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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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凌妤笑瞇瞇的,陳雋冷哼了一聲,紅著臉,語氣不佳:提前提醒你一句,郭若生病住院,罄姐呸,顧罄今天下午偷偷去過醫院,兩人共處一室,至于我為什么知道,我港大雋哥知道一切。 凌妤看著少年拽里拽氣的扯了扯唇,接著背過身,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喂,你別不信,我就是擔心你綠云罩頂,受感情折磨,寫不出鑒寶后續,趁機斷更。 凌妤是一下子沒忍住,笑彎了眼睛。 陳雋瞪她:閉嘴!有病。 119 港城, 荷里活道。 荷里活道是條古董街,被譽為一輩子必須走一趟的尋寶地,街道兩邊遍地古董幾乎將一條街填的滿滿當當。 司機把房車??吭诤蠼? 回頭沖顧罄請示了一句。 小姐, 到了。 顧罄停下與左手邊何家大小姐的交談,率先看向左側座的女人。 女人穿了身亞麻色薄款小西裝,她沒有顧罄高, 穿著上卻比顧罄平日打扮還要正式一些。 窗外落下斜陽, 灑在她的臉上。長相并不算出眾, 每一處五官合起來平平無奇, 分開又五可圈可點之處。 體態是當下稍微豐腴的狀態, 乍一眼與扔入人堆里的普通人無異,可坐姿極為端正, 行車的十里路中,雙腿筆直垂落, 幾乎沒用挪過腿。 稍一側眉,與人對視上,那股子高門子女從小言傳身教端莊嚴謹氣息撲面而來。 女人叫何舒文, 是何家這一代九代單傳的女丁,在顧罄回歸港城的十年前,何舒文才是港城圈子里富二代中的頭一份。 她們那個年代的富二代里頭,有后來繼承家業的金碧,陳鋒, 也有方佳, 只方佳那種算是圈子邊緣人物。 何舒文和他們都不同, 十年前這群富二代之中, 她的地位就是顧罄今天的地位。。 優越的家室, 再加上無論如何也沒有別人能攀比上的能力。 可惜何舒文后來從圈子里淡去,考上了翻譯官,從此她全球各地的跑。 不過優秀的人在哪兒都優秀,如今她已然成了Z國常駐M國大使館翻譯官中的一員。 這兩年港城變化大,樓房起來一棟棟,東區以前是垃圾場吧,現在都變成工業區,人老了,亂花漸欲迷人眼!恍惚著我對這一座城都陌生了,只有荷里活道像是停滯了時間。。 何舒文隨口感慨說出的話,并不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顧罄見何舒文張口打算進一步點撥,忽然展眉笑了笑。 圈子里有圈子求人的規矩,顧罄貿然截了何舒文飛機行程。 后者給她面子,坐上了顧罄的車。 但這個女人哪怕從圈子里淡去,人老不玩圈,規矩還是在的。 她這么說話的言外之意是問,顧罄今天求上門,是以顧家的名義還是顧罄個人的名義。 顧罄抬睫,淡淡的說:這一回求姐,為的是雙贏。 何舒文一愣。 司機拉開房車門,顧罄見后者暫時沒有回應,面不改色沖車內同樣刻板的女人拋出邀請:舒文姐既然都來了,地攤上的物件亂花漸欲迷人眼,不過魚藏里的物件總有一兩件老貨,您幫我掌掌眼? 說是掌眼,大約是尋個安靜的地方談事情。 被帶了節奏,何舒文不由多看了兩眼依在門邊冷艷出眾的顧罄,自己在圈子里淡去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與她對峙的晚輩,眼前的顧罄不輸絲毫。 就沖這份分寸得當的勇,何舒文不需要猶豫,也會賣出這份人情,未來可期,值當。 這么想著,她便跟著也笑了笑,這一回沒喊顧總。 反而是改了稱呼:你既叫我一聲姐,就是一家人。 顧罄頷首:當然。 小罄,提前跟你透個底,你這個忙,我不一定幫得上。去年諾貝爾文學獎,lin老師答應將人類發展史無償授權給國內的時候,找過大使館同事代為隱瞞其真實姓名,就連我,也沒見過她真人。雖有她的聯系方式,但她暴露在人前的意愿并不強。。 何舒文說完話,拿眼尾打量顧罄。 后者穿著墨綠色長裙,為人處世有著與她冷艷氣度不相符的圓于事故,顧罄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反應過來,展唇一笑:您放心,必不勉強。即便沒辦法聯絡上。這件事,我也須要您掌眼。 