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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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些老頭子們的所思所想,在太宰治面前就是個笑話吧。 眼睜睜看著悟跟著一起胡鬧,守在太宰治身邊、甚至跟另一個伏黑甚爾假扮男仆、都要使勁往咒術高層臉上連甩幾個耳光。 夏油杰都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 因為。 星漿體天內理子死亡。 星漿體看護人黑井美里死亡。 若不是家入硝子趕到及時,夏油杰也早就死了。 而如果不是五條悟自己生死一瞬間領悟了反轉術式,轉回頭去又反殺了伏黑甚爾。 五條悟,也早就死了。 雙手托抱著天內理子尸體、遍身血漬的五條悟。 轉過頭來問他要不要把這些人都殺掉。 而愚昧無知的盤星教教徒、站在一旁微笑著鼓掌的、那個景象。 夏油杰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哪里有什么一共十天的漫長選擇時期啊。 生死不過一瞬間。 信念的顛覆,也只是一個念頭傾軋而已。 現在想想,太宰治豈不是太過溫柔了呢。 看似絕路,又總留有一絲不著痕跡的光明在那里指著。 同樣是保護星漿體的任務,絕望世界的諸多勢力、都被太宰治玩得團團轉,哪里有充足精力沖著真正的星漿體過去。 分配給咒術高專學生的,分明是看清楚自己理念的選項啊。 十天之日過去,在最后一個滿月,咒術高專最底層、天元大人的結界外,都沒能等來任何一個星漿體的身影。 這就是cao心師的高明之處。 這就是同化過程徹底失敗的原因。 可是,他的世界并不是這樣!并不是這樣?。?! 星漿體事件之后的第二年,2007年,夏油杰才知道 天元大人之所以看似平穩,或是因為又有一位星漿體降生,或是因為、另外有星漿體,代替天內理子犧牲了。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犧牲總是這樣、無聲無息。 也是在同年。 在一次信息不匹配的任務中,低了他一屆的學弟、灰原雄,在超過學生能力的祓除任務中,確認死亡。 與他一同出任務的七海健人,雙目受傷。 也是在同年。 他從另一位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那里,聽到了徹底消滅咒靈的方法。 既然咒靈誕生自人心,誕生自人類的負面情緒,誕生自人類微弱咒力的骯臟積淀。 那么。 其一、去除全人類的咒力,世上沒有咒術師。 其二、讓全人類都能控制咒力,世上所有人都是咒術師。 仍然是同一年。 夏油杰選擇了第三條道路。 殺死所有的非術師,創造一個只有術師存在的理想世界。 烏托邦。 憑什么呢? 在他踏入那間愚昧村莊時,他就在想。 憑什么呢? 在他本以為會看見詛咒、卻只看到兩個被普通人類硬生生虐待到體無完膚的年幼術師時,他也這么想。 憑什么呢? 在他召喚出咒靈,殺死了全村所有人口、叛出咒術界時,他也忍不住這樣想。 憑什么,要讓身為同伴的咒術師,為根本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去毫無意義的犧牲???????。?! 那不是你們的詛咒嗎?!那不是你們的負面情緒嗎??? 憑什么你們在根本看不見咒靈的情況下,還能毫不心虛地將惡意對準咒術師呢?! 憑什么 你們。 怎么不去死呢。 夏油杰握住兩只傷痕累累的、屬于年幼術師的小手,微微笑了。 沒有。 沒有什么房東太太的感謝。 在普通人對咒靈毫無所知的情況下,夏油杰所能收獲的、只有同伴的死亡而已。 因此。 他叛逃了。 成為一介詛咒師。 占據了曾用惡意殺死天內理子的盤星教。 他對著普通人下手了。 