 在衛韞進去之后,才又看了眼時間。 剛才到底去哪兒了? 是謝宙來了? 不可能。 他心中思索著,臉上的少年氣漸漸褪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色已經深了。衛韞回去之后洗漱完已經遲了,他沒有打開手機,也就沒有看到謝宙最后發的消息。 在拍完戲之后,謝宙預估著衛韞的反應,在隔了幾個小時之后發給衛韞自己已經著手解決熱搜的事情,只不過卻沒有想到衛韞沒有回信。 他這么早就睡了?謝宙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在盯著手機看了半天之后,他收了手機,開始做另一件事。 客串的戲已經結束,他現在有大量的時間??梢哉一匕肽昵暗挠洃?。謝宙按照之前心理醫生教的辦法。 布置好臥室之后,站在鏡子前自己催眠自己。 自己催眠的難度很大,尤其是對于謝宙來說,他清楚自己的警惕心。 剛開始十幾次都失敗了,謝宙一有風吹草動就十分警醒。 一直到第三十次。周圍徹底安靜下來,經過之前一點一點的暗示,謝宙才慢慢進入狀態。 等到身體逐漸放松下來。 他開始催眠自己回想起別墅里的事情。腦海中仿佛出現了一個鈴鐺,一直在響著。 謝宙閉上眼。 剛看到了一抹人影,忽然就清醒了過來。這種清醒的感覺來的很突然,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打斷了一個。 然而謝宙卻什么也沒有察覺到。 是太緊張了? 他皺眉看向自己卻又覺得不是。 今天外面的天好像比平常的晚上更加暗沉一些,沒有星星和月亮。 謝宙聯系進行了三十次都失敗,這時候精力損耗,也不能再繼續了。便收了東西準備放回去,然而在走到客廳的時候。 謝宙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 看向了門外。 門外有東西?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就連謝宙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產生的。 然而不管有沒有打開看看就知道了。他猶豫了一下,打開門,果然在門外看到了一個東西。 被陰氣包裹的照片在無月的黑夜顯得鬼氣森森。 謝宙面色平淡彎腰撿起來翻開卻忽然表情凝住。 這照片里的是衛韞。 衛韞和一個他第一眼時只看到一道黑色的陰影。然而第二眼時卻看到了照片上的人。 是個和他有五分相像的男人。 卻絕對不是他!他和衛韞坐在一起,看向鏡頭,似乎是在警告。 警告什么讓他離衛韞遠些? 雖然這張照片上什么也沒有說,但是謝宙竟然詭異的看懂了,知道對方的意思。 他目光深深在照片上的衛韞身上看了會兒??闯鲂l韞在面對著那個和自己相像的人時沒有一絲緊張防備。 說明他們是認識的。 而且衛韞不擔心這個人會害他。 他身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人出現過。對于衛韞的交友,謝宙很了解。所以這個讓他暫且信任又和他相像的人是誰? 那個邪祟。 謝宙此時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這是衛韞從前告訴自己的那個跟在自己身邊的邪祟,他在警告他。 照片上的陰氣只要觸碰就有一股森冷殺意。 謝宙停頓了一會兒,在從衛韞身上離開之后才冷下眼看向那人和自己五分像的男人。 這個照片那個邪祟的姿勢有很強的占有欲。他將衛韞視為自己的所有物?;蛟S這一點,那個邪祟自己都沒有發現。 然而謝宙卻看出來了,他表情冰冷: 衛韞是活人。 是他的 謝宙眼前恍惚了一瞬,似乎被什么東西控制。過了會兒才回過神來,收起照片。 靳寒庭沒有自己去放照片警告,而是去讓張天師。 張天師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回來之后表情古怪。 靳先生,您這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這張照片的用意。 靳寒庭背對著他沒有回過頭來。 謝宙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好。 