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1)
書迷正在閱讀:神為刀俎、最瘋頂流[娛樂圈]、種子商在古代、[綜漫同人]COS真人穿越后努力捂住馬甲保命、金風玉露、偏偏還是喜歡你、[綜漫同人]身披馬甲的我靠幸運成為劇本精、飼養人魚崽崽、誰能憑茶藝將霸總私有、偽裝深情(穿書 GL)
波本瞪他:你還笑?! 他嗓音在過度的緊張與驚懼中顯得尖銳,可波本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對這個任務如此抗拒,到底怎么回事??組織是懷疑我們了嗎???! 組織眼里,波本永遠是那個不擇手段叫人戒備警惕的神秘主義者。 同伴眼里,降谷零永遠是那個全部科目A等、堅持不懈走在自己選擇道路上的優等生。 又何時見過這人失態的模樣? 蘇格蘭沉默了一下。 他想起臨走前,接到任務的那個夜晚。 打發走了所有人、安安靜靜坐在吧臺椅上,等待著什么人的太宰治。 見到了他,便微微側過臉來,問恨我了嗎?,即便如此也泰然受之的那副樣子。 得到否定答復之后,略感到些驚訝的神情。 最后同他告別時,要求給我調一杯蘇格蘭,兩人一齊說出干杯!時的放松。 而在那個時候,他給太宰的答復是什么呢? 蘇格蘭想起來了。 他說:我并不恨你。相反,我很幸福。 為這 漫長的告別。* 當這黑發藍眼的溫柔男人如此說著的時候,臉上連最后一絲遺憾、都消失不見了。 *** 與此同時。 組織的基地之中。 琴酒掛斷電話,臉上浮現出一貫嗜血而冷酷的笑意。 可不知為何,他這一次的笑容,要殘忍得多。 仿佛被什么人徹底惹怒了的模樣,對于殺手來說,可是大忌。 然而,琴酒竟然不加掩飾,亦不克制。 他就這樣,裹挾著遍身殺意與怒火,直直走向太宰。 太宰并沒有在做什么特殊的事情。他看起來不過是在發呆、又仿佛在等待,鳶瞳注視著誰也看不懂的虛空。 小少爺,琴酒低啞著嗓音說: 你的判斷是對的。 蘇格蘭,果然是日本公安派來的狗。 琴酒咬著牙。 若非此次小少爺已親自安排了另外兩人清理叛徒,我也不是不能夠親自賞他一發子彈。 而聽見了這樣忠心耿耿又殺意凜然的發言,太宰卻依然吝嗇于露出一個笑臉。 他只是仿佛看透了一切、又厭倦了一切般,對世界投以等待著什么的視線。 第164章 72 第三天,深夜。 荒廢的危樓。 (任務目標不見蹤影) 被臨時甩開的同伴。 (預料之外的難度) 冰冷的月光倒映在身上。 (同那一夜別無二致) 那么,到時間了。 這一次,將手槍抵在心口的時候,不再如同上一次那樣不甘了。 (能夠再一次陪伴在你身邊) (我是多么幸福?。?/br> (只是、) (依然沒能夠,拯救那個孩子) 試圖扣動扳機的手指,遭到鐵鉗般的阻礙。 上輩子曾試圖阻攔他的男人,這一次又攔住他意圖自戕的手。 這個男人看起來也并不輕松。不知為何,冷汗細密地遍布在他額頭上,同時他十分痛苦般閉著一邊眼睛,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忍耐神色。 即便如此 等、一下,男人氣息不勻地說,我可以放你走,咳咳!因為,我、也 (是FBI) (對吧?) 哪怕在這個場景中,他依然忍不住淺笑了一下。 (之后顛覆組織的任務) (交給這些人、應該沒問題了吧?) 這時候,宛如命運愚弄般,從樓梯間傳來急促腳步聲。 唯獨這時,他的神情才驟然變了。 (不可以?。?/br> (絕對不能被知道,上一次開槍死亡的真相) 為了隱瞞這一點,為了不讓好友背負著間接導致友人自殺的巨大罪惡感,他急忙要將手拽回來。 你放棄吧,面前的男人說,即便已痛到不行,卻半點也不放松與他僵持的力道:別死啊。 