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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對方被他的笑聲激怒,身上靈力大漲。 底下觀眾大呼:“何師兄修為又漲了!” 林重羽收起笑,略微歪了一下頭,看著何必初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笑得十分怪異不自然,看起來就像一個木偶,被畫師在嘴角勾勒了兩筆滲人的笑意。 何必初被這一下看得脊背生寒。 底下的觀眾有一瞬間的鴉雀無聲。 姜師兄抖了一下手,而后雙手緊握,像是熱淚盈眶一樣:“當初的林師兄真的是我偶像,不知道為什么去了冷蕪峰之后就變成了傻白甜?!?/br> 傻白甜林重羽本人看著姜師兄:“傻白甜不好嘛,說不定他更喜歡傻白甜的生活呢?” 姜師兄遺憾道:“你說的也沒錯,說不定他被治愈了,覺得快樂了愛上了尊主也不一定,不然沒法解釋當初他為什么要替尊主擋誅仙陣,除了傻白甜估計也沒人做得出這事?!?/br> 傻白甜微微一笑,笑得自然又和煦:“哈哈,我覺得你說得對?!?/br> 交談間,何必初已經醞釀好了大招,盯著對面忽而眉心緊皺的林重羽,眼中劃過一瞬的兇狠。 第五十九章 “作為一個外門弟子, 想要成為鳳衍山的內門弟子且能夠自己選擇師門,條件有三?!蔽橛稍诖采?,望著破了一個洞還沒來得及修的天花板道, “第一,成為外門弟子第一, 參加鳳衍山一年一度的門派大比;第二,在門派大比中大展伸手, 被各個峰的峰主看中, 收為弟子;第三, 能夠自己擇師的必備條件, 那就是成為第一名?!?/br> 那天,被公孫陵救下之后, 林重羽從三長老馴養靈寵的后山偷偷溜回鳳衍山外圍他的小房子里。 鳳衍山雖大, 但建造出來可供居住的地方很少,外門弟子又多, 大多都是幾個弟子同住一間房。 林重羽的原身運氣好, 分到一間兩人同住的寢室,雖然空間十分狹小,但是比起那些十個八個擠一間大通鋪的好很多了。 外門弟子是沒有人專門教他們修煉的,只有一些廣泛流傳于修真界的修煉功法和靈術。多數時候, 他們都是在做一些雜活,比如劈柴擔水除草之類的。對此, 掌管外門弟子相關事宜的長老曾經說過:修煉天賦不夠,就要在強身健體方面多多下功夫。 和林重羽住一起的弟子是一個比較活潑開朗的人,每天能說一堆的話。 即便林重羽很少回應他, 兩個人還是成了朋友。 這個人就是伍愈。 林重羽與他熟了之后偶爾會戲稱他為烏魚, 烏魚同學則戲稱他為二毛。 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只可惜, 烏魚同學于修煉一途實在沒什么天賦,第二年就辭去歸家了。 外門的理事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忘了給林重羽的這間小屋子安排人,于是,林重羽便在修真界擁有了只屬于自己的第一套房子。 林重羽想想就很激動。 房產啊,能不激動嘛,在現代,是多少人奮斗一生的目標。 林重羽在床上翻了個身,看了看對面床上空蕩蕩的木板,沒能激動起來。 他以門派大比第一的目標努力著。 這種執念壓在他的心底,長達三年。 不過是一面罷了,林重羽有時候也會問,這種執念從何而來呢?他有必要非要拜公孫陵為師嗎? 這種疑問持續到第二年,傳來公孫陵靈根被毀修為大跌的消息。 執念沒有消除,他的疑問也更甚,公孫陵的修為恐怕都不如自己了,還要堅持拜他為師嗎? 毫無疑問,公孫陵當初不論從外貌到氣質,都是他喜歡的類型的。他為之心動,為之癡迷,為之忘我,仿佛中了情蠱,當真余生非他不可了一樣。 那是他記事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受到異樣情緒的沖擊。如藤曼瘋長,如潮水洶涌,促使著他憑借著本能邁出了腳步,做出了決定。 “仙尊,我可以拜你為師嗎?”林重羽睜大了亮晶晶的眼睛,感覺自己像是真的死而復生了一樣,萬般情緒涌在心間,讓他有了一種新奇的體驗。他不明白這種情緒是什么,但他很喜歡。 林重羽又一次看向正前方,那里有一個空著的席位,本來是沒人的,現在坐著了一個長著長長白胡子的仙尊。 白胡子仙尊本來是沒有資格坐在這里的,但是二長老盛情邀請,加上掌門也沒有責怪,他就坐在了這里。 雖然有些心驚膽戰,但這個席位的確是舒服多了。 這種舒服和席位本身沒有關系,這只不過是一種權力的象征巴黎。舒服的、上癮的、讓人如癡如醉的,是權力。 白胡子仙尊其實即將要到壽命的終點了,本來已經決定放棄修煉,準備安享晚年,此時卻突然心生留戀,也產生了搏一搏的想法。 貪戀的眼神還沒來及收回,他就感覺到了一個強烈的視線。順著視線看過去,白胡子仙尊看到的是一個站在賽場長,身體瘦削卻氣場詭異的少年。 他看著他,淡淡的笑著,眉心卻緩緩皺起。 當真是詭異至極,白胡子仙尊心中一顫,無聲地想。 何必初大招已經好了,強大的靈力圍繞著他,震懾了臺下席上不少的觀眾。 白胡子仙尊捋了捋胡子,根據他對鳳衍山弟子們整體水平的了解,這一戰八成是何必初贏了。 何必初用盡了權力,為的就是一招擊敗這個外門弟子,讓他狼狽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