從那時起,他的眼里再沒有非術師。 他回報以同等程度的蔑視,稱他們為 猴子。 一邊從猴子身上剝削財產,一邊從猴子身上孵化詛咒。 這樣的詛咒師生涯,差不多也過了十年吧。 就在前不久,他從消息渠道里聽聞,五條悟最近保下了一個新學生、自身攜帶有特級過咒怨靈的乙骨憂太。 還沒有來得及親自前往確認,夏油杰就被迫來到了這個完全不是生得領域、也不能用任何方法離開的空間。 他注視著彈幕,確認了自己未來的死亡。 也確認了,那個連尸體都要被利用、將摯友困鎖在獄門疆內的未來。 夏油杰冷冷笑了一下。 他并不怎么吃驚,對于自己的死亡。 但是連死亡都要利用,他可真是有夠謝敬不敏的。 一開始的時候,可以說夏油杰心底只有對猴子們的煩躁與厭惡。 他既不屑于同他們說話、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同時亦只是盤算著,從這些彈幕上帶來的信息、究竟能怎樣用于改變他自己世界的命運。 可是、 可是。 那個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宛如呼吸般隨意cao縱著人心的。 做到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個明明身為黑手黨的首領、雙手也沾滿血污。 卻偏偏能夠給其他所有人照亮道路的男人,太宰治。 夏油杰眼睜睜看著絕望世界走向另一個對他來說如墜夢境的未來。 所有星漿體都存活。 灰原雄同七海建人完好無損。 五條悟也不必經歷摯友背叛的慘痛。 甚至連伏黑甚爾都還活著。 不是由一個人選擇、而是由全部人類所選擇的未來。 在太宰治手下,硬生生走出第四條道路: 消除全人類的負面情緒,以此從根源上消除詛咒。 不僅如此,在這個咒靈與咒術界已被公開的世界。 再也沒有咒術師,會被無意義的犧牲了。 夏油杰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笑著笑著,又忍不住用手掌捂住眼睛。 (我輸了) 夏油杰真心實意地,對著一位曾在他心里歸類為猴子的無咒力者,低下頭去。 (謝謝你) (太宰治不。太宰老師) 在夏油杰面龐上浮現出的溫柔笑意,仍是十年之前、三人青春年少時、純粹柔和的模樣。 (讓我看到一個) (讓我打心底里) (發自內心笑出來的、世界?。?/br> 第79章 61 首領太宰自然不知道彈幕的實時回饋。 也對自己所造成的連鎖反應一無所知。 但是,哪怕是知道了。 這位已對這個世界感到索然無味的首領大人,恐怕也不會產生什么情緒上的波動吧。 他看上去像是無趣極了,如同已經厭棄了手里玩具一般,對已經了然于心的東西、再也不感興趣。 太宰輕輕揮去沢田綱吉仍扶住他的手,自己站直了身。 以冷淡的視線,望向已將同類押送走、現在正向他們二人走來的警部。 對面以公事公辦的態度、微笑著調試著面上佩戴的電子眼鏡。 不知道是否調整到了某種模式,警部溫和地詢問道: 二位,為何沒有佩戴眼鏡呢? 就在沢田綱吉下意識眼神一飄、又強忍著繃住臉上表情的時候,對面仿佛透過自己的電子屏幕探測到了什么一樣,自言自語著點了點頭。 請問,兩位是咒術師大人嗎? 首領太宰倦倦的,并不答話。 沢田綱吉張著嘴啊了一下之后,趕緊接過話題。 可見Reborn的生死教學模式是多么成功,當這位十六歲的少年下意識掛起屬于彭格列新任首領的微笑時,那份并盛町普普通通的鄰家少年感立刻褪去了。 沢田綱吉微笑著,以問題回答問題,巧妙回答了自己其實完全不知道該怎么答復的那個問句: 為什么這么說呢? 顯然,不知通過什么渠道他們得到了對面警部的認可。 在那副親切和藹的笑容背后,警部畢恭畢敬地回答: 可以看出,面前這位先生的身上是沒有半點咒力波動的,除了極為少見的天與咒縛大人之外、應該也就只有咒術師大人們能夠做到這一點了吧。 而普通人類總有些微弱的、或多或少的咒力流瀉,因此才能夠從那些負面情緒中誕生出咒靈。 