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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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宙轉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衛韞以為他要說什么,誰知道那面容冷漠俊美的青年又重復了一句:我不喜歡他。 衛韞被他目光注視著。這時候只能道:我知道。 電梯內的氛圍古怪,莫名有些壓抑。幸好這時,電梯門打開一樓到了。 衛韞走出了電梯。 史密斯和敬文青早在外面等著。 見到衛韞出來,目光移了過來。見對方雖然穿著病號服,但是不論是氣色還是身體都比前天好很多,這才放下心來。 對這次你暈倒的事情,我很抱歉。 是美術協會考慮不周。 史密斯率先開口。他神情有些羞愧,說實話,他這次比賽已經犯了很多的錯。讓冠軍在他的比賽場上暈倒,史密斯搖了搖頭。 衛韞知道他的愧疚。 看向他道:這次暈倒是我自己的責任。 史密斯先生不必多心。 而且我只是有些累了。 他知道這次的古怪。 史密斯嘆了口氣。 謝謝你的諒解。 這時候一旁的敬文青才問:你身體怎么樣了?衛韞點了點頭。 恢復的差不多了,應該明天就能出院。 敬文青聽他這樣說道: 頒獎典禮的事情你不用著急。 昨天晚上我應該已經讓遲瀾告訴你了。 史密斯說可以等你隨時恢復。 他說完之后,看向史密斯,史密斯剛要點頭,就見衛韞道:敬院長,我下來正是因為這件事。 我希望頒獎典禮不用移后,明天就可以。 今天留院觀察一天,他大概明天就能夠出院了。 他說完之后,史密斯和敬文青還沒有表示。 謝宙卻先看了過來。 明天? 他心中覺得衛韞的身體重要,難得有些不贊同。 衛韞也看出謝宙的意思。垂眸道:我有要緊事,需要盡快回國。 聽見他這樣說,謝宙便不再說什么。 他需要尊重衛韞,而且自己也不是衛韞的什么人。 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沉默。 敬文青看著衛韞,見他眼神認真。 應該是真的有急事,所以才在大病初愈當天就選擇頒獎。 在史密斯先生征求的目光看過來時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史密斯嘆了口氣:衛,你一定要照顧好你的身體。 我不愿意畫壇損失你這樣一位畫家。 他道: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請放心,我們會布置好的。 時間還來得及。 衛韞知道自己的決定很倉促,但他也知道夜長夢多。此時只是真誠道:謝謝。 敬文青搖了搖頭。 又笑了起來。 不用,那天事發突然,來沒來得及恭喜你。 今天一并補上。 幾人在花園里聊的開心。 商量著頒獎典禮的事情。 房間外,遲瀾煩躁的拉下帽子。這時候再也沒有當初隱瞞自身接近衛韞時的從容。 面對衛韞時看笑話的姿態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褪去。 遲瀾時不時地看向窗外,沒想到衛韞居然會知道。 他知道 他什么時候知道的? 遲瀾表情變化不定。 這時候緊抿著唇。 他沒有發現在被人指出曾經暗戀謝宙這件事后。 他第一時間不是向謝宙解釋。 而是向衛韞。 在他潛意識里認為向衛韞解釋比向謝宙解釋重要的多了。 遲瀾自己也說不清。 不過他卻能察覺到自己心情復雜。 等了會兒,到了下午的時候衛韞終于回來。 處理完頒獎典禮的事情后暫且就沒有什么事了。 衛韞不由思考起另一個問題來。昨天一晚上沒睡,今晚不可能一整夜都不睡,不然心臟會受不了。 但是睡覺 靳寒庭和張天師的話還在耳邊。 他或許需要找一個人幫忙看著他。 衛韞正想著要不要找謝宙。這時候卻忽然被人抓住了手。 我有事和你說。 衛韞回過頭去,沒想到遲瀾竟然還在。 不過他們之間有什么好說的? 第66章 衛韞回過頭去挑了挑眉, 有些不解。 