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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季翎嵐這么一說,李泰瞬間恍然,道:“一年前,劉大人曾主持修繕糧庫,應是那時修建的密室?!?/br> 季翎嵐感慨地說道:“高瑾雖然到死也不肯認罪,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他的罪行終究沒被掩埋,這是大好事!” “這都多虧了阿嵐。若是沒有阿嵐,遼遠現在恐怕還在高瑾的手中?!备的狭旰敛谎陲椬约簩爵釐沟目粗?。 季翎嵐被夸得臉上一熱,轉移話題道:“現下局勢未穩,還是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將東西取出吧?!?/br> “就照阿嵐的意思辦?!?/br> 傅南陵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泰,李泰心下一緊,連忙說道:“殿下若無吩咐,下官便先行告退?!?/br> 傅南陵淡淡應聲,伸手拿了一顆葡萄放進嘴里嘗了嘗,道:“阿嵐,這葡萄不錯,酸甜適中,你嘗嘗看?!?/br> 李泰站起身,頭也不敢抬地退出門外。 季翎嵐看看李泰的背影,不禁哭笑不得,說道:“阿陵,在外人面前,你稍微收斂一點?!?/br> 傅南陵拿起一顆葡萄送至季翎嵐嘴邊,道:“阿嵐嘗嘗,這葡萄當真可口?!?/br> 季翎嵐無奈地搖搖頭,將葡萄接了過來,放進嘴里嘗了嘗,道:“確實不錯?!?/br> “他曾傷過阿嵐,若不是看他對朝廷還算忠誠,我怎會那般輕易就放過他?!?/br> 季翎嵐一怔,隨即說道:“李大人當時并不知曉我的身份,應激之下那般反應當屬正常,阿陵怎的還記在心上?” “誰都不能傷你,無心的也不行,阿嵐心軟不記仇,我記著?!?/br> 傅南陵皺著眉,嘟著嘴,一副記仇的小模樣,看的季翎嵐一陣好笑,卻認真地說道:“阿陵,你身份尊貴,一言一行無形中決定很多人的生死,切不可任性,明白嗎?” 傅南陵猶豫了猶豫,問道:“阿嵐,對于我的傳聞,你聽去多少?你就不問為何他們都那般怕我?” “這個倒是沒怎么聽聞,這段日子和你幾乎形影不離,誰有膽子在我面前說你的是非?!?/br> “那阿嵐就不好奇嗎?” “好奇得很。若阿陵肯說,我便洗耳恭聽?!?/br> “我擔心我說了,阿嵐便不想再理會我了?!?/br> 傅南陵低著頭,兩只手下意識地交握,眼睛時不時地瞅上季翎嵐一眼,一副緊張不安的模樣。跟剛才李泰在時的盛氣凌人相比,簡直是兩副面孔。 “這個還真說不準?!奔爵釐谷滩蛔∠胍憾核?。 “阿嵐……那我不說了,你也不要聽別人說?!?/br> 季翎嵐挑挑眉,道:“原來三皇子殿下這般霸道??!” “就是這么霸道!”奶兇奶兇的模樣僅僅維持了一瞬,便垮了下來,傅南陵揪著季翎嵐的衣袖,可憐巴巴地說道:“阿嵐,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后無論聽到什么傳言,都不要輕信,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季翎嵐沉默地看了傅南陵一會兒,道:“我真的很好奇,就你這副奶兇奶兇的模樣,是怎么震懾住旁人的?還是說你現在這副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你骨子里就是個冷血無情的小惡魔?” 近段時間接觸下來,季翎嵐看到了傅南陵很多面,軟萌無害的,高高在上的,運籌帷幄的,冷酷無情的,他就像是擁有無數張面孔一樣,面對不同的人露出不同的面孔,可除了他和傅連朝,幾乎所有人對他都是畏懼的,尤其是傅南陵身邊親近的人,那種畏懼是發自內心的,是真真切切的,可除了畏懼以外,他們對傅南陵又是極度忠心的,甚至可以說他們是實打實的將自己的命,交付在傅南陵手中,季翎嵐很好奇傅南陵那層堅硬的外殼下,真實的他到底是怎樣一副模樣。 “阿嵐,就算以前我是惡魔,可自從遇到你以后,我便想洗心革面,你能否給我一個回頭是岸的機會?” 看著傅南陵眼底的期待和不安,季翎嵐心里一軟,道:“阿陵,以前的你如何,我可以不去問,但我希望以后的你能與人為善。當然你我生存的環境不同,所謂‘與人為善’的界限自然不同,我不會強加于你任何標準,只希望你在處事時,能保留一份善念?!?/br> “嗯嗯,只要阿嵐不疏遠我,我都聽阿嵐的?!备的狭昕顸c頭的模樣,像極了討好主人的狗狗,奶萌奶萌的很是可愛。 雖然知道傅南陵這副模樣多半是裝的,但季翎嵐還就該死地吃這一套,心里不禁為自己的不爭氣唉聲嘆氣。 都司衙門,張漢臣正在處理公務,門外突然傳來侍從的通傳,“大人,孫千戶在外求見?!?/br> 張漢臣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說道:“讓他進來?!?/br> 孫興聽到通傳,整了整衣襟,抬腳進了房門。他來到堂前,躬身行禮道:“屬下孫興見過大人?!?/br> 張漢臣頭也不抬地問道:“人抓到了?” 孫興心里一緊,惶恐地說道:“大人恕罪,人……沒抓到?!?/br> 張漢臣抬頭看向孫興,惱怒地說道:“連名女子都抓不到,我要你們有何用!” 孫興跪倒在地,解釋道:“大人恕罪!屬下前去抓人之前,人并不在春風苑,據老鴇說,曾有人先一步將百合叫走,屬下懷疑定有人為她通風報信?!?/br> “收到風聲?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人里出了內鬼?” “這個屬下不敢多言,但此事太過巧合,不得不讓人懷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