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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點都不想自己綁繃帶。 “在駕駛座的右手邊?!彼f。 立秋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將繃帶拿了過來,還順便帶上了逢何的大衣。 “什么時候教我開一下懸浮車吧,下次我可以直接把車開過來?!?/br> 他在逢何身邊蹲下身子,扯出一段繃帶,憑借記憶和逢何時不時的提醒,完整地包扎好整只手臂。 少年的手法比起第一次有了明顯的進步,動作順暢很多。逢何沒有等到準備中的疼痛,不由得夸獎一句:“進步很大?!?/br> 立秋疑惑。 “沒什么,謝謝?!狈旰涡Σ[瞇地說道。 男人將大衣披在身上,拍了拍身邊的土地,說:“坐一坐吧,休息會兒,晚點再喊人過來?!?/br> 立秋屈著雙腿坐在逢何身邊。 “沒事吧?”他問。 逢何笑笑:“我能有什么事。就算真失控了,要擔心的也是周圍的人?!?/br> 像是默契一般,他們很少去深究對方身上的問題,也不會觸碰對方的敏感之處。 但立秋覺得,關于逢何發病時那道突然出現的紫色光芒有些問題。 就像他不愿讓逢何知道自己不是人類的事情一樣,他能感覺到逢何并不是很愿意讓他看到發病的樣子,不知道自己提到這個問題會不會讓對方覺得不舒服。 他思考了一下措辭,嘗試問道:“剛才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逢何一怔,第一反應竟是小少年在懷里時的手感。想了想才意識到,立秋問的是他精神暴走時的感受。 “是有些奇怪。以前都能靠吃藥控制住,這次突然不起效了,在家里發病那次也是這樣?!狈旰蜗肫疬@個問題,眉頭緊皺,但在話題上沒有任何避諱。 立秋也就不再顧及,把自己發現的事情告訴逢何。 他先向逢何描繪了不同人的情緒落在他眼中的樣子,而后才說了自己的發現。 “紫色的情緒色彩很少見。第一次見是在A01號患者身上,他發病時,整個人都被暗紫色包裹著。第二次是你在家里發病的時候,但當時你的身上只有一絲很細的紫色。第三次……”環顧四周,立秋指著遠處昏迷在地上的白骨患者,“是在他身上?!?/br> “而最后一次,就在剛才。你身上的紫色情緒比上次明顯了很多?!?/br> 逢所長眨了眨眼睛,他快速地吸收立秋話語中的信息。 “上次你說這名患者與A01號有些相似,指的就是這個方面?”他問。 小少年點點腦袋。 逢何想了想。 自己身上的紫色情緒是與A01號患者接觸后才出現的,這種色彩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增強,從影響上來看,這次發病時失控的程度也更嚴重。 那么自己同A01號有過什么特別的接觸? 稍作回憶,他很輕松地回想起了那天的情況。 沒錯,那時他第一次同A01號見面,打算將他抓捕回所里。為了引誘某個天天睡在小巷里的孩子,他故意在A01號患者手下受了傷,整了一出苦rou計。 “咳?!边@會兒想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并不打算把這件事說出來。 如果他的情況真的跟A01號有關,這就意味著紫色情緒可以傳染。是不是通過傷口傳染的暫且不論,最重要的是它的傳播對象,是僅限于患者,還是會影響到普通人? 但他很快想到另一件事。 逢何起身將散落滿地的四名患者撿到一起,指著除去白骨患者以外的另外三人。 “能看到他們身上的顏色嗎?” “得等他們醒了才行?!绷⑶镎f。 “也對,昏迷狀態下不會有情緒?!狈旰巫亓⑶锷磉?,說:“那等他們醒來再說,要是他們三人也有這種色彩……”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逢何終于給等候著的三名員工發了消息,讓他們過來將四名昏迷患者綁回所里。同時聯系維安局,讓他們清查白骨患者和女性患者的身份與犯罪記錄。 大部分患者都是在無理智、無意識的精神暴走情況下,才會做出擾亂社會秩序的事情來。 但這兩名患者不同,他們犯病的同時能夠維持清醒,犯下的每筆罪惡都是出于自身意愿,那便需要對自己犯下的過錯完全負責。 患者要怎樣服刑是個問題,畢竟以前從來沒有過類似的例子給予參考。 維安局局長再三向逢何確認。 “你確定他們是患者,還能在在發病過程中保持理智?!” “他們所能保持的理智并不穩定,但到目前為止,都能在發病的同時保有自我意識?!狈旰握f:“別這么大驚小怪,又不是讓你現在就接手他們,先配合我把他們的秘密挖出來再說?!?/br> “嘶……這事兒需要先往上報不?”維安局局長愁得禿了頭,覺得這事兒就是個大麻煩。 “什么信息都沒確定,拿什么報?而且,你當我們的獨立決斷權是拿來做什么用的?”逢何沒耐心跟維安局局長磨磨唧唧,直接拍板道:“行了,你也別愁了,一會兒我把需要配合的事情在光腦上發給你,其他事不用你cao心?!?/br> “沒問題?!本S安局局長也樂得清閑。 交代好患者的事情,逢何歪過腦袋看向小少年。 “對了,今天答應過你。想去哪吃,上次那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