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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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妤清醒過來的時候,花了一分鐘確定了自己身周的環境。她的眼睛被蒙了層黑布,四肢捆綁,被人放倒在地面上。 船艙外有腳步聲越走越近,幾道粗糙的視線落在凌妤身上。 兩個小妞模樣長得不錯,奎老大要是看上。我叫Linda給兩人洗洗,送到您房里去。 開口說話的人是大壯,他原聲粗糲,壓著嗓子語氣里自帶了點猥褻的氣息。 這話落地,嘴巴忽然挨了一耳刮子。 奎大舉著蒲扇大的巴掌把大壯掀翻倒地:誰叫你他媽抓她的?我讓你們過去找U盤,你把人直接搞來也就算了,現在U盤落入顧罄手中,萬一她像條瘋狗似的弄死咱們 奎大罵罵咧咧將大壯等人罵了一頓后,沖出船艙。 周圍再次恢復安靜。 黑暗里容易滋生恐懼,凌妤深吸一口氣,扭身做起來,也許是這個響動驚醒了船艙另外一個人。 妤妤。 凌妤的眼睛被蒙著,只能聽聲辨方位,她扭動腳踝往聲音發出的方向挪。 芙姐。 妤妤柳芙張了張口,她小腹傷口未痊愈,今天又被折騰了一整天,滴水未入,聲音像是破風箱拉出來的破碎音。 虛弱的歪在角落里,直到凌妤靠近,眼淚從眼眶奪眶而出。 抱歉。柳芙艱澀的挪動了下唇。 凌妤與她背靠背靠著,能感受到柳芙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眼前黑壓壓的船艙內,外面那群人像是去吃飯了。 凌妤壓住心底情緒,冷靜的問:我說對了嗎? 柳芙抬頭:什么? 我之前跟外邊那群人說凌妤解釋:U盤在顧罄那兒,這句話有沒有說對。 柳芙明顯一愣,接著重重點了點頭:對不起,妤妤,是我害了你們。 凌妤長長的舒了口氣,待柳芙情緒穩定后,頭腦清醒的開口問: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柳芙的聲音有些哽咽,但她到底是警察出生,遠比普通人堅強。 簡單整理了下情緒。柳芙開口解釋:宋衡在一個星期前悄悄抵達港城,他的到來將我原本的計劃打亂。 原本一個星期后,洗黑錢交易提前了,這讓及時得到消息的柳芙震驚之余,連夜混進薩沙的大本營。 也就是在這次交易之中,她無意中發現薩沙背后龐大的關系網,原來宋衡這一次到來根本不是單純洗黑錢,他們這群人將制毒運毒、販毒、洗黑錢,每一塊體系都分的清清楚楚,這一回薩沙在東南亞種植的罌粟大豐收,打算用這批罌粟花制造毒品,進行大規模內銷。 宋衡提前過來,其實是來參與這次大規模行動提前動員會議。 柳芙將手指扣入手心,才能克制住心底仇恨: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群人將毒品運進來,所以趁他們不注意,我錄制了整場會議的全過程。 只是柳芙沒有算到會場布置了警報干擾系統,那天她帶著設備錄制的時候,觸發了預警警報。 薩沙生性多疑,幾乎是在當晚,便對所有進入的人進行了全方位監視。 兩天前,柳芙被揪出來,受到了薩沙手底下人連夜追殺。 她其實毫無抵抗力,薩沙要她三更死,她根本活不到五更。 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可是那份證據卻一定要上交出去。 而全港城有能耐將薩沙送入地獄的人,只有顧罄,所以柳芙才冒險將這份證據塞給凌妤。 并且拷貝了另外一枚U盤,交給薩沙。 只是沒想到,當初被薩沙逮到的同事,后來經受不住嚴刑逼供,出賣了柳芙。 結果就是,薩沙以偵探事務所曾經跟柳芙出生入死同事的性命要挾她,交出備份。 你為什么要在U盤內加密。凌妤忍不住踹了她一腳,這一腳沒有絲毫看在原主情面上卸力。如果她早點看見加密的文件,事情不會到這個地步。 我我我以為你知道。 凌妤一口氣堵在胸口:我能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說,全靠我猜,而且距離我被供出來中間只距離十二小時不到,你讓我怎么猜出你的目的。 