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6)
書迷正在閱讀:神為刀俎、最瘋頂流[娛樂圈]、種子商在古代、[綜漫同人]COS真人穿越后努力捂住馬甲保命、金風玉露、偏偏還是喜歡你、[綜漫同人]身披馬甲的我靠幸運成為劇本精、飼養人魚崽崽、誰能憑茶藝將霸總私有、偽裝深情(穿書 GL)
那是切斷了空間進行突刺的衣刃之雨,藏在那之后的正是芥川龍之介沉靜決斷的眼神。 不是已經有所成長的人,是決不會露出這中眼神的。 首領微微揚起眉來,調整按鍵,切換到另一個監控屏幕。 穿雪白和服而長發披垂的少女站在原地,唯有背后浮現出人影。 漂浮在空中的人影同樣穿著和服而佩戴雪白的妝容面具,手里持著甚至有少女身高那樣高的太刀。 毫無疑問,這是異能力,其名為[夜叉白雪]。 而另一邊,同這位少女對峙的敵人卻不見身影。 宛如默劇又宛如照片,幾乎凝固了一般的少女卻突兀地動了一下。 她從懷里拿出一部舊手機,放在耳邊: 殺死敵人,[夜叉白雪]。 話音剛落,浮現于少女背后的人影便抬起太刀,一刀橫掃! 這一刀幾乎砍斷了周圍所有障礙物,同樣也暴露出角落里微妙的不同。 少女拔出短刀。 我的名字是泉鏡花,是港口黑手黨的暗殺者。少女輕聲地說。 如果放過你的話,你就會趕過去支援,有可能會傷到那個人吧。這樣的假設,不能夠允許。 泉鏡花向前沖去。 同時,被異能力[細雪]干涉到的攝像頭,發出了滋滋滋的不詳電流聲。 注視著這一切的首領淺淺一笑,放任攝像屏幕黑屏下去,沒再進行調整。 這一切的進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甚至比曾經設想的還要更好一點。 芥川君比想象中更優秀呢。你不這么覺得嗎,首領緩聲問道:銀? 原來他并不只是一個人。 秘書芥川銀始終陪伴在首領身邊,只是過于無聲而沉默,使人難以意識到她的存在感。 銀聽見這句話,便溫順地低下頭去。 是的。首領。銀回答道,也有些高興的樣子。 首領也笑了笑,這就是武裝偵探社的力量吧。恭喜你,銀,哥哥把你放在第一位了哦?還在怨恨他嗎? 銀就搖了搖頭,早就沒有了。穿黑衣的女性回答道,哥哥沒有再殺下去,真好啊。 首領便問:那么,你為什么還站在這里呢? 什、第一次芥川銀露出驚愕的神情,微微睜大眼睛,逾矩地抬頭望向首領:您說、什么? 首領只是說,你不是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嗎? 銀不敢置信地重復道:必須要做的事?可是,可是、我,我應該被處以死刑的啊您說、 首領像是望著天真無邪的孩童般溫柔地笑了。 是啊??烊グ?,銀。 首領太宰柔聲說: 這可是你的再生之日啊。 、??! 這一刻銀簡直在這孤獨的男人面前落下淚來。 銀遵循命令站在門前,她站在門前又忍不住回頭。 您最后把我也推開了,可是您又要去做什么呢? 在銀最后的一眼中,太宰治終于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這笑容疲累已極,倦怠又蒼白,卻好像孩子終于完成心愿一樣、心滿意足了。 從長達四年半以來第一次緩緩打開的窗戶中,日暮暖橘色的光芒親吻著這個男人每一寸不為人所知的傷痛。 太宰治凝望著他的橫濱、他小心呵護至今的小小世界,微笑著說: 至于我?我要去迎接我的命運了。 第196章 24 黃昏時分,雨水徹底停了。 夕日將街道、燈柱、石板街道、販賣可麗餅的小攤全部籠罩上一層昏黃色,路上行人神色匆匆地走著,或是因為下班,或是因為遠遠觀望到黑手黨的聚集。 但是這沒什么。這里是橫濱,港口黑手黨身為這個城市的黑夜與夜幕里的風,無處不在,無所不能,早已是橫濱無法剝離的一部分。正如黑手黨已經出動、井然有序地向著本部大樓調動兵力,而警部卻宛如突然聾啞一般假裝自己并不存在:這就是這個世界里達到權勢頂端的港口黑手黨的力量。 但是男人卻對此輕嗤一聲。他從來都不是貪戀權勢的人。 他腳步不快,只是目標既定,便始終未曾停頓過。他用漆黑皮鞋的鞋底丈量著這個城市,一寸寸走過這條被雨水洗刷干凈的街道。