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神醫這段日子當真是風頭無兩，就連皇上都有耳聞，讓咱家過來請季小神醫，若不是陵王殿下攔著，季小神醫恐有更大的作為?！?/br>
    季翎嵐一怔，隨即說道：“小民學藝不精，只會一門，皇上的病小民當真束手無策。王爺此番作為，是看穿了小民的伎倆，想要保住小民的性命?！?/br>
    龐立看著季翎嵐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王爺身份尊貴，身邊多那么一兩個侍候的人，也并非不可，不過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一旦生了貪念，那就離死不遠了?！?/br>
    季翎嵐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道：“龐公公放心，小民向來自知，不會給王爺添麻煩?！?/br>
    “季小神醫甚是聰慧，怪不得王爺這般看重。得了，咱家還要回宮復命，便不與季小神醫閑聊了?！?/br>
    “公公慢走?！?/br>
    腳步聲遠去，季翎嵐直起身子看向龐立的背影，心里思考著方才的對話。龐立說話似有所指，像是在提點他，又像是在警告他，讓季翎嵐一時間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想起門外等著的張老，季翎嵐連忙朝著大門走去。當他來到王府門外，龐立等人已經離開。季翎嵐站在大門口看了看，發現永寧堂的店伙計喬明正站在對面的陰影處，他沒有猶豫，抬腳就走了過去。

    喬明見季翎嵐走進，招呼道：“季掌柜，好久不見?！?/br>
    季翎嵐笑著說道：“好久不見，張老呢？”

    “張老在福祥茶樓，專門讓小的來請季掌柜?！?/br>
    “好，那我們便走吧?！?/br>
    喬明越過季翎嵐，看向他身后，道：“陸大人，好久不見?！?/br>
    季翎嵐回頭，見陸九正朝他們走來，道：“陸大哥來了，那便陪我去一趟富祥茶樓吧?！?/br>
    “好?！?/br>
    喬明見狀倒是并未多說什么，三人便步行前往富祥茶樓。直到來到包間門外，喬明才出聲說道：“陸大人，對不住，掌柜只見季掌柜一人?！?/br>
    見陸九皺眉，季翎嵐連忙說道：“張老與我雖無師徒名分，卻有師徒之實，我相信張老不會害我。陸大哥，你與喬明便在大堂坐下喝茶吧?！?/br>
    陸九搖搖頭，道：“我在門外等候便可?！?/br>
    “也好，那就辛苦陸大哥了?！?/br>
    第89章

    季翎嵐推開包間的門走了進去, 見張老正坐在窗前喝茶，連忙招呼道：“阿嵐見過張老?！?/br>
    張老放下茶杯，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道：“坐吧?！?/br>
    季翎嵐依言坐下, 笑著說道：“張老，多日不見, 您依舊神采奕奕?！?/br>
    張老拿起茶壺，給季翎嵐倒了杯茶, 推到他身邊，直截了當地問道：“你費心思把老夫引到這京都, 到底意欲何為？”

    季翎嵐道了謝, 接著說道：“阿嵐記得初見張老時，您說過要收我為徒，不過條件有二：一是不得與皇室中人看??；二是替您尋找失蹤的三弟子。不知阿嵐可有記錯？”

    張老點點頭，道：“確有此事。不過如今你已成為皇室的座上賓，顯然不符合我收徒的條件?！?/br>
    “張老, 您與皇室到底有何糾葛, 為何會立下這樣的要求？”

    “過去三年，你都未曾問過，為何如今卻問出口？”

    三年的相處，張老算得上了解季翎嵐, 他不是趨炎附勢、貪圖富貴的人, 而且和他一樣非常排斥京都, 如今不僅來了京都, 還為皇室效力，甚至問起他與皇室的糾葛，真是讓他意外。

    季翎嵐老實地回答道：“我想救一個人, 需要幫手，而長老是最佳人選?！?/br>
    “你想救得是皇室中人？”張老幾乎瞬間便明白了季翎嵐的目的。

    “是，我想救陵王?！?/br>
    “陵王？”張老挑了挑眉，道：“據老夫所知，陵王的病整個御醫院都束手無策，難道你有辦法？”

    “有，換心?！?/br>
    “換心？”張老眼底浮現震驚的神色，隨即說道：“如何換？”

    “找到合適的心臟，換到他的體內便可?！边@種事解釋起來太費勁，季翎嵐只能簡略地概括了一下。

    ‘換心’這種事在古代，那相當于巫術和邪術，若是傳出去，季翎嵐很有可能被無知的民眾抓起來，當成妖怪活活燒死。如今卻當著他的面，毫無忌諱地說出來，足以證明他對自己的信任。

    張老心里的不悅消散了幾分，道：“既然你有辦法，還要老夫做什么？”

    “心臟配型需要時間，而陵王的身子卻日漸衰敗，我想讓張老盡量調養他的身子，延長他的壽命?！奔爵釐怪苯亓水數卣f出自己的目的。

    “御醫院那么多御醫在，你為何找我？”

    “他們的醫術不如張老，而且牽扯太多，我不相信他們?！?/br>
    意料之內的回答，卻取悅了張老，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老夫與皇室的恩怨你化解不了，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br>
    季翎嵐也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但為了能就傅南陵他也只能自私一回，懇求道：“張老，無論您提什么要求都成，只要您肯幫我?！?/br>
    “民間傳言，陵王性格乖張、殘暴狠辣，這種人活著便是禍害，阿嵐為何執意要救陵王？”張老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向來不喜爾虞我詐的季翎嵐，甘愿深陷皇室這個兇險的漩渦之中的。

    “張老也說那是傳言，大多都是別有用心的人杜撰出來的，陵王并非如此，而且他救過我不止一次，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是我欠他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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