兩行淚水從眼眶安靜滾落,柳芙虛弱的歪在墻邊,嘴巴里只剩下道歉:妤妤,是我對不起你,來生芙姐為你做牛做馬 來生你是人是狗我都不知道,你不如現在給我做牛做馬。凌妤也不好繼續罵,沒好氣的將頭伸到她面前。 之前發現不對勁兒的時候,她朝頭發內埋了一塊刮眉刀,別在發卡內。 幫我拿出來。 柳芙干巴巴張了張嘴:什么? 刀片。 柳芙亂糟糟的短發原本軟趴趴搭在眼瞼上,她倏然抬頭,短發順勢分開。 下一刻看見眼前丸子頭里銀光一閃的刀片時,死氣沉沉的眸子剎那間死灰復燃。 你怎么會? 別高興太早。凌妤又扔出一個重磅炸彈:U盤不在顧罄那兒,一旦薩沙要求顧罄交東西,她拿不出來,你和我同樣被撕票。 凌妤沒有告訴柳芙,顧罄手里的證據比柳芙所說的視頻更足以搞垮薩沙,但拿出來也沒用,因為薩沙不會放過她了。, 從她被抓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顧罄必然察覺到蹊蹺,且會不惜一切代價救她。 與此同時,薩沙也必然清晰的意識到,凌妤才是顧罄的軟肋。 這就好比自爆狼人,薩沙不會讓她活著出去,甚至會拿自己作為籌碼,同顧罄繼續玩一次上回游樂場里的死亡游戲。 二選一的活命方式,凌妤不想讓顧罄再一次面對兩難的決定。 所以在預知到避無可避的危險的時候,當下暈倒的那一刻,命運劈頭蓋臉砸過來,凌妤用了此生最冷靜的方式,讓她在暈倒之前獲得足夠與命運抗衡的自救能力。 誰的老婆誰心疼? rou眼看見的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命運忽然拐了個彎,再一次重歸惡劣。 凌妤不清楚這一次是否又是身為女主,命運對顧罄千錘百煉的磨礪。 但她忽然看不下去了。 她不想顧罄猩紅著雙眼,握住槍支時,手心里縱橫交織的傷口。 那是她凌妤的老婆,并不是這個世界百般磨礪的無cp女主。 柳芙含住刀片,還沒能在凌妤手腕粗繩上割兩刀,船艙外再次傳來聲音,這一回奎大親自過來的。 他將門踹開,長刀抵上凌妤的脖頸,眼睛上布條被拿開,奎大一把將凌妤拽起來。 說!奎大這回語氣比剛才焦躁很多,他疾言厲色逼問凌妤:U盤在哪里? 凌妤的脖頸滑了一連串血珠,她感到有點疼,垂眸,眼淚說來就來。 好疼嗚嗚嗚嗚你不要殺人家,我全招。U盤在顧罄那兒。 她那點淚水像是不要錢一樣,眨眼間將整張芙蓉面淋濕,看起來嬌嬌弱弱,比那郭若還脆弱兩分。 奎大煩躁的揉了下頭,耳邊哭哭啼啼,他手下意識松下力道。 想著女人留著還有用,忍住怒火:閉嘴。 凌妤挑眉,看著刀片遠離自己,剛準備說話,奎大從兜內掏出凌妤被沒收的手機,示意大壯把槍對上柳芙的腦門。 警告溢于言表。 你知道該怎么做??蟮吐曊f,。 凌妤故作害怕的縮了縮脖頸,電話在十秒后接通。 你在哪兒? 凌妤嘲諷:不在人前的,你裝什么柔情蜜意呢?即便我今天扎了和你真愛同款的丸子頭,并且別了一只發卡,但你放心,我并沒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脖頸上刀片再次貼近,凌妤看見奎大兇狠警告的眼神。 撇了撇嘴,以眼神表示自己知道好歹。 顧罄那邊停頓三秒,詭異的沒吭聲。 凌妤直接進入正題:你還記得昨晚我交給你的U盤嗎?我這邊要去S市開個會,你把U盤寄給我。 和誰一起去?顧罄忽然問。 凌妤想了想說:我干jiejie啊,昨晚你見過的,畢竟以后你把我踹了,我好找個下家。 她希望顧罄能聽得懂自己提示。 發卡內別刀片的本領是前幾天她兩坐在一起看懸疑電影的時候,顧罄交給她的逃生手段。 提起干jiejie,代表薩沙抓她的原因是因為柳芙。 昨晚顧罄為這聲干jiejie惡意懲罰她干了一夜jiejie。 當然之后脫力,被秒什么刻骨銘心的事情,凌妤相信顧罄作為女人資本一定會記住很長一段時間。 在外人面前承認她是顧罄替身,是因為有薩沙的人在身邊。 這么明顯的提示,凌妤相信顧罄肯定聽得懂,電話那頭女人深吸一口氣,用她涼薄的冷嗓低笑了一聲,笑聲里裹了絲繾綣的意味:嗯,干jiejie。 凌妤尷尬的動了動耳尖,下一秒奎大遞給她一個結束通話的眼神。 她乖巧的按著指示,一步三頓的掛斷電話,被奎大粗魯的扔在地上,只是不可避免的手指即將碰上凌妤手背時,后者忽然哇的一聲,再一次突出了黃綠色的胃內容物。 