他又如初生的孩童般,像第一次看見一樣用自己的雙眼凝望著這個城市。他看著染成金橘色的天空,看著五棟直入云霄的高樓,看著紅磚墻的古舊建筑,看著看著他便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這就是橫濱。 這就是他的橫濱。 她多么美啊。 男人在下個路口向里轉,嫻熟地避開了街巷里堆疊的紙箱與雜物,抬腳跨過不知是誰丟棄在這里喝了一半的酒瓶。男人的動作靈活輕巧,幾乎沒發出什么聲音。 暗巷盡頭便是他這次出行的目的地:霓虹燈箱上印有Lupin標志的一間破舊酒吧。 現在還沒有入夜,并不是酒吧的營業時間,可是那扇木門居然開著、宛如一個無聲的邀請。 男人無需思考便知道提前抵達酒吧的人是誰。他又笑了一下,緊接著那張雋秀面孔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男人鉆進門中,他踩在干燥木質樓梯上時終于發出了腳步聲。這個聲音令他不能自已地回想起那些夜晚:不曾提前約好過而仿佛偶遇般坐在這家酒吧里喝酒的時刻,圓潤光滑的冰球隨著搖晃撞擊著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口中不停抱怨著一些無聊的瑣事,即便如此閑扯著打發時間卻也很放松三個人一齊碰杯第一張也是最后一張照片 斑駁的記憶如同幻象一般在酒吧里褪去。他眨了眨眼睛,果然店里連一個店員都沒有。 不過酒吧臺最里面的位置上已經有人坐在了那里,面前擺放著一杯威士忌卻不喝,只是用手指心不在焉地輕撫著酒杯邊緣。 腳步聲似乎驚醒了正在發呆的人,他抬起頭,淺淡的笑容浮現出來: 好久不見???、 聲音,與笑容。 同時消失不見了。 坐在吧臺邊的男人穿著漆黑大衣,披著紅圍巾,蒼白繃帶包裹住他的左眼。 站在樓梯旁的男人穿著沙色風衣,靜靜睜著一雙鳶瞳。他把搞笑般的紙頭罩扔掉了。 太宰治與太宰治互相對視著,彼此都覺得對方是個怪物。 空氣里只有輕柔歌唱的爵士樂在不斷回響。 我不明白。 終于,身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那個人開了口。他說話時帶有一分不那么明顯的鼻音,伴隨著終于難以掩飾的倦怠。 我不明白。如果你是太宰治的話,首領輕聲說,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與此同時首領拼接上最后一塊拼圖。躲藏在他視野死角的下棋手主動跳了出來。 兩個男人在回蕩的爵士樂里沉默對視。這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對雙子比他們更加了解彼此,同樣也沒有任何兩個人比他們二人更加知曉對方的本質。 說到底,他們都是太宰治。 等不到回答,首領又自言自語般接著往下說,你故意避開我的眼線。唔,是這樣啊。五條悟、工藤新一、琴酒、那兩個持刀少年,這些來自異世界的人,都被你利用了嗎? 這個男人并不需要對方的回答,只是略帶點譏諷地搖了搖頭:真是可憐。作為吸引我注意力的工具,連死亡都沒有帶來半點價值。 武裝偵探社的男人終于開了口。他說話時臉上沒有半點故意逗人發笑的輕浮表情,若有人將一面鏡子擺在兩人中間,或許會認為這只是同一人的兩面罷了。太宰只簡短地反問道:你這樣認為? 太宰說話時沙啞如吞下地獄炭火的嗓音引人側目,連這位首領都不由得一揚眉: 你吞了那個藥嗎?他漫不經心地點評道,虧你還沒死。 同時他迅速抓住這句話背后的細節,電光火石的幾秒便剝繭抽絲,逆向推理出了真相: 所以你提前服藥燒毀聲帶,是因為你在防備人。防備誰?芥川君?原來如此。你這三天都藏在武裝偵探社,并且早一步知道不能讓芥川君聽見太宰治的聲音。那么容貌同理,我知道了。之前敦君看見穿沙色風衣而無法偷窺容貌的男人,原來是你。 首領沉郁地搖了搖頭,頗感到些滑稽。 你既然提前做了這些準備,想必是知道我的計劃了。他幾乎想冷笑:可你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太宰治?