唯獨這個,是絕對做不到的。 (腳步聲頓了一下) 這可不能答應你。 他有些狡猾地說,我吸取教訓了。這把手槍,可不是握住轉輪就無法開槍的左輪手槍啊。 (腳步聲在驟然停滯之后,幾乎是狂奔著往上沖?。?/br> 對不起啊。 他在心底說。 又要讓你看見這一幕。 可是,你還不能夠停步在這種地方。 不要沉溺在過于美好的夢境里,醒來吧。 你的終點站,應當在很遠、很遠、很遠的未來。 再見。 再見。 再見啦,零。 (天臺的門被撞開了) 住手??!hiro、?。?! *** 砰 *** 這是,怎么回事? 從什么人的口中,吐出干涸般死寂的話語。 那么,讓我來回答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得到了預想之外的答案。 那是,本來絕對不應該在這里的某個人。 甩掉了被勒令在酒館基地待命的組織成員,一個人,出現在這里的太宰治。 推開搖搖欲墜的天臺門,男孩緩步走上來,將面容暴露在蒼白的月光下。 他安靜看了一眼四周。 顯然,蘇格蘭背靠著墻壁站在那里,手上持槍,槍口正對準心口。 在那里,放置著他曾經親口對太宰訴說過、會泄露自己與親人好友身份情報的手機。 與此同時,萊伊正用左手狠狠扣住他試圖自殺以泯滅證據的槍。 可又如同蘇格蘭所說,那并不是靠外力足以阻礙的左輪手槍,萊伊很明顯失敗了。 至于剛從樓梯間沖上來的波本,他看上去狼狽極了,額發被汗水狠狠黏在額頭上,胸口在急促的喘息下大幅度起伏著。 可他又并不在乎自己的情況,只兩三步沖上去,急切地試探蘇格蘭的心跳與體溫。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宰便從善如流地伸出手來。 借著月光,足以看清這孩子幼小的手掌上、一顆顆被拆出彈匣的子彈。 隨著太宰傾斜手掌的動作,宛如彈珠般爭先恐后地跳到地上。 你,對我的槍動手腳了啊,蘇格蘭有些恍然,手指一動便退出彈匣看了一眼,果然空空如也。他便又有點苦澀,怎么?小少爺,時間到了,不應留念啊。 波本還沒有發火,太宰先冷冷看了他一眼。 我留給你機會,是讓你好好告別的。 失憶了的首領太宰,冷聲說。 這種告別方式,可不能讓人安心啊。 他不再等啞口無言的蘇格蘭反應過來,便又對另外兩人說:所以,都想起來了嗎? 回憶起自己身份、同時回憶起真實世界的兩個人,一時無法言語。 太宰并不對此發表什么看法,只安安靜靜地問: 名字呢? 從來不對他們秘密身份感興趣,也從來不對他們本身產生興趣的太宰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問起這三個男人的本名。 都已經進展到這個程度了,暴露真名與否、竟然變成了最無關緊要的一件事。 他們無論哪一個都是紅方最優秀的臥底,不至于到了最后還猶猶豫豫、瞻前顧后。 只是、 現在直接說的話,沒問題嗎? 萊伊緩緩收回手,用手背擦了擦隨記憶復蘇的陣痛一并浮現出的冷汗,啞著嗓子問。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傻子。曾被這個世界蒙蔽的敏銳判斷力一回歸,他們立刻根據之前那么多次死神與巧合,判斷出在這個虛假的世界之中,所必須遵從的某種規則。 那應當是不得說出觸及世界本質的話語吧。 不過,正如曾經在鈴木號特快列車上所得到的庇佑一樣,太宰輕輕嗯了一聲以作回答,就將手伸進衣兜,拿出令人眼熟的電子玩具。 那是被祈福的紅繩所栓系著、小巧而救世的木舟。 果然,世界寂靜了。 看不見的死神沒有到訪,本應揮下的死神鐮刀遭遇到人為干擾、姍姍來遲。 