大壯在一邊看的嘴巴一抽,奎大厭惡至極的盯著凌妤。 片刻后,他看見這個女人嘴角一歪:阿拉,先生您沒事吧,真是對不起,我有恐男綜合征。、 奎大: 大壯: * 半個小時后,船艙甲板上。 薩沙戴著墨鏡爬上在黑衣人擁簇下,沿著扶梯下船艙。 人在船艙內?他帶著氈帽,身上著一身樸素和服。 身材比身旁的奎大矮小不少,手指纏繞佛珠串,此刻手指轉動,一雙眼睛瞟向奎大,眼神犀利里透著絲帶血的威壓。 奎大弓腰,將人請入船艙,別看他在小弟身前趾高氣昂,在薩沙這里,乖順的宛若一只纏綿病榻的老虎。 按照老大吩咐,兩人都在。 兩人正說著話,身后左手邊黑衣小弟舉著電話遞至薩沙面前。 老大,是顧罄。 薩沙瞇眼笑了,給奎大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顧律,好久不見。薩沙悠閑的轉動佛珠,仔細看佛珠有一顆碎開,掛著七零八落的碎片。 我最近常常有種走到盡頭的不好預感。 顧罄搭了話:是嗎?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我坐私人飛機入境后,不知道撞入哪位神佛的眼睛,正經守法公民慘遭警察追捕,無奈之下,司機將車速飚到一百邁,一不小心呢,佛珠碎了。 薩沙珍惜的吹了吹自己相依為命的老家伙,可惜道:此乃不祥之兆,今日必有血光之災 顧罄哦了一聲:薩老板什么時候連算命行當也開始插足了,不若您給我算算。 薩沙笑了:我當年求這串佛珠的時候,連帶你那一份也一并跟著求了求。 言外之意,同歸于盡。 顧罄看上去并不生氣預兆,狀似平常的跟他閑聊了兩句。 顧律,有生意跟我談? 聰明,我這里有一份關于您的犯罪證據。顧罄笑:您是知道的,原本打算過一段時間找人送您一份大禮,您看,現在與您換份人情如何 薩沙嘴角笑容淡去:你想怎樣? 很簡單,放了凌妤。 薩沙眼底精光一閃:這回是真愛? 顧罄用無比坦誠的語氣說:顧罄愛凌妤,我以為全世界都知道。 言外之意,蠢貨才被騙。 薩沙唇角牽起一抹殘忍的笑:行啊,成交。 * 晚上有人送來饅稀飯頭,凌妤簡單吃了幾口,手腳再次被綁住,奎大來過一次,說是他們和顧罄的交易時間定在明早九點。 顧罄不會真來吧?柳芙眼底愧疚幾乎溢出來,她心里同樣很清楚,顧罄單槍匹馬過來,同樣不會有好下場。、 凌妤搖搖頭:不會,她會跟著緝毒警一起過來。芙姐,我沒有跟你說過吧,就在你被綁架的前一天,顧罄帶著我的版權委托書,與金三角相鄰國附近緝毒警簽訂了合作協議,明天是聯手剿匪的日期。 凌妤看見柳芙整個人的脊柱倏然僵住,她嘆了一口氣:沒關系,都會好好活下去的 凌妤笑彎了眼睛安慰道:你看,她給我們爭取了一晚上的逃生時間。 奎大沒有動手立即殺她們,反而是將談判時間推遲到明天。 很明顯顧罄聽懂了她的暗示,凌妤知道時間寶貴,于是夜晚九點后,外邊船艙悄無聲息之時,迅速斬斷手腳上困覆的繩鎖。 * 那天的風格外的冷,凌妤用手刀將linda放倒的時候。 走出船艙才發現,這里并不是海岸。 這是一島,三面環山,他們所在的這一面正對著海。 遠處平地長滿了罌粟花,月華頃落,宛若輪回路上的曼陀沙華。 這里還有一個名字,叫毒窟,薩沙的大本營。 有那么一瞬間,凌妤近乎又感受到了宿命的逼迫。 然而哪怕知道前路未知,凌妤沒有停下腳步,她只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 她不要顧罄為了自己停下所有的步伐,再次被命運扼住咽喉。 柳芙雖然受傷,但她身為一個警察,耐力很強,凌妤和柳芙幾乎沒有停歇的穿梭在月色中。 清晨露出第一縷太陽的時候,她們這一路有驚無險,竟然出奇的安全。 柳芙做了個簡易的指南針,辨別方位后,回頭看見凌妤沖天空中日出傻笑。 忍不住打破了凌妤幻想,削她:妤妤,你不要天真。 凌妤舔了舔干澀的唇:什么? 我們雖然跑出來,但你有沒有想過這里是薩沙的老巢,當我們翻過這座山的時候,他們的狙擊手便守在這座山出口的位置。 凌妤語氣平淡的哦了一聲,并不覺得奇怪,只問柳芙:顧罄知道嗎?她知道出口的位置有狙擊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