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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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五條悟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仍需老師保護的小鬼了。 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損耗大腦再加以反轉治療的無下限術式。 熟練運用的五條家各項咒術。 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六眼。 控場無敵的領域[無量空處]。 以及、 由老師親自教導、而這么多年親自執掌五條家的權謀心術。 他五條悟,早已是老師口中的最強了。 除了唯一的遺憾之外,五條悟又哪里有什么還會感到恐懼害怕的事物? 因愛故生怖。 不外如是。 五條悟此時站定在原地,用手指輕輕摩挲著下頜,頗帶些新奇地感受著此時的心情。 期待/激動/興奮。 懼怕。 躍躍欲試,蠢蠢欲動。 這可是,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重逢的老師啊。 難道說當初一狠心放了手,現在的福利竟在這里等著? 這么想著,五條悟又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時候,不自覺間便浮現出鮮少在他老師面前表現出的那一面。 充滿攻擊性,一眼望去便知其危險,宛如早已長大成年、會兇狠將獵物叼回巢xue的大型貓科動物。 但是不過幾秒,五條悟嗯的拖長聲音自己哼了哼,就用兩只手拍了拍自己的面頰,又伸出食指和拇指、使勁把嘴角向兩邊拽了拽。 他手動抹去了缺乏表情管理的惡人顏,又毫不留念地反手摘了眼罩,露出那雙瑩藍色的六眼。 五條悟又就近找了片湖泊,仔仔細細理順自己落雪般柔軟細膩的白發,給自己凹了個隨意但帥氣的造型,再接著想象出重逢時老師驚喜的表情,他不需要刻意努力,臉上自然而然浮現出甜度滿分的微笑。 不錯不錯~可鹽可甜,說得就是我這種大帥哥呢~!五條悟這么自戀似的笑嘻嘻地自言自語,同時把眼罩狠狠團成一團,塞進衣兜最里頭去。 這樣一來,不管怎樣老師都沒有理由把我趕走了吧~? 好端端一個肩寬腿長大帥哥,竟然在這里做起了白日夢。 這一次重逢的話,第一句話說什么呢?五條悟就著湖面,調整角度捋順自己每一撮白毛:好久不見?不行不行,太普通了;我來找你啦!咦,會不會顯得太主動了?那、老師有沒有想我? 五條家家主這么滿嘴跑著火車,終于對自己的外形感到心滿意足了才重新站直身體。 他抬起右腳輕輕往地面一踩,整個人簡直像是沒有重力一樣,輕如羽毛般落在樹梢最頂端。 身高超過一米九的成熟男性踩在樹頂的一片窄葉上,整條樹杈卻連彎都沒有彎折半點。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這里到底是 五條悟說著,運轉起全身咒力調動六眼,四下一望。 男人噤聲了。 并不是地址的問題。 五條悟認出來了:這是東京郊區,本應當建造東京都咒術高專的地方。 顯而易見,這里連半點殘磚破瓦都沒有。 但既然這個世界里連他都感覺不到丁點咒靈的存在,而且老師本人也根本看不見咒靈。 那么合理推測:老師所在的原世界根本沒有詛咒。這是不需要耗費任何力氣就能夠得出的結論。 關鍵是 足以解析情報的六眼,尚沒有辦法看清一整個世界的真實。 可作為天生六眼的持有者,五條悟自然而然便明白一件事: 這個世界,并不那么穩定。 以及、 如果不想要令這個世界經受不必要的動蕩,他最好不要搞什么讓咒力劇烈沖擊的大動作。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呼了口氣。 他把這件事放在了心里,但也沒真正放在心上。 (我畢竟早就已經是最強了) 五條悟心想。 (而且不管怎么說,這可是老師的世界吧?) 這位最強,自然而然地在心底撒起嬌來,全然把自己的身份地位與尊嚴自信一并棄之不顧: (老師,怎么可能讓我遭遇危險呢~~?) 