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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自新打量了打量季翎嵐,道:“既是小九的朋友,那便是自己人,自己人便不用那般客氣。走吧,有什么話,我們進去說?!?/br> 三人進了會客廳,陸九小心的將季翎嵐放到椅子上。 蔡自新在一旁關切地問:“傷到腳了,可嚴重?” 季翎嵐被問的臉上一熱,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回蔡大當家,阿嵐沒爬過這么高的山,一時磨破了腳,陸大……哥心疼我,便背著我上了山?!?/br> “原來如此,這席柳山確實高了些,不常上山的人也難免會磨傷腳?!辈套孕滦χ婕爵釐菇鈬?,道:“阿嵐既是小九的朋友,那便叫蔡伯伯吧,這樣聽著親切?!?/br> 季翎嵐看了一眼陸九,笑著說道:“那我就厚著臉皮叫您一聲蔡伯伯?!?/br> 蔡自新笑著點點頭,道:“小九、阿嵐,你們想吃些什么,我吩咐他們去做?!?/br> “吃些清淡的,阿嵐的脾胃不好?!?/br> 蔡自新看看陸九,又看看季翎嵐,笑著說道:“成,那就吃些清淡的?!?/br> 蔡自新和陸九相繼落座,有說有笑的敘著舊,季翎嵐就安靜的在一旁聽著。他們倆說話也沒什么防備,不過說的都是以前的舊事,有關陸九的差事,蔡自新一個字都沒問。這讓季翎嵐多少有些郁悶,他還想著通過兩人的聊天多了解陸九一點,結果確實了解的多了一點,卻是陸九小時候的發生過的糗事,跟現在壓根沒什么關系。 之前或許還不覺得,這一歇下來,腿疼的就跟要廢了一樣,整個人都覺得有氣無力。季翎嵐也沒心思聽兩人聊天,見兩人停頓了下來,適時的插話道:“蔡伯伯,阿嵐這樣實在失禮,能否給阿嵐找個房間,讓阿嵐整理一下?!?/br> 蔡自新一愣,隨即笑著說道:“是我疏忽了,我這就讓人帶你回房?!?/br> 蔡自新剛想招呼手下,陸九接話道:“義父,還是我送阿嵐回房吧?!?/br> “也成,就讓阿嵐住你的院子吧,也方便你照顧他?!?/br> “好,義父,那我先送阿嵐回房,待會兒再過來陪您?!?/br> “不急,反正你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開,我們有的是時間敘舊,走了一天的山路,你們也累了,我讓他們把飯菜送到你們房里,吃完就好好休息?!?/br> “好,那便聽義父的?!?/br> 陸九蹲下身將季翎嵐重新背了起來,和蔡自新告退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人,你和蔡大當家都是一家人,為何進山還要這么麻煩?他們都不認識你嗎?”季翎嵐有些奇怪。 “方才不是還叫我陸大哥么?怎的現在又改口了?”陸九的腳步一頓。 “方才那般稱呼也是為了配合大人,現下蔡大當家又不在,自然要改回來?!奔爵釐够卮鸬睦硭斎?,絲毫沒有察覺到陸九的情緒。 “義父是我最親之人,我從不跟他撒謊?!?/br> 季翎嵐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道:“大人身份尊貴,阿嵐當不起,也不想和朝廷中人有什么牽扯,所以……還請大人見諒?!?/br> 陸九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明白了?!?/br> 聽出陸九語氣里的冷淡,季翎嵐張了張嘴,終是沒再說什么。 陸九背著季翎嵐進了一個院子,迎面看到的是一棵的梧桐樹,樹干粗壯,樹枝繁茂,幾乎遮蔽了半個院子,旁邊是個練拳腳用的木頭樁子,還有靠在墻邊的兵器架。 院子不大,正房兩間,客房兩間,陸九將季翎嵐放到了最靠近正房的客房內,道:“你先歇著,有事叫我?!?/br> “大人?!奔爵釐菇凶£懢?,問道:“勞煩您打聽一下,咱們救的那個男人在何處,現在病況如何?” “好?!标懢蓬^也不回的離開客房。 季翎嵐撓撓頭,自言自語道:“我剛才說話是不是太直接了?人家放低身份跟我做朋友,我倒好,二話不說直接拒絕。不拒絕能行嗎?御前侍衛統領,那是直接伺候皇上的,一旦和他搭上關系,好處是不少,但也相當于在懸崖上走鋼絲,尤其是現在的局勢,還是保命要緊吧?!?/br> 第21章 昭明二十一年六月十九,季翎嵐和陸九在席柳寨已經呆了三天。被救回來的男人一直處于昏迷狀態,陸九找了寨子里的大夫,幫他看了看,跟季翎嵐的判斷差不多,主因還是因為失血過多,只是他脈象平穩,并沒有生命危險。 季翎嵐沒有忘記和張嶺的約定,在進寨子的當天,便拜托陸九派人去安城傳信,并暗中保護,以防那些人根據蛛絲馬跡,找上張家。 與此同時,季翎嵐不知情的是,陸九也派人給京都的傅南陵報了信,將季翎嵐為何在席柳寨,以及當初要離開的原因如實上報。傅南陵收到信,便派出兩路人馬,一路來了席柳山與陸九匯合,一路則去了遼遠提刑按察司所在的寧城。 清早起來,季翎嵐洗漱完,習慣性的去了受傷男人房間,想看看他的狀況,結果剛開門就被掐住了脖子。 男人面色蒼白,眼神冷冰冰的看著季翎嵐,問道:“你是誰,這是哪兒?我為何會在這里?” 季翎嵐握住男人的手腕,氣管被扼住,他開始呼吸困難,道:“你掐著我的脖子,讓我怎么說?” 男人的手下意識松了松,道:“你最好不要?;?,否則……” “否則什么,殺了我?我拼死拼活的救了你,差點就沒了命,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季翎嵐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