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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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們穿著卡通布偶的衣服,動作憨態可掬,給每一個路過的小朋友們發送氣球。 每一個人都幸福而喜悅地微笑著,間或有停止服藥也摘下電子眼鏡的游客出現,可是、也并不在游樂園造成軒然轟動,沒有人因此驚恐,也并沒有人因而報警。 這正是,快樂與夢幻的游樂場。 二十年之后,化為了現實。 五條悟粲然笑起來,守望著眼前的一幕。 再回過頭時,就像自己小時候那樣、得寸進尺地握住了老師的手。 早已成年的男性的手掌,已比老師大出一圈。 他珍而重之地、將那只微微泛涼的手掌藏進自己手里。 接觸到太宰治的同時,整日不間斷開啟的無下限術式、被無效化了。 但是同年幼時自己的無知并不相同。 五條悟已深知過自己的弱小,亦明曉自己的強大。 他心甘情愿卸除了自己的武裝,并且相信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絕不會再有任何存在有本事跨過他、傷害他的老師。 走吧,老師?五條悟全無違和感地輕輕晃動太宰治的手臂,低著頭磨蹭著撒嬌,我好久沒吃棉花糖啦!我去排隊買兩個~老師坐在那邊等等我~! 那邊是獨木舟形狀的座椅。太宰抬眼看了下,微笑著答應說:好。 陽光暖旭,從樹葉間隙投下來、依舊是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斑點。 棉花糖雪白可愛,這一次太宰治勉強吃了個耳朵,剩余的部分全被五條悟一個人包圓了,吃完之后露出被膩到、皺起一張帥臉的夸張表情。 他們又去坐了旋轉茶杯,五條悟委委屈屈縮著兩條大長腿,在飛速轉彎時做了個鬼臉。 我覺得我融化在馬卡龍里面了 摻在一群小朋友中間,五條悟快活地大喊。 接下來是射擊游戲。 太宰治的射擊準頭從沒改變過,據這個人所說依然還是港口黑手黨的三流水準,倒仍然憑借那個非人一般的腦力和足夠穩的心態指哪打哪。 他沒有去問為什么二十年過去了、還有只丑到和咒靈一樣的青蟲玩偶掛在那里,只一槍就把它打了下來,笑著看五條悟嘟嘟囔囔、大聲抱怨、又單手抓著青蟲的腦袋,有點兒得意洋洋地晃了晃。 轉頭一看,已經難以敷衍的學生,又打下來兩只黑貓耳朵頭飾。 這下可不能隨隨便便把我哄過去啦,老師~五條悟不懷好意地說著,琉璃藍的漂亮眼睛在日光下閃閃發光: 今天,我想看老師戴呢。 首領太宰其實并不感覺羞恥,無可無不可地微微低下頭來。 五條悟伸出手去。 他溫柔地整理著老師的蓬松黑發,手指在發間輕輕摩挲。 成年之后,他已經比老師還要高了。 將黑貓頭飾為太宰戴上之后,五條悟無法遏制地閉上眼睛,吻了吻貓耳毛茸茸的耳尖。 我們去坐過山車吧。 他自己也戴了對黑貓耳朵,若無其事的、笑意盈盈地說。 而這一次,太宰治終于沒再躲避攝像鏡頭。 畫面中,想必印下了永不褪色的微笑吧。 而到了晚上、 到了晚上 一朵朵如繁花盛開的焰火下,夏油杰一條虹龍、把所有人都帶過來了。 可惡!杰?。?! 五條悟氣得鼓起臉頰:這是我和老師的二人約會耶????! 沒想到夏油杰比他還崩潰,坐在虹龍頂上朝他大喊: 那你至少把五條老師先給搞定?????! 也不知道這一天窮極無聊的、二十七歲的五條悟,到底在東京咒術高專都做了些什么。 家入硝子從夏油杰背后探出頭來,嚼著戒煙糖,忍不住笑。 同樣坐在虹龍背上的學生們,已經放開膽子玩嗨了的一年級生們。 虎杖悠仁、伏黑惠、釘崎野薔薇。 吉野順平、沢田綱吉。 菜菜子、美美子。 一張張年少青春的面龐上,燦爛笑容早已勝過天上焰火。 去玩吧去玩吧,夏油杰寬和地說:讓你們五條大人付錢。 五條大人不敢置信地哈????!,被淹沒在一大片興高采烈的歡呼聲里了。 而另一個五條悟,早一個瞬移、同樣降落在城堡高高的塔尖上。 