這樣想著,五條悟刻意讓自己忽略了包含他本人在內、所有人一起降落到這個世界里的理由,而允許自己沉溺在一時的夢境里。他的視線,已被黑暗籠罩太久了。 那么,下一步就是去和老師重逢吧? 五條悟不需要思考太久:他實在是被老師偏愛過,因此與純白房間的其他幸存者相比,得知的情報更多。 橫濱地標大廈。 曾經,老師給他留下過那樣的線索。 (這樣的話、) 五條悟輕盈地從樹上跳了下去。他遵從六眼帶給自己的潛意識,放棄了從東京直接瞬移到橫濱的危險念頭,老老實實只運用最基本的無下限咒術,兩三步快速離開了這片不存在咒術高專的森林。 他選擇乘坐JR去橫濱。反正東京與橫濱的距離足夠近,而就這么一丁點兒車票錢,他五條家家主還能付不起嗎? 還真付不起。 購票處的工作人員苦惱地看了看面前西裝筆挺且造價昂貴的白毛帥哥,低頭看了眼鈔票,又看了眼那張閃閃發光的臉,默默掏出呼叫器報警:不好意思,這里有人使用假鈔 五條悟:。 五條悟: 五條悟:??? 怎么,瞧不起出門只記得帶福澤諭吉的家主嗎?他還記得帶錢就不錯了??! 五條悟氣哼哼地把萬元紙鈔抓了回來,總而言之動用自己權謀方面的口才說服了趕來的警部這個世界里警方的出警速度似乎出乎意料的快又動用了同樣的招數哄著警部掏錢給自己買了車票。 這個人,到底和他老師都學了些什么東西啊。 不過五條悟可不會為此感到羞愧什么的,坐在電車上的時候他還在心里盤算,要等見到老師之后把這件事當做笑話說來聽呢。 東京距離橫濱也就那么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五條悟依靠在窗邊,無目的地凝視著窗外的風景。 迥異的兩個世界,唯獨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細節上如此相似。 相似到令人不由覺得殘忍的地步。 五條悟想起自己是怎樣一次又一次去橫濱閑逛,用雙腳慢悠悠踏足了橫濱地標大廈、紅磚倉庫、港未來、中華街的,不由得又笑了一下。 這個笑容并沒有不久前的危險與執著,也沒有片刻前的刻意撒嬌,只是一個笑的表情罷了。 車身微微一晃,車速減緩,終于停了下來。 橫濱到了。 五條悟不緊不慢地走下了車。 他順著人流一齊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打量著老師的橫濱。 天空依舊湛藍:今天沒有下雨。這是個陽光燦然的晴天。 從不遠的港口處,吹拂來裹挾著咸味的海風。 人群熙熙攘攘,說話聲、爭論聲、腳步聲,無一處不稀松平常。 唯獨 占據這個城市要塞般位置、拔地而起的,是五棟漆黑而林立的高樓。 宛如鋼鐵巨獸,又似鋼筋鐵骨組建而成的怪物。 任何人但凡走進它的口中,都唯有被吞沒咀嚼、連骨髓都咬碎下咽這一個命運。 那個,想必就是老師口中的橫濱地標大廈了吧? 五條悟仍不緊不慢的,沿著街道往那邊走。 他確實已經許久沒有用這雙六眼,真正去看見什么。 而在五條悟的眼底,顯然清晰看到: 隨著自己逐漸接近橫濱地標大廈,與他同路的普通居民,rou眼可見的減少了。 取而代之,是越來越多身穿黑西裝而肋下鼓鼓囊囊顯然攜帶著槍支的危險分子。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頗為新奇地從這個角度感受到老師整治領地的威懾力。 擺在明面上的武裝實力那么這個城市的政府,該不會早已經淪陷為老師麾下忠狗了吧? 明目張膽于白日間活動的非法暴力組織成員從這個方向來思考,難道說老師的權勢已經龐大到將這一切都合法化的程度啦? 五條悟嘖嘖稱奇,一邊毫無自覺地在人家港口黑手黨的本部大樓下閑逛。 要不是看這人同樣穿了身漆黑筆挺的制式黑西裝,而又(被首領太宰親自教導過)渾身不自覺浮現出黑暗同類般的氣質,恐怕負責看守的組織成員就不是用語言、而是用子彈來問話了。 閣下是誰?組織成員警惕地將手按在身側,同時上前走過來:這里不是可以隨意接近的地方。若是貴客,請閣下出示身份文件。 顯然,是后方靜默佇立著的龐然大物,給了這位頭戴黑墨鏡的黑手黨如此咄咄逼人的底氣。 五條悟瞇起眼睛思考:到底要說我來找你們首領敘舊呢,還是說我是你們首領的學生比較不容易吃子彈呢? 還好還好,浪費子彈的事情并沒有在眼下出現。 發生,什么了? 有人問。 那是,安靜到幾乎消散了存在感的少年。 雪白的發,漆黑的大衣,走起路來如同貓科生物一般沒有聲息。 