看出靳寒庭心情不好,張天師就識相的沒有多問。 靳寒庭回想著自己一時沖動做的事情,微微皺了皺眉,卻又放松下來。 衛韞是他保護的。 其他人最好離他遠一些。 張天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察覺到靳寒庭不悅之后,只好先離開。 只是心底卻有些古怪。 靳寒庭對于衛韞的關心程度有些過了似乎比他之前認為的還要危險一些。 不過他心中一閃,卻沒有說出來,只想著完了再聯系祖師。 一晚上時間網上都在討論衛韞和謝宙的事是不是真的。有些cp狂熱粉甚至都開始蓋章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謝宙那邊才姍姍來遲的解釋了句。 行程泄露問題會具體追責,衛先生與謝先生是朋友,還望各位不要發散想象。 這是統一的公司回復口吻。 然而叫網友們心情復雜的是謝宙沒有否認這幾天兩人都在一起的事,也沒有回答情侶餐廳。 只是用了一句朋友解釋。 這樣的解釋相當于沒解釋一樣,反而有種大大方方不怕人想歪的感覺,叫網友們想不想歪都不行。 怎么發散想象? 磕cp算不算?網上各種發言。 衛韞早上起來瞥了眼,微微皺了皺眉。不過他也知道,行程屬實,這時候也只能發這份公告。 再多說就說狡辯了。 好在網絡上的事情對他影響不是那么大。只要衛韞關上手機不看,就影響不到他。 倒是郁月琛,看著那份聲明看了很久,第一次嗤笑了聲。 這份聲明是誰發的?他低聲問。 旁邊助理道:好像是謝先生那邊自己發的。 雖然謝宙工作室掛在環宇名下,但是這份聲明卻沒有通過公司。 郁月琛指尖輕叩,眼神有些莫名。過了會兒才道:將之前壓下的那個文化走廊訪談給我拿過來。 助理不知道話題怎么忽然跳躍了。但還是點了點頭,去給郁總拿了過來。 郁月琛翻開訪談看了眼,抿唇開口:過幾天有個美術協會的講座,你把這個文化訪談交給美術協會。 說是聯合宣傳。 好的,郁總。 助理轉身離開。 郁月琛這才面色淡了下來,許久扯了扯嘴角。上次分明說再觀察衛韞一次就離開的。 這一次怎么又不算數了? 郁月琛清楚自己在衛韞身上已經破了太多的例,比如現在。 在得知謝宙確實插手衛韞的事情之后,他應該及時抽身離開,避免后面因為好奇泥足深陷。 然而現在他卻做著相反的決定。 郁月琛收回目光來,掩下了神色。 至少不能叫謝宙得逞,不是嗎? 第76章 衛韞這幾天因為夢魘還有原主攻四的事情, 心情十分雜亂。早上醒來看到微博之后,微微皺了皺眉。 最終決定還是遵從自己內心關了手機,畫幅畫來冷靜一下。 他只有在畫畫的時候心情才能冷靜下來。 在洗完澡后, 衛韞換了身衣服來到畫室。腦海里還在梳理著這幾天的事情。 在全身心的投入到創作中時衛韞終于放松了下來,緊繃的身體慢慢平靜。 原主那邊的線索斷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木偶的替代。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 敬院長說的那個講座他還能去聽一聽。 衛韞微微垂眸, 畫完最后一筆看向玄陽秘術。 之前他買符紙時的地方就是這本書里標記的。這里面還有一些道士們交易的場所。雖然不知道靳寒庭的木偶是從哪里拿到的, 但是去那里看看也能了解一些。 衛韞知道自己對抗的是一個詭異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是這個活了的世界。無論如何都不能這么坐以待斃。 在想好之后他收了手。 A市的特殊交易場所有好幾處,衛韞拿著玄陽秘術看了幾眼。找到了其中他特意挑選的一處來。 這地方接受買賣,也接受以物易物, 各種交易和委托。衛韞這段時間靈力上漲,已經可以結印了, 不只是會畫符一個。 一般的特殊事件也可以應付的來。 他收拾好之后轉身準備出門。 遲瀾聽到隔壁門打開的聲音,走了出來。 衛哥要出去? 衛韞點了點頭:出去辦些事。 他和遲瀾之間的關系沒有那么僵硬。主要是自從自己拆穿對方之后這人道完歉一直黏上來。 同住一棟樓, 衛韞不可能搬走, 也不可能完全不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