何舒文沒有立即點頭,思索了片刻像是評估顧罄話里話外的這件事必要性,片刻后,迂回的挑了挑眉:走吧。 顧罄等她下車,前邊有個八字胡的男人彎腰沖顧罄喊了聲小姐:這邊請。 兩人走的是荷里活道的后門。 這等心細如發的心思,竟比她當年還要穩一些。 何舒文對顧罄那句共贏忽然感興趣起來。 她問:我聽說,你和金三角那邊頗有些淵源。 到了何舒文這個層次,沒有什么利益比效忠國家,為人民服務更有吸引力。 顧罄提前派人了解過何舒文的生平,她們那這一輩出生的人,有種天然的忠心。 待何舒文松口,顧罄算計好了她的反應,臉上沒有絲毫詫異,干脆利落的將公文包打開,遞給何舒文一份資料。 不知道舒文姐對薩沙這個人有沒有興趣。顧罄指了指何舒文手中的公文袋,語調不急不緩,話落鳳眸狀似漫不經心的掃過何舒文臉,后者的表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淡了下去。 十年前,何舒文未婚夫在一次緝毒行動中犧牲了,那一年薩沙被盛怒的何家大小姐送進監獄,關了整整兩年。 也是那一年,何家大小姐違背何家大家長的意愿,放棄企業,遠離港城。 短短三年不到,她成了海內外知名翻譯官,長年游走在各國外交團隊中,尤其是前幾年主動請纓去過最混亂的金三角。 顧罄不僅想要找到lin,她更需要何舒文的牽線搭橋。 為了人民其實不算一個理由,曾經顧罄覺得干她何事、 后來有了凌妤,她希望國泰民安。 何舒文比任何人都明白她在說什么。 有些人,因為愛人活著,所以把對方的信仰當成自己的。 有些人,因為愛人死去,所以把對方的信仰傳揚出去。 * 陳雋背過身掉頭離開,凌妤把他苦口婆心扔過來的紙飛機放入兜內。 隔得老遠,就看見米童踩著高跟鞋朝她走來,就是在這個趕來過程中,恰好與陳雋打了個照面。 兩人顯然是沒有料到彼此會出現在視野中。 你來找我?陳雋的語氣略微有些不耐。 不,我找凌妤。米童越過陳雋初具成年人的挺拔身形看向后方,目光點在凌妤身上。 陳雋跟著回頭,神色微怔:哦,她啊。 米童拍拍少年的肩膀,兩人關系不算太差,米童甚至有些憐愛陳雋,因為玲玲還有她保護,但陳雋什么都沒有。 他將穿女裝癖這種乖張性格用來反抗家里人對殺人犯父親的包庇,這些年無人能說動他,成長的這一路逐漸乖張暴戾。 少年人一身紅裙,不倫不類。外人不知道原因,她清楚。 米童放輕柔了聲音,語氣溫和的說:你爸的事情我這邊查出了些頭緒,最近別看新聞,萬一就去國外散散心。 陳雋沒吭聲,上下掃視一眼米童,而后見凌妤要走過來了,雙手揣兜,揚了揚眉梢:不需要,你若能將他干倒,我只會拍手叫好,皆大歡喜。 厲害。米童還沒說話,凌妤走過來,學著顧罄平時哄她的語氣說:你可是港大雋哥。怎么也不會那么容易被打倒,加油吧,陳雋同學。。 陳雋看見碎影斑駁陸離的投射在身后女老師的臉上,他頭一回覺得這個人笑起來不是那么虛情假意。 于是脖子一梗,嗤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末了還不忘提醒凌妤:看在你這么識相的份上,罄姐我大方讓給你了,但別忘了,她那種高貴冷艷的人身邊從不缺乏追求者 米童在一邊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細縫,原本以為凌妤上手就要揍這小子。 沒想到她只是上下掃了后者一眼,垂眸散漫的說了聲:謝謝啊。 明明懶懶散散,但嗓音里莫名有些縱容與溫暖。 陳雋背脊僵了一下,他又莫名覺得三次元女神配不上二次元女神。 * 離婚案的官司有了新進展,是凌妤一手促成。 米童是來親自感謝凌妤。 前幾天忙團隊合同,就今天得了空。 米童料想凌妤下班沒多少事情了,約她去酒吧。 順便把魏敏君、徐淼幾個也叫上, 凌妤搖頭:算了,我怕被捉、jian。 捉捉、jian?米童舌頭打了結,一臉詫異的看過去,她抬手向往常那樣挽住凌妤的胳膊,被后者干脆利落避開。 這個動作令米童更驚訝了。 米童看陌生人一樣上下打量凌妤,頗有不解釋清楚,不能離開的架勢。 凌妤不由失笑,理直氣壯回視她:怎么呢? 你身邊有人了。 這是個肯定句。 凌妤主動避開同性手挽手的動作,太像有家室的女人了。 米童身邊有那么多對姬友,她很明白這個動作意味著什么。 凌妤歪頭,用同樣很震驚的語氣回:你不知道? 所以我錯過了什么? 