首領低聲念出這個姓名如同喊一個陌生人的名字,我真的不明白這不是所有太宰治都夢寐以求的結局嗎? 是了,這話說得沒錯。太宰沒有辦法反駁這句話。 港口黑手黨在這個世界獨占半壁江山,不管后續繼承首領之位的人是誰,都無需擔心局勢問題:只要畏懼于新的戰爭,政府就會捏著鼻子處理好這一切。 那么,習慣于黑暗世界生存的諸人,如中也、紅葉姐、廣津先生等,他們的[家]還是[家],依然如此牢固而安全,什么都不必擔心。 武裝偵探社的諸人更加不需要擔憂。本來設想中會沖進港口黑手黨大肆殺戮的芥川龍之介都沒有預定后續追殺,更別提什么針對偵探社的圍攻了。 而對于一些誕生在黑暗卻向往光明的人,如敦君、小鏡花、銀,也分別都有后續的一應安排,甚至考慮到敦君親手殺死院長后始終不穩的心理狀況,還動用了隱蔽許久的一步棋。 至于安心寫小說的織田作之助,他更加不需要擔心什么。這個男人并不需要知道這個世界是他唯一一個可以安心寫作的世界??椞镒骱退暮⒆觽兌紩煤没钕氯?,這不是已經夠了嗎? 太宰治與太宰治對視著,其中一個面露真心實意的茫然。 有時候我差不多可以理解為什么國木田君想狠狠給我一記頭槌了,武裝偵探社的那個啞聲說,現在大概就是這種時候。 他這句話難得說的真情實感,港口黑手黨首領卻不敢置信般微微睜大眼睛。 開玩笑嗎、你。 首領罕見地啞口無言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向側面看了一眼:那是緊急出口的方向。 但是一瞬之后,這個險些要被另一個自己嚇到逃走的黑手黨首領,最終還是選擇了連連反問: 你真是太宰治嗎? 要不然別人也沒有我這張帥氣的臉吧? 你一直以來說的都是真話? 自殺主義者從不撒謊! 你首領停頓一下,幾乎覺得詞匯在喉嚨里長出尖刺,傷得他鮮血淋漓:你。目的是、我? 這句話說完,面前武偵太宰也禁不住瑟縮了一下,目光向旁邊一溜。 也不能這么說太宰嘟囔著,主要還是為了這個世界啦。你這個家伙當然是其次,我這不是走在救人的那一方了嘛他含含糊糊的,把真心藏在言語背面。 笨蛋!你懂什么?我想救你。 如同 救我自己啊。 可是回避的本能讓兩個太宰治同時略過這個可怖的話題。首領迅速捕捉到關鍵詞,斂著眉追問,這個世界? 太宰松了一口氣,接過新話題,是。你已經知道純白房間了?他觀察著另一個自己的神情,立刻從對方絲毫未變的神色間得到了答案:那就好辦了。我一直作為旁觀者,唯獨本次才得以介入。聽我說:這個世界不過是泡沫幻影,你費盡心思搭建的沙堡將于下一次海浪里沖刷殆盡。我不可能讓這個世界化為烏有。 這個結論背后的理由他們二人心底都心知肚明。首領太宰望向另一個自己,聲線里浮現出一絲冷淡,慢慢說,我早就知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武偵太宰松了一口氣,第一次在這家酒吧里淺笑一下,我留了后手。如果能夠借助世界的本源力量,說不定 這句話沒能說完,太宰臉上淺淡的笑容又一次凝固了: 你不信我? 首領以冰冷的視線望向另一個自己,他望著另一個太宰治宛如凝視著他自己。 我不信。他聽見自己不含絲毫溫度的聲音,你只是一個連朋友都無法保護的無能的男人罷了。我怎么敢拿唯一的這個世界同你一齊下賭注? 太宰治凝視著太宰治,這句話同時刺痛兩個人。 另一個勉強閉了閉眼睛,又張開口,仿佛還留有什么未打出的底牌。 可是已經晚了。 從樓梯那端傳來腳步聲。先出現的是一雙耐穿的皮鞋,接著是休閑西裝褲,再往上則是短款沙色風衣。 在那個風衣的衣擺之下,顯露出空蕩蕩的腋下槍套。 那柄手槍,正被它的主人拿在手里。 解決完敵人之后,織田作之助,應邀前來。 第197章 25 織田作之助的到來,打斷了方才劍拔弩張的氛圍。 兩個男人抬頭望去,同時露出粉飾的、回避的、勉強算是有的淺淡微笑。 其中一個說:好久不見 另一個則立刻接著說道,織田作。 容貌與外形完全一致的兩個年輕的男人,說是鏡子的兩面也完全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