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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躬身說道:“若殿下不棄,屬下愿為殿下效勞?!?/br> 傅南平淡淡地看向陸九,道:“陸統領自告奮勇,是自覺對醫藥有研究,還是對查案有心得?” 季翎嵐明白今日若是不給傅南平機會,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在平王府與他鬧僵,只能對他們不利,與其這樣,還不如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季翎嵐攔住陸九,道:“既然王爺不嫌棄,那小民領命便是?!?/br> 小林子聞言連忙說道:“公子不可!” “平王府不是刀山火海,我救了小郡主,有功無過。平王殿下又素來有賢明,定不會恩將仇報,你們還怕殿下對我不利?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說?!奔爵釐罐D頭看向傅南平,道:“王爺請?!?/br> 傅南平眼底閃過滿意的笑意,看向陸九和小林子,道:“你們放心,阿嵐在本王這里是貴客。待事情了結,他自能平平安安走出平王府?!?/br> 季翎嵐轉身走向李琳兒的臥房,傅南平緊隨其后,待走進房門,他轉身看向眾人,道:“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br> “咦,這是怎么了,為何都聚在這里,李側妃是否安然無恙?”熟悉的聲音響起,季翎嵐看向來人,丹陽公主正款款而來,身上的衣裙行走間仿佛是盛開的牡丹,雍容華貴。 傅南平神情一怔,眼底閃過不悅,卻還是迎了出去,道:“皇姑姑,沒想到這件事還驚動了您?!?/br> “這話怎么說的,平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出了意外,現在又輪到李側妃,你們這一輩的子嗣怎的這般艱難?本宮自然要過來看看。聽說你請了阿嵐過來,人呢?” 季翎嵐一聽丹陽公主提到自己,連忙走出房門,行禮道:“阿嵐見過公主?!?/br> 丹陽公主揮揮手,直截了當地問道:“阿嵐,李側妃如何?孩子呢?” 季翎嵐如實答道:“回公主,李側妃難產,阿嵐只保住了孩子,李側妃去了?!?/br> “李側妃沒了?” “阿嵐無能,請公主恕罪?!?/br> 丹陽公主虛扶了扶季翎嵐,嘆了口氣道:“女人懷孕生子,便是一只腳踏入鬼門關,更何況是難產,御醫院那么多御醫都無能為力,又怎么能怪你。更何況你還救回了孩子,你非但無過,還有功,該賞?!?/br> 丹陽公主從身上解下一塊玉牌,塞到季翎嵐手中,道:“來的匆忙,本宮也沒帶什么東西,這玉牌是本宮的隨身物品,你收著,可讓本宮應你三件事?!?/br> 季翎嵐也不推辭,直接將玉牌收了起來,感激地說道:“阿嵐謝過公主厚愛?!?/br> 丹陽公主笑了笑,四下張望了張望,道:“孩子呢,快抱過來給本宮瞧瞧?!?/br> 一旁的侍女連忙上前,將孩子抱了過去,道:“公主,這便是李側妃誕下的小郡主?!?/br> “女兒好啊,本宮就喜歡女孩,女兒可是爹爹的小棉襖?!钡り柟魃焓纸舆^了孩子,笑著說道:“這孩子的眉眼像極了平兒,將來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br> 傅南平笑著說道:“能得皇姑姑的喜歡,是她的造化,將來定是個有福的?!?/br> “皇家的子女,自然有福氣?!?/br> 看著姑侄倆有說有笑,季翎嵐心里極為不適,僅僅隔著一道門,李琳兒的尸體還在房間里躺著,卻無人問津,這就是封建社會女性的悲哀。 “皇姑姑,您來了這么許久,想必也累了,不若到正廳歇息歇息,讓王妃陪您喝杯茶聊會天。平兒還有些事需要處理,稍后便來陪皇姑姑?!?/br> “方才本宮來時聽說李側妃的死有蹊蹺,到底是怎么回事?”丹陽公主將嬰兒遞給了方才的侍女。 傅南平的眼神閃了閃,道:“琳兒向來康健,三日前御醫還曾為她診治過,誰知今日竟突然早產,本王懷疑是有人故意謀害,便留下阿嵐查證此事?!?/br> 丹陽公主面色一沉,道:“竟敢謀害皇家子嗣,這人還真是膽大妄為,本宮既然碰上,那便留下看個究竟?!?/br> “皇姑姑,臥房內污穢不堪,恐沾了晦氣,您還是移駕正廳,待我和阿嵐查看過后,再向皇姑姑稟告?!?/br> 丹陽公主擺擺手,道:“本宮沒那么多忌諱,走吧,一同前去?!?/br> 眼看著丹陽公主進了臥房,傅南平的臉色頓時變了,不過只是剎那的功夫,便恢復如初。他看了一眼季翎嵐,道:“阿嵐,走吧,我們也進去看看?!?/br> 盡管門窗打開,卻已經能聞到濃烈的血腥味,看著床上的血跡,丹陽公主和傅南平紛紛皺緊了眉。 季翎嵐適時地出聲說道:“李側妃是失血過多而死。她的腹部有一塊淤青,大約有嬰兒拳頭大小,呈不規則的圓形,應該是滑倒后,腹部著地所致?!?/br> 丹陽公主問道:“那依你這么說,李側妃早產是因不甚滑倒所致?” “有可能,但也不確定?!奔爵釐股锨按蜷_李琳兒的手,道:“李側妃的手上有擦傷,雙手皆有,應該是滑倒時,她先用雙手撐住身子,然后支撐不了重量,腹部緊跟著著地?!?/br> 丹陽公主眉頭皺緊,道:“這奴才們是怎么侍候的,李側妃都這么大月份了,居然還能讓她滑倒?” 傅南平揚聲說道:“將李側妃身邊侍候的奴才統統叫進來?!?/br> “是,王爺?!?/br>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門口‘呼啦啦’走進來七八個人,齊齊跪倒在小廳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