我不覺得我們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 在他看來遲瀾的目的被拆穿,現在留在這兒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所以這人還要說什么? 因為之前從遲瀾以鄰居的身份接近他的時候衛韞就察覺到了古怪,后面即使對方后續一直幫他, 他也心存戒備沒有放下警惕。 所以現在在拆穿對方之后,他并沒有什么被欺騙的憤怒或者什么其他多余的情緒。 只是目光冷靜, 靜靜地看向那人。 遲瀾早上之后臉上偽裝的爽朗就沒了。這時候皺著眉有些沉郁。在被衛韞那樣的目光看到之后更是不舒服。 我我不喜歡謝宙。 他說這句話時也是咬著牙, 遲瀾之前一直覺得他是喜歡謝宙的。 畢竟在他看來, 謝宙無論哪一方面都很符合他的審美。然而在早上被衛韞拆穿之后, 他卻又有些不確定了。 之前他堅持的喜歡的念頭在當時根本沒有浮現,遲瀾滿心的愕然燥郁,甚至連謝宙的反應都沒有看。 他這才知道他遠不如自己想象的喜歡謝宙。 或者說他或許根本不喜歡謝宙。 這個想法直接否定了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遲瀾知道說出去不會有人信。他皺了皺眉, 在病房外呆了很久。但是在衛韞一上來之后還是忍不住抓住對方開口解釋。 衛韞原本能想到遲瀾會想盡方法的解釋,或許又會說他雖然喜歡謝宙, 但是和自己是真心當朋友的。但是卻沒想到他褪去偽裝之后會直接說我不喜歡謝宙。 神色差點露出一絲驚愕。 然而遲瀾卻眉梢松了些。在開頭說出來后他心中就流暢多了,咬著牙道:我不喜歡謝宙。 你不要誤會。 衛韞: 遲瀾說他不喜歡謝宙? 他眼中透露出一絲怪異之后又收了起來, 覺得這人要是真不喜歡謝宙, 無異于天上下紅雨。不過他喜不喜歡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衛韞這樣想著,也是這樣做的,他手腕微轉,收回手。 和我無關。 遲瀾見他態度冷淡, 更是煩躁。 他眉眼桀驁,但是臉邊的梨渦卻若隱若現,此時忍不住靠近:怎么可能和你無關? 他說完又皺眉:你不信我不喜歡謝宙? 衛韞: 他真的覺得遲瀾腦子可能有點問題, 微微皺了皺眉。 這是你自己的事。 遲瀾深吸了口氣, 他剛要說什么,這時候卻聽見背后一道聲音。 阿韞, 你們在做什么。 衛韞轉過頭去,就見郁月琛過來了。他即使來醫院也依舊是西裝革履,像是有某方面的強迫癥一樣。 衛韞剛想了一瞬,就見對方深邃的目光望向遲瀾。 郁月琛在看到遲瀾不復往日偽裝的時候,微微頓了頓。心中一瞬間就猜測到在自己來之前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 然而他收回目光來后,卻狀若平常的走了過來。 我剛才遇見醫生了,她說等一下要做檢查。 你在病房就好。 衛韞微微頷首,后退了一步和遲瀾拉開了距離。 這時候郁月琛已經走過來了,眼眸掃過遲瀾輕笑: 阿韞要檢查了,遲先生還有事嗎? 解釋了半天見衛韞不信的遲瀾額角跳了跳,恢復了傲慢的神色。敵視地看了郁月琛一眼,也扯出了一抹笑來。 不過他沒有看向郁月琛而是先看向了衛韞。 衛哥,你不信任我,應該也防備郁月琛吧?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說完又笑了笑,在郁月琛眼神不變只是望向自己時,暗含挑釁。 兩人對視了一眼分開,遲瀾此時主動后退了一步,嘆了口氣道:衛哥,我承認接近你的目的確實不單純。 不過你也知道我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危害你的事。 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他收回按在棒球帽上手,深深看了衛韞一眼,轉身離開。 郁月琛手邊還搭著大衣,聽見遲瀾的意有所指的話,眸光深了些,隨即又放松。 阿韞,怎么了? 他仿佛沒有聽出來遲瀾最后的話是在指代他一樣,神態自然。就連衛韞也不得不說,在養氣功夫上自己差了郁月琛很多。 今天已經拆穿遲瀾了他搖了搖頭收回目光來。 沒什么。 進去吧。 沒過一會兒負責檢查的醫生就來了,在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后才離開。 