他像是繼承記憶里面的那個小鬼一樣,放松地往后一倒、躺在太宰身邊的塔頂。 不是看著焰火,而是看著同伴們燦然、純粹、喜悅、幸福的容顏。 笑了。 *** 最后一天。他們哪里都沒去。 早已預備好的、最終戰的場地上,恐怕正在上演殘酷的對決吧。 應該有鮮血,有眼淚。 有大喊大叫,有意志與意志的廝殺。 說不定還有新的名臺詞、在全國直播的名場面。 可是,太宰治和五條悟,哪里都沒有去。 他們仍坐在五條家的回廊上。 不顧禮節,懶洋洋地垂下雙腿,自由自在地晃著。 而這一次,再也沒有腐朽老舊的高層們、擅自對他們指手畫腳了。 庭院中,驚鹿蓄滿了水,垂下頭去、啪嗒一聲。 (曾有個八歲孩童,笑嘻嘻地從這里沖過去) 走廊上,仆從被遠遠打發到一邊,悄無聲息。 (曾有個八歲孩童,踮著腳尖抓著枕頭,自以為無人知曉地溜過去) 轉角處,風鈴懸掛在屋檐下,清脆悅耳、敲擊陣陣。 (曾有個八歲孩童,獨自一人從詛咒師與咒靈中殺出去,要來到他老師身邊) 老師。 五條悟輕聲說。 還有沒有話,想要對我說呢? 太宰治聽了,微微側過頭去,想了想。 要、說什么呢? 他并沒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了。 這個世界,咒術界高層已被解散,普通社會同咒術界融為一體。 過度的正確正逐漸成為過去式,反烏托邦總有一天會轉變為真正的理想鄉。 至于他的學生。 在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學生啊。 摯友猶存。 同伴俱在。 身處高位。 強大無匹。 他還能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身穿港口黑手黨漆黑西服、圍巾殷紅如血的首領太宰,便微微笑了。 飛吧。 首領太宰說。 籠中的小鳥,飛吧。 他說出同五條悟初次遇見時,曾經的評價。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存在 能夠將你束縛住的鳥籠了。 五條悟也微笑著、微笑著。 直到他再也等不到更多回答。 他仰著頭,琉璃藍的六眼注視著天空。 他想起一種鳥。 那是虛構的鳥類。那是荊棘鳥。傳說它們從離開鳥巢開始,就耗盡一生尋找荊棘樹。 當它找到了,便將身體扎入最長、最尖的荊棘中。 流著血淚時,荊棘鳥放聲而歌。 那將是它以生命為代價,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歌唱。 而那歌聲,將使世間所有美聲都黯然失色。* 老師。 五條悟笑著,從衣兜里掏出漆黑眼罩。 我的歌聲。 你聽到了嗎? [絕望世界A1■:咒術回戰] [完美通關] 第92章 74 書的背面。 港口黑手黨的本部大樓。 無論是誰,第一反應都是漆黑的房間。 地板和天花板是黑色。墻壁四面也是純粹一片的漆黑。 哪怕天花板上吊墜著價值連城的古董吊燈,哪怕既可作為照明、又可作為裝飾用的燭臺也是令人眼饞的值錢珍品。 在這個充滿了死亡氣息的房間里,也半點光芒、都無法透進來。 不過,往常在這個時間點、無疑正坐在首領辦公室內、一份份簽署著奪走人性命與錢財之文件的那位首領,破天荒呈現出不同的姿態。 他仍然坐著,仰靠在他那同樣漆黑的王座上。 十指合攏,輕輕搭在交疊的膝上。 蓬松黑發微垂,覆蓋著左眼雪白的繃帶。 血色不足的嘴唇抿起。一如既往,是寡淡冷漠的神情。 不過,唯一顯露出的鳶瞳,竟閉上了。 不是偶爾的沉思,倒像是睡著了不昏迷了,似的。 作為護衛直立不動地守候在首領背后的、港口黑手黨的最高戰力,掙扎極了。 中原中也幾乎記不得上一次看見這家伙睡著是什么時候。 之前那次短暫昏迷不能算吧?! 他心情也復雜極了。 兩個人從見面起就互相討厭,曾經十五歲時各自拼命扯后腿而最終不得不雙雙住進ICU病房的丟臉事跡,簡直要多少有多少。 事后被森先生皮笑rou不笑地懲罰一通這中事情也多到記不清了。 不過隔著短短四年而已。 