至于您的話警部沉吟了一下,屏幕暫時無法識別您身上的能量波動,是否也是咒力的一種呢? 被那個探尋的視線望著,沢田綱吉判斷了一下目前的形勢,感覺如果Reborn要是知道了他在另一個世界里被帶去警察局身為彭格列的新任首領 那絕對是死無全尸吧????! 在背后汗毛都快豎立起來的、(不知為何尤其強烈的)超直感預警之下,沢田綱吉淺淺吸了一口氣,當街點燃了死氣之火。 那位警部立刻以愈發恭敬的姿態點了點頭,用手指在電子屏幕上cao作了一兩下。 我已經記錄了您的新型咒力波動,他笑著說。 這樣一來,就算您二位不佩戴電子眼鏡、也不會遭到拘禁了。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咒術師大人們無需像普通人一樣通過屏幕、才能看見咒靈,哈哈。 在那個親切的笑聲中,沢田綱吉愈發感到毛骨悚然了。 哪怕他著實是第一次聽說這句話,也不禁強行鎮定地點了點頭。 可是這位警部竟然還沒放過他們,而是轉向太宰治。 那么,請問咒術師大人當街開槍的原因是什么呢?如果沒能給出合適的理由,恐怕您將會違反新法第二十二條 夠了。到這里停止吧。 有人站在街道對面,慢吞吞地說。 記在我的名下 是我允許的。 被這個聲音一驚似的,警部立刻回過頭去,恭恭敬敬鞠躬應聲:是,五條大人! 那不是別人,正是身穿華貴禮裝的五條悟。 此時他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用那個看似悠閑的步伐,掩飾住自己仍然不穩的腳步。 男人隨意揮手,叫其他人都退下去了。 從小到大,五條悟從來不在自己老師面前遮掩六眼。 此時既已摘去了漆黑眼罩,自然再也不戴了。 一開始是因為,太宰治注視著他的視線,是注視著五條悟、而非六眼的載體。 五條悟享受那個無意中肯定了自己存在的眼神。 后來在短暫同老師外出時他其實已經意識到,這個世界上萬事萬物都攜帶有自身的情報。 只要打開了六眼、只要放眼向外望去,那些惱人的信息就不間斷地強行灌入他的大腦之中。 唯獨在老師身邊,他才能偷得一時清凈。 之后五條悟才明白,那是因為太宰治絕對的、究極的、無效化異能力,人間失格。 現在,在這個幾乎沒有咒靈的世界上,五條悟甚至可以不遮掩六眼去任何地方。 這個,可是他老師專門重塑出的、干干凈凈的天空啊。 在新世界的塑造過程中,五條悟并沒有故意去破壞些什么。 他只是睜大了那雙獨一無二的六眼, 記錄下了人類所做的一切。 身為五條家家主,五條悟參與了每一場咒術界同普通社會的、公布向全人類的會議。 在那些激烈的碰撞中,看見了他老師想要讓他看見的東西。 人性的純真。 猶豫后的溫柔。 不變的大義。 善良的妥協。 于是五條悟沒有動。他攥緊了老師遞給他的光,乖乖等待十年后的重逢。 可是 哪怕是魔鬼,在等待了整整四百年之后,遇見前來打開封印的人、也會選擇殺死對方,而不是答應那個人的愿望啊。 而他,而五條悟。 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而已。 他已經認輸了。 站在這個無比美好而自由的新世界里,白發藍眼的男人靜靜佇立著,一點點低下他驕傲昂起的頭。 (老師。你把一切甘美的東西) (都讓其他人送到了我面前) (可是你) (你又去了哪里呢?) 這個問題,在他等待的第一天、第一個周、第一個月、第一年里,都沒有得到回答。 而在五條悟終于忍無可忍,想著干脆把世界炸掉重來的時候 他在監控著咒靈誕生(與他自己私心)的鏡頭里,竟然見到了那個身影。 翻卷的疼痛,像尖刺被硬生生從心底拔起。 連皮帶骨,幾乎叫人嘔血。 可五條悟卻笑了。 他放任自己的負面情緒,心想若咒術界最強的詛咒能夠化為實體、不知道是否能夠將整個世界一口吞并掉呢? (老師) (老師、老師、老師、老師) (我想用最扭曲的感情) (去詛咒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