衛韞瞥了眼醫生的記錄,心中對于自己明天出院大概已經能確定了。不過重點還是在今晚 今晚要怎么過? 就在衛韞皺眉之時。 A市,一處郊外的別墅里,靳寒庭顯出身形來。 黑色的長袍從頭籠罩到尾,他抬頭看了眼眼前的別墅,認出這是他當初來過的那一棟來便走了過去。 周圍蒼天的大樹在夜晚的時候仿佛變了一個樣子。像是腐朽的人臂一樣互相搭在一起,但是回頭望去,又只是普通的樹。 靳寒庭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知道這地方確實有古怪。 能滋生出這么多鬼物,并不容易做到。 而且他清楚的記得距離上次自己來的時候不過半年,別墅旁的古樹已經由一開始的沾染鬼氣,到現在徹底鬼化了,用不了多久就會生出靈智來。 不過這種程度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他收回目光,進入了這個廢棄的別墅內,再次進入這里,感覺卻與第一次完全不一樣。 那一次,他是完全抱著對衛韞的敵意,可是這次卻是想要救對方。 他目光掃過這個衛韞或許居住過的地方來,心中有自己也不知道的好奇。 在他站立在別墅中時,從他身上蔓延而出的陰影瞬間籠罩了整個別墅,別墅就像是被黑暗隔絕了一樣。 即使是開著燈也不會察覺到外面的亮光。 靳寒庭做好一切之后這才邁步從一樓開始查探。想要尋找引起衛韞夢境的原因在哪兒。 別墅屋頂上,往常深夜來的黑貓察覺到生人氣息,驚懼的嘶叫了聲,又從屋頂上連忙跳走。 靳寒庭抬起頭來,看見那只黑貓嚇走。這時候忽然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也不知道衛韞喜不喜歡貓。 要是喜歡的話,那只倒是不錯。 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一閃而逝。 月亮高懸在天上,夜色越來越深。 在靳寒庭怔了一下,垂下眼后,遠在醫院的衛韞這時候也有些為難。 他晚上休息需要一個人在旁邊。但是沒有接觸這種不科學靈異世界觀的護工普通人首先要排除在外。 要是有事,衛韞也擔心傷害到他們。 所以他面前現在只有了兩個選項。 謝宙還是郁月??? 從本能來說,衛韞當然更想選謝宙。但是他等了很久之后郁月琛居然還在這里。 那人姿態閑適的在一旁看書,好像完全沒有其他事一樣。衛韞抿了抿唇:你什么時候回去? 這句問話一出,站在窗邊的謝宙也回過頭來。 郁月琛聽到衛韞是在問他而不是謝宙,心中隱約有了些想法,面上卻只是道:我打算今晚留在醫院。 這個私人醫院的高級病房是套房,留下來兩個人也能住,只要他睡在外面就行。 衛韞沒想到只是詢問郁月琛什么時候離開,結果對方竟然有些不打算走。他沉默了了會兒,原本準備的話卡住。 這時候只能干脆道:我最近遇見了一些來自于自身的危險,晚上睡覺的時候很可能因為夢出事,所以想要請一個人留下來。 我會拿一個護身符來交換。衛韞的護身符現在的水平已經可以稱作大師級別。在玄學界,拿這個交換陪護一晚上綽綽有余。 在他說出要求之后郁月琛和謝宙都有些詫異。不過那絲驚訝很小的就被掩蓋了過去。 你這次昏睡和那個會威脅到你的夢有沒有關系? 他忽然問。 衛韞點了點頭,謝宙直接開口道:我留下。 他沒有用商量的語氣,態度強勢。而郁月琛卻闔了下眼,又笑了笑。 似乎是我先要留下的。 這種事情應該先來后到吧? 他語氣溫和,但是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謝宙皺眉看了他一眼。 衛韞本以為有機率遇到危險,只有謝宙會接受。但是卻沒想到郁月琛也不愿意走。 他頓了頓,又強調了遍。 很可能有危險。 郁月琛抬眸,定定看著他,眼眸又恢復溫和深邃的模樣。 我知道。在這句話下,衛韞也沒什么可說了。 謝宙沉默不語。 郁月琛見狀道:不如我們都留下。 一人守半夜。 輪流著來,出事也好提醒對方。 這是目前來說最好的協商,畢竟謝宙和郁月琛都知道對方不愿意讓步。謝宙眼神冷淡,看了他一眼,在衛韞以為對方不會答應時他卻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