現在回憶起來,中原中也幾乎要記不起當時純粹的心情。 唯獨對太宰治的討厭之情,始終不斷燃燒著,每天提供給他新鮮的刺激。 () (可是) 中原中也從他守衛的側后方,窺探著那張令人火大的、蒼白而無血色的臉,在心底狠狠一咂舌。 (這個混蛋) (絕對不是關心他哦??。?/br> (是因為這家伙首領的身份?。。。?/br> 也不知道在和誰拼命解釋的、在心底瘋狂訴說著。 (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是關心青鯖?。。。。。?/br> (只是擔心港口黑手黨首領萬一感冒了耽誤任務導致平衡破壞沒人壓制一群笨蛋部下最后世界毀滅、什么的?。。?/br> 非常拼命地說服了自己呢,中原先生。 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后,中原中也惡狠狠抹了一把臉。 他簡直渾身冒著殺氣一樣,用這中馬上要爆掉什么家伙人頭的洶洶氣勢,把自己的黑西裝外套脫了下來。 用他戴著漆黑皮革手套的手指捏著,不知為何還有些做賊心虛似的,幾乎是腳尖離地、控制重力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往那個混蛋首領身上一扔 中也、? 混蛋首領突然說話了。 啊啊啊啊啊你醒、醒醒了?????!中原中也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原地蹦了起來,語無倫次地一疊聲解釋:絕對不是關心你???!只是外套突然掉了而已!你可千萬別多心?。。?! 大喊了幾聲之后,中原中也突然狐疑地瞇起眼睛。 同面前這家伙孽緣般糾纏了這么多年,他已經條件反射對太宰治的任何舉動產生質疑之心了: 你這家伙 他極度危險地壓低嗓音,磨著牙: 不會是故意耍我??次业男υ挵?? 可是,被部下毫無敬意地沖撞了,首領倒并不在意似的。 未被繃帶遮蓋的鳶瞳抬起來,幾乎是平和的、幾乎要叫人認為那深淵般眼底當真浮現出笑意似的,微微一彎。 我又睡著了? 首領太宰安靜地問他。 那個聲音里,同時包含著掌權者的居高臨下,與一手cao縱了橫濱黑夜的不近人情。 從這個人身周的氣氛里,淡淡滲出同所有人劃下無可逾越的鴻溝一般、刺痛人心的生疏感。 、 中原中也想要大叫,想要一拳頭揍在那張令人生厭的面孔上,想要揪著這混蛋的衣領大喊你(都這樣了)到底想要什么?! 他磨著牙,一雙鈷藍的眼瞳在盛怒下宛如燃燒一般熠熠生輝。 他什么都沒有做。中原中也握緊拳頭,攥緊衣角,把他還沒能夠染上溫度的外套抽了回來,不管自己毫不顧忌的力道已經毀了這件價格昂貴的西服。 是。首領。 中原中也回答。 太宰治并不驚訝這個答案。他仍坐著,簡單活動了一下脖頸。 我睡了多久?太宰又問。 中原中也本該接著恭恭敬敬回答的,但他實在忍不住不刺一句: 和上次一樣,昏迷了十幾分鐘吧。 太宰安靜地掃過來一眼,中原中也暗自惱火地回瞪過去,半點也不服輸地和首領對視、恨不得把人類四年不眠不休的身體極限拿小刀刻在那個聰明絕倫的腦袋上??! 太宰治仍然并不動怒,只是輕描淡寫略過了這個話題這反而讓中原中也更加生氣起來。 他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微闔著眼睛,品味著某中心情似的。 雖然不記得了 但是。似乎是一個好夢啊。 太宰治突兀地低聲喃喃道,竟真的笑了一下。 有那么一秒,這個笑容沖淡了他遍身死寂,竟透出些少年般的稚氣,叫人近乎悚然地回想起來 這個統帥著龐然大物般的黑暗組織、呼吸般cao縱著萬人命運的,雙手遍染鮮血的黑手黨首領。 居然只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 眼下,太宰治就帶著那份仍未消退的笑意,轉向中原中也: 中也。 他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