他看起來面容猶帶稚氣,可是這句話一說出口,五條悟便見到面前成員立刻轉回身深深彎腰行禮,上半身幾乎要彎到與地面平齊: 是,是這個人、行跡詭異地在樓下徘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組織成員幾乎要戰栗起來。 又是因為什么,持有武裝的成年男性,要如此懼怕一個少年人? 五條悟并不在這里多話。他只是宛如遇見同為貓科的競爭對手一樣,露出過分燦爛的笑容: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五條悟輕飄飄地說: 我要加入港口黑手黨。 第175章 03 并不是沒有人要求主動加入港口黑手黨。準確來說,自從這個無形怪物膨脹到足以與國家機關相匹敵的程度,黑手黨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橫濱一個炙手可熱的職業。 更別提,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本質上,港口黑手黨作為這個世界里未能確實存在的三刻構想之其中一角,其存在本身,便主動構成了橫濱的權勢平衡。 而這一切,均被這個組織的首領,小心掩飾在黑手黨冷漠酷烈的作風之下。 但是,不管怎么說。 港口黑手黨,早已經深深扎根在橫濱的深處。 是橫濱普通人生活中司空見慣的其中一環。 亦是這個城市,早就無法割舍的一部分了。 若是有人要強行將港口黑手黨的權勢從這個城市中剝離,竟會令這個國家遭受到剝皮剔骨般的慘痛。 畢竟 在整個關東地區,已沒有該組織的夜風所無法吹拂之處。 這個世界里,港口黑手黨的權勢就是如此之龐大。 大到內閣官員對這個組織的首領恨之入骨。 大到沒有任何一股外來勢力,能夠瞞過黑手黨的眼線偷偷潛入橫濱。 大到 哪怕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身死,為了整個關東地區的平衡,政府也不得不捏著鼻子維持這一非法暴力組織的存活。 被太宰治苦心孤詣塑造出的,就是這樣一個無法由任何人cao控破壞的局面。 在這個人的棋局中,這就是為港口黑手黨準備好的最終結局。 怎么。這不是很幸福嗎。 唯獨無人在身邊的時候,那個獨自困縛在漆黑棺槨中的蒼白男人,才面帶滿意的神情這樣笑了。 因此,在得到有人希望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匯報之后,首領太宰并不那么驚訝。 他微訝的是另外一點。 首領,電話那端的人輕輕開合嘴唇,就是這樣。 說話的人,是年齡比少年更加稚嫩的少女。 暗色的長發,如同白雪般幾乎透明的皮膚。 與少年相同的是,少女的聲音也安靜得像是積雪落下。 那是,融化于黑暗里都不會發出響動的聲音。 難得一次,這位少女暗殺者會主動聯系什么人。 可首領太宰不需要思考,便在聲線里微微浮現出笑意,問:是擔心我會懲罰敦君嗎? 少女、泉鏡花沒有回答,以無聲作為了默認。 她此時正站在樓梯的高處,視線往下便是寬敞的港口黑手黨訓練室。 明明少女穿著雪白的和服,可她若是不主動出聲,便如同消弭了存在般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看見她。 在泉鏡花的面前,平日里只有中原干部訓練時會開啟的最高規格的房間,此刻居然破例打開了。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 我依然,勸你不要這樣做,少年站在訓練室的場地里,安安靜靜地說,如果你對著我發出和片刻前穿透墻壁同等程度的攻擊,那么為了從死亡中竭力逃脫,我會用盡全力取你的性命。 在這樣空曠的室內,少年沒有波動的嗓音幾乎要蕩起回音。 這樣一來,就會和你想要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初衷違背。少年繼續說道,并且攻擊我、你會遭到游擊隊的射殺;更重要的是,你會耽誤我完成任務。 在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少年缺乏表情的臉龐上終于有了變化。 那是混雜著執著、感激、痛苦、悔恨的極其復雜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