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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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很忙碌的成年人了。坐標既然出現了,就斷沒有挑剔的道理。趕緊把這場游戲通關,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因此 男人冷冰冰地斷言。 浮現在唇畔的,是輕蔑而甚至傲慢的笑容: 我來解決你們的問題。至于你們? 一群受了傷的小狗狗。你們,可以什么事都不做。 【彈幕: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 危?。?!首領宰!危?。?!】 刀光閃過! 等一下。 身為平安京源氏寶刀的髭切,開口制止。 太宰看都不看抵住自己身上各處致命點的刀尖,目光落在髭切身上,示意他繼續說。 饒是髭切,也不由得為這個人全無所謂的態度微微停頓一下。 (是太過自信了嗎?認定自己可以在刀劍圍攻中活下來?) (還是太輕忽自己的性命?) (怎么會呢?) (可是,這個審神者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都看透了些什么?) 話語在喉嚨里滾過一圈,出口時變成了: 你要證明你有利用的價值。 (不對?。?/br> (重點不在這里) 你要發誓,不做出損害刀劍付喪神的事。 (不對?。?/br> (這樣一來、不就默認他要成為審神者了嗎??。?/br> 你 (不對?。?/br> (這個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唔??梢耘?。 而男人并不為髭切的自亂陣腳感到自得。他只是依舊站在那里,看透了一切似的、厭倦了一切似的、早早走到了結局似的,居高臨下的,應允了這份冒犯。 沒問題。誓約可以,契約可以,隨便什么、讓你們放心的,都可以。 反正。 (啊啊,又來了?。?/br> (那個笑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做不成的。 說是惡魔的低語也好、妖怪的吟詠也好。 在這一刻,髭切從背脊上感到一陣可怖的戰栗。 (可怕??。?/br> 整個本丸,都在這份戰栗下,陷入一片默然。 直到同樣作為平安京刀劍的三日月宗近,慢吞吞向前走了一步。 這把天下最美之刃,溫順地垂下映有新月的眼睛。 不需要您發誓。只是想要請教,新任主君 名諱為何呢? 【彈幕: ?。?!等等!雖然我還沒懂!但是??! 三明一說話我就方! 三條大佬在二設里,簡直是心機的代名詞好嗎?! 別告訴他名字??!首領宰!別說啊啊啊啊??!】 晚了。 太宰不假思索,毫不猶豫,全不在乎的: 太宰。 黑衣紅圍巾的年輕男人說。 我是,太宰治。 第5章 05 掌控本丸的第一步,是控制本丸的靈力中樞。 放置在庭院正中央、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這也就說明了,那并不是什么會被隨意損壞掉的東西吧。 形狀是棱柱形的水晶體。 顏色暗沉而不詳?;颐擅傻?,宛如被污染了一樣。 使用方式也不難。 正如同轉換時空的羅盤一樣,只要將靈力注入,就可以支撐起整個本丸的正常生活。 譬如:建構保護本丸的結界、轉換本丸的景趣、庇佑本丸內部的刀劍付喪神同審神者 諸如此類。 以上,也就是相應的解說了。 【彈幕: 那是啥???我全都沒聽過哎好嗎? 原來我們家本丸這么高級的嗎? 還有水晶?又是二設嗎?我還以為本丸只有一個部屋之類的 我懂了,大概是阿官新的騙氪方法吧。 懂了懂了,我付錢還不行嗎。 課代表提問時間到!有沒有聽清楚剛剛說的重點?馬上要考的! 靈力哎 靈力啊 說到靈力不同世界的超能力真的能共用嗎?】 顯而易見,首領太宰更不可能忽視這一點。 我呢。靈力什么的,完全沒有。 太宰斬釘截鐵地說。 硬要說的話,我只有異能力哦。 不知道為什么,唯獨只有這句話,說得異常明快而爽朗。 有那么一刻,仿佛脫離了什么陰影之中的龐然大物一樣。 那是、宛如少年般的、清朗的嗓音。 刀劍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繼續警惕嗎?) (排斥嗎?) (時刻準備、殺掉嗎?) (但是。感覺上,與那些罪行累累的審神者,并不相同) (雖然,也被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了)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一步) (但、既然、勉強承認了) 刀劍付喪神并不知道,妥協、后退的這一步,在太宰治這個男人面前意味著什么。 cao控人心如同cao縱木偶般玩弄于掌心的cao心師。端坐在港口黑手黨漆黑王座上的男人。以他惡魔般的聰慧,被整個地下世界的人們所畏懼著、屈服著。 太宰只是如此說著,宛如毫未察覺一樣,等刀劍們用眼神相互交流、達成了共識。 就這樣、試試吧。 刀劍們無知無覺地說。 唔。好哦。 太宰伸出手,放在棱柱水晶上。 月白色的光芒、裹挾著文字,盤旋飛出。 那是,無比澄澈、無比干凈、宛如月色的光芒。 異能力[人間失格]。 伴隨語音落下,棱柱水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了暗沉的顏色。 洗刷掉了骯臟的外殼之后,顯露出了透明、晶瑩、澄澈的質感。 