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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的真的做到了‘食不言’,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根本聽不到別的。季翎嵐該吃吃該喝喝,絲毫沒有顧忌。而陸九則吃的相當優雅,但凡帶殼的,需要下手的,一律不吃,一頓飯下來只吃了米飯和青菜。李泰則比較煎熬,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到最后吃了點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吃飽喝足,季翎嵐放下筷子,看向李泰,問道:“兄臺貴姓,我們該怎么稱呼你?” 雖然不想過問他的事,但以后總要相處一段時間,總不能連個稱呼都沒有。 李泰本能的瞥了陸九一眼,道:“李泰?!?/br> “原來是李公子?!奔爵釐裹c點頭,轉頭看向陸九,道:“大人可吃好了?” “吃好了?!标懢磐屏送泼媲暗耐?。 季翎嵐站起身,道:“那成,我來收拾,兩位請移步?!?/br> “阿嵐,我幫你?!?/br> 陸九想要幫著季翎嵐收拾,誰知筷子掉到了盤子里,濺起了菜湯,而菜湯又濺在了他的衣袖上。陸九下意識的皺眉,伸手去擦,結果忘了手上還拿著碗,“當”的一聲,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季翎嵐有些奇怪的看向陸九,以前他們也曾一起吃飯,陸九也曾幫他收拾東西,向來都是干凈利落,哪像今天這樣笨手笨腳。 “大人,您身份尊貴,這等粗活還是我來吧?!?/br> 陸九微微皺眉,蹲下身去撿碎片。 “別碰……” “嘶……” 季翎嵐連忙蹲下身,查看陸九的傷勢,大拇指被刺傷,陶瓷碎片嵌進rou里,鮮血順著手指流進了衣袖里。季翎嵐哭笑不得地說道:“大人,您可真會給我添麻煩?!?/br> “阿嵐,對不住……” 看著陸九眼底的委屈,季翎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不及多想,季翎嵐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倒了一些碘酒在陸九手指上,道:“大人,你別動,我幫你把碎片□□?!?/br> “好?!?/br> 不能用小鑷子,就只能用指甲,雖然有些費勁,到底還是將碎片拔了出來,隨后又用碘酒沖了沖,站起身道:“大人,你等著,我去拿紗布,幫你包扎?!?/br> 季翎嵐急匆匆的跑出門,剛才還異常溫順的陸九站起身,淡淡的看了李泰一眼。李泰的身子一僵,惶恐地叫道:“大人?!?/br> “收拾碗筷?!?/br> “是,大人?!?/br> 李泰連忙收拾碗筷,速度之快,在季翎嵐回來之前,桌面上已經清潔如新,李泰也不見了蹤影。 “咦,李泰呢?”季翎嵐奇怪地問。 “他說在這里白吃白住,實在有愧,便主動要求收拾碗筷?!标懢胚@慌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這樣啊?!奔爵釐刮兆£懢诺氖?,小心的為他包扎著,叮囑道:“大人,這傷口不淺,這幾日不要碰水?!?/br> “好?!标懢殴雌鹱旖?,溫順的答應著。 “大人,你今日怎么這般奇怪?”季翎嵐仔細的看著陸九。 陸九的眼神閃了閃,道:“哪里奇怪?我平日里不都是這樣么?” 季翎嵐懷疑的看著陸九,圍著他仔細打量,臉還是那張臉,可是總覺得哪里不一樣,身高差不多,身形…… 季翎嵐繞到陸九身后,一下撲了上去,跳上了他的背。陸九本能的往前栽,下意識的托住了季翎嵐,踉蹌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子。 “阿嵐,你這是……” 季翎嵐隨即從陸九身上跳下來,質問道:“你不是陸九,你是誰?” 陸九苦笑著說道:“我不是陸九,還能是誰?阿嵐,你怎么連我都不認得了?” “你身上有一股藥味,雖然用熏香遮掩了,但仔細聞還是能聞到,而且你身上的熏香味道與陸九身上的雖然像,卻不同。還有你的身形過于單薄,雖然用衣服做了掩飾,但我剛才與你肢體接觸,便讓你露了底。你不是陸九,你把他如何了?” 雖然季翎嵐沒打算和陸九有牽扯,但陸九畢竟救過他,這些天也是對他照顧有加,他不想陸九出事。 陸九的眼睛微瞇,盯著季翎嵐,不答反問道:“阿嵐如何得知他的身形?又如何得知他身上熏香的味道?” 季翎嵐被他盯的莫名有些心虛,拉開兩人的距離,道:“我們上山的時候,我的腳受傷,是他背的我,我自然知道?!?/br> 陸九看向季翎嵐的腳,皺著眉問道:“你的腳傷了,怎么傷的,傷到哪兒了?” 季翎嵐再次往后躲了躲,道:“不是,是我先問你,你是否也該為我解解惑?” “阿嵐,猜不到我是誰?”陸九明亮的眼底浮現委屈的神色。 如果之前只是猜測,那季翎嵐現在已經肯定,面色復雜地說道:“阿陵,果然是你?!?/br> 季翎嵐在心里無奈嘆息:得,長途跋涉幾百里,躲了個寂寞。 “阿嵐,你說過要和我做朋友,卻為何不聲不響不告而別?” 傅南陵頂著陸九的臉,眼巴巴的看著季翎嵐,讓他有種極度怪異的感覺。季翎嵐連忙說道:“阿陵,你現在能否摘掉臉上的這層面具?” 傅南陵為難地說:“阿嵐,我不能在外人面前露面,所以……” “那算了,你還是戴著吧。陸九呢,他去哪兒了,你是什么時候來的?”季翎嵐不想回答傅南陵的問題,只能試圖轉移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