波本松了一口氣,伸出雙臂,用盡最大的力氣,把蘇格蘭狠狠擁抱在懷里。 我很高興,他幾乎哽咽地說,就算他咬著牙才把話說下去,我很高興,hiro。我真的很高興 我也是。蘇格蘭回抱著自己的摯友、童年的發小、肩負了警校五人夢想的固執笨蛋,輕聲說,我也是。zero,我也是 這一刻沒有人打擾,就連太宰與萊伊,也安靜站在一旁,溫柔地守護著這一對久別重逢的好友。 過了好一會兒,波本才鎮靜下來,回過頭來,挺直脊背站好了。 我是降谷零,他露出一個唯獨在警校時期才有的、驕傲而自信飛揚的笑容。 至于我,我是諸伏景光哦!在降谷零旁邊,蘇格蘭不、諸伏景光,也面露干凈爽朗的神情笑了。 赤井秀一。站在另一邊的萊伊則這么說,酷酷的,只簡短地彎了彎嘴角。 彼此簡要互通了姓名之后,赤井秀一又轉頭對諸伏景光:對于未能救下你的這件事,我一直感到很抱歉。 諸伏景光都還沒來得及表示不是你的錯,剛剛刻意在無視這個男人的降谷零先越過自己幼馴染探出頭來,惡狠狠的、殺氣十足的、幾乎和波本時期沒什么差別的: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這個人意外記仇地咬牙切齒,在你這混蛋死亡之前,我絕對不會死的?。?! 某種意義上的確是相當固執了呢,降谷先生。 不過,哪怕在這個記憶連時間都一并被cao縱了的虛擬世界,也能夠無視理智遷怒到太宰曾佩戴過的紅色口袋巾上頭,這個男人對赤井秀一的恨意實在深刻,意外的可怕??! 可惜,現在并不是追究這個的好時機。 太宰幾乎是仁慈地留下了足夠充足的時間,可現在,時間是真的到了。 男孩將手伸進懷里,掏出銀色手槍,干脆利落地打開保險栓上膛,對準了降谷零: 準備好的話,我就要送你醒來了。 太宰冷淡地說。 等你在真實世界恢復意識之后,要去東京都米花市政大廳停下人工智能的終端機,這樣才能讓這個世界里的人全部蘇醒。 面對槍口,降谷零并不畏懼,只是問:為什么是我? 太宰回答,因為你不會讓諸伏景光失望。 降谷零又問,為什么是hiro? 太宰便回答,因為,組織的目的是死人復活,時間倒流。他并不留情地指出,只有諸伏景光,完美地符合這一點。他是人工智能故意留下來的bug也是無法復制的奇跡。 降谷零沉默了許久,才又一次開口。 他說話時嗓音喑啞,卻刨除了感性,只是問: 為什么是這把槍? 太宰這下浮現出譏諷著什么的神色,因為,他冷冷地說,這是會毀滅組織的銀色子彈啊。哪怕千藏萬藏還是被用于給組織送終,真是絕妙的笑話呢,烏丸蓮耶。 那么,我沒有問題了。 降谷零說完,轉頭看了諸伏景光最后一眼。 他的好友、早早犧牲的優秀警官,正對他溫柔而開朗的笑了。 一朵櫻花、五片花瓣。 諸伏景光微笑著說: 你可不準過來得太早啊,零。 降谷零便也笑了: 我一定活到七八十歲才去找你們,到時候可別嫌我人老啰嗦??!景光! 砰! 槍聲響起。 這是,太宰治喪失了全部記憶之后,開出的唯一一槍。 而在意料之中,降谷零并沒有倒地身亡。 一槍正中眉心的他,身周如同畫面不穩般卡頓了兩下,便直接消散了身影。 那么,接下來做什么呢? 諸伏景光又笑起來。 在剝掉黑暗組織蘇格蘭的外殼之后,他實在是一個喜歡微笑的年輕人。 也是。這個世界連同時間都被cao縱著,或許我們下一秒就會蘇醒,也或許是一分鐘、一個小時、一天、一個月之后。 赤井秀一也放松下來。從這個男人的身上,久違般卸下了所有刀鋒般銳利的氣勢,只單手插兜靠在墻上。他看起來也像是一個毫無負擔的年輕人了。 太宰神色淡淡,卻也雙手一撐、坐在水箱上,晃了晃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