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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哈——”他手中的頭顱嘶啞出難聽的聲響,臉部定格出一個怨毒的表情,卻憎恨又無奈。 “抱歉,我忘了?!彼f,“你的舌頭被我割掉了啊,連帶著那些無用的肢體一起,都成為了我腳下踏著的泥濘?!?/br> “那干脆這雙眼睛也別要了吧?!彼种谐霈F兩根尖細的錐體,狠狠戳進它的眼眶當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刺耳的尖叫中,他道:“弱者應該順從強者,我理解中是這樣的?!?/br> “至少,你該稍稍取悅我一點,不是嗎?” 眼眸深邃,無光,宛如深淵。 他在微笑,像個惡魔。 “我現在不是給他報仇了嗎?” 空間又開始轉換,再一次回到了原點。 * 死亡是什么樣的? 對黎文來說,死亡絕對不是什么很好的體驗。 在胸腔里的氧氣被一點點擠干,他拼命地張嘴吸取那些在窒息時寶貴的東西,甚至無法喊救命。 他好像能聽到自己的肋骨一根根斷掉的聲音,黏膩的觸手逐漸收緊,他越來越痛苦,直到陷入一片沉悶的黑暗。 “啊哈——” 黎文從他的床上醒了過來。 第一時間,他掐著喉嚨,幾乎近于貪婪地深呼吸了一次,直到那種精神上的窒息感完全消失。 他才有精力去想接下來的事?!靶蚜??” 黎文被嚇得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去看。 白玖坐在床邊,手里沒有了那根撬棍,而是雙手抱肩,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他。 他冰涼的雙眼似乎天生就帶著一股傲慢感。 “我…我沒死?” 黎文一把掀開被子,在自己身上亂摸,發現自己一個傷口都沒有的時候,他開心的快要哭出來了。 “我沒說你真的會死?!卑拙恋恼Z調出乎意料的平和,“只要你不精神崩潰,就相當于擁有不死之身?!?/br> 還有,那個偶像不是它的寄宿物,這只異種很狡猾,找不到寄宿物,我就暫時對它沒辦法?!?/br>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什么濾鏡,黎文總覺得對方的態度不止好了一星半點。 要讓異種知道他此刻說的話,指不定當場就得氣暈過去。 暫時沒辦法就虐殺它一遍? “那我們該怎么辦?”黎文不知道這時候還發生了點什么,焦急的問道,“還有其他什么辦法嗎?” 他剛醒來時對白玖那時的見死不救有了點芥蒂,這是人之常情,誰叫他死的那么慘。 可他沒死,而且眼下的生命全依賴白玖,這么一想,他的哀怨也就沒有那么不知趣的顯露出來。 “拆?!?/br> 這個字從白玖的唇邊吐出。 “我們先把房子里所有的東西都毀一遍?!卑拙猎掍h一轉,“我就不信找不到?!?/br> 他魔法用的太過線了,現在頭痛欲裂,再用一遍大范圍的魔咒,他絕對會比那只異種先倒下去。 他撿起地上的撬棍扔給黎文,原來撬棍不是不見了,而是黎文沒看見而已。 黎文:“…好的?!?/br> 他,一個新時代的好青年,要幫著外人拆家了。 可是五分鐘之后。 怪物沒有照舊來到門外嚇他們,念一遍熟悉的臺詞。 “奇怪,它人呢?” 黎文蹲在門后,就想等門開后給它一一撬棍,可左等右等,怪物別說人影,連聲都沒了。 “我們主動出擊?!?/br> 白玖對當時自己的行為也有點數。 房間里的兩個人打算一出門就奔著客廳去,而黎文打開門竟然和怪物打了個照面,兩雙眼睛看向對方。 黎文:“………” 怪物:“………” 黎文嚇了一跳,舉著撬棍,把自己慘死的怒氣當勇氣,正準備高呼一聲,“給我去死!” 沒想到,怪物瞥見他旁邊的白玖,立刻退后了幾步,尖叫比他最初見到他的時候還要響亮。 “你不要過來啊——?。?!” 它大喊著跑了。 跑了…… 黎文:“???” 他一臉懵逼,“這是怎么了?” 白玖說:“別管,去拆東西?!?/br> 黎文點點頭,也知道眼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他首先瞄準了一個目標,一撬棍干翻了神壇和偶像,哪怕知道這不是寄宿物,他也想干掉它。 做完這件事后,他爽了,繼續沖自己的下一個目標。 白玖被涮了一把,也借著毀滅東西發泄自己的怒氣,他是性格冷淡,又不是沒脾氣的人偶。 兩個人所到之處,猶如刮了一場十幾級的臺風,到處都是一片狼藉,幾乎看不到完好的物品。 被冷落一旁的怪物孤零零的站著,面目一片猙獰,它無師自通地學會了人類的國罵:“敲你馬!聽到沒有???!” “你們兩個,我敲你馬?。。。?!” 它咆哮道,卻無法對他們做出真正實質性的傷害。 畢竟在這個空間死去,對現實中的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這讓黎文算是知道了一切反派都是紙老虎。 他在自己房間以外的地方打打砸砸地差不多了,把能毀的東西都毀了一遍,可還是沒有找到真正的寄宿物。 又一次的回到原點,因為期間怪物阻撓他們拆家,黎文拆家拆的上了頭,一棍子打爆了它。 --