看米童一副被雷劈中的錯愕感覺,凌妤條件反射抬手,本欲亮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但手剛伸出來,看見光禿禿的手指。 她又泰然自若的收回來,上回顧罄說給買個戒指,她給人懟回去了:我和你逢場作戲的情份,有必要戴上戒指膩歪。 沒辦法裝逼,凌妤索性看了眼米童,直來直去道:我和她水到渠成,兩廂情悅,倒也不算是外邊的不三不四的人吧,她還挺正經。 聽了這么一大段,米童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顧罄?絕對不會是顧罄,是嗎? 是她。凌妤笑瞇瞇瞥向米童哆嗦的唇:上回游樂場不是你勸我對人家好點? 可是,您不是斬釘截鐵拒絕? 您可驕傲了,身為大海的女人,能隨便便承認喜歡上什么人嗎? 米童深吸一口氣,想著把凌妤拐去酒吧的后果是,顧罄比凌妤更嚇人的冷艷鳳眸。 她求生欲極強的看了眼手表:喝酒是不合適哈,不然請你吃飯。 時間還早,凌妤原本想拒絕的。 然而米童接下來一句話令她十分心動。 荷里活道附近有家港式餐廳小點味道特別地道。剛好你上回不是問我找唐獸首瑪瑙杯資料,最近行人都說,魚藏里的范先生在G國拍馬會上,收了一件類似物件,應該是開門貨。 凌妤眼睛一瞇,拿出手機給女朋友發了條短信。 米童活久見的問:去不去給個準話行不,給誰發短信呢? 凌妤揚了揚手機:跟女朋友報備一下,你知道的,她喜歡吃醋,晚上還給我規定了回家時間,黏人的要命。 米童愣了足有三秒,納罕道:你說的人是顧律嗎?不存在抹黑她? 凌妤面不改色的抹黑:當然,不信你看。 手機短信幾乎秒回:和誰 米童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用憐憫的眼神看凌妤:難怪不過顧律這么黏人,我以前都沒察覺到。 那不是挺正常。凌妤吊著眼皮掃了她一眼:你能察覺到就是你老婆了。 米童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不敢,不敢。 凌妤彎了彎眼睛,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聽錯了,米童總覺得凌妤語氣里似乎同樣沾了些占有欲。 她搖搖頭,再抬眼,凌妤站在陽光下,用手背頂了頂鼻梁上的鏡架,笑瞇瞇催促她:車停哪兒? 語氣再正常不過,米童滑稽的笑了下,心說,凌妤這種典型的狐貍精,喜歡顧罄已經很令人震驚了,何至于吃醋。 滑稽! 120 一個小時以后, 凌妤和米童出現在魚藏門口。 魚藏位于荷里活道中環和上環交叉口,門面不算大,在一眾現代建筑物中, 類古代朱紅色大門串著兩枚金環, 顯出十分的顯眼。 紅墻綠瓦之下,牌匾高懸,鎏金字體魚藏是當代書畫家親筆所提。 荷里活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最不缺的是人流, 人滿為患幾乎不分周末。 尤其是最近幾年這塊區域逐漸發展成旅游網紅打卡區。 前來淘寶的人不在少數, 可更多的卻是走一趟尋寶地的旅客。 魚藏門口排著一條長龍般的隊列, 凌妤和米童只能站在隊伍最后面。 哎, 沒想都這個點兒了還有這么多人。 前面兩個手拿鳥籠的男人湊在一塊唉聲嘆氣。 我瞅,咱們今天沒戲。 怎么說? 右邊的微胖的男人剛張口。 緊閉的朱紅色大門忽然打開, 出來兩位書生打扮的服務生。 兩人甩著水袖,沖門外隊列一鞠躬, 齊聲說:對不住,諸位,今日預約已滿, 改明兒再來, 這話落地,免不了讓大中午就來排隊的人生了些火氣。 前邊鬧騰了一會兒,也不知服務生和他們說了什么,前邊原本圍堵在朱紅大門前的人群竟一窩散去。 凌妤和米童站在隊列末尾, 兩人對視一眼, 沒聽見服務生給的理由, 見人群淡去, 上前走到魚藏門口。 兩位書生打扮的服務生興許以為她們不肯離開。其中一位鴉青色長衫的店員走到近前, 不厭其煩的又解釋了一遍:兩位小姐,今天預約已經滿了,范先生明日也會來鋪子里,您若是見他,不如今天去本店微信公眾號內預約。 他是故意搬出范先生的名字做話術,來魚藏的客人多少會給些面子。 范先生全名叫范六,不過沒人敢這么喊他,他是個手藝人,無論是先秦的物件還是近代的寶貝修復維護,經了他的手,便可以得到穩妥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