【彈幕: ???這是啥?凈化嗎?? 是因為人間失格嗎??? 人間失格還有這種效果?真假?厲害了,我的宰! 等等,是不是還有什么改變了?天氣變了這是? 呃。刀男子們為什么神情也變了?】 太宰治注視著這一切,微微挑起眉梢。 有什么問題嗎? 他狀似親切地詢問道。 諸位的表情,實在明顯到令我無法裝聾作啞呢。 這天之內的第二次,刀劍付喪神們陷入了啞口無言的境地。 不。倒不是什么羞于啟齒的事情,但是、 無論如何、 都不想讓面前這個男人知道。 疑似暗墮的刀劍們下定決心,或是閉口不語,或是低頭望著草地,或是左顧右盼、沒話找話。 一時間,毫無必要的干笑聲接二連三響了起來。 冷場半晌之后,轉變成了真正的、輕輕的笑聲。 (本丸里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輕松過了。) 有不少刀劍,心底都浮現出了類似的念頭。 啊。下雪了呢。 五虎退小聲說。 他伸出手掌,任憑雪花落在自己掌心,又蜷縮起手指,珍惜地呵護著它。 仰起頭來,就能發現,那片總是暴雨將至一般的暗沉天幕有了變化。 紛紛揚揚的大雪降落下來,慢慢將一切掩蓋。 污垢、疲累、血腥、傷痛,最終都將化為一片簡單的純白。 小短刀將手掌移到自己臉頰邊,蹭了蹭。 不知不覺間,他伴生的大老虎也蹭到他身邊,伸出舌頭舔掉了男孩滾熱的淚水。 怎么了,退? 藥研輕輕問他。 連藥研的聲音,都是安靜的。 大家好像都愣住了似的,站在一起,無聲欣賞著這份久違的雪景。 沒事,藥研哥。五虎退怯怯地笑了笑,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臉。 只是如果大家能再一次、看一次煙花,就好了。 藥研揉了揉小短刀的頭發。 沉默了片刻之后,太宰拍了拍手,把這些刀劍們重新喚回了神。 我也喜歡下雪天呢。 不知為什么、仿佛很愉快一樣、太宰幾乎是笑容滿面地說: 尸體被厚厚的雪堆覆蓋著,因為看不到了所以不會很難看。凍死之前反而能感受到溫暖,怎么想都是一個幸福的死法吧? (????!在說什么呢這個審神者??) 刀劍們露出傻眼了一樣的表情。 本來就已經被這位摸不清思路的年輕男人搞得一頭霧水,現在聽到這種問題發言,本質為刀劍、為器物,后來才被賦予人身的男士們,簡直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 (人類有這么復雜難懂嗎?) 好了?;厣?。早點完成工作,我才能早點自殺。 太宰治若無其事地說道。隨手指了一個人: 就是你。給我介紹一下本丸。 【彈幕: 我剛想舔舔這個唯美畫風的CG 我剛想說這一波搞不好是凈化的cao作下來,刀男人們至少好感up一顆心 我剛想說這flag立的真好看,結果 好端端一個太宰,為什么長了一張嘴呢?? 一言不合就發刀是為什么嗚嗚嗚嗚嗚嗚嗚。 不如同情一下被點名的被被哈哈哈哈哈哈哈 簡直就像上課點名一樣,越是想藏越是會被點到哈哈哈哈哈哈 來來來,我家被被是個社恐,我來替他介紹這個本丸! 這邊是馬廄,那邊是部屋。 還有洗衣房,讓我們來康康是哪把賢惠的家政刀子精在洗被被hhhhh 路那邊是田地,噫真的是畑當番啊。 好像也和阿官的設定沒什么太大的不一樣嘛。 好的,在被被的努力下,我們終于來到了目的地天守閣! ?看著還挺普通的? 看原本這個暗黑背景,我還以為天守閣會一片馬賽克呢。 馬賽克是什么鬼hhhhh,刀子精們都對審神者做了什么啦!】 到達了天守閣之后,太宰治就將領路的刀劍拋在身后。 他泰然自作地踏入了屬于審神者的領地。 既不選擇合攏拉門、也不激活保護性質的結界。 將或許懷有敵意的刀劍付喪神扔在背后,完全不在乎會不會被捅上一刀。 更沒有在他們身上,施放一星半點的注意力。 完全就像這個男人口中所說的一樣: 刀劍男士們存在與否,絕不會影響到這個男人。 山姥切國廣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 掩在金色發絲下的眼睛盯著黑衣的男人看了一會兒。 他垂下眼睛。默不作聲的走下了樓。 同時消失的,還有在暗處觀察的眼睛們。 走了嗎? 啊啊。也就是這樣了。 被踹了兩腳還會汪汪叫著跑回來搖尾巴的狗狗們啊。 太宰治面孔上浮現出冰冷的譏諷,又將這份情緒壓下。 不管怎么說。這都不重要。 這些刀劍不重要。 這個世界也不重要。 (這條性命也并不重要) 他所想要的,只是盡快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那個純白房間里。 (目的是什么?) 以及,以最快速度通關、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我還有沒做完的事情) 真是的 太宰在心底抱怨。 (我的世界,可是很脆弱的) (唯有那個世界,我絕不) 他迅速翻檢了整個天守閣。蒼白纖長的手指拉開抽屜、刷啦啦翻開文件冊、揮開飄散在空中的浮灰、粗魯拽起收攏的被褥。 最終,他站在實木制的書架前。 哈。毫無新意。 找到了。 男人佇立在傳統和式房間里。 如黑夜凝固而成一樣的顏色包裹著他。那是連歐洲的王室貴族都會感到羨慕的、最高極品的手工西服。 更不要提象征了港口黑手黨煌煌權柄的、殷紅圍巾。 渾身上下,只有繃帶是突兀的蒼白色。 當他靜默不動時,簡直毫無屬于人類的鮮活氣息,幾乎要令人忍不住去試探他的呼吸。 哪怕是與這個男人格格不入的天守閣,在這一刻,也被浸透了可怖的氣氛。 若是有港口黑手黨的成員站在這里,一定會本能般低下頭、表示屈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