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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陵欣慰地笑著說道:“好, 張大人不愧是父皇倚重的大臣!有張大人這句話,遼遠之亂必平, 也能還枉死百姓一個公道?!?/br> “下官汗顏,愧對皇上信任, 待遼遠事了,定負荊請罪, 任憑皇上發落, 下官絕無怨言!” 季翎嵐站在一旁, 安靜的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感覺整件事除了最初有些波瀾外,簡直順利的不像話。尤其是張漢臣對傅南陵的態度, 從一開始的輕視,到現在的推崇備至,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 兩人商量好計劃,張漢臣身上麻/醉劑的效果也去了個七七八八,道:“殿下,高瑾扎根遼遠多年,光是豢養的私衛就有近千,而且他為人又小心謹慎,再加上有提刑按察司的孫毅同謀,對付起來恐怕不易?!?/br> 傅南陵笑了笑,道:“擒賊先擒王,只要我們拿住了高瑾和孫毅,其他人都好說?!?/br> 張漢臣苦笑著說道:“兩人平日里很少出寧城,除了衙門就是府邸,平時出門也是前呼后擁。下官雖然掌兵,卻早已被高瑾的人滲透,若下官有何異動,必定驚動高瑾,恐難成事?!?/br> “張大人眼明心亮,軍中何人是敵,何人是友,想必早就心知肚明。既然是敵,那綁了便是,待日后和高瑾一起押往京都,聽候父皇發落?!?/br> “那些人都是朝廷命官,沒有皇上圣旨,下官……” “皇上密旨,遼遠之事本皇子可便宜行事,無需上報。若是出了事,本皇子頂著,張大人不必擔憂?!?/br> 張漢臣聞言似是松了口氣,道:“有殿下此言,下官便可放開手腳,權利配合殿下行事?!?/br> “既如此,張大人請吧,本皇子只能叨擾張大人數日了?!?/br> “殿下言重,殿下能到寒舍小住,是下官的榮幸。不過還請殿下稍后,下官先行吩咐下去,讓仆人們整理清掃,一切準備妥當,再請殿下移步?!?/br> “也罷,那本皇子便在這里小憩一會兒,張大人可隨意?!?/br> “那下官先行告退?!睆垵h臣躬身退出書房,看了看房門口被打暈的兩人,急匆匆走向后院。 傅南陵看向陸九,道:“你們四處轉轉,這老狐貍可不像表面這般簡單?!?/br> “是,屬下告退?!?/br> 陸九轉身出了書房,小李子也識趣的出了門,并將房門關上。 季翎嵐奇怪地問道:“阿陵,你方才的話是什么意思?為何說張大人是老狐貍?” “阿嵐,你不會真的相信,僅憑我幾句話,便能說服他吧?” 季翎嵐神情一滯,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道:“看他方才的模樣,倒也有幾分真情實意,難不成他一直在演戲?” 傅南陵輕蔑地笑了笑,道:“數萬百姓死在眼前,他都能無動于衷,足以說明他的心有多硬。方才他被你制住,身邊又沒旁人,他清楚自身處境,只能陪著我們演下去,或許那幾滴眼淚有幾分痛悔,但絕對不足半數,若當真與他的利益相沖突,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那幾分痛悔拋諸腦后?!?/br> 季翎嵐不由皺緊了眉,道:“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不,他會與我們合作的?!备的狭暾f的斬釘截鐵。 季翎嵐沉吟了一會兒,道:“阿陵的意思是我們的到來,與他的利益相關。利益……他方才說軍中已被人滲透,實則應比他說的還要嚴重,他這個都指揮使已然被架空,如今只是個空有名頭的光桿司令,之所以還能茍活,便是他一直以來的明哲保身。若他不想與高瑾同流合污,唯一的出路便是與我們合作,拿下高瑾,重掌實權?!?/br> 對季翎嵐的敏銳,傅南陵絲毫不驚訝,笑著夸贊道:“阿嵐,你真聰明,這些我都沒想到?!?/br> “你少來?!奔爵釐购眯Φ氐闪怂谎?,道:“阿陵,你既知他居心不良,還是防備一些好,一旦他倒戈,到時我們便危險了?!?/br> 傅南陵朝著季翎嵐裝模作樣地行了禮,笑瞇瞇地說道:“是,聽阿嵐的?!?/br> 季翎嵐被他逗笑,心里的緊張倒是緩解幾分,道:“阿陵,你放任他對付軍中將領,便不怕他利用這次機會排除異己,公報私仇?” “我方才所言已有暗示,并未說‘殺’,而是‘綁’,之后那些人會與高瑾一起押往京都受審,便是在提點他別?;??!?/br> “阿陵,你現在的模樣真像一只會算計人心的小狐貍?!?/br> 傅南陵眨眨鳳眼,眼底的精明不見,無辜地看著季翎嵐,道:“阿嵐,在外面我不得不做狐貍,在你這兒我想做只兔子,可好?” 季翎嵐看的一陣好笑,這表情的轉換真的是輕車熟路,卻不讓他反感,調侃道:“你的形象已深入我心,所以不要再掙扎了?!?/br> 傅南陵試探地問道:“阿嵐,你就不怕我算計你么?” 季翎嵐笑了笑,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一個小乞丐有什么值得你算計?況且你對我如何,我心知肚明?!?/br> 傅南陵看著季翎嵐,宣誓般地說道:“阿嵐,你放心,這輩子無論我傷誰,也不會傷你?!?/br> 但我會算計你的心,讓你再次愛上我,終其一生不再負你。 季翎嵐神情一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移話題道:“阿陵,你可曾想到如何擒住高瑾和孫毅?” 傅南陵見狀微微皺眉,道:“阿嵐,你可是不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