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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常山一共給了你幾顆糖果?” “一共五顆,我給了恒兒的娘親一顆,又給了恒兒一顆,剩下還有三顆,我偷偷藏起來了?!?/br> 季翎嵐看向張恒,溫聲問道:“恒兒,小六兒給你的糖,你吃了嗎?” 張恒畏畏縮縮地搖了搖頭,從袖袋里掏出一顆糖,道:“郡王大人,這顆糖給您,您能讓我見見娘親嗎?” 吳氏的尸體已經不在監牢內,所以張恒并不知曉她已死的事實。 季翎嵐接過糖果,實話說道:“恒兒,你母親已經故去了?!?/br> “故去?”張恒膽怯又困惑地看著季翎嵐。 季翎嵐嘆了口氣,道:“你母親去找你父親了,去了很遠的地方,可能很久不能回來?!?/br> 張恒瞬間紅了眼眶,道:“郡王大人,母親是不要恒兒了嗎?” “你母親很愛你,怎會不要恒兒,只是她太想你父親了,所以去找他了。待恒兒長大了,你父親母親便回來了?!奔爵釐箤嵲诓蝗绦淖審埡阒勒嫦?。 “是這樣嗎?”張恒淚眼朦朧地看著季翎嵐。 季翎嵐看向張燁,道:“罪不及幼子,帶他出去吧?!?/br> 張燁沒有猶豫,應聲道:“是,屬下遵命?!?/br> 影衛將張恒帶出了地牢,季翎嵐再次看向小六兒,道:“小六兒,其他糖果你都藏在哪兒了,都拿出來給我看看?!?/br> 小六兒抬頭看著季翎嵐,問道:“郡王大人,恒兒的娘親是死了嗎?” 季翎嵐一怔,隨即問道:“你怎會如此說?” 小六兒有些害怕地看向季翎嵐的身后,道:“郡王大人,恒兒的娘親就被關在這里,焦大伯來派飯之前,我還來給她送過糖果,只是她吃了糖之后就躺下了,嘴巴里還吐了白沫,我被嚇壞了,就藏在那邊的籠子里。后來焦大伯來派飯,看到恒兒的娘親就大喊‘死人了’、‘死人了’?!?/br> 季翎嵐的眉頭皺了起來,道:“所以你是親眼看著恒兒的娘親倒下的?為何方才不說?” 小六兒明亮的眼睛黯淡下來,道:“恒兒是我唯一的朋友,他的娘親是吃了我的糖死的,我怕我說了,恒兒就不跟我好了?!?/br> 季翎嵐驚訝于小六兒的早熟,不過想想他的經歷也就釋然了,問道:“所以你現在知道常山給你的糖里被下了毒,對吧?” 小六兒從口袋里拿出另外三顆糖果,遞到季翎嵐面前,道:“君王大人,這是常大伯給我的所有糖果了?!?/br> 季翎嵐接過糖果,接著問道:“常山讓你給恒兒娘親送糖果之前,還讓你給她送過什么,或說過什么么?” 小六兒實話實說道:“常大伯之前還讓我送過一張紙條,我不認字,不知道寫了什么?!?/br> 季翎嵐看著小六兒,問道:“小六兒說的都是實話,對嗎?” 小六兒重重地點了點頭,道:“郡王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br> 季翎嵐看向張燁,道:“把小六兒帶下去,讓常山和焦四進來?!?/br> 張燁揮了揮手,隨即便見一名影衛出列,將小六兒帶了下去。 很快,常山和焦四被帶了過來,跪倒在季翎嵐面前,道:“奴才見過郡王殿下?!?/br> 季翎嵐面色一沉,厲聲喝道:“焦四,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背叛公主!” 不止焦四蒙了,在場所有人都蒙了。 焦四很快回神,喊冤道:“郡王殿下,奴才冤枉,奴才忠心耿耿,絕對沒做半點對不起公主的事,還請郡王殿下明鑒!” 季翎嵐冷哼一聲,道:“方才小六兒都說了,是你指使他害死了吳氏,還指使他陷害常山,你還有何話要講?” “這不可能!”焦四下意識地反駁道:“小六兒絕不可能這么說!” “為何不可能,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是你在送飯時用紙條傳遞信息,威脅吳氏說出密室所在,否則就殺了她的獨子張恒。吳氏照做后,你就在飯里下了毒,殺人滅口。然后利用小六兒為你脫身,栽贓陷害常山?!?/br> 焦四的臉色變得煞白,道:“這不可能!小六兒在撒謊,他肯定是受人指使陷害我!郡王殿下,奴才是被冤枉的,奴才沒有背叛公主,這都是有人在陷害奴才,求殿下為奴才做主!” 季翎嵐從衣袖里拿出一張油紙,道:“這張油紙是我從吳氏的嘴巴里拿出來的,這是你為了栽贓常山特意塞進她嘴里的。讓我們誤以為是吳氏為了保留線索,故意吞下了油紙。再讓小六兒指認這是包糖果用的,而且是常山給他的糖果所用的油紙?!?/br> 焦四的思緒一開始就被季翎嵐打亂了,現在他只能被季翎嵐牽著鼻子走,無力地否認道:“不是,奴才沒有,奴才是被冤枉的!” “只可惜你當時塞紙條的時候太急,不小心被吳氏的牙齒刮傷了手?!奔爵釐箍聪蚪顾牡挠沂?,手背上赫然有一道傷痕。 焦四縮了縮手,解釋道:“我……奴才這是在做飯時,不小心被柴火刮傷的?!?/br> “行,就算你解釋得通?!奔爵釐诡D了頓,接著說道:“你之前說過,是在派飯時,發現的吳氏的尸體,對嗎?” 焦四有一瞬間的猶疑,隨即點頭說道:“是,沒錯?!?/br> “可我在吳氏的胃里,發現了未消化的食物,這明顯是生前吃過東西,而且吃的是白菜豆腐,還有一些粗糧餅子。你如何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