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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嶺從身上掏出一沓銀票,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道:“走!” 下人們匆忙折了些樹枝,按照季翎嵐說的,急匆匆的上了路。 大牛將男人安置在馬車上,來到季翎嵐身邊,說道:“公子,大牛留下陪您?!?/br> “不用,你留下會拖累我,快跟上,我們安城再見?!?/br> “可……” “這是命令,快去!”季翎嵐少見的冷下臉。 大牛猶豫了猶豫,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一段距離,才快步跟上了車隊。 季翎嵐把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換掉,又給男人灌了些糖水,雖然現在只有他自己,但他不知道對方的血型,也沒有輸血的裝備,就算他是O型血,也無法給男人輸血,只能盡量給補充液體,他能做的就這么多,至于能不能活就看男人自己了。 季翎嵐在四周轉了轉,毀掉眾人之前留下的痕跡,又圍著馬車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馬車上沒有任何指向張府的痕跡。又等了一會兒,思量著與張家的車隊拉開距離,季翎嵐這才趕著馬車上了路。 剛上路還沒走出多遠,季翎嵐就后悔了,他把趕車想的太簡單了,沒有‘駕照’的他差點撞到樹上翻了車。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季翎嵐下了車,打算拉著馬車往前走一段,適應適應。 剛走出幾步,就聽一陣馬蹄聲響起,季翎嵐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假裝若無其事的往前走,盡量靠邊不擋路,提心吊膽的聽著后面的馬蹄聲。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陣塵土飛揚,季翎嵐假裝被嗆到,用衣袖遮住臉,飛速的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抹在了臉上。 “吁”,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雜亂的馬蹄聲。 季翎嵐心里一緊,看向停下來的馬隊。高頭大馬上一共八人,清一色的黑色駿馬,清一色的黑色勁裝,外面罩著血色的斗篷,領頭的人是個中年男人,長相普通,唯有一雙眼睛最為特別,銳利,陰沉,看在人身上,猶如被刀子割一樣。 季翎嵐見對方也在打量自己,裝作畏懼的縮了縮身子,結結巴巴地說道:“幾……幾位大人,可是小的擋了路?” 領頭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手下,那人便翻身下了馬,從懷里拿出一幅畫像,在季翎嵐面前展開,道:“你可見過畫像中的男人?” 季翎嵐仔細看了看,也不能說他畫的不像,但這種水墨畫,他看起來還是有些別扭。他搖搖頭,道:“大人,小的沒見過?!?/br> 那人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人是朝廷通緝的重犯,你要看清楚了,若是知情不報,可是連坐的罪名?!?/br> 季翎嵐身子瑟縮了一下,佯裝害怕地說道:“大……大人,小的真……真沒見過?!?/br> 那人轉頭看了一眼領頭的人,隨后看了看季翎嵐的馬車,道:“你這馬車上是否還有旁人?” 季翎嵐心里一驚,連忙說道:“回……回大人,并無旁人?!?/br> “哦,是嗎?” 那人走向馬車,正打算打開車簾,沒想到車簾中刺出一把劍,那人連忙縮手后退,握緊了腰間的鋼刀。眾目睽睽之下,車簾被長劍掀開一角,一個男人出現在眾人眼前,將里面擋了個結實。 季翎嵐一陣怔忪,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馬車里怎么又多了個男人,但他可以確定,這男人不是他救得那個。憑空大變活人,除非這人也和他一樣,有個能夠隨意進出的空間。想到這兒,季翎嵐一陣頭疼,最近匪夷所思的事經歷太多,他的世界觀到現在還是支離破碎,這樣一攪合,又得重頭再建。 季翎嵐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該想的是這男人到底是敵是友,車上躺著的那個現在怎么樣了。 “你是誰?竟敢對我們動手?!蹦侨司璧目粗嚿系哪腥?。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救人,就是在救人的路上,哈哈 第18章 “你是誰,竟敢對官差動手?” 男人冷淡的看了一眼車前的眾人,從胸前掏出一塊令牌,道:“御前侍衛統領陸九?!?/br> 馬隊的頭領目光一閃,隨即翻身下馬,來到車前,躬身說道:“原來是陸統領,下官遼遠提刑按察司僉事李恒,見過大人?!?/br> 雖然季翎嵐不清楚御前侍衛統領,提刑按察司僉事的官階,但看兩人的舉動便能清楚,這陸九肯定比李恒的官大。 陸九將腰牌放了回去,淡淡地說道:“李大人,不知你攔我馬車所為何事?” 李恒笑著說道:“陸大人有所不知,下官正奉命捉拿朝廷要犯,此人為下官所傷,在這附近失去蹤影,故而攔下大人馬車。不知大人可曾見過這畫像中人?” 李恒說著將畫像拿了出來,在陸九的面前展開。 “不曾?!标懢胖豢戳艘谎?,便移開目光,道:“陸某奉命辦差,途經此地,未曾停留?!?/br> 李恒收起畫像,依舊嘴角含笑,看了一眼季翎嵐,道:“方才這位小哥似乎說車上并無旁人,陸大人這……” “陸某在永平鎮辦差,與他分開,方才剛追上馬車,上車時未曾言語,故他不知?!标懢琶碱^緊皺,道:“李大人這是懷疑陸某窩藏案犯?” 李恒連忙躬身,道:“下官不敢,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故而多此一問,陸大人莫要誤會?!?/br> 陸九臉色微緩,道:“既如此,那陸某還要辦差不便久留,還請李大人讓開出路,容陸某離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