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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安靜的高大壯漢顯得有些呆滯。 逢所長問了患者一些問題,無一回答。就連詢問姓名這種簡單的問題都沒有回應。 一挑眉毛,他又試著向患者發布命令。 “下來?!?/br> 這句命令起了效果。 A01號患者非常配合,他拖著鎖鏈,在一陣丁零當啷中站到地上。 “張開雙臂?!?/br> A01號患者跟著話語張開雙臂。。 “你叫什么名字?”逢所長再次問道。 沒有回應。 在立秋的視線里,A01號患者身上包裹著一層暗紫色光暈。前幾日剛吃過他的情緒,這會兒色彩顯得比較淡薄。 少年嘗試與他搭話,甚至走上前戳了戳A01號患者,他都沒有理會。 逢何皺著眉頭,“他不會是精神出了問題吧?” 因為A01號患者一直很配合數據測量與治療,他們也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只當對方是性格內向,不愿意做無謂的交流。 “那只能從另外四人身上問了?!绷⑶镎f。 兩人無功而返。 四名患者很快就被安頓好,根據逢所長的經驗判斷,這幾名患者會在三小時內醒來。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再有一個小時就是下班點。逢何想在所里多留會兒,將問題當天解決。 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訴立秋,問:“你要不要先回去?” 立秋瞅了他一眼:“好啊?!?/br> 逢所長立馬改口:“要不還是陪我多留會兒,一個人回去多危險啊?!?/br> 立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覺得這人怎么這么心口不一。 “好啊?!卑锥稚倌晷α诵?。 他覺得自己對人類的了解有了十足的進步,真是善解人意。 晚飯時間,立秋不需要像人類一樣進食一日三餐,畢竟他賴以生存的“食物”并非這些。逢何點了份拉面,將光腦推到立秋跟前。 “我不用?!?/br> 這么說著,他還是看了一眼點餐頁面上的例圖,馬上將他剛說出的話語甩到腦后。 “我要這個?!?/br> 早早猜到結果的逢所長笑瞇瞇地給少年點上餐。 一頓飯還沒來得及吃完,銀芒患者與武器患者就依次醒來。他們放下晚飯,重新來到病房區。 站在病房中,立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他們身上的情緒也是暗紫色。怎么感覺狀態和A01號很像?” “一模一樣?!狈旰慰隙肆⑶锏母杏X。他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整個人顯得有些危險。 第三名醒來的是白骨患者。 白骨患者在發病狀態下一直能夠保持著自我意識,甚至還能主動同逢何搭話求和,提出需求。 兩人以為,從他身上多少能挖出點信息。 但現實跟他們開了個玩笑。這名青年比起初見時呆滯了許多,同前面三名患者出現了一樣的癥狀。喊話話不應,命令倒聽話得很。 逢所長有些煩躁地按了按太陽xue。 “能看出什么區別嗎?”他問。 “顏色上沒有區別?!绷⑶飺u了搖頭。 他見逢何情緒不是很好,伸手在大衣兜里翻了翻,掏出一顆奶糖,遞到逢何面前。說起來,這糖還是對方給他的。 逢何一怔,伸手接過奶糖,臉上的表情松了不少。 “我只是想起他當時說的話?!?/br> “他說了什么?”立秋問。 逢何將對方的話語復述了一遍。 海城所長。 緩釋劑。 “聽起來像是外面來的?!绷⑶镎f。 “但我根本不知道他說的緩釋劑是什么?!狈晁L非常疑惑。 他們只能寄希望于最后一名女性患者。 女性患者久久未醒,逢所長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時間已經到了10點多,基地里的員工全都換了一批,白班員工下班睡覺,夜班員工上班輪值。 如果不算救急加班那次,立秋還是第一次在基地待到這么晚。他到基地里逛了逛,見到這么多陌生的員工,感覺像回到剛來基地誰都不認識的那會兒。 在他觀察夜班員工的同時,員工們也在偷偷觀察著他。 一名膽大的員工湊上前來,試探著問:“打擾一下,你該不會就是立小大師吧?” 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這個稱呼,立秋忍不住想要澄清。 “是我,我已經成年了!” 周圍響起善意的竊笑聲。 “白班同事們經常提起你?!蹦懘髥T工也在笑,笑完,他環視四周,“聽說你跟逢所長關系很好,難道所長也還沒下班?” 周圍有員工小聲嘶了一口:“今天我能有幸第三次見到所長的面嗎?” 夜班氣氛相對而言更加輕松,他們人少,事少,也沒有逢所長在旁威懾。 立秋跟著偷笑兩聲。 大衣口袋里的光腦嘟嘟震動,拿出來一看,最后一名患者終于醒來。 “不好意思,有點工作,我先走了?!毙∩倌瓴缓靡馑嫉叵虮妴T工說了一聲。 “好勒,立小大師您去忙?!?/br> 白班員工親眼見過立秋可怕的“催眠”效果,對立秋多多少少有些敬畏之情。夜班員工只在白班員工的傳聞中聽說過他,大多對立秋抱著好奇的態度,少有敬畏,相處起來也要自然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